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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是天子白月光 [金推] (绮里眠)


  也因此,上辈子西番的使节只在京城太太平平地绕了一圈,带着□□上国的丰厚赏赐回到了自己的国家,这一世却除了一个与甄恪合作的乌古斯通纳尔之外,尽数陷进了大齐的天牢里。
  容晚初看着容婴,心里止不住地担忧。
  她知道上辈子的容婴跟着容玄明平定柳州,最后平安地凯旋帝都。
  却不能知道一场不曾发生过的战争,最后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门外有宫人笑盈盈地行礼问安:“陛下万岁万万岁。”
  容晚初还在榻上没有动,殷长阑已经自己挑了帘子进门,看着兄妹俩相对坐着,面上神色不十分欢悦的样子,不由得怔了怔,笑道:“这是怎么了。”
  一面就有意无意地看了容婴一眼。
  容婴目光微微一动。
  殷长阑看懂了他的眼神,就知道容晚初是在为容婴出征的事担忧。
  他当作不知道似的,在趿着绣鞋来迎他的女孩儿鼻尖拧了拧,柔声细语地同她说笑了几句。
  殷长阑近日里都不大赞同她多思多虑,容晚初不想惹他的叨念,含/着笑偏了偏头,没有继续前头的话题。
  三个人融融地说了一回闲话,殷长阑就看了容婴一眼,站起身来,压住了容晚初的手臂,温声道:“兵部有些琐事,正好舅兄也在这里,我同他一道去看一看。”
  容晚初嘟了嘟嘴。
  她本意还要同容婴说一说话,听殷长阑这样说,正事为先,她就没有多说什么,抿着唇到底把两个人都送到了门口。
  -
  虽然只是托辞,但殷长阑也没有全然说谎,上书房确实积了几封兵部的呈折,
  大军出征已成定局,如今每天的常朝上吵吵嚷嚷争执不下、以至于开拔之期也迟迟不能确定,奏折一封一封雪片似的飞进御书房里,字里行间无非是“银子”两个字。
  无论是殷长阑还是容婴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所以容婴站在殷长阑的对面,眉锋微微扬起,微微地笑着问道:“陛下既然知道晚初心中的担忧,又何必容我去见她?”
  殷长阑淡淡地反问道:“你既然知道阿晚会担心,又为什么要跟着容毓明出征?”
  容玄渡表字毓明。
  容婴唇角稍稍扬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状似恭谨地低下了头。
  殷长阑目光在他身上落了片刻,忽然道:“朕记得容将军是戊申年生人。”
  朝臣的籍贯年齿都在吏部的名录上写得清清楚楚,容婴虽然不意外他会知道,却不免稍稍有些意外于他会关注这件事。
  他应道:“陛下百忙之中挂念于臣,臣不胜惶恐。”
  殷长阑没有在意他的口不应心,只是轻轻地凝了凝眉。
  泰安十八年岁在戊申,容婴与殷长阑同年而生,升平元年新春已过,两个人今年都是十九岁。
  殷长阑不知为何,心下微微有些叹息。


第78章 芳心苦(2)
  容婴并不知道殷长阑心中的念头,君臣两个很快将话题重新转到了即将开始的西番战事上。
  于殷长阑而言, 容晚初的许多过往他不曾参与, 只能从她的一言半语之间窥探些许, 但他对小姑娘的情绪变化十分的敏感,对于容家人的态度自然也因为这种情绪而有所不同。
  他在严肃政事的间隙里打量着容婴。
  他还记得小姑娘那个时候黯然的神色,追述往事时下意识抚过喉间的手指, 她缩在他的怀里的时候, 还用着十分审慎的言辞, 说“我不知道容玄渡是不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生/母受辱并最终因此而死的仇恨, 和自身濒死的痛苦经历永远地绑在了一起。
  ——这个原本保护着她, 与她站在一处的兄长,对此却一无所知。
  “那个时候我不能告诉哥哥。”她仰起头来, 这样对他说着,眼中泪意淡薄, 更深的是凄哀和决意。
  “哥哥知道了的话, 以他的性格, 会做出超过容玄明包容极限的事。”她说的话时候像一只琉璃做的蝴蝶,又通透又脆弱, 只需要轻轻一敲就会碎为齑粉:“我已经失去了娘/亲, 没有了父亲和叔叔, 哥哥是唯一站在我身边的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了。”
  殷长阑没有问“后来”。
  他看着他的小姑娘的神色,就知道,终那一世的“后来”,她都不曾将这件事说给容婴知道。
  ——就像他在与容晚初隔世相认之后, 在小姑娘有意规避的情形下,他也从来没有追问过她的“上辈子”,究竟经历过什么,又在什么样的年华里老去。
  他素来善于洞察人心,少年逐鹿天下、十载江山共主,他把他的姑娘放在心尖上,小姑娘对他又向来依恋信赖,低首抬眉之间都是昭然心事。
  所以在在他小姑娘花信凋零的上辈子里,这个哥哥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殷长阑审视的目光没有掩饰而过于直白,到了即使容婴极力地想要无视也难以做到的程度。
  他忍不住抬起头来与殷长阑对视。
  那是一双少年人有着柔情和牵挂,也有着野心和欲望的眼。
  这样的目光,殷长阑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他们看上去从不屈从于命运,但又在无形之中,陷入了命运所布下更大的迷局。
  ——即使是殷长阑自己,也是这样的一种人。
  殷长阑有些冷淡地抱住了手臂,向后仰了仰身,倚在了方椅高高的靠背上。
  容婴眉梢只极轻微地蹙了一蹙,就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清冽,问道:“陛下,可是臣方才说错了什么话?”
