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下手?”灵生想挣开洛旎旎的手,“在南疆,男子敢翻墙,会被打断腿!”
显然,两人的力气差不多大,谁也拽不过谁,只是洛旎旎这边,力气很快就没了。
“那你伤了他,接下来要找的人和东西怎么办?”洛旎旎问,她很快就要拽不住了。
灵生看了眼洛旎旎,又看了看洛倪召,“你说的不错,何必让这贼子坏了我的大事!”
洛旎旎哭笑不得,这仙姑明明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能有是什么大事?若是大越的姑娘,现在已经都定亲,嫁人了。
“灵生帮我看看,二哥到底怎么了?”她商量着,“以后京城里的事,你只管说,旎旎一定会帮你!”
灵生看看洛旎旎,“这个倒不错,邵予璟势力大,可以谈个条件!”
洛旎旎看着灵生的眼中闪过狡黠,总之,人家答应看二哥就好。
灵生转头看着床上的人,嘴角一丝厌恶,默默地收回了银针。
然后她一把扯了洛倪召的袖子,看着那只手,嘴里哼了一声,但最后还是把手指搭上了手腕,试着脉搏。
洛旎旎也不敢说话,就这样看着灵生。
“这个啊?”灵生收回手,顺便在锦被上擦了一把。
“怎么样?”洛旎旎忙问。
“那人应该就在这家没错了。”灵生搓搓手,眼睛出奇的明亮,“该怎么下手好呢?”
“灵生,能不能说的仔细些?”洛旎旎问,她现在还一头雾水。“二哥有没有事儿?”
“他……”灵生想了想,“先不用急,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说!”
“那你刚才的意思是什么?是说谁在这府里?”洛旎旎问,她有个感觉,这仙姑是故意不想救醒洛倪召。
“和给你下毒的是一个人。”灵生道,“这样你明白了?”
洛旎旎看去洛倪召,“那这人是和洛家有仇?”
洛凌安是个性子平庸的,在外面就是欺软怕硬,若是得罪了谁,那也有可能。可那闵氏的事儿,又怎么说?
事情走到这里,好像越来越奇怪。
“那我们今晚留在这里,方便灵生查找?”洛旎旎问。
灵生想了想,“也好。”
两人去见了刘夫人后,便一起回了采玉轩。
院中的合欢树还是那样,撑着大大的树冠,好似一张大伞。
红依泡了茶,端进屋里,好奇的看了眼灵生。
因为萧墨的驾崩,红依的婚事肯定会推迟,这就是说,人还要在采玉轩住上一段日子。
“王妃,要我去伙房端些甜粥过来吗?”红依问,手下利索的为屋里的两人倒了茶水。
洛旎旎看去灵生,“灵生想不想喝?”
灵生摆摆手,“不用了,我不喜欢甜!”
洛旎旎转而对红依道:“我也不用了,没有心思。对了,你腰好了?”
“已经好了,只要以后注意着,就不会有事儿。”红依回道。
“那就好。”洛旎旎点头,“只是你出嫁的日子可能要推后了。”
“这种事也没办法的。等些日子,也没什么。”红依道。
“你有空去太庙那边看看,屋子收拾好了,添置了不少东西。若是还有缺的,就赶紧置办上。”洛旎旎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眼睛。
红依应了,便欠身退了出去。
灵生坐到椅子上,手里捏着茶盏,看着出去的红依。
“你们大越的姑娘就是温顺,柔得跟水似得。”她道,好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她眼神亮了亮,“我们就不会!”
洛旎旎看看灵生的小身板,根本和自己差不多,整天说话口气倒是很大。
“你来京城多久了?为何会住在平民巷子?”洛旎旎问,困意开始袭来。
“半年了了吧?”灵生抬着头想了想,“住在那小巷里,是因为那里人多,知道的消息就会多些。”
“为了找你想要的东西?”洛旎旎问,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
“是。”灵生点头,“若是那人在京城里藏着,必然就会用禁术的,而平民巷子人多,身上得怪病的就更多,说不定我就能找到呢?”
“还真让你找到了。”洛旎旎笑。
灵生和她的年纪虽然相仿,但是性格完全不同。她身子不中用,弱得很,而灵生好像有用不尽的活力,会的东西也很多,还很勇敢,敢自己一个人住。
“对!”灵生有些得意,“等我回去,看谁还小瞧我?”
“其实,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外,还是小心点儿好。”洛旎旎道,毕竟这位仙姑长得好看,被有些不安好心的盯上可不好。
灵生点头,“你说的太对了,我离开南疆的时候,国……老师就是这么说的。她说大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的,说的话全都不能信!”
