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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皆瞎眼[重生] (合爻)


  顾罹尘说的认真,甚至还牵着马略略的靠近了过来,华容舟看他牵着马绳靠近,只觉一颗心跳的飞快。
  像是碰了沸水一般,华容舟飞快的收回了目光,有些憋着气声道:“这一行回来,上京估计年都过完了许久了……侯爷也不知道担心自己打安都回来该是怎么办。”
  越是说,就越是心忧虑,微蹙着眉梢,华容舟挠了挠绒团的小肚子继续问道:“若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会不会耽误到侯爷的正事?”
  一去安都少则三月,多则几年不能回上京,顾罹尘就这般舍了大好的前途来了安都;而安都虽是有了盐湖,但靠这盐湖赚再多的岁银也比不得兵权在手。
  “无碍……”顾罹尘朗然一笑:“安都也是迟早都是要去的,更何况那处民风淳朴,想必也是解甲归田的好去处。”
  华容舟之前在竹林间听闻他说过以后要寻一处养老,现在才觉得顾罹尘是认真的这般想着的。
  顾罹尘不知道何时去买了热乎的板栗子,从怀中取出来,长臂一伸,递到她面前:“新鲜热乎的‘灌香糖’,容舟趁热吃。”
  华容舟接过纸袋子,香甜气味透过纸袋子直直的往她鼻尖窜去,打开来看了以后,华容舟忍不住笑了:“糖栗子就是糖栗子,侯爷突然说‘灌香糖’我都没有想过来这是什么。”
  说来崇朝国才没有这般称呼炒糖栗子的习惯,这称谓她还是在茶馆之中偶然听到的。
  不知是何处传来的故事,说的是上京之外的人,用完膳不去用盐水漱口,倒是用了这糖栗子以后除了口味。
  只是这“灌糖香”一词在上京鲜少出现罢了。
  “‘灌糖香’也好,糖炒栗子也罢,现在都已经在容舟跟前了,我也是怕容舟在这路上乏味,除了糖栗子还备了其他的点心,饿了就用些,但是也要少用些,勿要误了正午的午膳……”
  顾罹尘还在碎碎叨叨的催着她趁热吃,又是说了要少吃。
  这些话荡在耳边,华容舟心间暖洋洋的,绒团趴在她的臂腕,也给她传来了暖洋洋的温暖。
  她早就发现顾罹尘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无论是之前驾马的嚣张,还是每次替她出面时的仗势欺人,顾罹尘都有着自己的度量。
  顾罹尘要对一个人好,是会在面上表现出来的,正如现在他就会直白的把一纸袋子糖栗子送到她面前,然后含笑的告诉她: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快用些。
  受了顾罹尘这直白的关心和爱护,华容舟心间有些发痒。
  这般心中有沟壑的人物却是对她如此之好,华容舟只觉这辈子能这般也是值得了。
  收敛了怀中的纸袋子被绒团的小爪子不停的扒拉着,一个个金灿灿的带着微微油水的栗子滚上了她的裙摆。
  福至心间,华容舟一手揽着沉甸甸的绒团,一手取出一颗灿金般的栗子剥了起来。
  “侯爷!”华容舟从马处里探出半个身子,缎绣袖笼之中一只纤细的玉臂伸出,素白指尖轻捻一颗橙黄栗肉:“侯爷也吃一颗‘灌糖香’……”
  顾罹尘含笑顺走她指尖的栗子,赤金马不甚安稳的突然扬了扬前头的蹄子,连带着马上的男儿也是随之而动。
  这么一震荡下来,顾罹尘除却尝了这甜栗的美妙滋味,唇齿之间还留有女儿家酥手的娇软之感。
  “!”
  华容舟又是赶忙撤回了手,放下了马车小窗的帘子,
  脑子昏昏沉沉,无法思索。
  华容舟有几分僵硬的感受着指尖的触感,这儿还留着刚刚男子濡湿舌尖掠过的温热之感。忍着这耻骨之处透出的酥麻,好似她还醉了酒般,这从指尖沿袭至全身的酸麻迟迟不曾散去……
  一阵风儿吹过,掀起的帘旌的一角。
  顾罹尘还是能从这微微的一角里看出马车中女子红透的颊面。
  美人白瓷般的脸颊,桃花嫣然成片。
  弯腰拍了拍赤金马的马脖子以资鼓励,顾罹尘心情畅快至极的继续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舟舟等我来找你~
  舟舟:滚!


