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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纪事 完结+番外 (绿梅枇杷)


萧阮懒得理她这话,只将药碗送到她面前:“喝药。”
嘉语没有接。
萧阮顺手放在床头,却说道:“你不喝我也会带你走。”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与她耗,十六郎假扮得半月已经是极限,再久就瞒不过人了。
嘉语道:“我要回洛阳。”
“三娘病糊涂了,”萧阮柔声道,“你我是夫妻,天底下哪里有夫妻不作一处,却要隔江隔海的。”
萧阮一向会说话,他说出来的,便是歪理,也教人反驳不得。这两年多不见,大约是登基称帝的缘故,他身上的气势又强大了许多,嘉语不敢看他,只硬着头皮道:“当初是陛下放我走……”
“你已经报了仇……”
“也、也许了他人……”嘉语知道这个话避不开,便纵是心里怕得很,也好歹说出来。说了这半截子,胆子倒又大了不少,“陛下该是听说了。我也听说陛下迎娶了苏娘子……苏贵嫔……”
“三娘是一早就知道我会迎娶阿染,三娘也答应过我,我们不论从前,重新开始,”萧阮道,“这些话,三娘都忘了吗?”
嘉语沉默了片刻,当时意动,她未尝不记得,但是之后剧变,就不是她所能预料的了,到如今时过境迁,便只能苦笑:“陛下放我走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与陛下,就只有从前了。”
“你到了金陵,我们便还有以后。”
“我不会去金陵!”嘉语急道,“我……我阿兄定然在找我……”
萧阮看了她一眼:“就只是令兄么?”
嘉语不敢激怒他。这次见到的萧阮比从前暴戾许多。她不知道是因为国事烦扰,还是别的缘故,她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提周乐,因只垂头道:“韩娘子劫了我,阿兄如今定然担心我的安危。”
萧阮微叹了口气,伸手抚她的面容,嘉语亦不敢闪躲:“三娘觉得能骗过我吗?”
嘉语把心一横,说道:“我……我心里有别人了。”
他非逼得她说这个话,待说了脸色又不好看。嘉语心里直敲鼓,却听得萧阮说道:“韩舒意不是我的人。”
嘉语不知道他如何又提到韩舒意。
“……是你表姐的人。”他说道,“我不知道她会伤到你。”
嘉语“嗯”了一声,她一开始就不认为韩舒意是他的人。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昏迷着,你……你一直喊他的名字。”
嘉语面上一红,她那时候只道是上天要收了她这条命去。萧阮忽地欺近来,她不由自主往后仰倒,就听得他说道:“当初始平王殒命,你哭得那么伤心,我还道你会规规矩矩守完三年孝期。”
嘉语无话可说,昏迷时候的事情她记不真切,兴许是带出了什么,才让他这样——
“三娘就承认吧,”他按住她的肩,“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忠贞不二的人,你当初与我成亲,便对我动心;后来不得已要求他为你报仇,你便——”他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嘉语面上一白。
“是不是?”他问。
嘉语摇头道:“陛下不要这样。”
“我就不信,我今儿要了你,你还能回他身边去。”他声音里有一分冷意。
嘉语面上愈白。她知道她如今抗拒不得他,无论气力还是形势。对于萧阮这种人,求饶亦是无用。眼睁睁看着他拿起药喝了一口,朝她欺压下来。她的头被按住,他撬开她的唇齿,药水自他口中渡进来。
“苦不苦?”他问。
嘉语被逼得咽了药,眼睛里呛出泪花来:“陛下——”她低声道,“我和陛下缘分已经尽了。”
“尽不尽我说了算。”萧阮冷冷道,“要说缘分,你我是夫妻,还要怎样的缘分?三娘与我成亲近三载,也是到了该尽夫妻义务的时候了……”
嘉语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勉强说道:“我还有孝期要守。”她知道他是认为她早坏了规矩,她亦无从解释。
“三娘又忘了,”萧阮说道,“始平王过世时候,你已经与我成亲,已经出阁的女儿,不须为亡父守孝。”
他伸手解她的衣带。
嘉语脑子里“轰”了一声,他下手这样坚决,毫无犹豫之意。便知道今日难以幸免。因说道:“萧郎——”
“嗯?”
“你今儿要了我,你我之间,就一笔勾销了。”
萧阮怔了怔,到这时候动作方才缓下来:“什么叫……一笔勾销?”
