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四魂之玉变成人的那一天,是在素木的巨船正式起航的那一天,灵玉的化成了粉末,莹光里走出来的是只是人类的黑发少年,他牵住了巫女的手,拉着她上了船。
虽然巫女性格天生有点冷淡,但是,亚丝娜也能从她的嘴角捕捉到一点欢欣的味道。她觉得这一对站在一起,他们很幸福。他们两个站在海风中看着海,两人中间有着微微拘谨的距离,但是,他们的目光总能对在一起。
仙姬走过来,把手放在了亚丝娜的肩上,说:“在想什么?”
亚丝娜侧头看着她,静静的笑了:“在想一个人。”
他的名字,游戏中叫做“桐人”,现实中叫做“桐谷和人”。
☆、五十二章
用了上好的木材,并且是最精细的做工,更别提千锤百炼的图纸了,素木的“远航号”简直是一件艺术品,绝对超出了当时的科技水平。素木拍着船舷故作傲慢的说:“膜拜吧,凡人们!”引得了蛇灵的嘲笑。
报名乘船远洋的妖怪真的很多,不过,素木谨慎的选择了一批冷静听话的妖怪上船。其实他很反对亚丝娜上船,虽然他作过了很多测试和模拟,但是远洋航行,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总容易出点差错,如果真的出了差错,那么有始以来最强大的妖国之主,就会被大海葬送了。
但是,亚丝娜执意跟了上去,所幸并没有出什么事。第一站,素木远择了华夏,他对华夏的文化相当向往,他甚至向着会汉语的人学习了这个国家的语言。他知道的很多有名的书,都是从那里流传过来的,素木心目中的华夏,是个文人满地走,书籍满天飞的富饶国家。事实上,那个地方,的确有着十分丰富的文化。搜罗了大量书,又找到了造船很厉害的世家去学习造船的技术,因为素木慷慨又真诚,他们也乐于与他交换技术。
在华夏,素木把“远航号”改造一番,回到了日本,又出现了新的灵感。
素木的船造的很好,而犬夜叉的恋爱也谈的很顺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小犬一脸不好意思的对亚丝娜说要结婚,而桔梗的脸上也一片薄红,总算有了一点女孩子的羞涩样子。
“又不是跟我结婚,跟我说什么?”亚丝娜调笑着说,“想让我当证婚人吗?”
“差不多啦。”小犬说,“反正桔梗不喜欢吵,也不会大办特办,我也讨厌那些有暴力倾向的家伙们到我的婚礼上面。不过,这件事情,如果不告诉哥哥的话,那哥哥一定一辈子不会原谅我的。”
亚丝娜头疼起来:“这件事,不如找杀生丸的母亲仙姬,她的话,杀生丸总听的。”
“她说来找你。”
亚丝娜:“她的恶趣味都到了我身上了……这样吧,你们写封信,我给你们送去。正好我也有事找杀生丸说,但是如果有别的事,我可不管了。”
##
看到素木的船造的像模像样,并计划着环游世界。亚丝娜有个想法就出现了——去西西里岛看一眼。
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再次见一面爱莲娜,能不能把她从那场谋杀中救出来。
但是,如果真的要乘船前去,那么花费的时间可不是去一趟华夏所要消耗的那么短。大概要几十年,几十年对妖怪而言不长,对一个国主出走的国家,那就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了。
也许自己这一走,大厦就会倾倒。
“……所以,我在想,你能不能照看一下白玉国。”亚丝娜对杀生丸说道。
“不可能。”杀生丸果断拒绝,“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只会被妖国的妖怪们当成争夺地盘看待。别国的国主,对另一个妖国而言,也只是一个完全的外人。”
亚丝娜并不意外这样的答案,觉得有点遗憾——白玉国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而爱莲娜是她的一个遗憾。她不能为了弥补一个遗憾,去留下另一个遗憾。也许等过了一段时间,船行速度加快了,那么她还有可能去一次。
亚丝娜心情有点乱,为了让自己心情平复一下,她把对杀生丸而言的炸弹交给了他:“这是犬夜叉给你的信。”
杀生丸接过信,眉毛动都没动的从头读到尾,抬头对亚丝娜淡淡的说:“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实在是太淡然了,亚丝娜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给他拿去的是弄错的信件。
亚丝娜小心翼翼的问:“杀生丸哪,关于这一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杀生丸的冰封的脸这才露出了一丝寒意,这现任的西国之主仅一丝情绪就足以让小妖怪心神俱裂:“什么看法?我杀生丸可没有一个身为人类的弟弟。至于以前的半妖弟弟,我就当他已经死了!”