第62章 晋江首发(62)
  崇朝朝堂震荡。
  早朝的文武百官皆是胆战心惊, 自打林尚书十日前死在府里的消息传来, 朝堂暗流的水就被搅动起来。
  林尚书这一死死的莫名其妙,大理寺派去的调查的人也找不出杀人者究竟为谁。而这几日林家的附庸还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说是上京之中出了奸人, 不然这么会对一国尚书下手 。
  而且就因为死的不明不白, 几家的利益都被牵涉进来, 好生热闹。
  这事情发生已经是快过了一旬了, 朝中依旧有着不少官员在痛惜, 因为随着大理寺的查案, 谜团越发的多了起来,甚至许多大理寺之外的的官员还提出了许多旁的的可能。
  颢景帝就坐在龙椅之上静静的看着下面几方人“闪烁其词”。
  一番言论看似有理, 实际上不过都是想将这罪过堆砌到对头的那一条船上。
  但为林家哀怨的官员都被颢景帝暗暗的记了下来, 以后都是要一一除去的……
  闹哄哄的快有一个时辰,颢景帝不耐的揉着眉头:“此事暂时放一放, 等大理寺将这一事幕后真凶查探出来, 再做决议;现在众爱卿可还有要事要言?”
  原本还在对峙的官员现下都闭了口, 他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现在都指望着把林崆雀的死因推给旁人,能拉下一个劲敌就拉下一个劲敌。
  “微臣……有奏!”一身靛蓝色官衣的穆道原弓着腰, 尊敬伏礼,将奏疏举至头顶的官帽之上。
  颢景帝轻轻扣着龙椅上靠手的金色龙头, 轻轻的节律声敲击声袭来,小喜子亲自将穆道原准备的奏疏呈送了上来。
  一目十行,颢景帝看完以后面色漆黑,狠狠的将奏疏合拢开来, 又是让小喜子将奏疏中的内容一一念出来。
  “给朕念!”
  喜公公越是往下念,文武百官越是惊惧,期间唯有左相楚观岩和右相宋旧德面不改色。
  楚观岩静静的听着林家这么多年来的这一项项的罪项,一切在迷蒙之间都有定数,他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微微抬头看着上头不动声色的君王,林家终究是要被处置了的。
  就是不知这林崆雀之死会不会和上头这位有干系。
  随着喜公公最后一项罪责落下,朝中分外的安静,外头落了的冬雀偶尔鸣叫出几道纤细的声响,这倒是成了当下唯一的声音。
  绥州林溪县爆出的粮草不明的问题着实是难以解释,绥州大旱饥荒之年国库的八百万石生生被贪去了七百万石;更别提这一百万石中还掺杂者不少的劣质糟糠。
  如今侍郎穆道原细细陈述着查出的绥州的州记,那年大旱闹出的饥荒,绥州共是丧命一万六千余人。
  颢景帝仔细的阅看着穆道原呈上的奏折。
  这是他后来让穆道原重新整理出来的,就是要在今日的朝堂之上一举将林家一网打尽。
  堂堂户部尚书自己贪污了赈灾粮,这事现在是证据确凿,何人也保不住林家。
  太子一党甚是殚精竭虑,毕竟太子母族都遭此大难,其余人只觉犹如行在热锅之上,急得团团转,却也无人领着他们继续前行。
  这个时候太子本该是站了出来,可太子被东宫子嗣的事情拘了起来,而陛下对太子言辞颇多,优柔寡断,当断不断,软弱的脾性在处理东宫子嗣一事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朝堂上已经站在太子一方的臣子不禁捏着把汗,丝毫不敢触犯到高台龙椅上一国之君的霉头。
  颢景帝看着这安静如斯的大殿,心间冷哼不断,微微吞咽下一口龙涎大声呵斥道:“朕本以为绥州百姓遭受的罪受都是天灾,天灾不可躲;朕今日才是知道这后头还有此等人祸!林崆雀他为官数十载,到头来就是这般糊弄朕,糊弄天下的黎民百姓的!”
  看着下头好似被一巴掌打了脸的林家簇拥,颢景帝冷笑袭来。
  一直紧着的面上凝着厚厚的一道寒霜,说出的话更是怒极:“这事再去细查,穆道原!此事就交于你全权负责,务必要给朕查探清楚,找到更为明确的证据,朕倒要看看,这些年林家还做了什么!”
  穆道原又是得了皇令退下。
  一时之间,朝堂林家的士气一下子低迷起来,穆道原这一道问罪书下来,谁还敢多言,不过想来也是,穆道原本就是出自绥州的官员,更是因为绥州旱灾而得了举荐的官员,自然是对绥州的事项了解的分外清楚……
  宋旧德为首的文官义正言辞,要去为绥州的百姓讨个说法来。
  依附于林家的小家族哪里还敢发言,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这会儿他们不落井下石,反咬一口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颢景帝心情大好的看着这已经清理明朗的朝堂,剩下的人就算以后要靠着林家作威作福,也无得荫庇。
  下了朝,楚观岩罕见的在外头等了一等,看着一身孔雀官袍的男人出来,楚观岩温声拦道:“穆侍郎……”
  穆道原本是和人结伴而出,闻声以后,穆道原同宋旧德齐进的脚步微顿:“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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