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方才她确实太冲动了!所以才会说出拆伙的事。
她跟凤珉之间,或者说,沈府和秦王府之间,并不是合作做生意那么简单,拆伙便意味这一方的退出或背叛。
不管是哪一种,对凤珉来说,这样的下属都是不能够留下的!
若不是眼前的是沈君茹,说这样话的人,早就留不住了。
沈君茹珉了珉唇,自知理亏,闷着不说话了。
她捏着那只帕子,忽然觉得帕子格外眼熟。
干脆展开看了看,果然在角落看到了一个绣着的兰花,并着一个小巧的“茹”字。
这,这分明就是她的萝帕啊!
“这个怎么会在殿下哪里?”
她的帕子都是冬梅收着的,因为丫头们勤快,便是不同的帕子,不同的花样和料子做的绣帕都有一箱子那么多,所以有时候丢了一个帕子沈君茹也没那么在意。
没想到会在凤珉手中看见,而且他似乎还贴身收着。
被戳中了的凤珉轻咳一声,竟有些不敢与沈君茹对视的样子,支吾着说道。
“那…那次你落下的,本王捡到随手塞着,忘记还给你了,不过就是些小东西,本王哪里会刻意去记?”
“真是这样么?”
沈君茹不免怀疑,她忽然发现,秦王说起谎来也并非脸不红气不喘的啊。
“自然是,本王何必骗你?”
“我也没说殿下骗我呀。”
“哼,今日之事本王便不与你多计较,日后给本王离那赵润之远些。”
沈君茹本来阴郁的心情有些开朗了,被他后半句话弄的又有些不悦了起来。
她与谁交往,与谁做朋友那是她自己的事和选择,他未免管的也太多了些吧。
算了算了,跟秦王也不必再为了这些事去斤斤计较,再好的感情也容易吵散了。
更何况,如今他是君,她是臣,还是顺着点好。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去提及下午说的“儿女情长”。
像是经过这一番争吵,一切都又恢复成了之前一样。
凤珉抬手摸了摸方才被沈君茹咬了的手腕,低声道。
“属狗的么?牙齿还挺尖。”
“殿下送我一只狗,难道不是觉得我与它有相通之处?”
沈君茹没脸没皮的笑了笑,如此说道。
她的屁。股确实不怎么疼,只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罢了,但这里又没旁人,只要凤珉不说出去,她便也能厚着脸皮当没发生过。
但她方才抱着“报复”的心态,可是狠狠咬了凤珉的,不留丝毫力气!
便是铜墙铁骨,也该会留下些印子。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拽过了凤珉的手臂,撩起袖子,只见一道触目惊心的牙齿印落在了手臂上,而他的手臂上除了牙齿印还有一些刀剑留下的疤痕。
沈君茹心中微惊,竟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疤痕,问道。
“疼…疼么?”
“还好,习惯了。”
“我去拿药。”
“不必了,就让它留着吧。”
“殿下?”
“唔,本王得留下你伤害本王的罪证,要知道,你伤的可是皇子之躯,是要杀头的。”
沈君茹张了张口,竟无言反驳。
干脆便将手中的帕子叠成了一个长条,而后包再了齿音上,绕了一圈,又扎成了一个蝴蝶结。
方才从他手中拿过来的帕子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现在,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那么…等天下安定之后,也许…
沈君茹微微一笑,他应该,明白的吧…
“夜深了,早些休息。”
“殿下慢走。”
“对了,你的那两个丫头武艺是不错,但还欠缺火候,需不需要本王替你调。教调。教?”
面对目前的状况,也许映星映月两姐妹还可以应付应付,但他们接下来的路,凶险未知,能多一分力量便多一分安全。
沈君茹犹豫了一下,说道。
“多谢殿下的好意,这件事我会问过殿下,以后再给你回复。”
“好。”
说完,凤珉便再不逗留,大步离开了。
他这边离开,那在院外挨冻的沈诗思几人才能够回屋。
三人立马冲了进去,围着沈君茹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确保她没事之后,沈诗思是说什么也要粘着她,赖着不肯走了。
“早知道我就跟阿姐一个屋了,我真是笨,方才在门口都没察觉出你的异样,都怪我…”
“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呢?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映星映月,你们两个也别自责了,天都快亮了,回去歇息吧。”
“奴婢们不走了,奴婢们就在这里守着大小姐。”
两个丫头倔的很,那驴脾气倒是跟沈君茹有些像。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便会有什么样的丫头,当真是一点不假,都是犟脾气!
