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亲人儿的额发,沈恻小声道:“以往倒不知你这般懂事。”
“我以为还不知你这般温柔体贴呢?”
“那等找到素素你便嫁我?”
“那你先把我的卖身契和我那些产业给了我再说。”
“这可不成,你跑了可怎么办?”
“你懂个屁,你对我好,我为什么要跑?你对我不好了,那银子卖身契我不要了我也会跑
。”
话说这么说,不过沈恻还是不放心。这丫头当初诓着恒玉,私底下找了云生结海楼跑路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愿意冒这个险满天下的追着媳妇儿跑。
外头冷风不止,越靠近不周山,气候越是冷的教人打颤。夜里没沈恻搂着,阿难便觉自己浑身都跟在冰里头似的。盖再多毯子被褥都没用。
夜里二更,阿难虽被搂着,暖和是暖和了,但还是睡不着。
想着大概再行个三五日就要到了不周山,心里又有些害怕,“你说若是素素不在重莲该如何是好?”
“那便再寻这线索去找。我既答应了你帮你找到素素,必然不会食言。”
一双小脚被沈恻夹着,身子也被他搂在怀里。阿难仰头亲了亲沈恻那巧夺天工的下巴:“你是什么时候欢喜我的啊。”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那你是什么时候欢喜我的?”
阿难不想说,说了就感觉自己要输了似的,闭眼装睡,没一会儿也就真睡了过去。
三日后,不周山前唯一的城楼之下。
前脚恒玉那批人到了城脚处,后脚沈恻那招人羡慕的马匹黑马拉着的马车便也到了。
恒玉面无表情瞧着。
上官秋水看都不想看那马车。
春芽满眼都是泪跑了过去。
弄影则心里发恨,一路都寻不得这马车踪迹,终于在此处碰到了。
第36章 山雨欲来(二)
看到城楼处的那群人,最先摆了脸色的不是沈恻,却是阿难。不因着恒玉那事儿,而是因着上官秋水。
人家有武功在身,衣裳穿的单薄。自己到了不周山这块儿的时候已经是快裹成个球了。其实有白绡护身,倒也还好。不过出了马车之外,哈口气都能结了冰碴子,没白绡护着的地方那叫一个冷。
看着自己双腿上难看的不得了的大毛裤,阿难隐在小门之后狠狠掐了沈恻腰,咬牙切齿道:“说好的你们练武之人也惧寒的呢?”
沈恻为着哄了阿难穿上那丑却暖和的衣裳,自己也穿了个极厚的墨色毛料大氅。除了为着让人儿穿的暖和些,也是这内功受损也确实觉得冷。
不过受死的骆驼比马大,感受起来也没多夸张。
阿难瞧着春芽远处春芽穿着个大红袄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连忙让沈恻给制止住了。太寒碜了!
春芽便替换了沈恻,坐在驱马处驱马。
沈恻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瞧着为着方便只扎了两根辫子的阿难,又看了看那臃肿的丝毫瞧不出身段的袄子。忍住笑意坐到人儿一旁。
马儿又动了起来之后,阿难没好气的瞪了沈恻一眼,“你钻进来干嘛?”
“你说呢?”
沈恻不明说阿难也知,男子吃起醋来比女子那是不遑多让。不就是为了那夜驱毒的事儿,后来听这厮说的好像恒玉就差把她衣服脱光了似的。在山间被冷风吹的一激灵,恒玉给她驱毒的场景多多少少还是能记得点儿。
那衣裳都是穿的好好的,要不是毒性太烈自己热的都快死了,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撩了衣裳。不过这种话自然不会和沈恻说。
“那药到底是谁下的?”
沈恻闭眼靠着车壁,脸上瞧不出什么表情:“不是和你说了,是他的护卫弄影。”
“你不是说下的是长梦吗?长梦主要还是想害人性命吧?弄影既然想把我和恒玉凑作一对,干嘛还想把我弄死?”
这点确实教人疑惑,这事儿出了之后,沈恻便私底下用了信鸽给云生结海楼放了消息让好好查查恒家。这恒家他之前只知道是个只会做表面功夫的,但是这私底下到底是个什么德行还不知道。
等回了消息,知根知底也好些。
“人心复杂,不管弄影是怎么想的,他既敢对你下了这种毒,着实该死。”
虽然这话说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是阿难还是怕沈恻真对弄影动了手。毕竟恒玉之前帮过自己不少,那近身护卫便怎么也得留了一命。
“死就算了,你下次偷摸摸的把弄影武功废了吧。”也就是罪不该死罢了,若说自己明晃晃吃了这亏,那也是憋屈。阿难嘀咕,这是在沈恻跟前还留了点余地,怕这厮觉得自己太歹毒。
换了素素在跟前儿,呵呵,那就最好是弄成个残废。不弄死他便算着自己菩萨心肠了。
斜睨了一眼人儿不情不愿的样子,沈恻探手捉了那青葱十指,放到嘴边亲了亲,“你要是觉得废了武功不解气,直说就是了。何必一副跟自己较劲的德行。”
“没,就这般吧。不然怪对不起恒玉的,之前听他说那弄影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情分有,我也不好太过。若费了武功之后还招惹,那杀了也就杀了。”
“我就欢喜你这般。”
“哪般?”
