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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有没有对林九动过心!
承天宫的寝宫内,温初酒抱着兔子站在窗子口,昨夜忽地下了一场大雪,如今大雪纷飞,一些顺着北风飘进了回廊上,她垂眸,一只手抱着兔子,另一只手推开了寝宫的窗子,接住了一片雪花。
雪花掉落在白嫩的掌心,温初酒微侧头,垂眸看着它在她掌心中化成冰水,她微微莞尔,不知道是对谁说,嗓音轻轻的,像是夏日温柔的风,道:“总有一日,我会离开这的。”
会的,总有那么一日,她温初酒定会离开这个地方,离开祁琛。
去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去体会人间的温暖,离开所有,好好的自由的生活。
美景总是让人多以驻足,停下来观赏,温初酒的视线从窗子口看向承天宫内殿的院子口,那里的梅花树依旧屹立在寒风中,迎着冷风开的更加的肆意和靓丽,她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兔子,忽地觉得,心中有片刻的宁静。
只是这片刻的安宁在内殿的门被推开,祁琛一脸淡漠的走进来时戛然而止。
温初酒立刻将窗子关上,抱着兔子往门口走去,只是男人今日的步伐似乎有点儿快,她还没走到殿门口就看见他的身影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龙椅上。
温初酒摸不清他今日心情如何,只上前欠身道:“皇上要喝茶吗?”
祁琛就这么靠着椅背,身上还是那件没有褪下去明黄色朝服,眼眸微垂,半晌后,问:“温初酒,朕问你,去狩猎时,那为你看伤处的林九,你认识吗?”
他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唠唠家常。
温初酒蹙眉,心中对他忽然提起林九这件事这件事有点诧异,但又摸不清他如今到底时什么意思,温初酒嘴角蠕动了下,终还是决定不在他面前说认识林九,不然那晚上的事就百口莫辩了,她摇摇头,道:“回皇上,在林大夫替我看伤处之前,我不认识他。”
祁琛眼眸微垂,指尖摩挲着玉扳指,她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心中却因为他的沉默而感到越来越不安。
温初酒站在龙案的旁边,垂眸,眼底有害怕,抱紧兔子的手收紧,却在下一刻,殿内响起了祁琛的冷笑,继而是他抬起的眼眸,眼底的阴鸷和暴戾尤为明显,温初酒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便知道了,他定然是知道了什么事,跑来这“兴师问罪”来了。
心中刚闪过兴师问罪这四字,她忽地看见祁琛慢慢的直起身,垂落向下的手握拳青筋都逼出了几根,她全身一颤,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但没想到身后是柱子,她整个背部抵在柱子上,眼底有惊怕地看着越来越靠近她的祁琛。
祁琛咬牙,眸光看见了贴着柱子无处可逃的温初酒,心底有种莫名的情绪一直席卷在他的脑海,让他如今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他现在只想着,要她为她撒谎而付出代价。
温初酒看着距离她仅有两步远的祁琛,近距离才发现,他眼底的阴鸷比方才的更深,有种理智丧失的感觉,她害怕的直哆嗦,眼神也下意识地在找寻逃走的路,只是她在下一刻忽然感觉喉咙有一种窒息感。
——是祁琛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温初酒惊愕的看着此刻满脸阴鸷暴戾的祁琛,眼角处是逼出来的泪水,她双手下意识地攀上了祁琛的手臂,企图将他掐着她脖子的手松开,只是祁琛非但没有,反而掐着她脖子的手越发的收紧,耳边响起他冷厉的声音,道:“朕说过,不许骗朕,难道你忘了吗?”
