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郁收好最后一根银针,又扶着他做正了,做这些好似再自然不过,这才道:“有人近距离的给你下了催发毒气的毒,幸而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催发毒性的毒?”
“是,这种毒会催发中毒者体内原有的毒气,我想,这一定是知道了你中毒的亲近之人干的。要不就是,你曾靠近过携带此毒的人。”
柳询甩甩头,强迫自己清醒些,怪不得,怪不得他已经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却不想还是莫名其妙的毒发。
他依稀记得,自己好似是因为教训完齐婉儿,才感觉毒发的,这个对他下催毒的人,会是她吗?
“该死的!”柳询咒骂了声,一手用力的锤着床榻,都怪自己,不该一时心软打发齐婉儿走的,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这件事何以查证?
不过,既然做过,必有证据,柳询倒也不怕她跑了,他锤了锤还有些发胀的脑袋,道:“这事暂且不管,我昏迷几日了?这期间可有何事发生?”
白间一下着急道:“主子,你都昏迷三天了,可急坏属下了。”
柳询不耐烦道:“我问你话呢,说。”
白间茫然的看向墨初郁,见她拿着茶碗给他倒水的手顿了顿,面色无波道:“没什么事,白左使都处置好了,你就放心吧,不过此次毒发凶猛,我还未找到可以立刻抑制的解药,近些时日,你要小心,对方很可能故技重施,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留在书院吧。”
墨初郁说得及其自然,可柳询一听,立马摇头,道:“不必,你还是住回原来的院子,我有事便会让白间去传唤你。”
“可是……”墨初郁实在心有不甘,为何这么好的机会,她都不能顺利待在他的身边?
“主子,就让墨姑娘跟着您吧,你看,她是位神医,书院中又有人对您下手,为了以防万一,让她住在这儿也不错啊。”白间劝道。
“荒唐,一个姑娘家,住在书院这种男女混杂之地,还是我这男子的寝舍,成何体统,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要真替她好,早早送她出去才是。”
“可是,您的病……”
“无需慌张,不过是小事,这么久都熬过来了,也不见得这次就会方寸大乱,好了,你退下吧,去,把近几日的情报呈报给我。”
柳询都这么说了,白间只能无奈的道了声是,转而欲言又止的看向墨初郁。
墨初郁只得劝道:“这些事先暂且放一边吧,公子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左右也没什么着急的事,不如好好养着,尽早恢复才是。”
柳询沉声道:“白间!”
白间未敢不从,乖乖领命下去了。
自己的话被无视,墨初郁的眼中闪过一抹难堪,她顿了顿,又道:“公子,我是大夫,你得听我的,这身体才能好起来。”
柳询摆摆手,道:“你是大夫,给的只是建议,却不知支使我这样做,好了,我自己的身子我明白,无需多言,宫内事务拖不得的。”
“公子……”墨初郁眸光一动,还想再劝,她是头一次见柳询如此来势凶猛的毒发,这回是好在她就在书院左右看病,来得及时,可下回呢?柳询如此不当自己的病是一回事,也不知他下次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及时遏制了。
柳询若出事了,莫说师傅怪罪,她也不能心安啊。
莫约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柳询坐直了,道:“好了,墨姑娘,我听你的,会照顾好自己,只不过你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许多事情耽搁不得,若因我一个决策而损失宫里的弟兄性命,我心下难安啊。”
这事墨初郁也能理解,刚经历西域圣教连番洗劫,凤阳宫确实有很多事等着柳询觑决策,她叹了口气,最终不再说什么。
墨初郁等了一会儿,见柳询神色恹恹,好似什么也不想说,在赶自己走的模样,她有些心酸,可为了自己一向高傲的面子,她是绝不会低头的。
她道:“既然公子没什么事,初郁就先走了。我府中还有几个病人正等着,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第219章 莫名敌意
墨初郁说完,起身就要去抬自己的医药箱,她在心中默念着“留下我,快留下我,只有你开口,我便留下。”
“慢着。”
柳询果然开了口,虽然不过短短两个字,可还是令墨初郁欣喜不已,她一下转过身来,高兴道:“我便知你舍不得我走,你放心吧,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柳询皱眉,道:“墨姑娘误会了,我叫住你,只是想问问,刘桥的病情。”
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吗?还自作多情的说出那样的话,墨初郁的脸上满是难堪,她尴尬的轻咳了声,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了,又是失落又是伤心道:“没事,刘右使恢复得很好,已经能清醒的用膳了,想必用不了多少时日,他便能回来帮公子了。”
柳询一阵欣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刘桥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墨初郁看着柳询能为自己以后手下病愈都这么高兴,可偏偏面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的自己,却连一个笑脸都没有,她的心下愈发酸涩,失魂落寞道:“恩,那初郁便先走了。”
柳询摆摆手,连句交代的话也没有,好似沉浸在刘桥将醒的喜悦中。
看他对自己如此轻视,甚至视而不见,墨初郁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内心的不甘和落寞了。她行了礼转身出了屋子,却在临行前又回过头来,眼中燃起了志在必得的火焰,道:“公子,早晚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付出,早晚有一天,你是我的!”
