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恻扯了嘴角,又离了那人儿远了些。空气中的凉意又瞬间侵袭了她,明明刚才还觉暖和,此刻却只觉得凉。
“外头黑灯瞎火的,你便在这石头上躺着吧,侧身不看即可。”
阿难啐了一口,“谁乐意看你。”
沈恻只笑,倒是无话。待人儿躺好,又拿了人儿的大氅给她盖着,这才自去了温泉边上沐浴洗漱。
连日赶路多有尘土,沈恻便也解了头发好好洗了。
洗的人心无旁骛,躺在石头上的那位,却很有些煎熬。阿难咬着下唇,这怎么,怎么自己和那王八蛋就这样了。
仔细回想起来,好像从那日马车上吐了他口水开始,和沈恻相处就有些怪异。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厮面容所惑,时不时的就脸上发烫。
若说欢喜他么,好像也有。若说和银子比起来,那自然是更欢喜银子的。此刻若是有十万两银子和沈恻让她选哪个来度过余生,阿难定然会毫不犹豫的选了十万两。
这么一想便明白了,哪里是欢喜什么沈恻,不过就是被那厮迷惑了罢了。阿难心忖,果然是个骚包的狐狸精,见天儿的就只知道每日必打扮了英俊来迷惑她的眼睛。
又加上那厮时不时的撩拨,动手动脚,竟然就让自己有些习以为常。
果然其心可诛,龟儿子就是龟儿子,欢喜自己也竟用些阴谋手段。不知道若欢喜哪家姑娘该拿了真心来换吗?
阿难脑中又划过今日沈恻与人缠斗之时的场景,又问自己,沈恻那般难道不算拿了真心来换吗?
思来想去,心里竟没了清明。
沈恻将衣裳穿好,头发也用了纶巾束了齐整。见躺着的人儿无动静,气息却是紊乱。心内笑笑,促狭的很,走到近前,只当不知的开口问:“可睡了?”
阿难心正乱着,不想看见那厮,也不想和那厮说话。听这动静,只闭眼装睡。
人儿装睡,气息紊乱不止。探手将侧着的身子掰过来平躺好,摸了那小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见那睫毛闪的弧度更快,便也侧身躺了过去。
而那手,也搭在人儿的腰间。
人儿腰肢纤细,手掌所碰之处,几乎算揽了那腰肢一半。又太过柔软,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少意志才控制让那只手不要乱动。
鼻尖又不断萦绕人儿体香,便很自然的联想到那肚兜,想到那肚兜,又难免想到…
不能再想了,沈恻闭上眼假寐。
而阿难本以为自己装睡这厮会带她回去,没想到就这么睡旁边了,这下可怎么弄?装作睡着正常的翻身挪动,不经意的将那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掌给推开。
然后那手就又搭了上来。
这还不是最磨人的,更磨人的是那岩石就那么点儿大,沈恻这么躺上来了,身子多少会挨到些,屁股后头正对着沈恻那啥啥,阿难心内煎熬,哪里敢动,身子及其难受。却听着身旁沈恻呼吸越来越均匀。
又僵持了半晌,试探性的翻了个身,与沈恻面对面,又偷偷睁了眼。发现沈恻还真闭眼睡着了,这下没了顾忌,拎开那手。又探手在沈恻眼前晃了晃,见对方无反应,心下放了心。
看着夜空,一时百无聊赖。因着身处温泉之旁,也不觉着冷,想起角落那酒,酒瘾犯了便起身下了岩石。
轻手轻脚的走到几坛子酒跟前,去了酒封,闻了闻。酒香上脑,很是舒坦。见着一旁有那酒盏,便想拿了去温泉里头洗洗。
刚探手,就见多了条影子,阿难有点僵硬。
“喝酒怎的不喊我?”
阿难转身讪讪笑笑,“你醒了啊…”
“原来你没睡啊?”沈恻抑制住笑意将人儿拉了起来,“那你可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连忙摆手否定道:“我刚才真睡着了,我什么也不记得。”
“嗯?是吗?”