温初酒想说没有,但是脖子被他掐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一个劲的摇头,一双眼满是泪水,流的满脸都是。
温初酒还在摇头,这一摇头,不免又加深了祁琛浑身的怒气,他掐着她脖子的手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逼出几根,可见力气之大,温初酒一张小脸涨红,双手用力的扒着祁琛的手掌,发不出一丝声音。
眼看着温初酒脸都涨红成了猪肝色,祁琛咬牙,心口情绪发酸发胀,他蓦然松开了手,转身将握着的拳狠狠地砸到了龙案上。
温初酒没了桎梏,身子顺着柱子往下,手一崴,腰撞击到地上,疼痛使她眼泪瞬间绷不住,像是开了闸的水,一涌而下,她哽咽,泪眼朦胧的看着站在她跟前的男人。
祁琛俯身蹲下,怒意迸发,一把抓住了温初酒的小脸,面容是近乎变态的阴鸷,嗓音冷厉,道:“你真让朕失望。”
说完,他没有再多加废话,将袖口处的几封信件甩在了温初酒的脸上。
温初酒只扫了一眼,便知道为何祁琛会如此大的怒意了。
因为信件,全是她以前和林九的来往信件。
温初酒脸色苍白,知道是她与林九的来往信件,她身子颤抖着,眼泪流下,她的脸被他捏着,他手举着信里的内容,狠狠的怼到她眼前,嗓音迸发着怒意,咬牙切齿道:“你自己看看,还说没有,你真是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这封信是不久前的,信里的内容:
——哥哥,你何时回来啊?你不在,我无聊,我听说浅湖庙很好玩,不如你回来了,我们去浅湖庙玩吧。
——哥哥很快便回去了,酒酒乖,等哥哥回去,哥哥便带你去浅湖庙里玩,对了,哥哥就快要到你最喜欢的安国了,等哥哥得闲了,就去市集给你买你欢喜的那个安国步摇簪,衬酒酒是最好看的。
亦有很早很早之前的几封,温初酒没有看,因为听见了祁琛冷厉的嗓音响起,道:“浅湖庙?”
“温初酒,你真厉害。”祁琛捏着她脸的手收紧,嗓音暗哑低沉道:“和林九去浅湖庙,你们两个什么心思,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
温初酒手攥紧信件,一张笑脸布满泪水,被他桎梏住,被迫仰起头看着他。
“浅湖庙求姻缘是最灵的,你是不是打算要去求姻缘?”祁琛问完,捏着她脸的手又收紧,让温初酒瞬间疼的眼泪愈发的掉。
温初酒咬牙,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被他捏着脸,嗓音含糊不清的道:“没有。”
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浅湖庙求姻缘,她只想着,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告诉林九,林九就会带她去。
谁知道,在祁琛这里,会被过分解读。
“还嘴硬。”祁琛冷笑一声,眼底没有一丝怜惜,蹲在地上,看着倒地的温初酒,哑着嗓子问:“朕问你,你有没有对林九动过心?”
温初酒咬牙,哭的眼睛生疼,喉口也疼,她摇头,道:“没有。”
“温初酒,你还骗朕。”祁琛嘶吼,眼底猩红一片,捏着她脸的手松开,又掐住了她的脖子,又吼道:“没有动心,你和他去什么浅湖庙!”
温初酒在脖子被掐着,快要窒息的这一刻,蓦然发疯似的尖叫了一声。
这一声尖叫,把她入宫以来这么久的怒气全部吐了出来,她不想忍了,她受够了。
温家人,温家人,她不过是看在那百来条的人命的份上才进宫,如今,温家人都先背叛了她,如果不是,她和林九的那些信怎么可能出现在祁琛的视野里,她心寒了,也心累了,不想再这样了。
她的手狠狠的捶打着祁琛的手,祁琛明显是没料到她这个反应,有些愣住了,而温初酒则在这一刻,狠狠的挣脱了他掐着她脖子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他奋力嘶吼道:“祁琛,你够了!我都说了没有!没有!你为什么不听!”
“你总是这么一意孤行!我受够了!”
祁琛回神,眯眼看着温初酒,蹙眉,嗓音阴鸷冷厉道:“你说什么!”
温初酒哭着吼道:“我说我受够了!对!我与他是相识又如何!难道我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吗!凭什么!”
“你有权利。”祁琛直起身,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继而又握着拳,面容阴沉,冷声道:“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骗朕,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朕撒谎!”
“我说了我没有对林九动心,是你不信!”温初酒站在烛火下,一张脸满是泪痕,还有双颊被祁琛用力捏着而泛起未消散的红以及脖子处的五指痕迹都尤为明显,她看着他,眼底的光慢慢的暗下去,泪都不流了,只剩下无力的嗓音,道:“祁琛,你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祁琛看着温初酒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阴鸷和寒意渐渐往上升,让温初酒知道,他还是不相信。
半晌后,寂静的殿内响起了祁琛的冷笑声,他道:“温初酒,你最好祈祷林九不要给朕抓到,不然,朕让你亲眼看着他被朕五马分尸,让你亲自拿着他的尸体去喂野狗。”
温初酒惊愕的抬眸看着祁琛,想说些什么,祁琛却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她,并且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让温初酒感受到了舌尖的血腥味。
温初酒在他怀里挣扎,却被祁琛一只手桎梏住了,他狠狠的将她拖着往床榻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