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也不知从哪里闪身出来,站在汉子一侧,看着云舒。
云舒要下马车,被宇恒摁住了胳膊,“人多,不需你亲自去。”他喊了声,“天真”
天真从暗处闪身出来,笑嘻嘻立于马车前,“主子,舒姑娘。”
云舒想到一连扎过他两回竹竿,有些歉意地说道,“伤好了吗?”
天真一摸身后,脸上一窘,云舒姑娘能不能不提这事儿,他被同伙嘲笑好多回了。
果然,善良咕咕咕咕地笑起来。
贺兰也嘿嘿起来。
天真:“”
宇熠横了几人一眼,“人马分两拨,府外的听刘仕的安排,府内的,听天真的安排。行动!”
“是。”几个人低声应道,身影一闪,全都消失在夜色里。
宇熠拉过云舒,“我们就在这里听消息好了,休息。”
云舒一时没注意,倒他怀里去了。
她脸一黑,正忙着呢,哪有心情?她抬起手,将那只伸向腰间的手打开了,但才打开一只,另一只手又伸来。
殷府中,殷大夫人明天就要出殡了,这会儿的灵堂里,自然是做足了面子的该哭的哭,该嚎的嚎。
而府里的其他地方,却因多日的连夜守丧,使得仆人们疲惫不堪,一个个借着天黑月暗主子不管,打起了盹。
后门一个角门那儿,有人轻轻翻过院墙跳进府里来。
他探着头细细听了会儿声音,发现没有人发现他,便走到门边,大胆地开了门。
门一开,十几个黑影子,轻手轻脚闪身进府。
头一个进府的人手一招,这伙人如鬼影子一样,往府里窜去。
行动如风。
“谁?”有殷府的暗卫发现了他们,但没等看清是什么人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敲昏了头。
有人拿口袋将敲昏的暗卫往袋子里一装,又往肩膀上一甩,送往府外去了。
其他人,又接着往府里而行。
打着的那个,似乎十分熟悉府里的情况。
人们跟着他,往各个院落而去。
时间并没有过多久,便见这些黑衣人,一个个扛着什么出来了,虽然扛着的物品较大较重,但他们行走的步子仍是轻快,可见他们的力气之大武功之高。
月儿西沉时,这伙人才没有再进殷府,因为,他们带来的三十来辆马车上,全都装满了。
天真走到宇熠的马车前汇报,“主子,全部装车完毕。”
宇熠只嗯了一声。
云舒这时说道,“天真,你带上贺兰,将殷府的陈婶和殷燕身边的婆子卫婶,还有一个护卫头领,脸上有一粒痣的那个,将他们三人敲昏,放倒在门边,做个,私带潜逃的样子。”
天真明白云舒的话,眼睛马上一亮,“是。”朝一旁的贺兰招招手,“走吧,大婶。”
贺兰冷脸,老娘才二十出头年纪!你娘才大婶!
一切都同计划的那样,完成的圆满完美。
马车队在夜色中,渐渐地离开了这里。殷府的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殷府里,有守夜的仆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发现屋子空空如也,顿时傻眼,怎么回事?
再发现值守的主人的屋子,也是空的,除了一些笨重的桌椅,其他轻便的物品,比如华丽的衣物锦缎各式值钱的古玩书画等,全都不见了。
仆人吓得魂飞魄散。
跑出屋准备汇报殷燕,却发现有另外的仆人也是惊惶跑来,几人互相一询问,一至得出结论,府里进贼子里。
而他们是守夜的,汇报给了殷燕,也会受到惩罚。
殷燕罚人的手段可比殷大夫人要狠,人们怕死,纷纷趁着夜色,逃离了殷府。
这里有仆人逃,殷府的另一处,怕罚的仆人们,也跟着逃。
除了灵堂那里灯火通明,看着还算一个殷实之家,殷府,其实已经成了一座空府了。
转眼天明。
在灵堂守了半夜,回到隔壁小屋休息的殷燕,是被仆人焦急的声音喊醒的。
她已经吩咐过了,不到辰时二刻不得喊她,是谁这么一大早吵她?不想活了么?她四更天才睡下好吧。
侍女跟她睡的一屋,从榻上爬起来,匆匆穿着衣衫,走到外间来开门,一边拉着门拴,一边低声喝道,“找死呢,一大早号丧?中午夫人出殡,有得你号的时候。”
门开了,殷昌盛的长随殷安急慌慌说道,“二姑娘呢?出事了,二姑娘,快喊二姑娘出来。”
殷安是殷家的远亲,殷昌盛被关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住在殷府里。
他昨晚陪着殷燕守夜到后半夜,殷燕是主子是娇客能睡到辰时后起床,他是仆人,可不敢这么睡,五更天那会儿就起了床,才睡了一个来时辰。
一起床,他就发现自己屋里竟是空的,除了他睡觉的床上有被子以外,屋中的花瓶字画全都不见了。
他诧异了,便走出来查原因,这一查不打紧,府里跟个空宅似的,找了半天没找着人,而且,所有的屋子跟他睡觉的屋子一样,全是只有大件家具在,小件值钱的,全不见了。
显然,昨晚府里进贼了!
