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一下展现出来,一夏愁瞅着噫了一声。
花姬:“……”
花姬生的貌美,这让她在青楼里生活的风生水起,那个地方,你足够吸引人,一些小脾气小性子是由着你的。
所以夏一秀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让她有些不舒服,特别是在她看来,木安华的长相虽像她但却远不及她,她轻轻蹙眉,语气带上了平日里撒娇的意味:“夏姐姐,我确实有所隐情,但根本无伤大雅,你就帮……”
“打住。”夏一秀打断她,语气不满:“我喜欢女人也不代表见一个爱一个吧?你从什么地方来的自信觉得,对我撒娇有用?”
“我底下开了青楼,哪怕叫个烧水丫头来撒娇都会比你可爱自然。”
“……”
花姬一气,漂亮脸蛋青白相交,她无意识捏着衣角,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我、我没有对你……撒娇……”她像是努力在忍住眼泪,可没有忍住,眼泪在眨眼时滚上睫毛,然后滑落。
楚楚可怜的意味太过浓郁,木安华不适的皱了皱眉。
花姬抖着嗓子接着开口:“我也只是请求你们帮我,如果不愿意我就此告辞……绝不会多留!”
柔弱外表和坚强言语容易形成反差,最是容易激起……
夏一秀:“哦,那你走吧。”
花姬一噎。
夏一秀故意在眉目中带上疑惑:“你怎么还不走?这可是多留了。”
花姬脸上挂不住,面皮一红转身就离开了。
门被甩的砰了一声,声响不小。
木安华眨眨眼,看着夏一秀。
夏一秀坦然道:“我怕与她一起扯上麻烦。”
木安华想了想:“其实我觉得,我们扯上关系后我带的麻烦应该更大。”
夏一秀一愣,然后乐了:“你要是想,我把她叫回来。”
木安华摇头:“不。”
于是夏一秀笑得更灿烂,然后正想在跟木安华聊会,结果屋里突然暗了一些。
两人一妖都是一愣,刷的看向了窗口。
原本大大敞开的窗户上坐了个人,将窗口挡了大半,他面容妖冶,曲腿似蹲似跪,嘴角嚼着浅浅的笑容:“找到你了,木安华。”
夏一秀一夏一人一妖第一个念头都是——啊,有人来找麻烦了。
木安华倒是很快开口:“你是谁?”
男人没从窗口跳下,因为屋里气氛相当紧绷,敌意也十分明显,他笑着将双手举过头顶:“放松,我只是看看木安华的~”
解释的话音一落,屋里气氛却更加紧绷,男人突然反应过来——来找木安华才是最值得警惕的,因为现在就木安华身份最让人担忧。
于是他摇头再度解释:“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与你父亲是朋友,今儿正好碰上所以来看看你。”
“……”
木安华瞪大眼,那双本就圆溜溜的眼中平静崩塌,全然是惊讶,她猛的站了起来。
夏一秀和一夏都知晓木安华失去了记忆,理解她的激动,但面前男人仍旧不能就这么放松警惕,于是夏一秀决定炸一炸:“你既然说你是小安华父亲的朋友,那么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男人毫不犹豫:“一个小山头里,山下有块石头上用朱砂提了字,山里有一大片竹林。”说实话他不记得叫什么……太久没去了,而且他都是记路线不是记名字。
他说的太简单,夏一秀差点直接黑了脸,但是余光看到木安华表情时,她将还未出口的话直接憋了回去——
——那种神色……是被说中了的模样。
男人看向夏一秀。
夏一秀看向木安华。
木安华点了点头。
于是夏一秀带上嚷嚷着大妖的一夏出了门。
屋里离开一人一妖,好像空间都变大了些。
男人狭长的眼睛弯起一笑,从窗户上越下,动作流畅的坐在了椅上,黑衣从椅子上滑下,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笑道:“我只看过你的一张画像,你爹从不让我见你,你也应当没见过我,怎么这么激动啊?”
木安华在他跟前坐下,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我失忆了。”
男人一惊,茶水还没落肚卡在喉咙将他呛住了,他咳了好一会,眼尾都泛了红:“你失忆了??”
