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楚离明大言不惭的开口:“妙缘师父对朕有大恩,她的徒弟,朕自然是要照顾的,否则,方才就不会让花脉脉过来与皇后对峙,早就拉出去打八十大板,以儆效尤。”
楚离明眉宇之间,皆流露出残忍的笑意,镜水眼神微眯,握紧了拳头,冲着楚离明冷冷道:“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前一日,皇上特意准许臣妾,这后宫大小诸事,都由臣妾主理。此事虽涉及到臣妾宫中的大丫头与苟妃妹妹,可也到底是后宫中事,就由臣妾来论断,皇上以为如何?”
楚离明淡淡笑道:“君无戏言,朕既然那么说了,自然是不会干涉的。只不过,苟妃是朕的爱妃,如今她受了委屈,朕自然也要从旁护着。正好,今日朕就在长乐宫,看着皇后,好好审理此事。皇后,可千万要记得,公平审理,否则,整个后宫都会认为皇后有违公正,届时,就是朕想要护着皇后,也不能了。”
楚离明或许是因为大病了一场,失去了生育能力,连声线有些受损,说话阴阳怪气不说,说多了,便越发的像个女人,看着就让人恶心。
北门镜水恨啊,恨当时自己实在是眼瞎,怎么就能把当日冥罗镇的玄衣少年和他联系在一起,本应该在初次相遇便认出来的。
思及此,北门镜水咬牙切齿的开口:“好,臣妾定然会公平公正,若是花脉脉有错,臣妾定不会偏袒。”
楚离明亦是抚掌大笑,抓了一捧镜水桌上的瓜子,悠然自得的吃着,仿佛自己只是一个看热闹的看客。
见他如此嚣张,镜水也收敛了心绪,缓缓看向了花脉脉,哄着她道:“花脉脉,你来说,今日在御花园,到底发生了何事。”
花脉脉将御花园发生的种种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还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已经再三说明,您午睡要起,要回长乐宫伺候,可是苟妃娘娘非说长乐宫的奴婢不缺我一个,拦住奴婢的去路不许奴婢离开。苟妃娘娘身份高贵,在她眼里,奴婢虽然是长乐宫的大丫头,可终究是奴才,不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因为奴婢不懂得阿谀奉承,苟妃娘娘许是觉得没了脸面,便当众打了奴婢。”
说着,花脉脉转过了侧脸,那明晃晃的五个手指印,分外分明。
北门镜水看着,心疼万分。
思及此,北门镜水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衔怒开口道:“苟妃,你有何话好说?”
苟妃突然匍匐在地,“回禀皇后娘娘,这奴才说话不言不实,当时,臣妾只是好心请花脉脉饮茶,并无他意。臣妾向来对皇后娘娘毕恭毕敬,这一点,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纵然是前几日臣妾偶然感染了风寒,臣妾依旧带着病体来长乐宫请安,臣妾对皇后娘娘向来恭敬,怎么会为难您的奴婢?”
“况且,今日,在御花园的众位妹妹都看到了,臣妾刚得了同乡从家乡带回来的新茶,心中高兴。加之知晓花脉脉虽为奴婢,却是妙缘师父的徒弟,妙缘师父是皇上的大恩人,故而,臣妾见到花脉脉便自觉亲热几分。可是这狗奴才,仗着有皇后娘娘您在背后撑腰,便对臣妾无礼。臣妾虽然出身卑微,可如今已经是皇上的嫔妃,怎么可以叫一个奴才如此羞辱?”
说完这话,苟妃娘娘突然拿起手帕,哭的泣不成声。
花脉脉眼神微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苟妃。
她从小到大都是泡在药缸中的,自幼除了药草,便是看医书,从未经历过宫内的这些争斗。
从前还未曾发觉,如今被苟妃这一番恶人先告状之后,花脉脉顿然明白,这人心竟然险恶如此。
镜水看着花脉脉一脸愤懑却说不话来的样子,也是有些焦急,可镜水今个中午睡得正香,并未亲自在花脉脉身边,自然也不晓得,当时的情况到底如何,只能听她们一言一句的对峙。
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点茶水,花脉脉的脾气镜水知道,见及此,镜水长叹了一口气,冲着苟妃道:“原不过是因为些小事,苟妃妹妹喜欢茶,本宫这里也有许多,不管是药茶清茶,还是从齐国带过来的名贵茶,本宫这里都有,若是妹妹喜欢,本宫给妹妹带去些便是。”
说罢,镜水冲着花脉脉道:“花脉脉,你最知道本宫的那些宝贝放在那里,你去拿出来,送给苟妃妹妹便是。”
花脉脉虽然心里憋气,却也知道,镜水这是想要息事宁人。
有仇,以后再报!
今日,就暂且先放过这个毒妃!
思及此,花脉脉忙俯身道:“是,奴婢这就去。”
然而,花脉脉还未起身,便被苟妃一把拽了下来,“皇后娘娘,臣妾虽然爱茶如命,却也不是什么都能打发的人,今日,这花脉脉对臣妾无礼,御花园的众位妹妹们都看到了,皇后娘娘轻描淡写几句话,便想打发了此事吗?臣妾不服!”