殷安吓得不轻,赶紧跑来找殷燕汇报。
虽说已是正月天,但一早一晚还是很冷的,殷燕十分不想钻出温暖的被窝,只坐起来朝外问道,“殷安进来,站在门口回话。”
侍女走进卧房,将帐子放下来。
“是。”殷安这才敢走进屋里来,站在卧房的门口说道,“二姑娘,府里像是进了贼了,所有的屋子全空了。”
殷燕吓得脊背一凉,“什么?护卫呢?值夜的仆人呢?全偷懒睡死了吗?”今天母亲出殡,不仅父亲和大哥会破例被放出牢房送一送母亲,还有不少京城官员,看到她的份上,前来吊唁送丧。
若是府里失了窃,她这管家的姑娘,可就丢脸丢到全京城了。
殷安哭丧着脸,“二姑娘,护卫们仆人们全全都不见了。老奴只找到一个又聋又哑的敲更的更夫,可是又一问三不知。”
殷燕吓得不敢再偷懒睡觉了,一掀被子起了床,“白苏,更衣!”
“是,少夫人。”侍女在听到殷安汇报说,府里的人不见了,东西也不见了,知道事情重大了,已经飞快地穿衣了。
这会儿她刚穿好,马上捧着殷燕的衣物前来服侍。
殷燕匆匆忙忙穿好衣,梳好头,走到正屋,看见殷安一顿喝骂,“那么你呢?也睡死了吗?”
殷安:“”他是四更天睡下的,五更天左右起的床,他也很辛苦的好吧,“老奴老奴和姑娘一起离开灵堂的,只眯了会儿便起来了,发现不对劲,马上到府里查看了一番,就来跟姑娘汇报了。”
殷燕骂了一句,“废物!”拢着披风往屋外走去。
殷安叹了一声,赶紧跟上。
越往府里深处走,越心惊,殷燕心头乱跳,一阵慌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果然处处都是空的,更不见一个仆人在,一会儿来了宾客,没人端茶递水,没人哭丧起棺,她不得被人笑死?父亲马上回来了,不得被骂死?
她回头看向一路跟着的殷安,喝道,“马上去找人,找到后叫他们到前院正堂见我!不管是什么仆人,一律叫去!”
“是!”殷安应道,心里更叹了一声,他早就找过了,除了灵堂的那七八个陪着哭丧给长明灯添香油烧纸钱添香火的仆人,外加一个哑巴更夫,哪里还有仆人?全跑了。
但殷燕吩咐了,他只得再次找一遍。
殷燕心头乱成一团往正堂走,走了一会儿,她眨着眼问侍女,“白苏,陈婶和卫婶呢?”
其他仆人跑了,这两个可是她的心腹,不该跑吧?
她平时待二人可不薄。
白苏说道,“少夫人,要奴婢去找找吗?”
殷燕想了想,摆手说道,“算了,殷安去找去了,你要是也去找人了,我身边没人跟着,怎么传话?找到她们二人了,自然会到正堂见我。”
白苏却隐隐觉得,陈婶和卫婶也一定是一起跑了。
府里空了,定是卷了钱物跑的,白苏看了眼走在前面严厉得不近人情的殷燕,心中后悔没有卷些钱物一起跑。
和她一起长大的紫苏,被殷燕派去伏击殷云舒,但计划失败了,害得太子受伤,这本是殷燕这个主谋的责任,殷燕却将事情全推到紫苏和几个护卫的头上,如今,那四人已被皇上砍了头。
想到紫苏的命运,白苏心中一直对殷燕存着不满。
主仆二人一路走,一路可见府里的荒凉,走路都带回音了,再加上四处都挂着白幡白灯笼,像进了鬼屋一样,让人心头不禁渗得慌。
殷燕看似威严,实则心里毛毛的,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到了正堂,正堂里高悬的镀金牌匾已被人拆下扔在了地上,上面的镀金被撬走了。
殷燕更是气了个脸白,“若让我查到是怎么回事,定要让那些人受到重罚!”
能容纳三百人坐着的大堂里,只站着二人,殷燕站在上首大声说话,回音声声传出,越发显得荒凉渗人。
白苏抿唇不语,殷燕黑着脸坐下了。
过了好半天,殷安才一头汗水的跑来,“二姑娘,二二姑娘”他喘着气跑进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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