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事?你捡银子了?”站在宇熠身侧的善良,朝天真扬了扬眉,揶揄地笑了一声。
“舒小姐来云州城了。”天真两眼晶晶亮。
宇熠赫然抬头,“你说什么?她在哪儿?”
“带着贺兰,骑马往宁园方向去了。”天真咧嘴一笑,“这算好消息吧?”
宇熠噌地站起身来。
天真眨眨眼,“主子,要备马吗?”
宇熠目光闪烁了下,“备洗浴水,备换洗衣衫,不要马,备马车。”
天真:“”
善良:“”
两人心中一起嘀咕起来,哦,去见媳妇呀,要打扮打扮呢,坐马车能保持发型不变,衣衫不沾灰尘,骑马么,那会一身狼藉。
“还愣着做什么?准备去!”见两个护卫只瞪眼看他,呆若木头,宇熠冷着脸,喝斥一声。
“是。”天真裂嘴一笑,转身跑走了。
二更天,夜风习习。
宁园中,各屋的人们全都熄灯入睡了,四周一片黑漆漆。
隔壁宅子的琵琶声,终于停了,贺兰将捂耳朵的手拿开,呼了口气,打了个哈欠,睡觉。
睡在耳房的嬷嬷,早已响起轻轻的鼾声。
另一屋的云舒没有睡,她睁着眼,侧耳听着屋顶上的动静。
有人踩着瓦片来了。
脚步很轻,那人轻功很高。
云舒轻轻一哼,翻了个身,将头蒙在被子里睡觉。
窗子被人轻轻推开,那人身姿轻盈,不带声响地跃进屋里来,随手关了窗后,脚步轻轻往屏风后的床榻走来。
淡淡月色,从屋顶的天窗处照进屋里,洒一地银白,隐约看见床前帐子低垂。
他轻轻走过去,伸手撩起帐子。
噗
胳膊被床上的人拽住,一个用力的一拉,他倒床上了,轻轻哼了一声。
“疼。”
云舒黑着脸,低声抱怨道,“明明疼的是我,你撞到我胸口了。”
她深深怀疑他是故意的,脸撞哪儿不好?偏偏撞她的胸口处。
暮春的被子薄,衣裳也薄,没有厚的阻挡物,撞的可真疼。
“我替你喊的。”宇熠轻笑一声。
云舒一怔,正要开口说话,唇齿忽然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了,宇熠毫不客气地攻城掠地。
似乎不满足,踢掉鞋子,掀开被子挨了过来。
云舒惊身子僵住,“别闹”
手往哪儿伸呢?混蛋!
宇熠的攻势,吓着她了,天黑夜静,屋门紧闭,她怕干柴烈火烧着了。
“闹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
头发也散了,衣带也散了,这可不是一小会儿就能罢休的。
云舒慌得不得了,不知怎么应付他才好。
她像一条鱼,被翻过来,颠过去。
闹闹腾腾地,一直到外面的更鼓敲了四下,宇熠的劲头才缓了下来。
云舒白天赶了路,这会儿还要应付宇熠,她困得不行。
“困了?”他哑声问道,脸在她的脸上噌啊噌。
云舒又气又笑,“你说呢?我白天骑马赶了一天的路。”
“那你睡吧。”宇熠整了整她的衣衫和头发,将枕头塞在她的头下,扶她睡好。
他则躺在一侧。
云舒眯着眼看他,“你在这儿,我怎么睡?”
“就这么睡啊,床这么宽的。”
这是床宽的问题吗?床有十尺宽,她也不放心啊。
“我不闹你了,睡吧。”
“真的?”她宁可相信她的黑巧学会了轻功,也不相信宇熠这会儿会老实,他刚才的样子太吓人了。
差一点点就被他办成功了。
“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会注意分寸的。”宇熠笑了笑,捏捏她的脸颊,“怎么吓成这样了?嗓音都变了,你要信我。”
云舒气得沉了脸,能相信吗?刚才
想到刚才他隐忍祈求的样子,和痛苦的声音,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将身子转过去,咬了咬牙说道,“那你说话算话,不准闹我。”
“好,不闹。”宇熠笑了一声。
他果真不闹,还将身子往外挪了挪。
云舒松了口气,心中盼着这场战事快些结束吧,再不成婚的话,宇熠得憋疯了。
宇熠说到做到,躺在那儿一丝丝儿也不动,连呼吸都很平静。
云舒心中渐渐放松了警惕,加上实在太累太困,她打了两个哈欠,经不住睡意袭来,睡过去了。
而这时,宇熠睁开了双眼,夜色中,他浅浅含笑,缓缓朝云舒挪了过去,紧紧挨在一起。
依照她的叮嘱,没有闹,只握着她的手。
次日,云舒在一阵鸟儿的欢快叫声中,醒了过来。
帐外已是亮堂堂的。
她翻了个身,床侧没人,伸手一摸,凉的。
走了?