洛旎旎看着灵生一副认真的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真的吗?”
“当然。”灵生道,“一路从南疆过来,我见了很多这种事。男人可以随便买卖妻女,动辄打骂,简直该死!”
对面的仙姑一脸义愤填膺,洛旎旎放下茶盏,“南疆是怎样的?”
听到问起自己的家乡,灵生来了兴致,她喝了口茶,清了清喉咙。
“那里女人做主,国君是女王,将来也是公主继位。有一天你一定要去看看,说不定就想留在那里了。我们那边,女人可以娶三四个夫郎!平时不见他们,就是……反正比大越好!”
洛旎旎听着,若是真的去南疆,恐怕邵予璟不会同意吧?心中倒是很佩服灵生,小小年纪已经走了这么多地方。
如此,洛旎旎便在侯府里住下了,而灵生通常半夜里出去。
只不过两日过去,并未找到任何线索。而灵生也并不急着救洛倪召,只说让他躺着就行。
第三日,卓阳来了侯府,说是邵予璟回了王府。
洛旎旎赶紧乘着马车回去了。
但是灵生留在了侯府,她始终坚持,要找的人一定就在这里。
回到王府,洛旎旎经过前厅,看着熟悉的人站在门前,他对着他笑。
三日不见,邵予璟好像瘦了些。他咳了两声,然后嘴边就捂上了帕子。
洛旎旎想要过去,却见到邵予璟身边站了一位官员,再仔细瞧去,可不是还有几位。
这应该是商量朝事吧。她叹了口气,自己转去了一旁的道儿上。
回去屋里也没有什么事做,洛旎旎干脆去了狗房。
因为之前灵生过来府中,她吩咐人把狗养在了铁笼中,倒是不怕。
她一进来,几只狗叫叫了起来,冲着她摇尾巴。
洛旎旎找到了那只每晚在她窗下的大狗,棕黄的皮毛,有神的眼睛,朝着她洪亮的叫了两声。
“既然那么忙,叫我回来做什么?”她伸手进铁笼,摸着大狗毛茸茸的脑袋。
大狗低低的哼唧了声,看样子极为舒服。
洛旎旎笑眯了眼睛,手下挠着狗儿的脖颈,“是这里?”
她帮着给狗盆里添了水,再抬头,日暮西陲,橘色染了半边天。
风中已经带了凉意,很快秋天就将来临。
“胆子真的变大了,敢自己来这里了?”邵予璟踏进院子,双手背后,一身朝服染上了橘色的温暖光泽。
洛旎旎手里攥着水舀子,“你怎么找来的?”
“多少次了?我把手给你,你自己数。”邵予璟走到洛旎旎面前,伸手给她,“你身上的气味儿。”
洛旎旎抬手拍上那只掌心,仰起脸看他,“我就说你属狗!”
“不但胆子大了,连嘴巴也厉害了!”邵予璟去捏那软软的腮颊,眼前的人灵巧的闪过,跑去了一旁。
“你再动手,我放狗咬你!”洛旎旎站去铁笼前面,她现在和这只大狗可还不错呢!
邵予璟双臂环胸,“你打开试试,我就赌你会跑。”
“你不谈事情了?”洛旎旎晃着手中的水舀子,要说放狗,她还真的就跑了。
“想见你,就把他们赶走了!”邵予璟上来,伸手去缠细细的腰肢,水舀子被他直接扔到水缸里。
“摄政王都不理朝政了?”洛旎旎试着腰间微微的痒感,咯咯地笑着。
“理你就好了。”邵予璟道,“那帮老头子说起来没完没了,一点儿眼力都没有,那我干脆就下逐客令!”
“其实你还是好好和他们搞好关系。”洛旎旎想起前世,邵予璟的雷霆手段。
那是在萧案登基以后,但凡有和他意见相左的朝臣,下场都很惨。最后,别说弹劾邵予璟的奏章,就连硬气一点儿的话,也没有朝臣敢说。
当真是,只手遮天,权倾天下。
“旎旎在担心?”邵予璟的手指挑起小巧的下巴,“那你想让夫君怎么做?”
“朝堂之事,我怎么敢说?我也不知道啊!”洛旎旎道,张嘴就像去咬那根手指。
“啧啧,娘子这又是想磨牙了?”邵予璟赶紧藏起自己的手指,“真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啊!”
“你才是兔子!”洛旎旎捶了下眼前的人,哼了一声。
“三日不见,跟我说说,你都做了什么?”邵予璟问,手指去画软软的樱唇,最后留在凸起的唇珠上。“不准咬,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