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见识过他的手段,这副皮囊不知叫多少姑娘心迷鬼窍。
齐南王原本僵着的脸在看到阮阮的时候一下子软化下来,他朝着魏濯冷笑一声:“多谢瑾王昨日对九公主的精心款待,公主在宫外一日,大抵是乏了累了,还请你把周边的人清一下,免得伤了九公主。”
魏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倒是目光柔柔地落到阮阮身上,宛若新婚夫妇闲话家常,“醒了?派人送去的饭菜合不合胃口?”
阮阮继续往前走,魏濯命人收了刀剑。
“魏濯,把人放出来!”齐南王提高音量,“她以后可是我贺家的人,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的,你若日后再像这次一般无礼,本王绝对会踏平你的金屋。”
魏濯看着倔强的小姑娘,生怕又惹她炸毛,想起昨日自己答应过的话,软了心:“我亲自送她回去,不劳齐南王费心。”
原本是想着强取豪夺直接把人掳过来的,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法子。
而且,在这诺大的京城,一直这么横行霸道下去,俨然也不是一种好的现象,即便他有资本这么横,总归是招人忌惮。
初到京城的时候,原以为在这里待不长,待大魏稳定之后会继续回到琼州,雄踞一隅,安稳生活,这便是他的计划。
三个皇子,将来无论是哪个上位,都会想方设法的削弱他的势力。若长留京城,还要提防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既麻烦又浪费,他向来厌恶那些永无止境的朝堂争斗。
可现在不一样了,琼州风沙恶劣,干燥粗矿,不适合她居住。
魏濯闭了闭眼,自己怎样都可以,但总该为小姑娘好好考虑。今日一早,江柳儿就把结果呈了上来,说她体内无毒,只是天生身子弱,得用上好的药膳养着。
怪不得在禹王府就三天两头地生病,魏濯一阵后怕,幸好她流落的是禹王府,不缺钱,如果去的是普通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付得起买药的钱。
把人送走之后,江阳茂一五一十地把撬墙角的事说出来,“殿下,九公主她,说要带我去南疆,还说让我想娶谁娶谁,不用看您的脸色……”
“她去不了南疆。”魏濯冷声道。
“是是是,去不了,去不了。”江阳茂急忙改了意思:“那我该怎么回话?”
京中的传言魏濯不是不知道,大多都是说他与江柳儿有旧情,把人带到京城来是为了重归于好。而江柳儿和江阳茂之间的关系,并不为旁人所道。
可能小姑娘也同旁人一并误会了。还以为有人给他带了绿帽子。
魏濯饮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你跟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江阳茂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向天发誓:“我此生只喜欢小师妹一人,绝无二心,更不会对旁人动心思。殿下,您要提防的是齐南王世子,而不是我!”
魏濯沉着脸,吩咐:“别把事实拆穿,你先假装有意与她去南疆,取得信任再说。”
双面奸细?江阳茂喜滋滋地接下了这个任务,“第一步,得先让九公主相信我是真心实意地跟着她。”
“去向她告密,说本王夜里要私访姝仪宫,门窗,记得关好,最好锁上,无论是谁,都不要放进去。”
“啊?那您过去之后怎么进去?”江阳茂一脸不解。
“我明晚再进。”
江阳茂更加不解:“为何今晚要上锁?”
“防狗,防贼。”魏濯口吻极淡。
夜晚的圆月悬在半空,映在地面上澄亮透彻,门窗缝隙的烛火已经熄灭,整个院中都静悄悄,只剩下偶尔掀起的风声。
黑影在院中徘徊几次,摸准了地势,精准无误地冲着一扇门走去……半晌后,黑影有些着急,脾气上来了,退回院中,丧气地杵在原地。
他紧盯着面前堂皇的宫殿,居然进不去?
但高手之间,很容易就可以察觉出对方的存在,何况魏濯周身的气焰冷极了,压迫感越发浓厚。
他在树旁,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发出细微的声音。
黑影转过头,目光看见他时不由得呆滞了一番,随后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步跨过来,朝魏濯抱了抱拳。
“瑾王殿下可真是厉害,大半夜不睡觉来姝仪宫当门神,真叫人佩服!”贺允勋深深地被折服了,原以为自己半夜来找人已经是行为不端,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端的人。
魏濯拍了拍不小心落到肩上的尘土,“你找九公主有何事?”