犬夜叉玩的一手好“先斩后奏”,等他变成了人类,尘埃落定,那么杀生丸再怎么反对也没有用了,太狡猾了。而哥哥一定觉得内伤极了。
被仙姬传染的恶趣味突然蔓延出来,亚丝娜故意装作没有眼色的继续问:“婚礼只有一次哦,而你是他惟一的血亲,你不想让他在大喜日子不开心对不对?所以你出席吧出席吧!”
杀生丸的表情更寒冷了,冷冷的盯着亚丝娜,带着点了然的意味,他看穿了亚丝娜的坏心眼:“这件事情不必再谈。”亚丝娜想说什么,杀生丸已经开口:“去西西里,对你很重要?”
亚丝娜想了想:“如果能去的了的话,并没有后顾之忧,有无论如何也想做成事情。但是,如果不能去的话,也只好去了。”
杀生丸皱眉,他听不明白亚丝娜含糊的话。
亚丝娜说:“总之,我不可能随便就把白玉国抛下了,那是我的国。”
“如果有人帮你治理,那么你就可以去了?”
亚丝娜点点头,巴巴的看着杀生丸。
“并不是没有办法。”杀生丸说,甚至露出了一点笑容,“如果是血亲之类,那么就算国主外出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问题,比如说,变成人类之前的犬夜叉,白玉国不是都知道,他是你的亲儿子吗?”
亚丝娜明白了杀生丸的笑容绝对是不怀好意的揶揄的笑,郁闷的苦笑起来:“是啊,可是他已经变成了人类了,我可没办法把他变回来。而且,就算可以的话,我也不会为了这个,去让他错过他喜欢的女孩子。”
杀生丸没有什么表情,他接着说:“还有一个办法。”
亚丝娜认真的听着。
“跟一个实力足够强大,并且相当有威望的妖怪成婚,那么把国家交给他暂时治理一段时间,那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实力强大,并绝对是非一般的强大,白玉国的妖怪太多,要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强大才行;而威望,是让妖怪们听这个人话的基本条件。
那么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有……
亚丝娜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又想,最后目光凝视着杀生丸。
她说:“……难道说,我要跟你的母亲成婚?”
杀生丸:“……”
##
对于那个不肖的弟弟,杀生丸不能再做任何干涉,除了郁闷一会儿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了;对于亚丝娜的迟钝或故作迟钝,杀生丸也表示郁闷;而亚丝娜同样的,也开始郁闷。
回到了白玉国,亚丝娜去找仙姬,对她说了别的妖怪听了惊雷一样的话:“仙姬我们结婚吧!”
仙姬:“……我拒绝。你受什么刺激了。”
亚丝娜摇摇头:“没什么,只是遇到一件很纠结的事。如果只要你与另一个人成婚,就能得到营救你很挚爱的友人的生命的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
仙姬眼中冷光闪烁,给了亚丝娜一个个人特色的回答:“我能救的了他一次,可救不了他第二次,需要我搭救的可没有做我朋友的资格。”
“我有那么一个朋友,死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亚丝娜落寞的笑笑,“我曾在心中发誓千次万次,忏悔着,如果有机会救你,那么就算让我死去也没有关系。不过,现在看看,似乎并不是‘没有关系’了。”
仙姬看着亚丝娜,似乎是明了着,又似乎并不懂:“那么你决定了吗?”
“似乎是无论是哪个选择,都不会让我开心。”一场婚姻,一杀生命。自己的重要的婚事,友人的一条生命。非要放在天平上量,无论是选择哪一个,另一个空下来留下的负罪感都不会让人高兴。
##
国家的重量,来自责任。亚丝娜早知道这些,并知道仙姬就是因为这个才选择了退位让贤;但是直到最近,她才了解这责任的重量——没什么实际的重量,可是会缠住你的手脚,让你寸步难行。
但是,国家对自己而言,应该是这样的东西吗?或者说,自己对它而言,真的是重要到离不开吗?
亚丝娜想了很久,甚至想到了改变国家的政体,但是马上又觉得乱投医,便驳回了。最终下了决定——如果自己去不了,那么委派别人去吧。这不就是国主的做法吗?
王女爱莲娜的名字,只要在西西里稍一打听就能够明白,那么想办法找到她帮助她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亚丝娜在素木新造好的船起航前,对他说了自己的请求,素木告诉他,如果能够到达那个地方的话,会留意,因为对世界各地在海洋上的分布并不太清楚,他需要试探着一点一点的航行,在到达的每个地区收集下一个地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