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的目光闪烁了下,脚步往后退了起来。
贺兰眼角一红,冲过去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嘴唇哆嗦着,眼泪哗哗往下流。
“你……”
“天山。”贺兰哑着嗓子,哭着道,“我是贺兰啊,你不记得我了?”
她的嗓子没有完全好,声音十分的沙哑,但近距离地听着,也能听得清她说的话。
“贺兰。”年轻男子叹了一声,目光渐渐温和起来,“别哭了。”
心中悬着的石头,忽然崩塌,贺兰扑上前,紧紧抱着天山,“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她嚎啕大哭起来。
差一点就成亲的二人,忽然之间听说他死了,悲伤了半年又忽然看见他了,贺兰怎能不悲喜交加?
她哭得声撕力竭。
天山扔掉锄头,将她搂进怀里。
贺兰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我以为你死了,要不是姑娘救了我,我差点要跟你去了。”
“我有苦衷,我不想连累你。”天山闭了下眼,叹了口气。
“什么苦衷?”贺兰停了哭声,连忙问道。
“别问了,我不想连累你。”天山抹掉她的泪水,“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是宇文恒害的,刚开始完全不能说话,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是熠王派人到西域寻了药,我每天都吃着,吃了半年,如今已经能够发出点声音了,熠王说是蛊毒,得寻到施蛊之人才能完全好。”贺兰叹了一声,“对了,天山,长白和祁连呢?你们三人不是在一起的吗?你活着,他们二人还好吧?”
“他们二人……”天山的脸色微微变了下,“我没看到他们。”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贺兰又问。
当时,顾云旖出事后,宇文恒拿顾云旖的遗体做诱饵,设下圈套骗他们四人出现。
四人被抓,她拼了一身力气杀出追杀,最后中毒落入京城的叫花子群,被人伢子捡去当昆仑奴卖,意外间遇到云舒买丫头,将她买了去。
但其他的三人一直下落不明,云舒和宇文熠一直在找他们,却没有听到有什么消息传来。
“有很多人追杀我,我拼着力气杀出重围,受了重伤,被一个进京卖菜之人救了,跟着他藏到山里养伤到现在才好。”天山说道。
贺兰眨了下眼,“原来是这样……”她指了指送菜老罗家的方向,“是那个送菜的老农救了你?他去过京城?”
“是他的姐夫进京时救了我,我认他姐夫做义父被带来了云州城,上个月,他姐姐姐夫被北蒙马匪杀害了,我便住到了他家。”天山又说道。
“是这样……”贺兰笑着道,“天山,你还不知道吧,你送菜的地方,住着熠王呢。你跟我回去吧,熠王见到你一定会收下你的,你可是小姐的人。小姐她……”
贺兰想跟他说,顾云旖成了云舒,但又一想,这件事牵扯的秘密太多,云舒连卢老爷子一家子都瞒着,她还是不要说吧。要公开,也让云舒公开,她不能替云舒做主。
“熠王都忘记了小姐呢,不是和另一个女子订亲了么?”天山讽笑。
“你不能怪他,他心中一直有小姐的。”贺兰摇摇头。
“好了,不提他了。”天山看着贺兰,“你的嗓子,我有办法治好。”
贺兰惊喜道,“真的?”
