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份恩旨没有明指勖王府,
带着这份恩旨,胡元亲自和京兆府尹大人上门来要人,直到这一刻,勖王才明白,这事都犯到自家儿子头上了。
看着气势汹汹来勖王府拿人的京兆府衙役,勖王虎目一瞪,道:“大胆,我儿是王爷之子,皇上之侄,岂是谁想拿就能拿的?”
胡元已经被胡淑敏的死弄得双目赤红,胸中义愤,特别是听了那流言之后,更是怒不可恕,这会儿看勖王如此护着柳询,反正也做不成亲家了,干脆撕破脸道:“王爷,我有皇上的恩旨在此,王侯贵胄皆不可违逆,我看你还是莫要阻挠的好!”
勖王冷哼,见胡元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他自也不再端着,冷哼道:“有恩旨又如何?你们无凭无据就断然来我王府拿人,我儿所犯何罪啊?凭什么你们说拿就拿?”
看来勖王还不知胡淑敏已死的消息,胡元目眦欲裂,甩手吼了一声,道:“就因为你儿子擅自做主将淑敏给绑了,现在她死了,我的女儿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勖王有些呆愣,胡淑敏死了?
趁他还未回神之际,胡元直接下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犯人在何处啊!”
衙役们左看看又看看,不敢动作,一边是当朝位高权重的王爷,一边又是带着恩旨的吏部尚书,哪个人他们都得罪不起啊。
最后,京兆府尹看向胡元手中的恩旨,反正里头说了,王侯贵胄皆得为真相让路,他朝勖王拱了拱手,道:“王爷,得罪了,搜!”
勖王几乎本能的低吼道:“我看谁敢在我勖王府造次!”
柳照熙这么一吼,京兆府的人顿时又犹豫了,胡元见了,破口大骂道:“你们,你们还不捉拿罪犯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懂吗?放心,我手中有皇上恩旨,就算今儿不小心在勖王府伤了人,也怪罪不到你们头上。”
衙役们这才放下心来,就要四下去找柳询。
勖王见这些人连他的面子都不给,顿时愈发气愤,堂堂王府,京兆府的人说拿人就拿人,还直指他的儿子是罪犯,若今日真让他们将柳询带走了,那勖王府的颜面何在?
勖王霎时虎目一瞪,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胡元道:“胡元!”
胡元亦是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喝道:“勖王爷,请你秉公处事!”
勖王冷哼一声,道:“若我今日,不让你们将人带走,又当如何?”
胡元道:“若王爷执意如此,休怪我不留情面!”
两人就这么站着,僵持不下,眼中皆是对峙的狂风暴雨。
场面一触即发,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此时,胡青儿闻讯匆匆而来,她最害怕的便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兄长和丈夫对上的场面,没想到今日因为柳询,两人竟势如水火。
胡青儿忙拉了拉勖王的衣摆,道:“王爷,哥哥也是失女心痛,处事难免着急了些,还请王爷莫要往心里去,只是侄女淑敏之死终究与询儿有关,不如我们先让询儿跟着尹大人去京兆府调查调查,如何?”
勖王冷哼一声,道:“我不相信少卿有那胆量,会去杀害胡淑敏,这事,我不同意!”
第228章 剑拔弩张
勖王这边说不通,胡青儿只得转向胡元道:“哥哥,这儿好歹是勖王府,你这样大张旗鼓的上门要人,王爷的颜面何在啊,不如你们两都各退一步,我负责说服王爷将柳询送往京兆尹,你们先退下吧,啊?”
胡青儿说完,又凑道胡元的耳边道:“算妹妹求您了,哥哥这样做,岂不凭白让人看了笑话,淑敏遇害我也很痛心,但咱么不能因为痛心就乱了分寸啊。”
胡元听了这话,怒瞪着勖王,而勖王自是不甘示弱的也冷哼一声。
明明前几日,两人既然成为儿女亲家,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模样,京兆府的衙役们看着两人谁也不让步,一时间面色踌躇不已。
“哥哥!”胡青儿为难极了,带着祈求叫了一声。
面对从小疼到大的妹子,胡元叹了口气,终究气愤的别过脸去,恨铁不成钢道:“青儿,你就一辈子把柳照熙放在所有人前面吧,也不看看他怎么对的你,你这又是何苦?”
胡青儿忍者泪道:“因为他是我丈夫啊!”
