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钰摇了摇头,道:“无妨,是我们太天真了,还以为能远离尘嚣,从此自在,可生在这尘嚣之中,自在最是难求,又岂能随意脱身呢?”
是啊,他们就不该将事情想得这么简单,以至于到现在,变成始料未及的后果。
听了他们的对话,勖王大概也能理清出头绪了,张渊就是一直与柳询作对的人,只不过他们背后还有别人在操作一切,没想到连胡元都是被别人控制的棋子,那他的背后之人实力就不容小觑了,甚至比他们还厉害也有可能,这个人呢究竟是谁?
总觉得柳询他们好像又掉落了一个更大的阴谋里,这个阴谋的水比胡元的叛乱更加浑浊更深,这是一场实力和时间的战争,谁若后人一步,就输了。
勖王心下不免十分担心,柳询解散了凤阳宫,还有能力对应吗?他沉声道:“看来情况有些脱离轨迹了,也不知这背后之人是谁,听张渊这语气,他们好像暗中别有部署啊,如今叛乱刚平,但胡元的党羽并未能全部摘除,若是死灰复燃就糟了!”
柳询眯了眯眼,并不否认勖王的猜测,道:“别急,狐狸还没有露出尾巴,就算想死灰复燃也得有个时间,我们还有机会翻盘,只要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再来个瓮中捉鳖,我就不信他通天的本事,能够完全颠覆乾坤!”
谢云钰皱眉,道:“你是说?”
柳询无声点了点头。嘲讽一笑,道:“说到这个,我倒是该感谢今日张渊的出现了,若非是他此时冒出头来,咱们就真输了。”
谢云钰沉吟半晌,道:“好,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就这么办吧,只是此事有风险,也不知皇上是否相信你,所以你无比要小心行事!”
柳询温声一笑,道:“放心吧,由不得皇上不配合。”
谢云钰这才放下心来,二人打着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哑谜,勖王这个外人自是看不懂,他着急跺脚道:“别光顾着自己说啊,你们倒是跟我解释一下,现在该怎么办啊。这什么瓮中捉鳖是什么意思,怎么才能抓住这背后之人呢?”
柳询笑了笑,并没有勖王那么紧张,轻松的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道:“真是想念云来客栈的酒菜啊,青岑,等办完了刘桥的婚事,咱们即刻便启程,怎样?”
谢云钰点头,柔和一笑,道:“好,你说了算。”
勖王愈发着急了,这两人什么意思,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去云州,他们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还有空放松,就不怕这背后之人对他们不利吗?
勖王道:“别再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你们到底想到法子对付这个人了没有!”
柳询看着他,勾唇一笑,道:“这事我心里有数,父王就别操心了,不告诉父王也是为了您好,这是一场公平的较量,只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了,总之我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的,如今我们要做的,只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已。”
勖王疑惑,道:“你知道这人是谁?”
柳询点点头,谢云钰也道:“王爷放心吧,但凡威胁大楚江山的事,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您只要相信少卿便好,而且,我们两个在一块,还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吗?”
那倒是不会,这世上还有谁能精得过这两个小狐狸啊,勖王见他们二人始终不愿多说,只好跺了跺脚,站至一旁全权给他们自己去处置。
这个人既然位高权重,又善权谋,想必是他们之间的熟人吧,柳询他们瞒着自己,必是不想让自己担忧,甚至陷入其中,若这个人真的是某位他曾看中的王爷,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若是知晓了一切,会做何抉择了。
这么想着,勖王也暂且安心了些,反正他们信心满满,那他便等着看好戏就是。
少顷,柳询道:“青岑,你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进宫去一趟,既然要去云州,总得跟皇祖母辞行的。”
谢云钰道了声好,便去准备了,勖王见他们都有事忙,而自己又帮不上分毫,悻悻一番失落后,认命的找借口离开。