许是楚离明就坐在这里,苟妃那一句“臣妾不服”说的尤为大声,底气十足。
就连楚离明都掩面欲笑,偷偷给了一个苟妃赞扬的眼神。
苟妃的底气,便更足了……
她高扬起头,直视着北门镜水,而北门镜水亦是眼神微眯,怒瞪于她,冷冷开口道:“苟妃妹妹,于你而言,你说的这番话,不过是因为花脉脉语气中加重了苟妃两个字,你便自己对号入座,认为是花脉脉讽刺于你,未免大题小做。况且,花脉脉半边脸被你打的如此,本宫还未跟你算账,你竟然如市井泼妇一般,来长乐宫闹事,你是不是整日里太闲了,以为本宫什么事都愿意管?”
苟妃脸色微变,心中顿觉皇后娘娘好生厉害,三言两语,便淡化了花脉脉的“罪行”!
恰逢此时,御花园中的一干贵人突然走了进来,大家皆俯身行礼问安。
楚离明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爱妃们,请起。”
要知道,这些贵人们,可是许久都见不到皇上一面。从前,苟妃和睿妃可谓是宠冠六宫,而自打皇后娘娘来了之后,虽然皇后娘娘不受宠,可是该有的大日子,皇上也没有怠慢皇后。
她们这些人,便更加没有机会了……
如今,也算是借了苟妃娘娘的光,得见天颜,大家自然是高兴的。
况且,苟妃娘娘在后宫,向来懂得如何拉拢人心。
苟妃娘娘出身低微,祖上是商户,虽身份上不得台面,家中却富裕的很。
在后宫这些年,这些小贵人小罗罗们,皆是受过苟妃娘娘的恩惠。
虽然苟妃娘娘对花脉脉一事,却是添油加醋了一番,可是两个人起了冲突的确不假。
故而,当楚离明问出那句,“朕问你们,今日在御花园,花脉脉可有对苟妃不敬?”
小罗罗们面面相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楚离明嘴角微动,转过头看向了北门镜水,“皇后,你还有何话可说?”
镜水亦愤而起身,看向了下座的每一位嫔妃,突然开口道:“好,本宫来问你们,今日,苟妃娘娘遇见花脉脉之时,可有拦住她的去路?”
那些小贵人面面相觑,没对口供,只好如实道:“回禀皇后娘娘,苟妃娘娘之所以拦着花脉脉的去路,是因为想要花脉脉品茶。”
北门镜水嘴角微动,“那就是,本宫说的没错了,她就是拦住了花脉脉的去路。”
苟妃眉心微拧,甚觉不对,然而此时此刻,她又不知道该如何阻止皇后的问话,只好静默不言。
北门镜水又笑了,“本宫再问你们,苟妃为何要打花脉脉?”
其中一个见大家不说话,便出来应答道:“回禀皇后娘娘,是花脉脉不识抬举。还出言意欲讽刺苟妃娘娘,苟妃娘娘气急了,才打了她一下。”
这几位贵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还是向着苟妃的,这一点,镜水听得出来。
然而,镜水还是笑吟吟的开口道:“好,苟妃,本宫来问你,花脉脉脸上这一巴掌,是你打的没错吧?”
苟妃点头,小声称是。
镜水眼角的笑意更深了,那情状,颇有些学楚离明的意思,表情神态,几乎一分不差。
楚离明见此情景,亦是眉心微皱,顿觉哪里不妙,可又说不好。
“本宫再问你们所有人,从始至终,花脉脉除了加重“苟妃”二字,可有真的说出什么辱骂苟妃娘娘的话来?”
除了这几位贵人,还有御花园的一干奴婢,大家若是真的撒谎,也实在不好,早晚都会被查出来。
何况,这花脉脉有皇后娘娘护着,众人也不敢轻易得罪。
大家想了想,只好摇了摇头。
见此情景,镜水满意极了,转过头看向了苟妃,“苟妃妹妹,本宫明白了,今日所有,皆是你自己想太多,你自己想了这么多,却偏偏要哭的这么伤心,给谁看呢?难不成,你是故意拿本宫身边人开刀?实则意欲对本宫不敬吗?”
镜水先是笑吟吟的,说到最后,眼神凌厉的扫过苟妃,冰寒如刀,威严十足,吓得苟妃一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苟妃很快盒饭!
第49章 第049章 装病
楚离明见此情景, 亦是眼神深切的望向了苟妃,给她暗暗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还口。
然而苟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只能愣愣的跪在那里, 半响都没有出声。
见此, 楚离明深吸了一口气, 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北门镜水倒是眉心一挑,“苟妃妹妹啊, 这人啊,要活的轻松一些,别整日里臆想太多有的没的。你们在场诸人也要给本宫记住,日后,本宫长乐宫的人, 不许你们阻拦,就算是犯了错, 也带来给本宫处置,谁若是打了长乐宫宫人的脸,那便是在打本宫的脸,都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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