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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是未来皇帝 (开学最烦晒被子)


  知秀哭丧着脸回来时,他已经带起了兵。那天刚打了场小小的胜仗,大家都很高兴,他松口说晚饭每人可以喝碗酒,一回帐篷,就见裴远板着脸和知秀坐在里面。他本来挺高兴,然后知秀递上小被子,并汇报了他们一路的经历。
  他知道唐锦云不愿意住在那个小院子养病,所以一切都是偷偷来的,可他没想到蛮子竟跟上了她,如果他能料到这个,肯定不会只派知秀一个人去。
  知秀说表叔搜查桥洞附近时找到了那俩蛮子,蛮子不会讲云顺话,表叔看他们烦,便将他们杀了。
  裴敬宗想,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过天意,假死变真死,她可真冤呐。
  老实说,现在都城里的情形,不至于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天子脚下,繁华皇都,住着一批养尊处优的娇贵人,原本就没吃过战争的苦,上一辈吃过苦的也已老得怕起了死,他们的耳朵早已习惯代表和平的音律,现今隔三差五就要听听号角响,一颗心七上八下,最后都决定借探亲的名头跑远点避一阵子。
  裴敬宗对此毫无意见,他巴不得国内所有城中的百姓都能逃远些,好给自己和敌军留出足够的空城肆意对决。
  十五那日,裴敬宗回了趟家,和大家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吃完出来,就在府门外被皇上身边的顺福公公拦住,说皇帝想见他。
  裴敬宗乖乖跟他进宫,行礼跪拜,起身坐在凳上听候吩咐。皇帝长得很快,个头窜得快赶上他了,眉毛像姑姑,眼睛像先帝,穿上龙袍,坐上龙椅,看着也挺像个帝王。
  他垂着双手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又想自己跟这表弟似乎从来就没怎么熟悉过,回回都是匆匆见面匆匆问安,转头各干各的。表弟没当皇帝之前,白白嫩嫩还算招人疼,目睹他云淡风轻看着那田在狼群里挣扎后,裴敬宗就不敢觉得他招人疼了。
  云恒撑着下巴,斜眼望向底下的表哥,笑道:“表哥过节好。”裴敬宗欠身道:“好,多谢陛下问候。”
  云恒依旧笑眯眯的:“听说你都按兵不动好几天了,是军饷不够了,还是别的原因呢?”
  裴敬宗眼皮一跳:“回陛下,军饷够的。”这是实话,新皇要他速战速决,粮草兵器棉衣棉被等物是要多少给多少。
  云恒的笑停了一下:“那为什么不打呢?等着他们养精蓄锐好去占更多的城么?”
  裴敬宗忙道:“陛下说笑,消息已经传开,其他的守城官都严锁城门,加强戒备,他们不能再轻易得手了。”
  云恒看着裴敬宗额上冒出了汗,接着笑起来,“表哥别紧张,今儿没外人,孤不过随口问问。孤又不懂行军打仗,就是觉得这拖得太久了,心里不舒服。”
  裴敬宗干笑一声:“这正是陛下仁爱之心所致。”
  云恒还是笑:“表哥既然明白,就要好好替孤排忧解难,这个年因为他们都没过好。望你战无不胜,早日把他们赶出云顺,这样下个中秋,孤也好为表哥专门办个庆典。”
  裴敬宗等出了殿门才敢抬袖子擦额头的汗,不知道为什么,一样的黑眼睛,在表弟身上比在顺帝身上更叫他胆寒。


第53章
  云恒对做皇帝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觉得做皇帝是个苦差。比起国家大事,他更喜欢混吃等死, 可上一世他随心所欲、浑浑噩噩地长, 最后反而落个被群狼分食的下场, 所以这一世他学了个乖, 早早求了父皇庇佑。
  说起这个,他就不得不怪一下自己那位不幸惨死的父皇, 既已认定要他继承皇位,却不给予相应的保护,还非要他亲口说出愿意二字才算数。上辈子云恒到死也没跟父亲说愿意做个好皇帝,因此一直没资格得到十七的保护,才会不得善终。这辈子亏得遇到唐锦云, 他方能全须全尾站在父皇面前说自己愿意当皇帝。
  因为身为父皇亲认的继承人,他的生命安全就能引起更多人的重视。
  但是, 他要当皇帝不代表他想当皇帝。
  不想当皇帝的云恒被紧急推上皇位后,就在皇椅上坐出了苦大仇深的感情。
  老实说,云恒完全不理解老父亲的心思。他看历朝传记,上面很少有早早就定下继承人的帝王,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坐皇椅就不打算下来的心态, 即使因各种缘由要立继承人,也会从儿辈或孙辈里好好挑一挑,哪有他爹那样不讲理的,把皇位硬塞给他, 也不管他乐不乐意, 也不管另一个儿子怎么想。
  云恒一度想过,若非弟弟年纪太小, 他就直接退位让贤了——至于弟弟贤不贤,根本不是问题,云恒自己也没觉着自己多贤,还不是照样被推着当了皇帝。
  他不明白父皇非要自己当皇帝的理由,但他明白另一个道理,只要是父皇的儿子,都有资格坐这皇位。
  云恒自知此前浪费太多光阴,作为一国领袖的知识简直可以说是贫瘠,临时抱佛腿显然不现实,好在父皇生前勤政,国家根基稳固,百官各司其职,他也不需操太多心。
  至于那田部落联合周边小国跑来挑衅的事,云恒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相信裴敬宗,不过这场仗打得有点久,久得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还想着打完仗接唐锦云回来叙叙旧呢。
  敲打完裴敬宗,云恒从龙椅上下来,心情舒畅地问旁边的顺福:“云傲呢?”