“嗯。”天山点头,“我会些蛊术,再加上些药材,定能治好你的嗓子。”
“太好了,天山。”贺兰神色一缓,将脸靠在天山的胸口,双手紧紧搂着他,听着他的心跳声,“我们再不分开了,好吧?你挑个时间,我们成亲吧?让熠王主婚。”
只有他的心跳声,能叫她心安。
“……好。”天山低下头,看着她头顶乌黑的秀发,眸光闪烁着,他握了握手,将她忽然推入树林旁的荒草地里,覆过身去。
贺兰倒在草丛中,仰头看着他,又惊又羞,一张秀脸红扑扑的,娇艳似花,“天……天山……”心头乱得一阵狂跳。
“我想你。”天山轻轻吻着她的唇,声音低哑,“很想……”
说着,他忽然伸手去扯她的腰带,夏天衣衫少,只一下便全部扯开,接着,他又退自已的衣衫。
结实如炭火的胸膛贴过来,贺兰整个人一下子被点着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想你……”将手哆嗦着伸向他。
荒草地的杂草,有半人多高,加上这儿是两国交界的山林,很少有人前来行走。
没人知道,这儿的荒草地里,有着久别重逢的热情。
贺兰一次又一次被天山的火点着,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时间是几时了,只管一次一次地迎合着天山的索求,想天长地久的如此。
只想给予这个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男人最多的爱。
她的未婚夫,她马上要嫁的男人,从十岁起,就想嫁的男人。
一次一次昏厥,一次次又被他弄清醒,她累得浑身汗水哑着嗓子喊着天山的名字,哭着求停下,双手却又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别离开我……”
直到太阳偏西,天气转凉,贺兰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她发现自已正躺在天山的臂弯里。
两人并排躺在草丛间,原本长得齐齐整整的草,倒了一大片。
低头来看,衣衫已经穿齐整了,她红着脸坐起身来,扭头去整理头发,发头上沾了些草茎,“不早了呢,我该回去了。”一天不归,云舒会盘问她的。
“贺兰。”天山依旧躺在地上,他望着她的背影,伸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划着她的后背,贺兰的腰身纤细,只够他的手勉强一握,天山眼神闪烁不停,“我还活着的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更不能跟熠王说。”
“为什么?”贺兰赫然回过头来看着他,“不说的话,我们怎么成亲?”
天山坐起身来,伸手抚着她的脸,微笑道,“我们没有成亲,刚才不也……”
刚才他们真是太疯狂了,大白天的居然在野地里……
贺兰脸一红,挥开他的手,“那不一样,成了亲,我能光明正大的给你生个孩子,没成亲,孩子没名份的。”
天山搂着她的肩头,“不会等太久,贺兰。”
贺兰眨着眼,看着他道,“天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熠王说,你还活着?”
天山敛了神色,眸光冷然说道,“贺兰,我来到云州城,无意间发现,有赵国人和北蒙军暗中勾结,我想查出那个人。”
贺兰笑了笑,“天山,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人是云州城守将管平武,已经被熠王使计除掉了。”
天山却摇摇头,“不是他,他是替死鬼。”
贺兰眨着眼,“另有其人?究竟是谁?”
“我还在查,目前有了一点头绪。”天山说道,“贺兰,我们四人是小姐的暗卫,如今却活得如此狼狈,我不想以狼狈的身份去见熠王,我要立一番功业去见熠王,我不能给小姐丢脸。”
天山是顾云旖的四个暗卫中,武功最高的一个,贺兰是小师妹,从小就崇拜着天山,再加上她从小喜欢天山,天山俨然是她心中除了顾云旖之外的另一个神祇。
他的话,就是神旨。
“好,我听你的安排。”贺兰认真点了下头。
“你有空就来这儿找我,要是没空,我去找你也一样,我和老罗每天都会往城中送菜。”天山说道,他看着她脖子上的青紫,微微一笑,“你今天累了,明天好好休息着吧,我去找你。”
贺兰脸一红,“好。”
“那时候,你就对府里的仆人和护卫说,我是你同乡。”
“嗯,知道了。”贺兰又点了点头。
天山微微叹了一声,“为了我们的长久将来,只好先委屈你一下,贺兰,对不起啊。”
贺兰抿唇一笑,“这不算什么委屈,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晚个十天半月的成亲,我不在乎。”又调皮地眨了下眼,“不过,你得用八抬花轿来迎娶我,还要亲自背着我去你家,将来不能纳妾,婚后都要听我的,我要管家管财。”
“都听你的。”天山看着他,又低下头来,轻轻吻了下她。
贺兰的火,又被天山挑起。
这回,她成了主动。
朦朦夜色里,她红着脸,睁大双眼看着天山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迎合着她的索取。
而天山,一直浅浅而笑,温和地看着她。
……
贺兰回到城中的宁园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她是翻墙进宅子的,没有惊动守门人,走到自已的房间门口时,发现门开着,屋里亮着灯。云舒坐在她的屋中,手里捏着柄小羽纱扇,有一下没一下,唇角轻扬,一脸微笑。
贺兰硬着头皮进了屋里,哑着嗓子讪讪问道,“你怎么来我屋里了?还没睡呢?”
“一天没见你,担心你啊,来这儿候着你。对了,你去哪儿啦?这么晚才回,都快二更天了。”云舒揶揄地看着她。
这丫头,头发上沾了三四根断的草茎,衣衫皱巴巴的,脸颊红扑扑的,身上还散着一股子暧|昧过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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