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重生]我是天子白月光 [金推] (绮里眠)


  容晚初垂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秦碧华却像是被那低鸣声惊醒了似的,猛然抬起头看了过来。
  她的神色让有些容晚初说不上来的感觉。不仅仅是自荐枕席不成而引出的嗔恼、羞怒,被刺伤的疼痛,还有种勃勃欲出的惊恐和愤恨。
  容晚初静静地看着她。
  秦昭仪对上她的眼睛,眼中却迸发出了希冀似的光,双膝挪动着就要往她这里来。
  容晚初并不想听她要说的话。
  她低声道:“阿讷。”
  她带的宫人泰半都侍立在庭下,只有贴身的阿讷像个隐形人一样守在门口,闻言就脆生生地应道:“娘娘。”
  秦昭仪心思恍惚,这时才发觉原来附近还有另一个人,不由得受了惊似的回过头去。
  她被那一剑斜斜地伤在了肩上,不动时还好些,这时微微扭转,原本贴在一处的创口就错开了,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
  容晚初道:“带昭仪娘娘下去,传个太医来替她先看看伤势。”
  她过来就看见九宸宫空门大开的,值守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加上进门已经有了这些时候,还没有服侍的宫人出现……
  这里可是九宸宫,是天子起居之所。
  就是到上辈子的后来,表面上的规矩还是有的,竟不至于糟烂成这个样子。
  容晚初的目光从背膊缚着缣的殷长阑身上一扫而过,这不知所起的伤使得她一时并不能分清前因后果,就又看了秦昭仪一眼。
  秦昭仪到这时才觉出那伤口并不浅,后知后觉的疼痛使她整个人都蜷了起来。阿讷得了容晚初的示意,就召来外头的宫娥,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来,掩着秦昭仪的口,将她半抬半抱了出去。
  房中重新恢复了宁静。
  容晚初就提着那柄剑,环着屋中走了一圈,细细地打量了一回,在窗前站定了脚,同窗外那尊白鹤铜炉对视了一回。
  那鹤喙中也是静静的,没有一点烟气,她琼鼻微皱,仔细地嗅了嗅,也没有任何香氤残留。
  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
  她就暂时打消了心里的猜测,回过头来,榻上那个年轻男人依旧闭着眼,双手交叠着握在腹前,面上神情安详,仿佛沉进了什么宿梦之中。
  他的睡姿让容晚初心中微微柔软了一霎,竟转回身来,将搭在围子上的薄被拉了下来,遮在了他的身上。
  榻边原本有个椅子,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在了这里的,容晚初索性就坐了下来,又随手将那柄剑连鞘横在了膝头,侧身静静地打量着他。
  榻上的男人眉眼都舒展着,使他看上去没有了她记忆中的戾气,但眉峰如剑芒一般斜斜飞起,又凭空生出一股睥睨跋扈。
  也许是这些时日连连生事的缘故,他看上去比她印象中的那个年轻皇帝更清瘦,鼻梁在眼窝里投下一层阴影,即使在梦里,唇也微微地抿着,仿佛总有些事存在心中难以放下。
  他这样安静躺在这里的时候,每一处都与容晚初记忆中的那个男人重叠在了一起,让她怔怔地望着他出了神。
  屋角的自鸣钟响了一声。
  椅子里的少女才从自己遥远的迷思中惊醒过来。
  她在刹那间惊觉自己的失态,惊愕地站起了身,连连地向后退了两步,望着榻上的人影,面色都隐隐地有些苍白。
  长剑跌落在泥金的地砖上,皮鞘触地发出一声闷响。
  榻上的年轻男人依然闭着眼静静地躺着,依然是那样轮廓分明凌厉的眉眼,略略瘦削而坚毅的颊,依然是安静而熟悉的睡姿……
  每一点熟悉的影子,都像是一柄削薄的利刃,在她心头辗转,割到鲜血淋漓。
  隔世长诀,千秋自照,有什么比这样的相似更伤人?
