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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非10)


  张眉寿这才站定了问:“公子怎来了?”
  “得知你来了此处,有些放心不下,便过来瞧瞧。”少年语气温和,说话间,将一只汤婆子递到了她手中。
  张眉寿抱在怀里,二人并肩往胡同外走去,她轻轻嗅了嗅,低声问:“公子饮酒了?”
  少年闻言笑着道:“不曾。不过是来得早了些,便去顺道看了看怀公——他家中不巧打翻了酒坛子,兴许便沾了些酒香。”
  一旁的清羽自觉丢脸。
  打翻了酒坛子是真。
  但准确来说,是他那不争气,平日里贯爱装作体弱多病的义父不知殿下会突然造访,一个人正关起门儿来悠哉哉地吃酒——
  可多病之人怎能吃酒?
  然情急之下,酒坛子可以藏起来,酒气却无法掩饰。
  于是,那货便干脆摔了酒坛子再来开门,谎称是极不容易得来的什么强身健体的虎骨酒,每日只舍得吃上一小口,方才正要取上一盅时,恰听得殿下过来,一时激动,才不小心打翻了。
  殊不知,一切的真相都已被稳稳蹲在墙头上的他尽收眼底。
  可殿下全当做不知道,还递了银子去,又承诺来日替他寻了真正好用的虎骨酒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他,除了不齿和感到丢脸之外,竟还隐隐有一丝羡慕。
  坦诚来说,这种混吃等死被接济的生活,他也想拥有。
  很显然,如今他堕落的已不止是这一具肉体,连带着灵魂也渐渐被宫外这俗世给腐蚀了。
  听得怀公二字,张眉寿不禁就笑了笑,旋即问道:“苍伯父可与公子将今日之事都说清楚了?”
  见她满心记挂着正事的模样,祝又樘笑着“嗯”了一声,道:“此处风大,去马车内再细说。”
  他的马车就停在胡同口处。
  清羽撩起车帘,祝又樘轻握着张眉寿的手臂,将人先扶了上去。
  清羽默默无言。
  确实也没什么想要表达的,实在要说,就只有一句——只要殿下能将他认定的女主子顺利拐回宫就好,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宽敞的马车内暖意横生,布置精巧雅致,入鼻是淡淡茶香。
  张眉寿将汤婆子放在膝上,接过祝又樘递来的温热茶盏,吃了两口,便与他说起了今日之事。
  也包括方才从田氏那里所得来的有关追去蛊之事的详细。
  祝又樘听得认真之余,眼底又有些意外。
  之前接触到蛊毒之物,他尚且能被说服——到底都是以毒害人,只是蛊毒更为玄妙些罢了。
  可如今这‘追去蛊’,却是叫人觉得玄之又玄。
  以生辰八字与胎发便可种蛊,甚至无须接触到被施蛊者自身。
  他事事皆习惯研究个透彻清楚,如继晓的所谓催魂之法,他上一世也命人搜罗了许多书籍来看,后来可知,也并非全无依据可循——归根结底,实则是以眼神为念力来干扰他人思绪,使之产生幻觉。
  与障眼法,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小皇后口中这念蛊,他一时却想不透是何道理。
  然而,此等蛊咒之术,既为历朝历代所禁,想来确有其古怪难解之处。
  况且,他与小皇后此番重生了这一遭,本也是无法解释的。
  见他浑然一副仿佛是在思索感慨“学无止境”的神态,张眉寿有些想笑。
  “殿下都不问我方才去见了什么人吗?”
  女孩子倚靠着隐囊,问道:“还是说,殿下早就已经知晓了——”
  “你不曾说起,我便也不曾刻意探究过,故也称不上知晓。”少年坦诚地道:“但隐约猜到了些。”
  “不知殿下所猜何人?”
  “想来应是你此前曾提起过的,实为南家嫡女的‘苗姨娘’了。”
  张眉寿默了默:“……就这般好猜吗?”