说什么都不肯再离开一步。
沈君茹无奈的叹息,说道。
“那刺客不会再回来了?倒是你们,今儿晚上不休息好,明日要怎么继续保护我们的安全?”
“小姐,奴婢…”
“阿姐说的对,你们快回去休息吧,夜深了,仔细着凉。对了阿姐,你方才可有看清刺客的长相?”
沈君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我没让他摘下面纱,对这样的人,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
“说的也是。”
沈诗思点了点头,又往被窝里钻了钻,将两个小丫头赶了出去,而后便抱着沈君茹安心的睡着了。
她这边酣睡的极快,沈君茹却是一合上眼便都是自己被摁在凤珉的膝盖上挨巴掌的情形,明明是羞辱的,却越想越觉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她想她是真的病的不轻!
回去就该找大夫来看看才行!
……
翌日一早,用了早膳,一行人便离开了静心庵。
几次想要问一问凤珉的情况,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习惯性的抬手抹了抹发间,却再也没摸到那温润的触感。
今儿早上沈诗思替她梳头的时候还问及发钗。
沈君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只是笑笑说道。
“不知掉哪了,便算了吧。”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发钗断了,再也续不起来了。
第331章 不是池中物
“阿姐,我们该回了,不然赶不上晚上给封阳候老夫人贺寿。”
略一犹豫,沈君茹从圆凳上站了起来,一边快步往外走去,一边说道。
“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
“阿姐,你要去哪?阿姐…”
沈诗思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而沈君茹却根本不想听下自己奔跑的脚步。
很快便跑到了那片竹林,按着记忆寻到了昨天跟凤珉相遇的地方。
那座孤零零的坟墓还在那里,四周没有一点杂草,墓碑前摆放着水果糕点,很显然,有人一直在打扫和祭拜着这墓的主人。
沈君茹在坟墓前跪下,双手合十,虔诚叩首,如此往复三次,并说道。
“娘娘,君茹无意冒犯,只是来寻回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叨扰了娘娘还望娘娘见谅。”
念念有词的说着,叩了三拜之后便站了起来,然后弯腰在四周的地上仔细的找了起来。
到底掉哪里去了呢?
昨天凤珉可是当着她的面儿将那簪子折断,怕是恼极了吧。她也信誓旦旦的说着无所谓,可心里却根本就没放下过。
口是心非!
她将周围的土地,一寸寸的翻找了一遍,可都没有发现簪子的踪迹。
然而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像沈诗思说的,再不下山,怕要赶不上封阳候老夫人的大寿了。
“难道,是真的无缘了?”
沈君茹叹息一声,而后自嘲一笑,这才起了身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和沾上的落叶,转身,抬步离开。
行了几步,微微顿住了身形,有些犹豫的转头看了看那孤零零的坟墓,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又走了回去,在墓前站定,缓声说道。
“娘娘放心,以后的殿下,绝非池中物,会有化龙的那一天的。”
说完,沈君茹便不再逗留,转身离去。
对于凤珉的生母贤妃娘娘,始终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又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贤妃娘娘又是如何从一个最得宠的妃子被打入冷宫,甚至是一杯鸩酒送上了黄泉的,这些陈年往事,怕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了。
当年沈君茹不过还是一个襁褓里的孩子,自然不知晓这些,而那时候的父亲也还远在江南做一个巡抚。
一行人告别了沈老夫人和庵中主持等,便上了马车下山去了。
马车晃晃悠悠,直到晌午才到沈府大门前。
用了午膳,稍做休息,换了艳丽一些的衣裙便准备出府了。
沈君茹梳着涵烟芙蓉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手拿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身着一袭妃色的紫绡翠纹裙,脚上穿一双乳烟缎攒珠绣鞋,大气而又端庄。
看着铜镜里的可人儿,冬梅都忍不住叹服自己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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