沈恻却不说了,那双手又顺着摸上了心口。
在这小镇,客栈一应的沈恻都瞧不上眼。便依着老规矩找了个小院子租赁了下来。被褥等一列用的,便都买了新的。
都弄好也都晚间儿了。
还好春芽没跑,一应活计全给包了。不然这临时找不到人手自己干了也是厌烦。
此处都是生炕,沐浴之后,炕上也热了。阿难缩在炕上,小桌子还都放着吃食。沈恻还不知从哪翻出了些话本子给她解闷儿,而沈恻自己却不知去哪儿了。
这还是从沧州城到现在这么久头一回离了她,阿难还颇有些不习惯。话本子是看不下去了,又喊了春芽过来。
端着盘瓜子儿放在小桌子上。两人就闲话家常了起来。
“你沈主子出去的时候可有什么异样?”
“没,就是沧州的时候是一步两回头。今日沈主子出门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就这里到门口的几丈路,我看沈主子走的有些艰难。”
这肯定是因着自己了,阿难笑意加了一分,“那你这一路上跟着上官秋水她们,可有什么异样?”
“也没,就是上官宫主有些凶,老骂我蠢。还时常和恒家公子不对付,恒家公子则从没搭理过上官宫主。一路这么久,脸色也黑的厉害。”
这估摸着也因着自己。阿难有些得意,笑意又多了两分,“那那个叫弄影的呢,一路有什么异样?”
“额…”春芽仔细回想了回想,才道:“姑娘你和沈主子单独走了之后,我也并未瞧见弄影侍卫了。这快到了镇子的时候,这弄影侍卫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嘞。”
这倒有些稀奇。
阿难刚想再问点什么,又听外头出现了打斗的声音。还有上官婆娘的喝声,眼下沈恻不在,阿难心里打鼓。
不过想着自己都和沈恻有一腿了,上官秋水怎么也不会亲手杀了自己吧。毕竟她和沈恻那厮是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也不好反目成仇了。
便也就壮着胆子跟在春芽后头从窗户张望了张望。
从缝隙处只见南星宫弟子和一群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是哪门哪派的弟子正缠斗着。而上官秋水也一鞭子抽一个。
又听其中一名女弟子喊到:“通缉榜既是你花了银子下的,这会儿又做什么好人护着!”
上官秋水一鞭子卷了过去,言语尖刺:“还轮不到你这种贱人来跟我说这些!”
要不是沈恻受了内伤要去找些药草疗伤,特地央了她来护着他那心肝宝贝肉,以为她乐意吗?
转眼又瞧见窗户处探头探脑一副愚蠢德行的阿难,气儿是不打一出来,直接一嗓子喊道:“你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在里头待着!”
被吼的手一抖,窗就被关上了。
春芽没见过这阵势,有些僵硬的转头看着阿难:“姑娘,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己和春芽都不会武功,除了在屋子里头待着,还真一点办法儿没有。眼角余光瞧见屋子角落处还有沐浴之后没倒了的水。突生一计。
外头找茬儿的人不少,看着那架势也不像什么杂鱼。这个天儿水泼出去只怕立马就要结冰了,便吩咐着春芽把木桶里头的水一股脑的全给倒院子里头。
脚上打滑,上官秋水解决起来也容易些吧。这明显护着自己呢,好歹帮帮忙。
春芽力气大,一桶水就那么给抬起来了。阿难推开房门,春芽动作也利索,极为快速的就给院子里头给泼了出去。
临了进来的时候还不忘把木桶也给拎了回来。
之后不过一会儿便听院子里头传来几声闷哼,阿难没忍住又去了窗户缝去看。原本那些女弟子都被打昏了,哪知道就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帮人,南星宫的弟子此刻有几个便都躺在地上。
瞧着样子,该也是被敲晕了。
殊不知这群黑衣人之所以没对南星宫人下了杀手,是因为南星宫一向难缠。宫主武功又高没那么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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