  到底对外,苗姨娘是早死了的。
  “不是好猜。”少年笑着道:“是蓁蓁不曾刻意瞒我。”
  此前便与他说起过,她这身蛊术是由那苗姨娘所授,又告知了他对方的真实身份——据说他是第一个知晓的,便是她家中之人也比不得。
  这件事,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间的。


第688章 来历蹊跷
  张眉寿轻咳一声,顺着台阶就下了:“这倒也是……”
  马车驶动,朝着张秋池所在的那家酒肆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张眉寿祝又樘二人所言皆是今日苍家、田氏,继晓之事,及应对之策。
  二人在车内谈的认真入神。
  车外,紧跟在清羽车后,同样也在赶车的棉花,心情却不太妙。
  他来时,是赶了一辆马车的,其内载着的自然是他家姑娘。
  可回来时,他家姑娘上了太子殿下的马车,他就只能拉一辆空车了。
  拉空车就拉空车吧,这本也没什么,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好胜心强的随从。
  可问题是,前头的马车,赶得实在太平稳也太慢了——关键是慢。
  慢到他甚至数次没有职业道德的犯了困。
  棉花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些,耐着性子跟到了酒肆。
  “公子将我送到此处便是,且别跟着下来了,再不回去,怕真要晚了。”张眉寿从马车中下来之前,向祝又樘说道。
  祝又樘看着她,含笑点头道“好”。
  只替她一手打起车帘,一手抬起置于她头顶的车厢边沿,以免她磕碰到头。
  另一边,棉花走了过来,在经过清羽身侧之时,皱眉低声问道:“你怎不干脆下来牵着马走?”
  清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没办法,大家领悟的程度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但这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了当初阿荔看待他时的那种心境了。
  眼见张眉寿下了马车来,清羽才回到了辕座上。
  但并未急着赶车,而是静静等着张眉寿进了酒肆,身影消失不见,才将马车驶动。
  这,就是他的层次所在。
  棉花靠在自家马车旁,眼瞧着清羽赶着的马车愈行愈远,回味着对方方才看待自己时的眼神,一种落伍的感觉莫名就从心底升起——
  总觉得对方掌握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酒肆二楼,张眉寿叩响了包厢的门。
  来开门的是阿荔。
  见得自家姑娘回来,阿荔悄悄松了口气。
  她本还担心姑娘没她在身边,办起事来会不方便呢。
  “二妹,一切可还顺利?”张秋池关切地问。
  他不问二妹去办什么事,只关心她是否顺利如愿。
  见他神情,张眉寿笑了笑,点头道:“尚可。”
  至于尚可到什么程度——若按祖母的法子来算,她估摸着也得少上活十日半月吧。
  张秋池便不再深问,只又笑着道:“这家的饭菜倒也可口,二妹可要尝一尝吗?”
  张眉寿有心事没胃口,本想下意识地摇头,然看了一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到底是改成了点头。
  “也好,恰也有些饿了。”
  大哥显然是在等着她的,她若不吃,大哥必然也要饿着了。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坐了下来。
  ……
  翌日,东方天际初泛白。
  大永昌寺内,已经响起了僧人诵经早读的声音。
  此时,继晓未在密室内观星盘,也不曾打坐,而是立于藏经阁内,在这最高处,俯视着偌大的寺庙。
  正是日夜相接之际,晨曦尚薄,昏暗犹笼罩着天地似同一层灰蓝色的细纱。
  冷风卷起僧人衣袍,袍角翻飞间,猎猎作响。
  “师傅。”
  一名年轻的僧人不知何时来到了继晓身后,朝着他行礼,
  “可查明了?”
  继晓单手拨弄着手中佛珠,经风穿过,声音越发缥缈。
  “苍家昨日有数名郎中进出,弟子皆一一排查过,这几人中并无异样。”章拂答道。
  “未必是郎中所为。”
  “是,昨日曾在苍家出现过的人,弟子都已仔细查探过,只是暂时还未能查出什么。想来,许是苍家人行事谨慎,暗中请了人上门解蛊,刻意遮掩过——但请师傅放心,弟子定会加紧排查。”
  继晓闻言,脸上辨不出喜怒。
  片刻后,只望向远处,缓声道:“京城里出现了这号人物,却至今还不知其真面目……倒是叫为师愈发好奇了。”
  旋即,又道:“这般本领,又待我诸多防备……只怕是与南瑜有关。”
  而若是南瑜还在人世,且身在京城之中,那么,那命定之人,十之八九也在……
  继晓眸色渐深:“若果真如此,想来那追去蛊,未必全无作用——”
  兴许命定之人已与苍家公子有了牵扯。
  只是他身后的这位好徒弟,迟迟未能查明而已……
  “是弟子办事不力,请师傅责罚。”
  章拂微微撩起僧袍,跪了下去。
  继晓却似同未曾听到一般,依旧不曾转身回头。
  直到又有一名僧人上了高阁而来。
  “师傅,师弟。”
  那僧人双手合十,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章拂,眼底略微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退下吧。”
  继晓此时方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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