云舒挑帐子起了床,自已在柜里找衣裳穿了,为了出行方便,她依旧是中年男子装。
刚穿戴好,房门被推开了,贺兰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往她脸上瞧了瞧,促狭一笑。
云舒的脸色一黑,“一大早的,笑我做什么?”
贺兰将铜盆放在盆架上,歪着头看一眼床上的被子,然后,手指比划起来,抿唇而笑看着她。
云舒:“”她气得瞪了眼贺兰,“没有的事,瞎想想什么?”
“那你脸红什么?”
“热的!还没到夏天呢,怎么一大早这么热。”云舒转过身去,走去洗漱去了,拿冷水浇了好一会儿脸,才将脸上的火气浇下去。
贺兰好笑地摇摇头,走过去叠被子。
宇熠也常来宁园,宅子里的仆人都认识他。他今天忽然出现,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心照不宣地忙着早饭的事。
云舒是荣宁郡主收的干外孙女,宇熠是云舒的未婚夫,这不等于是荣宁公主的外孙女婿上门了吗?
当然得款待好啊。
宁园的厨子是荣宁从济州带来的,做得一手好济州菜。
云舒的前世,是在那儿长大的,喜欢济州菜自然不必说,宇熠跟着顾云旖多年,也对济州菜来者不拒。
早饭就摆在云舒小园的外屋。
虽然是早饭,却仍有十个小菜,还有熬得浓稠的血燕粥,清香的海米汤,晶莹剔透的虾饺。
云舒眨了下眼,笑着对秦管家说道,“太多了,我和王爷,再加上贺兰,三个人都吃不完呢。秦管家,你也来吃吧。”
秦管家笑着摆摆手,“老奴天刚亮那会儿吃了碗腊肉粥,这会儿还是饱的呢。”
云舒笑道,“那为什么还叫厨子做这么多的早点?”
秦管家连连摆手,“不不,舒小姐,这不是宅子里的厨子做的,这是王爷亲自做的。”
云舒回头,看着正在洗手的宇熠,难怪一大早就走了,原来是做早饭去了,她惊讶问道,“你做的早点?你几时学的?”
宇熠黑着脸,不太高兴地说道,“很多年前就学会了,只是,当时你一直瞧不上的我手艺。”
云舒一怔,这才记起,宇熠曾给顾云旖做早点的事。
当年,她还是顾云旖的时候,她的心只在宇恒那儿,她只当宇熠是好兄弟,好部下,又男女有别,他送来早点,她从不吃,每回都是原封不动的退回。
退了几回,宇熠便不送了,时间一久,她忘记了他会做饭这件事了。
秦管家听不懂他二人说的话,笑着道,“原来王爷和小姐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啊。”心里却在伤心着,宇熠,心中喜欢的不是一直是他们府上的表小姐顾云旖吗?宇熠是几时喜欢上的这位卢姑娘?
唉,男人啊,果然是人一死,茶就凉哦。
云舒看一眼宇熠,愧疚说道,“我那会儿年纪小,嘴挑,现在不挑了。”
“那就多吃点。”宇熠的神色舒缓下来,他擦净手,坐到云舒的对面,殷勤地布起了菜。
秦管家识趣,说前院还有事,先离开了。
他才走出云舒的小园,便见前院守门的仆人,引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走来。
“这是哪位?”秦管家问着守门仆人。
那仆人回道,“这是熠王的随从,来找王爷的。”
秦管家纳闷了,这一大早的,有事儿?
“请随我来吧。”他朝天真点了点头。
“有劳了。”天真咧嘴一笑。
到了小园正屋门口,天真正要行礼问安,就听宇熠冷冷说道,“谁叫你来的?”
没眼力见的护卫,真想罚一罚,没见着他正和云舒一起吃着饭吗?居然还来打搅!?
“王爷,有要事呢。”天真露了个笑脸,先朝云舒恭敬一礼,这才小心说道。
“你最好说些天塌下来的大事,否则”宇熠咬了咬牙。
天真看一眼宇熠,心里呜呼哀哉,那件事,还不是你老人家捅出来的事儿?怎么还怪着他了?
真是冤枉死了。
天真从袖子里取了贴子出来,小心地递了过去,“主子,贴子。”
宇熠冷冷看他一眼,顺手接在手里,打开来,眼帘淡淡抬起,待看清贴子上面的字,惊得他的手狠狠抖了抖,贴子差点掉地上去了。
云舒诧异问道,“怎么啦?谁送来的贴子?”
宇熠死死瞪向天真,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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