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王阴沉着连,严肃道:“劳烦李公公在通告一番,本王是真的有要事要即刻面见皇上,此时不见,后患无穷,还请公公通融一二,将紧急情况与太后娘娘说说。”
小李子满是为难道:“不瞒王爷,太后的原话可是今日谁都不见,特别是王爷您,太后娘娘说了,要让皇上好好休息一日,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眼下天色都黑了,您就让他们母子好好说会儿话,有什么事王爷明日再来吧。”
“明日,我如何等得了明日!”勖王不由得一阵气恼,不敬的话脱口而出道:“若事情等得到明日,黄花菜都该凉了,而今太后母子身为天下之主和后宫之主,哪能因为一点点小挫折就枉顾国事不理朝臣,实在太荒唐了,坐在这个位置上还可如此任性吗?简直儿戏!”
小李子面色一变,道:“这个,奴才也不敢乱说,既然王爷如此着急,那奴才姑且再跑一趟吧,不过若是太后娘娘坚持不见的话,王爷还是莫要再为难奴才了。”
勖王哼了声,到底有些不满,他甩袖站在宫门口,心焦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偏偏里头的两位主子却不知趣 。
勖王一向什么都敢说,自是不讨喜,方才又当着李公公的面那番批评太后,李公公做为韦攸莲最信任的奴才自然将话记在了心里,这不勖王还在等着,他转身扁了扁嘴,居然小心眼到命人看着勖王,嘱托其他人绝对不许他私下来打扰皇上之后,才进去禀告。
说是禀告,李公公自是将勖王那番话添油加醋的说了,说完还讨好卖乖道:“这个勖王也真是太嚣张了,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轻慢太后和皇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仗着自己的权势看不起咱们呢,不就一个王爷么,竟敢以下犯上,实在是太不把两位主子放在眼中了!”
“好了,你少说一句吧。”柳澈出声,转向韦攸莲道:“母后,咱们还是放皇伯父进来听一听他的急事吧,或许他真的有话想与我们说呢,如此拒之门外,岂不耽搁事情?”
小李子扁扁嘴,接口道:“就是皇上仁心,您是没瞧见勖王那目空一切的模样,不错,他是有军功在身,可再大军功又能如何呢,总不能盖过皇上吧,难道而今皇上连拒绝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哼,依奴才看,他越是着急,咱们偏生要让他等着才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卑!”
柳澈不悦凝眉,道:“多嘴,皇伯父不是那样的人。”
小李子欲言又止,看了韦攸莲一眼后,终是惧于皇上的身份闭嘴不甘的站到了一旁。
韦攸莲见皇上不开心了,忙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好了,澈儿,我知你对勖王一向仰慕,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小李子话糙了些,理却是不错的,他作为一个亲王,对咱们实在太轻视了,没了你父王的撑腰,我们母子更要硬气些才是,不能让人怠慢了去。”
“母后!”柳澈完全不认同,道:“皇伯父虽性子直率了些,却是没有坏心的,朕相信他不会害咱们,您快使人让他进来吧,否则就是咱们不知好歹了,放着真心的人不信任亲近,偏生要去敬畏那个真正狼子野心的,不觉可笑么?”
这话刺激得韦攸莲顿时沉了脸色道:“皇儿怎可说出这等话,母后也是为了你着想啊,勖王性子如何你最清楚,他已经不止一次的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嚣张跋扈了,而今若是遂了他的意,你日后还有何威严可言?”
“母后!”柳澈还欲再劝。
谁知韦攸莲见柳澈这态度,愈发与他杠上了,甚至蛮横道:“不放,今日不管他有天大的事,哀家也绝不放他进来,我偏生要让他在着急的时候长长教训,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君为臣纲!”
柳澈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道:“母后怎能这么说,皇伯父何曾枉顾君臣之纲了,他只是性子如此,咱们也不能忌惮他的身份就如此小心眼的给他安上欲加之罪吧。”
“这哪是什么欲加之罪,皇儿多想了。”反正韦攸莲是不会承认这会儿她看到勖王就想到自己在明王之前认的栽的,就在方才,她还听到有人议论说早朝时明王那般对待他们,她还恍若无事是不是怕了明王呢,若是勖王再来提及这件事,她还有何颜面做这大楚的太后?
