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士兵立在耸立的城门之下,将手中的长矛当支点,看着来往的人从眼前过,困倦难耐。
天一点一点的亮堂了起来,可周遭的大雾却并不见消散,相反到是更加浓郁。
宁静的清晨,“咕噜咕噜”车轮碾过的声音倒是显得异常清晰。
响动顿时惊起了打盹的士兵,士兵直起腰身,握着手中长矛朝着大雾之中瞧去。
半晌,城门外,大雾里,满天飘散着白色的纸钱,白花花的纸钱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在城门处飘洒。
白色的冥钱被士兵从地上捡起来,待看见纸钱模样后,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赶忙丢掉,又顺带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纸钱。
“什么人?!”
随着士兵的低喝声响起,便是瞧见大雾里,随后行驶过来一高头大马,马拉着板车缓缓的驶过,而平板车之上赫然放着一口棺材。
棺材漆黑,棺材盖子上全部都是撒着的白色的纸钱。
清晨猛地看见这么一慕,士兵吓得不轻,一个二个凑在一起揉动了一番自己眼睛,生怕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清醒。
“是……闹鬼了吗?”
就在有大着胆子的士兵走上前的同时,马拉着的平板车缓缓的驶动,士兵总算是看见了一旁跟着的黑衣男人。
男人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一身黑衣,面露悲泣。
“站住!”
士兵冷着一张脸将马车拦了下来,那男人抬手擦了一把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珠,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看上去极为苍白的脸,苍白的仿佛是掩盖了一切活人的所有迹象。
这让士兵一瞬间就像是见到了鬼似的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的看着男人,问出声来,
“你……你是什么人?!”
男人睁着一双带着深重黑色眼眶的珠子,目光稍显凌厉的将士兵瞧着。
他张了张口,脚步向前挪动了少许。
“你……你别过来。就……就站在那说就行。”
男人当即顿住脚步,目光无神的轻嗯了一声,“官爷,我们送葬。”
能说话,知道他们是谁,应该不是鬼。
士兵们互相一望,像是突然有了底气,轻咳了咳嗓子,“这是怎么回事?”
马拉着平板车停了下来,士兵走过去一把拂去棺材盖子上上的白色纸钱,用手中的长矛敲了敲。
那男人走到近前,冲着士兵躬身一拜,“几位官爷我家老爷妇人暴毙在城外,当奴才的这不得把灵柩给送回宅子里。”
“吁——”
马的嘶鸣之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几个人朝着声音来处回过头去看,就看见一人身着青色长衫,握着手中刀,勒马在当前。
守城的士兵在看见来人之后,脸上一喜的同时,赶忙走上前去,冲着人单膝一拜,“信哥。”
方信跃马而下,俊秀的面容之上挂着一抹的桀骜,“出了什么事?”
士兵赶忙将刚刚男人口中所说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讲给了方信去听。
方信听完眉头一皱的同时,握着腰中长剑冲着棺材走了过去。
“老爷和妇人死了?”
这人的声音低沉,就像是凌厉的刀锋似的挂着一丝的冷意。
男人就看见方信走到棺材盖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
“信哥,是有什么问题吗?”
方信握着长剑转过头来,“刚刚将军传信过来,让我等捉拿叛国逆贼。”
士兵一惊,当即走上前去问出声来,“可有画像?”
“有,一男一女。”方信说着将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脸上,想要从中看到一些个的端倪,可是可惜,男人面上竟是并无变化。方信将视线抽回,抬手掏出两张纸递给了身后的士兵。
“看到这上面的两人,格杀勿论!”
“啧,这男人可真漂亮。”
方信一个眼神过去,士兵当即站的笔直,“属下领命。”
站在一侧的男人看着这一幕,点头哈腰的走到近前去,“不知几位官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
“等等。”
方信当即出声拦住,一转身,将手搭在了棺材盖子上。
“你刚刚说老爷妇人死了,怎么死的?”
男人看上去并无慌张,在谈及死亡原因的时候,面露悲恸。
而方信看着面前的棺材,嘴角轻轻勾起,抬手就要将面前的棺材盖揭开。
“快,快合上。”
就那一瞬,男人面色大变。
方信挑了挑眉宇,看着男人极为认真的面色,低头瞅了一眼手下被自己已经开启的棺材盖子。
“这又是为何?”