贺允勋挑了挑眉:“托殿下的福,当然是跟九公主继续白天昨日白天未进行完的对话。”
言外之意便是,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早就解决好人生幸事了,还用本世子冒着被人发现猥琐的风险过来秘密对话?
“有什么话,说给本王也是一样的。”
“行啊,你们是两口子,说给谁听不是听,”贺允勋不喜欢这身紧巴巴的夜行衣,只想早些完事回去睡觉:“你们两口子闹别扭,就别牵扯本世子了啊!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引火不往自己身上烧,烧本世子身上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本世子的?殿下当初盖玉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抢公主抢地比谁都猛,下次做决定的时候认真点,别乱动手!”
贺允勋临走前潇洒地留下一句话:“本世子跟九公主的婚约不作数,路上会把人送到她舅舅南广王那边,今夜来是为了让她好好放心,如果你舍不得,该劫人就劫人……该造反就造反……”
魏濯:“……”
魏濯白日在营中待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降落,在大臣们从皇宫鱼贯而出的傍晚,他走了进去。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后,翻墙闯进姝仪宫,看着禁闭的门窗,心中起伏不定。
江阳茂用三脚猫功夫跑过来后,粗着嗓子道:“殿下,忘了告诉您,今夜的姝仪宫依然给门窗上了锁。”
“九公主说……防狗,防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换回电脑码字,会补更的~也非常感谢小可爱们的包容,鞠躬~
第58章
自从魏濯被拒之门外之后,他倒是没在私自闯入,只是江阳茂来的次数格外多,一天能来好几次,每次都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哄人开心。
阮阮拿着他带来的九连环,解到一半,犹豫着问:“是魏濯让你来的,还是你自愿来的?”
江阳茂小心翼翼地将盒中的小木头人拿出来,生怕折了它的腿,这可是殿下熬了好几个晚上才雕出来的小人儿,虽然挺丑的,但胜在光滑不扎手。
被公主这双芊芊玉手捧在手心最合适不过。
“当然是自愿来的,公主愿意将我从殿下身边救走,我感激不尽,但又无以为报,只能平时送些讨喜的东西过来。”江阳茂把狗腿的本色演绎地十分动人,身体力行地表明了他是多惧怕魏濯这个人,以及多么地想逃离京城。
继而又狗腿地把小木头人呈上前:“我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但捞到的银钱并不是很多,只能买不值钱的,还望公主莫要嫌弃这玩偶,而且这可是被高僧祈福过的……您觉得如何?”
他眉飞色舞地把小木头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阮阮用指尖抚了抚木头人的眉眼,稍稍皱起了眉,市面上居然能买得到这么丑的木偶?
对上江阳茂殷切的目光时,她艰难地夸道:“憨态可掬,灵气讨喜,我很是……喜欢。”
江阳茂顿时松了口气。
“你常常来姝仪宫,会不会让魏濯生疑?”阮阮忧心地问。
“不会不会,殿下最近在讨您欢心,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属下,帮忙来跑腿很正常,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得以从中夹带私货送您小玩意儿。”
他指向另一边的宝石玉器,道,“这是今日殿下命我送过来的。”
阮阮没说话,喜蕊先开了口:“姝仪宫名贵的东西太多,库房盛不下殿下的心意,还请归还于殿下。”
江阳茂早已习惯,笑着问:“不知公主还有没有要问的?”
“他最近在做什么?”
“殿下对公主朝思暮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对少时行下的事情耿耿于怀,生出许多愧疚,此刻只想着一心一意地将公主放在心上……”
阮阮及时打断:“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殿下他近来早出晚归,勤于军事,忙碌的很。”
魏濯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这些天做的事情全然不符合他的身份,也不符合他的脾性,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他变成这样?
阮阮看着手中的公主令牌,心中生起一股不安。要说这历朝历代篡位夺权的国主,如何能平息升腾滚滚的民愤,唯有……娶公主,才能让自己显得光明一些。
她心底突然生出很多荒谬的想法,比如,魏濯近来勤于军事,是想夺权,把她父皇变成亡国之主,把她变成亡国公主……
~
江阳茂回到禹王府的时候,魏濯正在盯着那只木雕兔子看,那是程嵘屿送给阮阮的,大概是小姑娘当初走的急,没来得及带走。
现在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在它旁边,是一摞圆圆滚滚的字集,这是她当初抄写的禹王府家规,厚厚的一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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