将话题扯到酒上,阿难再不想和这厮谈论什么睡不睡的问题。只管抱了酒盏子去了温泉旁洗干净。
酒还是要喝的,这王八蛋酿的酒估计也是上品,不喝白不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不知道占人便宜的想法是不是要遭报应的,一酒盏子从手心滑落,想探手去捞,弯身太过就栽了进去。
噗通水声之后又是一声噗通。
阿难最后是被沈恻拉起来的,温泉不深,却足够大。衣裳被温泉浸染,穿了好比没穿,大红色的肚兜一低头那是一览无余。
阿难身段本就傲人,再加上这衣衫紧贴,更加惹眼。沈恻不说话,握住阿难的胳膊的手也没松开的意思。
人儿却慌了,推开沈恻连忙向后退。只听又一声噗通。
再被拉起来的时候身子则被沈恻揽在了怀里。
只听那厮轻声道:“乖,别动。”
阿难却是不听,推搡着,推不动;躲避着,躲不开;出声骂,骂不走。
再待感受到那硬度的时候,阿难双目氤氲了水雾,“你别欺负了我吧。”
不出声便罢,出了声,便诱人的过了。
肤若白玉,眼如点漆,小嘴红红,腰肢细细,胸前鼓鼓。
连着此刻那明明带了水雾的眼神,都在告诉沈恻,快些吃了我吧,快些吃了我吧。
吃还是不吃?
下一瞬,阿难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不自觉闭眼。而嘴唇则感受到了来自沈恻的柔软。
不是浅尝即止,更不是蜻蜓点水。饶是阿难经营声乐场所,也没感受到过这种火热。
滚烫,灼人。
一开始还想躲了,后来只觉身子化成了一汪春水,脑子化成了一团浆糊。明明该是讨厌的,她却那般欢喜。
是黑夜撩人,还是这厮惑人,又或者…
罢了…阿难想,是福是祸但听天命吧…
便也就由着沈恻在她口中温柔肆虐。
直到泡在水中的腿发了软,不自觉的就要落下去之时,沈恻才微微离开了些。双手穿过人儿腋下,将人儿困在温泉石壁与他怀抱之间。
这回,凑近阿难,声音微哑,“还想不想要?”
可惜此刻的阿难哪里还能听得进了这话。
此刻在她眼中,只有沈恻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烛火熹微昏黄,衬的他如玉人,那鼻那唇那眼都如玉雕。
而那眼神,阿难想,大概是无情无欲的修道之人也忍不住沉沦吧。
彼此身体的缝隙之间被空气侵袭,而阿难的脑中清明也被沈恻那厮的眼神所迷惑。
沈恻瞧着眼前人儿,脖颈修长,而那锁骨,因着是从温泉中起身,此刻那锁骨凹陷还盛着一汪小泉。
眼神闪了闪,便低头凑了过去。
这回,阿难开了口,“想。”
只这一字,胜过千言万语。
待鼻尖轻碰,气息和气息之间分不清彼此之时,沈恻探手抚上了人儿后背,青丝在指尖缠绕,而情丝却不断束缚神魂。
束缚便束缚吧,沈恻想,如此美好,如此甘甜。区区束缚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情意有所归处,便是跋涉炼狱也是甘愿。
手臂揽着沈恻脖颈,不过区区唇齿相依,却让阿难品出了无尽的缠绵怜爱。
不再满足与此,沈恻手臂收拢,人儿紧贴怀中。
男女之间的区别是那么明显,好似阴阳,好似日月。
伴随一声莺莺叹词,沈恻探手触碰上了人儿心口,这一瞬,有什么弦突的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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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为此在所不惜
伴随一声莺莺叹词,沈恻探手触碰上了人儿心口,这一瞬,有什么弦突的断开。
记忆不断向前回溯,场景又变成了洗好酒盏之后和沈恻对饮之后的场景。
月轮高挂,略显清冷,而自己在饮尽一杯之后便动弹不得了。
无穿着衣衫落入温泉,也无和沈恻的推搡,更无教人脸红心跳的耳鬓厮磨。
在思绪落入黑暗之前,看到的是沈恻持杯浅笑的模样。
阿难睁开了眼,马车正不断前行。坐起抚了抚自己的脑门子,是宿醉之后的留下的后遗症,两边带着后脑勺都突突的疼。
反应了半晌,将脑海中场景都过了一遍,阿难捂着脸羞耻万分。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就能做了那么羞耻的梦。梦境太过真实,好像嘴唇上还残留着沈恻的温度。
难不成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怎么做个春.梦做的如此之香.艳。
又思索了半晌,蹭到了马车小窗处,透过缝隙瞧见外头天已大亮。算着时辰都快午时了。
拿了铜镜照了半晌,阿难又躺倒在毯子上发呆。
之所以会做了那梦,是因为自己被那厮面容所惑,还是自己真欢喜上人家了?好像被迷惑也不该是那样的。
阿难翻了个身,平常女子欢喜沈恻倒也不稀奇,自己是欢喜他哪了?将那厮的好处一一列了,长相么,没得挑,银子么,这辈子是花不完了,那腰身?没见过没试过还真不知道。
以往在青楼里头也经常听见些姐儿们抱怨,长的光鲜,实际到了榻上就跟个半截入土的老头似的,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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