然后他又一顿,靠近了她一点,狭长双目中生了些疑惑——
“而且你怎么回事?身为一个妖怎么浑身上下都是人气?”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亲戚越来越多……
第58章 泞卿
“……”
在男人开口之前,木安华一直一直坚信自己不是妖。
但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又有些恍然了,脑子乱哄哄的,但比较清晰的居然是——
难怪她既讨厌妖又不讨厌妖。
因为她的讨厌不是针对别人,而是针对的自己。
她……太讨厌自己是个妖了。
于是她懵里懵懂的反问,语气里带上了一股子不满意:“我是妖?”
男人挑眉:“对啊,你爹是妖你为什么不会是妖?”
木安华别扭极了:“我爹也是妖?”
男人眯眯眼:“你这是忘记了多少东西?而且你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木安华低头看看自己,没发觉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怎么了?”
男人毫不客气的伸手掐住她脸,轻轻拉了拉,然后另一只手扯了扯她衣袖,像在摆弄一个人偶似的:“怎么了?全是人气啊,你这是被谁换血了吗?也换的太多了吧,我都看不明白你是个什么妖了。”
木安华一下子想到了梦里那个割她手腕的青衣人,她一把抓住男人捏她脸的手腕:“换血什么意思?”
男人想了想:“你先喊我一声泞叔,我就告诉你。”
他脸太年轻,一般人会觉得别扭,但木安华压根没觉得不适,脱口而出:“泞叔。”
泞卿哎了一声,也没觉得当着被换了血的人直接告诉这种比较残酷的事情有什么不好,他一惯如此,木也告诫过他很多次,就算不讨人喜也别讨人厌。
如果真的不会说话那就少说点。
最后一句话就是木在气急了的时候的玩笑话。
但泞卿爱说话,还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照他的话来说,我又不是非要凑到人前一个劲去告诉他,他来问了我就如实说了,说了又不爱听还怨我。
——你看看,这种情况本该我去怨他的,我都没说话呢!
再者,讨人厌讨人喜这种事对泞卿来说毫不在意,他活了很长很长时间,一直没搞懂人的感情,无法为他人喜也无法为他人忧,只有木,是有些许不同的。
也因此,他一直认为他是最像妖的妖。
而木是最像人的妖。
“古早时候,妖称霸天下,人族为了反抗会抓些弱小的妖拿去换血,人得到妖的血会暂时成为妖获得力量,而妖也会暂时成为人,根据情况这个时间不定,长则是一生,短……短不确定。”泞卿叹口气:“傻姑娘哎,你肯定是被有些坏坏的人害了。”
木安华被坏坏两个字刺激到了,整个人一哆嗦:“泞叔,我二十一了。”所以语气可以不用这么……
“哈?你怎么可能二十一。”泞卿歪歪头:“虽然不清楚你具体年岁,但你怎么着也得有四五十岁了吧?放心,还是个宝宝。”
木安华:“……”
接受不能的木安华沉默了,并表示短时间内她不想说话了。
泞卿瞅她:“跟木长的不像啊,大概是像你娘亲。”
木安华瞬间打脸道:“我爹娘长什么样?他们在哪?”
泞卿皱皱眉:“我没见过你娘,也没见过你,我只认识木……”他停了一下,一脸嫌弃:“木很烦人的,说我行为总是不端不让我出现在你面前。”
虽然泞卿在说木的不好,但木安华没有听出讨厌,于是她只当没听到这句话,再度追问:“那他们在哪?”
泞卿一顿,看了看她,脸上是木都从没有看到过的犹豫不决,半响,他道:“天地灵气变化剧烈,你妖的身份迟早恢复,然后你便会知道了。”
木安华奇怪:“你不告诉我?”
泞卿:“不是不告诉你,是要等到你想起来才能告诉你,不然我要解释的太多了。”
木安华皱皱鼻子,自个嘟囔:“这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快了。”泞卿看看她,又道了一遍:“快了。”
木安华想到自己的梦,算是肯定了那是自己的过往,但那些零星片段她也看不出什么……
“对了。”泞卿把她脑袋拨正,让她看向自己:“刚刚我看见花姬从这里出去了,你这是认识她?”
木安华一愣,脑袋很快想到坠妖说过的话,她脱口而出——
“你是那个大妖啊。”
泞卿不解点头:“啊,我是大妖……”
“不是,我是说你是帮过花姬的大妖。”
泞卿一愣,不明白木安华怎么知道自己随手帮过花姬:“你怎么知道我帮过花姬?”
木安华:“前些天我们遇上个坠妖,他告诉我们谭武镇里有个大妖,可他追到青楼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