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姬阏果断回答,“事情过去几日,况且牵连甚广,已无从得知了。”
姜诱眨了眨眼,“好吧。”
反正把这四大恶人送走了,她总算是能够安心睡觉了。
话音刚落没多久,姜诱忽然觉得后脊背骨又是一凉,她连忙转头往后望去,除了热热闹闹的街市,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什么?”姬阏发现她的异常,问出声。
“没有……”姜诱收回目光舒了口气,重新捏紧了姬阏的手,也许只是她的错觉吧。
前几日造成的震撼还在,街市上其他人打量他们的目光,算不上是友好,姜诱就当有道目光特别阴寒,阴寒到她毛细孔都被炸开了。
路过一小摊子时,姬阏忽的停下脚步,从摊子上拈了一朵珠花,顺手别到她耳朵侧。
姜诱还没看清那朵珠花是什么颜色样式,跟自己身上粉粉嫩嫩的衣裙配不配,于是想摘下来看看,却被姬阏一手制住,“好看。”
话语不容置疑。
姜诱收回了手,看着姬阏掏出足能买下这整个摊子的钱,才让摊子老板面上展露出了和蔼笑容,顿时心痛不已。
等回了府照旧是在大树底下石桌旁,姬阏慢悠悠喝着他的十全大补汤时,姜诱终于出声:“你不能这样了。”
“怎样?”姬阏饮完一口汤,看着她问。
“买东西时,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要不然……”说着说着姜诱眉头一皱,“再多的钱,都要被败光了!”
姬阏拿着汤匙的手一颤,她还惦记他的家产?
“以后不准再这样了,绝对不准!”姜诱下了死命令,说着看了他一眼,“要是你不会打理财产,那可以暂时先交给我,我可以帮你翻——”
没等姜诱替他谋划完,姬阏把汤匙一扔碗里,“不要。”
“你……”姜诱见姬阏这副样子,睁了睁眼,“你怕我吞你财产?”
脑海中刚冒出心胸狭隘小气吧啦的词,只见姬阏蹙着眉头,似乎终于做出了个万分艰难的决定,“你要家产,可以。”
姜诱:“???”她没要啊。
姬阏喉结滚动了下,不去看眼前人的眼睛,只看她头上绿油油的珠花,才能开口重新说话:“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养小白脸。”
姜诱霎时,悟到了些什么。
她顶着朵绿油油的珠花喜滋滋冲过去,捧着他的脸蛋狠狠亲了好几下,在姬阏一头雾水来不及反应时,又舀起碗里的大补汤喂到他嘴边,拼命眨眼示好:“阏阏真好,多喝一点……”
姬阏:“……”
*
自那以后,姜诱不知姬阏是否理解错了什么,明明身体还那么虚,睡觉时却总要缠着她亲热,光是亲亲抱抱还不行,更要有深入的发展。
姜诱被缠得没法,在姬阏出征前的前一晚,让他得逞了一次。
姜诱被拆皮剥骨后躺在他怀里,数着他纤长柔软又卷翘的睫毛,涨红着脸道:“其实我不想养小白脸,也不想要你的家产……”
姬阏半垂着眼眸看她,仍是幽深发沉的眸子被遮掩掉锐气,肌肤如玉一般透亮光滑,眼尾晕着抹浅浅的红,整个人说不出的颓懒妖娆。
“嗯……”他似乎没有力气去应她,只从鼻腔里发出浅浅的音节。
姜诱视线往下,见到他黑色的袍子半敞,黑发如流水般倾泻,肆意披散在了腰侧,与白如瓷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有几缕甚至勾到了她的身上,叫人看了禁不住去浮想联翩。
她连忙又把视线收回,正巧对上他慵懒的眼,眸里黑黑沉沉看不出情绪,仍潋滟着水光的薄唇轻启:“我知道。”
姜诱眨眼:“那你还……”
姬阏不等她说完,把她的脑袋搂进怀里,低沉嗓音自耳畔传来:“倘若我有日死了,我会愿意给你的。”
不关乎于她想不想要,只关乎于他能不能给。
姜诱静了片刻,闷声道:“你真自私。”
察觉到姬阏身子轻微一震,姜诱又闷闷道:“我都说了我不要了,你这么说,不就是要给我扣顶坏人帽子,认定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姬阏一时没有说话,姜诱不悦,在他腰间狠掐了把,“我才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我才不是……”
“好了。”姬阏一把捉住她的手,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嗓音低低沉沉,“我知道了。”
姜诱反过来扑倒了他,看着他仍是幽沉晦暗的双眸,手描绘过他如山峦俊秀的眉,指尖又划过笔挺精致的鼻,最后落到柔软唇畔,低头直接咬了上去。
咬到他的唇水光潋潋,甚至透出了红,咬到他先前恢复平稳的气息,此刻又逐渐变得燥热起来。
姜诱把他扶在她腰侧的手按住,低头在他耳边呢喃:“你答应过我的事,还记得吗?记得才……”
她的话还未说完,后半句已皆数转变成难耐的轻哼,姬阏将她扣好,幽沉的眸由下至上凝注着她,指尖往上推开衣摆的同时,不忘道:“记得。”
姜诱红着脸咬唇,指尖无意识收紧,“记…记得……那就好……”
夜仍在持续。
*
翌日。
姜诱亲自为姬阏穿上了银鳞盔甲,看着他漂亮异常的脸庞藏在头盔内,不由得想到了兰陵王,由兰陵王,又联想到她送给他的那个丑面具。
于是她随口问出了声:“我送你的面具还在吗?”