大家又各自忙活开来,看来这平静的日子又该结束了,虽然心中满是遗憾和无奈,但谢云钰相信,他们既然能打倒胡元,也一定能将那个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张渊出现了,那么许多事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来,比如解散了凤阳宫除了皇上和张渊,谁最高兴?比如针对柳询离京这事,对方究竟对此做了多少策划,又比如,他们真离开京城之后,京城之内又将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这一切,都有待考证,两人心里都有数,看来又得过回到这尔虞我诈的生活了。
好在今日是皇上下旨前的最后一日,凤阳宫的人还在京城待着,柳询就算在这最后的时刻启用一些掩藏势力也并无不行,趁着谢云钰准备进宫的功夫,柳询也在刘桥耳边发布了一大段命令,便言明绝对不容出错。
刘桥将柳询的命令传达到后,凤阳宫所有的人又忙碌了起来,这将是他们离宫前最后的一次任务,大家都力求完美,只想做到最好,所以这次的命令竟比任何时候执行的效率都高了许多,而且人人都很兴奋和敬畏。
半晌后,谢云钰打点好了,她准备了一些送给太后的东西,便自己搬到了马车上,而后进来寻柳询。对他道:“好了,咱们可以出发去慈安宫了。”
第466章 强大对手
柳询交代完最后一项命令,转头对谢云钰温柔一笑,道:“知道了,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了清风苑,坐上进宫的轿子,刘桥驾着马车朝太和门走去。
彼时,他们的心中都十分清明,只怕此次的事件,不会比当初对付胡元来得容易,最大的困难便是这个人始终掩藏于人前,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而且他平日有礼有度,做事也十分周全,轻易不会落下把柄,想要抓住他的小辫子,十分不易。
正因如此,在没有证据之前,任何的揣度到皇上面前,只会变成别有预谋的诽谤,所以他们必须得找到证据,或是亲口听此人承认自己的野心才行,所以这事还真有些困难。
马车里,谢云钰先开口,道:“少卿,你有把握他会上当吗?”
柳询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谢云钰看不明白,面上一阵疑惑。
柳询解释道:“这把握,我还真不敢说,不过对方为了让我顺利离开京城也是费尽心机了,我就说呢,为何解散凤阳宫的事皇上答应得如此痛快,想必除了墨初郁之前的告密外,还有人正奋力运作吧,皇上不像这么大气能给凤阳宫活路的人。”
谢云钰一惊,道:“你是说,皇上是准备一举杀了凤阳宫的人的,可被别人说动放了他们?这说明有人一直盯着咱们的动静,或是有可能这个人在我们当中也有内应?”
柳询道:“不无可能,毕竟我们离开京城的事,除了你,子致,父王和皇上,我们未向他人透露分毫,可今日,张渊却明确指出,凤阳宫也不在了,我与他永远势均力敌的话,圣旨明日才下来呢,这件事没道理他先知晓了,更不可能是咱们的人泄露出去的,所以只能说明有人在盯着我。”
谢云钰倒吸了口冷气,若真的有人盯着他们,凭柳询这样的武功都不能发现,足以见这个人该有多厉害,若他们真的一直被人盯着,不好,早上他们去看过惠安,那人会不会已经发现惠安假死的真相了?
谢云钰顿时一阵紧张,道:“惠安!”
柳询连忙用手护着她着急之下将要站起来的身子,若是真让她站起来,脑袋就该撞到马车顶了,似知她所想,他温声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冒冒失失,别担心,早晨我们出发的时候我仔细查看过了,除了白间,没有人跟着我们。”
那就好,谢云钰这才稍稍安心了些,白间是勖王的人,他们自是信任的,只要没有累及惠安和王家人,她也放心了许多,看来以后为了惠安的安全,他们不能随意再去王家了。
想了想,谢云钰皱眉,道:“我懂了。你之所以点头,是因为猜到了咱们当中有对方内应这件事,你又摇头,是因为你不能保证对方帮着咱们保全凤阳宫人的性命,是真的帮你呢,还是想更进一步的害咱们,所以还不能确定对方现在的心思,摸不准他想要干什么,所以咱们也不能真的放松警惕。”
柳询笑了笑,道:“是啊,这事的确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不过明面上他帮我们保全凤阳宫兄弟的性命,就是为了让我们能顺利离京。为了揪出这个人的尾巴,只好将计就计了。”
谢云钰点点头,眉间却染上一抹愁绪,他们是想离开京城不错,但绝不是在这种被逼着被控制之下的无奈选择,此次回云州,全然没有了前两日的心情,反而带着一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沉重,实在令人高兴不起来。
柳询见状,忙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放心吧,至少我们已经确定了他是谁不是吗?是人都有弱点,我便是要看看,他与我之间的博弈,谁能更胜一筹!”
谢云钰笑了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同为皇家之人,那人经营多年,肯定比乍然在京的柳询势力大得多,而且他的筹谋之深,将所有人都隐瞒其中,这份心思就足以令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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