男人面色大变的同时,整个人冲上前来,将盖子从方信的手中夺过,一把盖上去。、整个一个动作不到几分钟,男人的额头上却是已经生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出来。
离得近的方信一笑,出声提醒,“你出汗了,紧张吗?”
男人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冲着方信长舒了一口气,“我们老爷和夫人想要出城玩,哪知在外面染上了瘟病。”说到这里的时候,男人面上浮现出了一股子的恐惧,“你不知道,那个瘟病厉害的,死了整整一个村子的人,一个活口没留。不想死的话,千万不要将盖子打开。”
士兵听后一脸嫌弃的朝着男人挥了挥手,“真的是晦气!”
然而站在一旁的方信,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信这个男人的一番说辞,他定眼将人瞧着,随后问出声来,“你说的真的?”
听着方信将信将疑的声音,男人当即有些恼火吗,他看着方信,又扫向身侧立着的士兵,“真是可笑,这位官爷竟然不相信我。”
将视线从方信身上移开,男人像是气急,冲着方信直接打开了棺材盖子,抬手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官爷若是不信,来,自己看。”
他说完抱着手臂站的远远的,嘟囔出声,“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的,觉得自己命大是吗?去,找死我可没有拦着,你快去看。”
迈出的步子被一旁的士兵拦阻,“信哥,我觉得这男人说的有理,我们不能把命搭上不是?”
这话让方信成功的顿住脚步,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在动作,士兵边知道,或许他已经做了主意。
士兵当即冲着男人挥了挥手,“还不快去把盖子盖上。”
男人当即应了一声,跑上前去,挪动着棺材盖子。
光从棺材盖上照进去,男人正对上一双看上去还算平和的双眼。
他将视线移开,飞快的将盖子盖上。
他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回过头来看向方信。
“官爷,这下我们能走了吗?”
方信抱着手臂立在一旁没有说话,到是士兵走过来吗,低声呵斥出声,“信哥没说话,你还是赶紧走吧。”
男人冲着方信拱手一拜,驾着马车飞快的离开。
与此同时,方信看着平板车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信哥,不会有事的。”
方信嗯了一声,翻身重新上马,“你们给我盯好了,一旦发现两人,立刻报告给我。”
“信哥放心。保管一个苍蝇都进不来。”
方信最后看了一眼城门,看着浓郁的雾气渐渐消散,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
“信哥,晚上春芳楼呀。”
高头大马之上,方信冲着士兵挥了挥手,“老地方。”
……
平板车驶向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后猛地停了下来。
男人飞快的走到近前,将合上去的棺材盖子给掀开来。
“陛下,皇后。”
江明烟出来的那一瞬间,猛地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她抱紧了怀中睡着的顺儿,将人递到长影的怀中。
“我想,我可能找到了顺儿的父亲。”
立在身侧的萧容洲微微偏过头看着她,“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人?”
江明烟轻嗯了一声,“你刚刚也应该听到了,城门士兵喊他信哥。桃英说顺儿的父亲也叫信哥。”
“皇后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刚刚情形,方信显然是已经接到了通知,而那递给士兵手中的纸上就是江明烟与萧容洲的画像。
“洛城守备迟素已经将我们说成了乱臣贼子,只要我们死了,萧云景便会有了顺理成章称帝的契机。”
“恭王是想置陛下与死地。”
长影脸上愤恨难平,相反,萧容洲倒是淡定的很。
“这就说明,事情起效果了。”
“什么事情。”
听着两个人谈话,一脸懵逼的江明烟不确定的问出声。
长影却是清咳了一声,冲着江明烟挠了挠头,“那个,陛下之前在大梁村想要……想要……”
“想要什么?”
这句子断句的,可把江明烟给急坏了,她眉头一蹙,再次问出声,“你快说,他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脑残的事情。”
萧容洲:“……”
长影嘴角抽了抽,“其实也没什么。”他将话在口中酝酿了一番,再次开了口,“也就是以身为饵,诱敌罢了。”
“萧容洲,你傻了吧!”
第35章 朕不跟你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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