  顺福躬身道:“回陛下,二皇子这会儿应该刚下课,大概在宫里用晚膳。”
  云恒背着手往殿外走,嘴角挂着笑:“孤去看看他。”顺福小心跟上,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云恒走到门口展开双手由宫女给自己穿上披风,他望向不远处的宫殿,眯眼微微一笑。他的设想很简单,既然他们两兄弟都有资格坐皇位,那就公平一点,他给云傲提供所有的学习资源,若自己这位弟弟够努力够争气,他就把皇位奉上做奖赏。
  当不成好皇帝,培养一名好皇帝也不错。
  云恒兴致勃勃地端着长兄姿态去看望弟弟,而刚回到营地的裴敬宗就没那么轻松,他拢着袖子望眼天上的月亮,哀叹一声钻进自己的帐篷里。帐篷四角烧着火盆,按理说不该冷,但一天到晚不知哪儿漏风,常常搞得他冷一阵热一阵的。
  裴敬宗一进去,看见裴远带着一个青年立在帐篷中央等候,他眉毛一挑,上次裴远和知秀带着唐锦云的死讯过来,这次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他解下披风,站到一角的火盆前烤手:“又有什么事?”
  裴远指指青年说:“小王爷派人给您送个信。”裴敬宗听完一阵头疼,上次祖母还在家里抹眼泪说外面打仗乱成那样,她那位细皮嫩肉的外甥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这下好,刚念叨完没几天,人就找上门了。
  裴敬宗搓搓手,望一眼青年,青年也不言语,只躬着身子递上一封信。裴敬宗展信匆匆一瞥,暗暗笑一下,抬头望着青年微笑:“表叔缺钱跟我说一声就是,何必劳神做这些拉纤的活?”他随手将信扔进火盆,慢悠悠走到桌边铺开地图,漫不经心地说,“裴远,带他去铺子里拿银票。这些天生意不好,可能也没什么收益,需要多少想法子凑一凑,唉,你自己看着办吧。”
  裴远刚要答应,却见青年跨出一步站到裴敬宗跟前说:“大少爷,我家主子让我再传句话。”裴敬宗斜斜看眼青年,脸上仍带着笑:“你说,我听着呢。”青年低头轻声道:“主子说,您就不想知道莲子的真假么?”
  裴敬宗笑容一僵,扭头去看地图,现下全国戒严,不仅各城县封锁,云阳也封了岛。如今要在全国畅通无阻前行,除非有将令或皇上手谕,否则就得由当地官府核查身份,无误后签发通行状,但云阳毕竟在海上,未必戒得像陆地上这般严,唐氏的莲子或许就已足够让人自由进出云阳。
  要说真假,裴敬宗早猜出唐锦云交给他的莲子十有八九是假的,先不说唐氏一族家底究竟如何,但凡是个正经人家就没有拿一颗嫩莲子做信物的。
  可目前唐锦云已死,他没道理揪着这个不放。
  想到这里,裴敬宗淡淡道:“无论真假,这是亡妻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恕我不能随便给你。”
  青年忽地咧嘴笑了:“亡妻?少夫人并没有死,她和一个小白脸住在永城县衙,快活得很,您不知道?”
  裴敬宗冷笑:“我看在表叔的面上,这次就放过你,若再让我听到这样侮辱内子的话,别怪我不客气。”青年并没有因此被吓到,反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过去:“这是少夫人在永城写的字,十七是小白脸的名字。”
  裴敬宗心知这是表叔的计谋,可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那字。
  字很少,只有四个,“十七是猪”
  纸上的字既不工整也不端正,可见写字的人并没有用心,在纸的左下角,画着一个猪头,肥头大耳的倒很形象。
  他瞟了一眼,心里就信了大半,那样难看的字和画实在不容易模仿。
  信了大半后,一时五味陈杂,竟不知作何感想。
  她没死,他前些日子的缅怀就成了笑话,她没死,那颗莲子和那座小屋也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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