  殷长阑微微摇头。
  容婴不由得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
  殷长阑任由他打量,神色沉静如水。
  强臣幼主,神器衰颓,就是这样的一副情景。
  皇权强势的时候,臣子在天子面前头颅永远是低垂的,冒犯龙颜就可能丢官杀身。
  君王怯懦,权臣势大,就养出对帝王瞋目而视,还以此为自然而然的官吏。
  殷长阑不由得微微地笑了笑。
  他的阿晚,到底是个小姑娘,再是聪慧敏锐,对上信赖爱重的人,也不免软了三分心意。
  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她一心地维护着兄长,却没有想过,每天在容家耳濡目染的容婴,即使是心中怀着与她一致的仇恨,有一天也会不由自主地跌进深渊里,被环境同化成另一个人。
  容婴看到殷长阑面上微微冷冽的笑意,听他声音温和地道:“容卿,朕听闻你与贵妃自幼兄妹情好。”
  容婴不意他兜兜转转,话题却重新落在了妹妹的身上。
  ——还忽然提起一桩众所周知的事实。
  他不解其意,只跟着不痛不痒地道:“贵妃是臣唯一的胞妹,素来手足情深。”
  殷长阑道:“容夫人芳年早逝,贵妃与容卿幼年失恃,这么多年以来,想必十分的辛苦了。”
  容婴心中升起了一点莫名的警惕之意,揣在袖底的手微微地握了握。
  他道:“贵妃性情聪慧,与臣彼此依仗,相互扶持,当日虽有辛苦,如今却有回甘了。”
  殷长阑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也是淡而冷的,让人绝难以将他此刻的心情当作愉悦,而他开口时笑意未歇,声音也跟着有些上挑,问道:“容卿认为今时今日,阿晚已经是‘苦尽回甘’了么?”
  容婴不由得顿了顿。
  他顷刻间就注意到了从“贵妃”到“阿晚”的微妙变化,心中微微有些波澜。
  论亲密,他才是容晚初的至亲兄长。殷长阑纵然是个君王——便是承认这位小皇帝从前扮猪吃虎,装得像个废物一样被容玄明和甄恪、霍遂捧上了皇位,又在容玄明离京的这段日子里先后处置了赵王殷铖和大参甄闵夷,手段称得上娴熟凌厉,但庙堂的功过素来无关私德,他愿意敬他三舍,是看在妹妹今时今日待他颇有情谊的份上。
  ——什么时候轮到殷长阑指点他了?
  少年郎君眉宇间的骄矜太过鲜明,让殷长阑不由得微微冷笑。
  修长的手指在填漆螺钿的黑色案面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
  容婴目光落在殷长阑敲击着桌面的手上,听到面前书案后的君王声音淡薄地道:“阿晚当年险些身死容玄渡之手,如今宿仇尚在人世逍遥,恐怕阿晚没有容卿这样宽广的胸怀。”
  容婴猛然抬起了头。
  -
  容婴离开九宸宫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脚下行步也重新变得稳健起来。
  没有人能从他的面上窥知他和皇帝的密议中都说了什么。
  他穿过九宸宫左的甬道出宫去的时候,有辆装束低调的辇车停在了宫门前,服色简素的少女在若干宫人嬷嬷的拥簇中下了车,有人前趋到门前值戍的龙禁卫面前通报。
  人群中央的少女却微微凝眉,侧头向走到甬道尽头的背影上投去一眼。
  范姑姑低声道:“娘娘怎么了?”
  甄漪澜微微摇了摇头。
  范尚宫回头跟着张望了一眼,容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甬道中寂寂无人,她只当是甄漪澜闲来无事,不由得低低地道:“娘娘,如今情势不同从前,娘娘在九宸宫跟前更要谨言慎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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