柳澈觑了一眼她的神色,突然就明白了她的顾虑,道:“母后,您不让皇伯父进来,该不会是想着早上在明王那儿丢的面子,要在皇伯父这儿作威作福找回来吧?那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韦攸莲面色一僵,有些心虚道:“我,我哪有,我只是让勖王收敛些脾气,怎么了,他不应该吗?说求见便求见,哀家不想见也不成?说起来早上,李双虽死了,可他控诉的前两宗罪勖王还未做出解释呢,今日这样的结果,哀家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柳澈看着韦攸莲说出这等话,眼中皆是满满的震惊,就在方才,他还以为这个母亲是天底下最为民生着想的好太后呢,不然也不至于为了他,为了朝廷安定还要忍下委屈安抚明王,而今看来她却是最最欺善怕恶啊,敢这样刁难勖王不过是料定了他不会反抗他们罢了,这要是换了明王,她敢不见?
韦攸莲见儿子这么盯着自己,顿觉有些心慌意乱,她干脆心一横,道:“就算我想让勖王低头,好找回面子怎么了,皇室的颜面何其重要,哀家对付不了明王,还不能让勖王吃点瘪吗?”
“母后!”柳澈对韦攸莲这一说法,已经不知该怎么说了。
韦攸莲便知这个儿子年纪虽小,到底是受正统教育长大的,接受不了她这样的小人之心,便拉过他的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这都是小事,咱们也莫要为一个勖王伤了和气,澈儿你好不容易想开了些,母后不想你不开心,勖王的事暂且放在一边吧,咱们的棋还没下完呢。”
第621章 柳澈之死
柳澈还有些迟疑,道:“可是皇伯父说了他有急事,若是因为咱们的拖沓而坏了大事,母后会因为这会儿的怄气而觉得后悔吗?”
韦攸莲想也不想就道:“后悔什么,再耽搁也是勖王自己一个人的事,让他多操心些不好么,正好削弱一番勖王府的势力,咱们母子也乐得清闲,而今我们不动他,是顾忌他对我们还有些用处,只有他在,明王才不能一手遮天,他日等咱们收拾了明王,还留着他干什么,左右让他等等又无伤大雅,正好给他点教训让他日后对我们客气点。”
“可是……”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下,莫要再多说了,小李子,去,跟勖王说哀家和皇上有事忙,让他明日再来吧。”
小李子得意的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柳澈还有犹疑,偏头看了一眼韦攸莲盯着方才所下棋盘沉思的摸样,终是不忍伤了母亲的心,叹了口气后也不再提及此事。
确不想一步错步步错,韦攸莲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自己的这一时小心眼,报应来得那么快,她就是想反悔也再无机会了。
勖王听了小李子的回话呆愣了半晌,半晌后他不由得气急败坏的仰天吼了句:“这是造了什么孽呀,韦攸莲,你想害死你儿子不成!”
可是他再跳脚也无人理会,小李子听得他直呼太后的名讳更是气得捏着兰花指,指着他尖声尖气道:“你这什么态度,莫要以为这自己是个亲王就了不得,太后终归是你的主子,你若再如此,咱家便不客气了!”
勖王看着这个狐假虎威的小太监,不觉一股子怒意从脚底直接窜上脑门,他冷着脸骤然拔出腰间的佩刀,架在小李子头上,道:“不客气?你想如何对本王不客气?”
小李子见他敢威胁自己,梗着脖子尖声道:“你,你可知我是谁吗?我是娘娘身边最被器重的内务府总管,你得罪了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他用这招威胁了不少人,只可惜对上了勖王,却是个软硬不吃的,看着搞不清状况的小太监,勖王更加来气,刀锋一偏,突然靠近了他的脖颈,道:“是吗,可你再厉害也只是条走狗而已,本王再不济也是个亲王,我说动不了太后,还动不得你一个小小奴才不成!”
见勖王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感受到冰凉的刀锋就在自己的脖颈处,只要勖王一动他就得脑袋搬家,小李子这才觉后知后觉的害怕,哆嗦着结结巴巴道:“王,王爷有话好好说,奴才冤枉,是太后自己下的令,不见王爷啊,不关奴才的事,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而已,还请王爷刀下留情。”
说着,小李子都快吓尿了了,勖王刀锋一转,却是不想再听他的废话。
一旁的亲卫见勖王真生气了,赶忙上前道:“王爷稍安勿躁,为了这么个狗东西生气不值当,眼下太后对我们意见正浓着,倒不如以退为进先将这儿的情况禀告给世子再作打算,太后还能发脾气,证明皇上好好的,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好消息啊。”
“哼!”勖王应了声,却并未打算放开小李子,像是对他方才嚣张的报复,他将刀对着他又近了几分,几乎划到了他细嫩的皮肤上。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将领,这么近距离的对着人颇有威压,小李子吓得腿都软了,就怕勖王一个不高兴将他当战场上的敌军,像砍萝卜似的了结他的小命,吓得他急忙连连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惹王爷,请王爷大人有胆量饶过奴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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