嘉语喉间动了动,她心里实在非常害怕:“我从前、我从前总觉得对不住你,你救过我,好几次,从正始四年,我被于璎雪劫持,被于烈追杀,后来在西山,你差点……我那时候说我原谅你,是真的。”
“那什么是假的?”他哑声问。
“你强要了我,那之后就是假的。”
萧阮怒极反笑:“那周乐他趁人之危,乘虚而入,你就心甘情愿、心甘情愿——”
“是我心甘情愿,”嘉语木然道,“陛下今儿要我,我也会心甘情愿,但是今日之后,陛下便再得不到三娘坦诚相待。”
萧阮沉默了一会儿,他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三娘从来就没有全心全意待过我。”他说。
“有的。”
“没有!”
“从前,”嘉语眼睛里浸出泪水,泪水安安静静地流下去,打湿她的鬓发,“从前没有他。”
从前没有任何人,她只有他,甚至没有她自己。但是那之后……便是对周乐,她亦不曾这样全心全意过。她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无法从头来过,也许并不仅仅因为父亲的意外,而是他要的,她早已给过,她给的时候他不要,到他回头的时候,她已经再没有办法把自己交给他。
也许人就是这样长大。无论她骗自己多少次,一千次,一万次,她对他心动多少次,一千次,一万次,他们之间,都是无法重来。
萧阮低头吻她面上的眼泪,他心里头的怨怒,这时候慢慢下去了:“如今,你心里还有我吗?”
嘉语道:“我心里陛下是个君子。”
“是我来得太迟……”他终于叹了口气,给她系上衣带,“或许你阿兄登基的时候,或者更早一点,如果我当时掉头回洛阳——”
“不,陛下不会的,”嘉语道,“我认识两世,陛下是励精图治的君主,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
“三娘不要以为能够骗过我,”他凝视她的眼睛,“即便我肯放弃,三娘也不会要我。”
他该是早就知道这一点,他该是早就知道,她舍不下那人,他总希冀他们可以从头来过,但是他心里该知道那不可能。他没有过去,她有,她的过去,是她被他放弃、被他伤害的过去。
即便没有周乐,也会有别的人,总之不会是他。
他就是不甘心——没有等到她亲口承认、亲口拒绝,他就总以为还有可能,毕竟他们都能够成亲,她都能够点头做他的妻子,他就还可以欺骗自己,她当时离去,只是因为始平王父子。
到这时候,他知道不是了。
“三娘愿陛下与苏娘子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嘉语说。
萧阮没有理这句话,他不要她的祝愿。他说:“三娘是高估了我,我如果要你,便不会在乎日后你对我是否还能坦诚相待。”
“我没有……殿下不是这样的人,”嘉语重病未愈,勉力与他周旋这许久,精神上已经扛不住,声音便娇懒起来,“不然,以江南多佳丽,陛下宫里该有多少人啊……”话到尾声,眼皮沉沉。
她再次昏睡过去。
萧阮:……
他并非不能……他怨念地想。不管她愿不愿意,将她囚禁在身边,日子久了,她自然能忘掉那人。这个念头像是极鲜美的奶酪,就摆在面前,只要他伸手,就是他的。谁在乎她心里想着谁,只要她在身边、只要她是他的……时间足以救赎她失去父亲的悲哀,也同样可以冲淡这两年的疏离。
没有什么是时间做不到的,足够长的时间,她会习惯他。
便不爱他,也会习惯他。
他低头吻她,她的唇柔软,她这时候不能抗拒,只能凭身体本能的反应接纳他,他抵开她的唇,再往里探,她的舌尖怯怯,他缠绕它,吮吸它,温柔地,坚定地,她的呼吸浅而轻,渐渐重了起来(这里只是一个吻,没有别的)
他的手往下抚,柔软的颈项,蜿蜒,玲珑锁骨,丰润的肩,她卧病在床,身上原就只着中衣,中衣宽大,他的手下来,那衣便随之剥落。由肩至颈而止。(肩颈齐平,没有到脖子以下)
要了她,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管他日后如何,他就要了她,将她锁在身边,她是他的娘子,他原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不是——他已经克制得够久,久到她都以为在他身下可以放心安睡。
她当他什么人了!
他不是君子。
他不想做什么君子!
他是天子,他是她的夫君。他低头含住她,她低声呻.吟。他抬头看她,还好并没有醒,她像是不知道身体发生了什么变故,皱着眉,不安地躁.动。这时候外头静得很,月光千里,照着大江。
她温顺得像只羊羔。
他有种堕落的快感。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该后悔,他们从前有无数的机会,他一次一次地放过她,他希望得到她的心,然而到这天晚上,他已经知道是不可能。她始终打不开心结,他就是等得再久,也不可能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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