  他有多么相似,她的心就有多么痛楚。
  她知道自己该就这样回头离开,从此一生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但就在这样的清醒和自知里,少女已经难以自抑地弯下腰去,抬手支在罗汉床硬木的棱边上撑住了身体,泪水就如潮涌般倾了出来。
  这突然而强烈的情绪使得少女一时间顾不上注意旁人的响动,埋着头蹲了下去。
  她的悲伤里并没有哽咽,甚至没有一点声音,只是静静地流泪,那泪水却越掉越多,越掉越急。
  撑在榻边的腕上却忽然搭上了一只手。
  那只手干燥而温暖,覆上来的时候显得她的手腕纤细到近乎伶仃了——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同一名男子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一时间似乎有些怔愣,一面下意识地就要拂开,一面抬起头去看向榻上的人。
  她眼中都是来不及拭去的泪水,看这世界也是模模糊糊的。
  那人却依旧阖着眼,呼吸有微微的急促,眼睑下的瞳眸快速地转动着,仿佛迫切地在为一场梦寻找一个出口。
  他并没有醒。
  但就在容晚初的手腕脱开他指尖的那一瞬里,那两片一直紧紧抿着的唇忽然掀开了,像一片受尽磨砺的蚌,终于吐出了含蕴一生的真珠。
  她听到他低而嘶哑地喊了一声“阿晚”。
  作者有话要说:
  殷七:这双眼看过太多假货。(沧桑
  ——


第28章 双红豆(1)
  唤出名字的人犹然自顾自地沉睡,不知道榻边人心里的千回百转。
  少女怔在了原地, 原本就要挣脱开的手也不自觉地垂落了下去, 那只手就重新握住了她。
  她在他掌心干燥的纹路里, 感受到自己指尖的颤抖和冰凉。
  容晚初怔怔地注视着他。
  年轻的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峰也平复了下去,像是满意于她的温顺,又像是终于得偿所愿, 容晚初感受到他就着这个姿势习惯地拍了拍她的腕, 低声道:“阿晚你乖。”
  ——容晚初第二次在他口中听到这一句“阿晚”, 连语气也是这样的熟稔, 仿佛说过千万回。
  她凝望着他峻刻而俊美的眉眼, 他梦中安静而思虑的睡容,他和前世的升平皇帝越发相异的, 却与梦中那个男人越来越贴近的每一处。
  她心底里有个荒谬而难以拒绝的猜想,撕开重重障障的云翳, 在她心头鼓动燃烧。
  有那么一刻, 她真的很想握住他的手, 唤醒他,问他——
  她无意识地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又终于意识到那种温热并不是正常的温度。
  “来人, 来人!”
  容晚初再也顾不得其他, 霍然站起身来,向门外扬声呼唤。
  纷乱的脚步声很快就在门口的甬道上响了起来。
  阿讷身边簇拥着凤池宫的宫娥,嘴撅得高高的,在门口的时候仿佛和谁挤了一回, 争先进了屋。
  满脸焦色的李盈,和背着药箱的太医紧紧地跟在后面,蜂拥地赶了进来。
  容晚初顾不上琢磨侍人之间这点龌龊,先道:“杨太医。”
  “陛下发热了,您来的正好。”她说话的时候,身子往后退了退,留出了榻边更多的空间,而榻上的人扣在她腕间的手却没有放开,这时就被她拖了一小段,从薄被子底下露了出来。
  花白胡子的老院正应了声“臣在”,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扫而过,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就坐在榻边的椅子里,抬起了头,对着容晚初道:“娘娘,臣要为陛下把脉,有劳您替陛下理一理脉枕,平放静置即可。”
  老头儿脸色十分的正经,仿佛堂堂正正,没有一点暗示意味似的。
  容晚初原本一心都是焦虑之意,被他这样一说,才注意到皇帝的手还挂在她腕上。
  她微微一怔,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仿佛也酸也苦,但又仿佛酸也是甜的,苦也是甜的,一时又有些恍惚。
  她定了定神,才垂着眼睫,轻柔地拂开了环住她的那一只手。
  手也是瘦的,五指修长,骨节像是铁铸一般硬朗,熟悉的位置有些还没有结出茧的泛红皮肉。原本虽然是虚握,但扣在一处的力气却大,带着些总不肯分开的意味,但被她这样一抚,又温顺地放了开来。
  容晚初握着他的指尖,引着他将腕搭在了硬硬的脉枕上,放开的时候,那灼烫的触感还停留在她微凉的掌心里。
  阿讷和李盈看到这一段短暂的互动,都有些难以掩饰的惊愕之感。
  贵妃和皇帝的不睦——或者说,贵妃单方面对皇帝的不睦,对于两位腹心之臣来讲,从来不是一件秘密。
  李盈目光在地面的斑斑血迹上扫了一圈,陛下的佩剑掉在贵妃的脚边上……他实在猜不出前头都发生了什么。
  他方才被人拿事情调远了,等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才匆匆赶回来,又在门口同阿讷起了一回争执,原本心里有许多挂碍、恼怒、不安,然而此刻见到这样一幕,忽然就轻轻地吁了口气。
  皇帝有多在意容贵妃,他心里最清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或许……他在心里冒天下之大不韪地默默想着,或许陛下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就连感受到阿讷不知为何,狠狠地瞪过来的视线,他也眼皮都没有抬,只当做没有看到似的。
  底下人的心思这时候全不在容晚初的眼睛里。
  她有些急迫地看着杨院正,等着他说出诊断的结果。老太医也没有让她失望,只诊了脉,又掰开齿关看了看舌面,就从药箱里翻出一支粗颈的矮瓷瓶,圆圆的肚子七八分径,没有用常见的布塞、木塞,只是拿蜡封着口。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