面对这样无奈又心酸的答案,胡元终归不忍,像是为了抒发胸中的怒意,他气愤的一把扔了手中好不容易求来的恩旨。恩旨在地上发出一声嘭响,也拉回了勖王的理智。
胡青儿满脸惭愧的给胡元行了个礼道:“多谢哥哥成全。”
胡元重重的“唉!”了一声,自顾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胸中气愤却无可奈何。
恩旨易求,可胡青儿的心却无法掰过来,胡元知道,就是因为胡青儿屡次三番放不下柳照熙,坏了他们多少好事,如若一直这么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会害死自己的!
可那是他的妹妹啊,他又能如何?
见胡元坐到了一旁,胡青儿又去安抚勖王道:“王爷,做人留三分,日后好说话,再怎么说,胡元也是我的哥哥呀,他这也是被淑敏的死气糊涂了,才做出伤害王爷尊严的举动,求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勖王也知,这么拿剑对着胡元确实不好,他是王爷不错,可若自己的儿子真犯了事,此举也是不妥当的,既然胡青儿给了台阶,他自是要跟着下的。
勖王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长剑扔在了地上,坐到了另一旁,率先开口道:“我可以让你们将少卿带走,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会要求皇上三司会审。届时我儿若没犯错,你们通通都给跟他道歉!”
双方各让一步,事情总算有了圆满的解决之法,京兆府府尹大人立刻眉开眼笑道:“好好好,王爷大公无私,令人敬佩,您放心,在没有论罪之前,我一定好生照顾令公子,决不让他受一丝一毫的苦。”
勖王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道:“你们放心,既然少卿有杀人之嫌,我也绝不包庇,但他好歹是我柳照熙的儿子,自有皇家的尊荣,我亲自去叫他前来,就不劳你们跑路了。”
勖王都退步让他们带柳询走了,这点小事他们自是不敢不从,尹大人拱手哈腰道:“这是自然,公子身份尊贵,如此也是应当。”
柳照熙一甩袖,哼了一声,这才亲自往柳询的院子走去。
当然,这边发生的事白间已经禀告给了柳询,柳询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躺在床上静候柳照熙的到来。
因着柳询的毒,这两日所有的太医都住在勖王府上,他们给柳询各种试药和研究,故而整个清风苑中皆弥漫着一股药味,勖王进来的时候皱了皱眉,心下有些烦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勖王的声音老远就从屋外传来,道:“少卿,你可醒着?我进来了。”
柳询赶忙装作虚弱的模样道:“是父王来了,快,去给父王倒杯水。”
勖王进门,瞧见柳询正挣扎着要起身,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扶着他的上身道:“起来作甚?担心身子。”
柳询这才坐好,虚弱的笑了笑道:“父王,孩儿这毒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日日这么躺着,人也快废了。”
说罢,他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伤感的事一样,低头垂眸道:“不过,我也与废了没什么区别,儿子在菩提山待了十几年,那儿荒无人烟,甚少能遇上个人说话,寺里的大师倒是待儿子极好,却也繁忙,故而儿子下山来遇上这么多人,就心生怯懦,养成这个性子,真是丢父王的脸了。”
难为柳询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看着他自责的模样,柳照熙对他愈发心疼了起来,说起来送走柳询十几年,他这个父亲的却没去菩提山看过他一次,他倒是下山了几回,却也是因为太后想他了召见,与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毫无关系。
现在,他竟然说自己这个性子丢勖王府的脸,这让他如何不自责?柳询之所以这样怯懦,也是自己将他放在外面不管不顾造成的。
勖王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儿身上流的是我柳照熙的血液,是我们大楚皇家的血液,怎会丢脸?你放心,等父王得空了,就教你骑射练武,强身健体,到时候你会是比柳觅更让父王值得骄傲的儿子。”
柳询也知勖王这话是安慰他的,却还是心下温暖,他偷偷觑了一眼这个印象中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父亲,装作十分高兴道:“真的吗?儿子多谢父王了!”
勖王难得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傻儿子。”
柳询面上故作偷着欢喜的笑了笑,心中却在暗自算计着他什么时候开口。
之所以特意提到菩提山上的事,除了令勖王起愧疚之心外,更多是让他对自己懦弱的性子更加坚信,这样柳询才好进行接下来的,自己去大牢之中坐观他们撕咬争斗的场面。
果然,勖王见柳询不过因为他这一句鼓励的话,就在那儿暗自欢喜的表情,一想到外头那些人正等着他带柳询出去,心下难受,对他愈发愧疚了。
想了想,勖王还是开口道:“少卿,我有一事,想要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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