等到白间将近日的消息汇总过来,墨初郁已经离开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忍不住道:“主子,您何苦对墨姑娘如此冷淡?要知道,这几日都是墨姑娘在不眠不休的照看您啊,你这一醒,就赶走人家,未免也太过绝情了些。”
没想到一向少话,说什么就做什么的白间,会突然之间为墨初郁鸣不平,柳询诧异的抬眼看向他,道:“你知道什么?”
感受到了他犀利的目光,白间忙低下了头,却还是硬着头皮道:“白间迟钝,却也看出来了,这墨姑娘对主子有那个意思,她是个大夫,又常年照顾主子,若是能修得秦晋之好,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放肆!”柳询难得的厉色,道:“主子的事,岂是你们可以妄议的?墨姑娘好不好,我心里有数,白间,你就莫要操不该操的心了,管好自己的事吧。”
白间连忙羞愧道:“属下知错,是属下暨越了。”
向来做属下的,是没有资格质疑主子的决定,更不能暨越到管主子私事的,白间看着墨初郁尽心照料柳询,为他忙里忙外,忍不住生了恻隐之心,却不知自己这几句话,犯了大忌。
见白间诚惶诚恐的模样,柳询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是凤阳王,并不会对他们这些属下下手,再说他说的话也是为自己好,何错之有?只是自己不喜欢有人在这件事上质疑他的选择罢了。
在他的心中,只有谢云钰一个女子可以与他并肩看尽世间风景,既然心中有了人,旁的人再好,他也看不上了。
柳询道:“我知道,墨姑娘对我的意思,只是我却非她的良人,我能做的,只有阻止她继续犯错而已,情之一字,既然给不了她未来,就只能断绝了她开始的念头,你能了解吗?”,
白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么深奥的问题,他还没能思考得这么透彻。
看他呆萌的模样,柳询失笑,也不在这事上计较了,他道:“好了,近日有什么动静?”
白间看了一眼柳询的脸色,捡最要紧的说,道:“主子,京城那边的消息,自三日前胡淑敏女郎丢了回大脸后,她就与柳月楹女郎相约回到京城去了,也不知胡侧妃怎么说的,她竟然同意了,与公子按时完婚。”
胡侧妃竟然还不死心?柳询烦躁的捏了捏额角,这事还真是不好办呐,他现在身在云州,京城的事也是鞭长莫及,而且,为了他一贯的懦弱公子形象,他还不能在这件事上发作,明面上,他根本未敢有动作。
三日前,他已经尽量把自己的无能和惧怕胡淑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想来就算胡侧妃想用这事拿捏他,他也有逃避的理由,可娶不娶胡淑敏这件事,并不能自己说了算。
胡侧妃让他娶胡淑敏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利用胡淑敏来监视,控制他,他是一个受了苦还得将脸迎上去讨巴掌打的没骨气之徒,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为了计划顺利,他好像也不能拒绝这门亲。
可真让他娶了胡淑敏?这也是不可能的,他柳询虽然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也绝不会违心的与一个不爱,反而还憎恨的人在一起。
这事,还真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样解决。
柳询眯着眼,脑中满是算计。
等到其他的不相干的小事汇报完,柳询已经觉得十分疲累了,他用手按着太阳穴,面色皆是疲劳之色,白间见了,不忍再让他劳累,便捡紧要的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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