见姬阏一时不解,姜诱又比划道:“就是那个丑丑的面具,你要是戴——”
“还在。”不等她说完姬阏连忙应声,接着转身,语调平静,“我先走了,回来还你。”
姜诱:“……我没让你还我,是想着让你戴。”
然而姬阏已走出了门槛外,修长挺拔的身材被盔甲包裹,在阳光下折射出耀人的光泽,即便不看脸,从身后望去,也知道此人堪称是举世无双。
姜诱的心没由来揪了一下,要是剧情强制发展怎么办,要是姬阏真一箭射死颍考叔怎么办?
那她,那她……
姜诱来不及多想,看着姬阏的身影走出了府外,动作干净利落跨上高头骏马,在士兵的簇拥和百姓注目下渐渐离去。
她赶紧拽过一旁的管家走到角落里,悄咪咪问:“我现在是府里头的女主人,可以随意安排府里的财产吗?”
原本是想着就算不能安排全部,至少能够安排一小半都好,可没想到管家听完她话,遗憾摇了摇头,“公孙子都近些年来挥霍无度,外表看似风光无二,可实际根本不剩多少财产,唯一一处房产只有现下这所宅院,至于现钱……加上每月发放下来的俸禄,只能恰好满足日常生活开……公主?公主,你怎么了,来人,将公主抬回房内,快些去请大夫来……”
昏迷中的姜诱仍是一脸生无可恋,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起了自己嫁妆,边清点着边想到姬阏的挥霍,从头到脚穿的要最上等的质地,动不动身上钱袋就抛出去了,就连饭前漱口都要人参汤……
姜诱呈大字型一躺,不数了!
就她这点嫁妆,能够姬阏嚯嚯几下阿?
从幸福的眩晕中回过神来的姜诱,此刻终于理解了那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从恋爱走向柴米油盐,实在是……太难了!
结果,她不还得养小白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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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郑军凯旋之日, 新郑城门大开,百姓夹道欢呼。
姜诱自然坐不住,装扮得朴素了些掩了身形躲在人群中, 看郑军长队经过。
看来看去, 只看到队伍前头有个黑面汉子威风凛凛, 他是此次出征的另一副将瑕叔盈,除了他外, 既没看到颍考叔, 也没有看到姬阏。
人群中不时发出唏嘘声, 姜诱因为这场面, 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随着人流簇拥着郑军逐渐到了王宫外, 只见郑庄公早已是盛装华服,身边有诸位大臣们陪伴, 瑕叔盈下马后,先是跪了下去,刚朝郑庄公行完礼,没来得及等他回应, 直接伏地痛哭出声。
“君上,此番攻许只耗时三日,本应是与天同庆的事,只是……只是我方主将颍考叔, 于这场战役功不可没之人,他在最后关头,由于一时不慎, 正站在敌方墙头挥舞战旗之际,被一枚不知从何而出的暗箭射中,当场……当场便亡故了……”
霎时,所有听闻的人面色俱是一变,不过顷刻,除了瑕叔盈的嚎啕大哭,还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呜咽,战捷的喜悦氛围被悲伤所替代,也不过就那么一秒的事。
姜诱只觉得手脚冰凉,她听到郑庄公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公孙子都人呢,他现在在何处?”
瑕叔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君上,颍考叔身上所中暗箭,正是公孙子都之箭……”
霎时,响应他呜咽的停止了,人群中响起了铺天盖地的骂声,不约而同都在骂瑕叔盈,一声比一声骂得要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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