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听到皇帝的话,心一沉,手又握紧了一分。
“但是这事是给太子选侧妃侍妾,也要遵从他的意愿。”皇帝问太子道:“燊儿,你的意思呢?”
太子放下酒杯,起身行礼道:“回禀父皇,儿臣身子自小不好,太医说儿臣不宜女色,所以儿臣这身子还是别祸害别家姑娘了。”
选侧妃侍妾?
开什么玩笑,在场官员的女儿们,但凡受宠有身份的,他都或多或少见过几回,还真没有他看得上眼的。
不是他不尊重人,作为一个重度颜控,那些小姐们,样貌真不在他的审美上。
他好色,却不是色中饿鬼。
妻子又不是不能生,让外人给自己生孩子,他又不是脑子有病。更何况,他还是个身体孱弱,带有胎毒的人,这些女人还是给他身体好的兄弟们消受吧。
皇帝淡淡地点头,对永昌长公主说:“永昌,你现在明白了吧?太子没有纳侧妃的意思,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别去瞎捉摸了。”
在他的计划里,太子是不需要侧妃侍妾的,太子身子本就不好,精血不足,本就不多的精血应该全部贡献在太子妃身上才是。纳侧妃侍妾不是浪费是什么?
朝局稳定,爱闹幺蛾子的世家也都被他灭了全族,太子与他不同,不需要为了平衡朝廷而贡献自己。
他为了平衡局势,硬着头皮迎了朝廷官员之女进宫,为了让她们老有所依,还要每一个定点定时去睡。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不是个皇帝,而是窑.子里的女支女。甚至还不是头牌,人家头牌好歹还能选客人呢。
他有的选吗?
没有!
这样的屈辱,他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儿子也跟着尝一次。
只他一人受罪就够了。
永昌长公主面色未改,她早就知这时让太子纳侧妃是不可能的事,这并不是她的目的,接下来的才是。
“皇兄说的是,是臣妹狭隘了。”永昌长公主温和道:“侧妃侍妾这事可以无所谓,但太子教习女官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太子大婚在即,没有教习女官像什么话。”
教习女官是教导皇子们人事的宫女,看似身份卑微,但因为是皇家所赐,就连皇子正妃也不能随意打骂发落。非但如此,等时机成熟了,教习女官还有可能升为侧妃。这才是她送给苏蒹葭的大礼。
一个长辈所赐的教习女官,寻常官宦人家会不以为然,但苏家不同。
以她对苏家的了解,这个女官会是哽在他们心口的一根刺,让他们终身都不痛快。这便是她的真正目的。
凭什么她要在孟家受尽欺辱,而曾给过她屈辱的苏家人能幸福地过一生呢?
她就是想让苏家人痛苦,让他们活在她的阴影下!
“还是算了吧。”皇帝想也不想地说。
咦?!
永昌长公主震惊地抬起头来,只见皇帝表情微妙地说:“教习女官的事还是别提了,别说太子,以后若没必要,皇子就都不用教习女官了。”
他可还记得当时靖王府上的那个内鬼,就是他选给靖王的教习女官。
此事一出,靖王一提到教习女官就生无可恋,所以女官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皇帝见永昌长公主还贼心不死,切断她的话,“永昌,朕知道你关心太子,但孩子长大了,我们做长辈的要给孩子们自己的空间,别事事都管束孩子。”
皇帝还看了一眼福安郡主,示意永昌管管自家的崽吧,看你教的。
“是呀,永昌表姑姑,您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家的吧。”云安阴阳怪气地笑了笑,她虽不甚喜欢苏蒹葭,但苏蒹葭与永昌母女两比起来,那就是小可爱。
他人皆可活,永昌母女必须死!
现在还想给太子哥哥塞女人,去死吧你,老妖婆。
“孤谢过姑姑的关心。”太子行礼,皮笑肉不笑道:“不过,儿女之事讲究个情投意合,这事急不来的。”
太子这话差点就直接说她多管闲事了。
永昌脸色极为难看,她起身回座,再在这杵着也只是徒增笑话。
“云安安,”淑怡县君粘过来,戳了戳云安的手臂,说:“看不出来嘛,你竟然帮苏蒹葭说话。你不是说太子哥哥与苏蒹葭在一起,是蒹葭玉树,顶不相配的吗?”
云安动了动有些痒痒的胳膊,神色淡淡地抿掉一口酒,说:“那也比配孟福安强,厌恶也是分等级的知道不?”
淑怡县君似懂非懂地点头,接着小声说:“不过长公主咄咄逼人,苏家人要保全自家颜面,故作冷静也就罢了,为什么苏蒹葭也那么淡然?”难道是因为不喜欢太子,不应该啊,他们可是亲眼看见苏姑娘为太子挡刀的呀。
云安郡主抬眸瞥了一眼对面席上一直吃吃喝喝,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苏蒹葭,说:“你当别人是你呀。”
云安还是第一次觉得或许苏蒹葭做太子妃也不错,太子妃是未来国母,就要有这种临危不乱的气势。现在就乱了,以后若是碰到有人勾引太子又该如何呢?
苏蒹葭的淡定,不仅淑怡县君发现了,太子也看见了。不同于云安的认同,太子则是满满的怀疑与不开心。
咋回事?
佳佳怎么能这么淡定呢?
这不合常理呀。
按照女子看见喜欢的男子被逼迫纳妾的正常步骤,佳佳应该怒火中烧,接着把胆敢提出让他纳妾的永昌长公主拖出去打一顿的啊。
好吧,在宫宴上把人拖出去打不合乎常理,但佳佳怎么都应该露出嫉妒愤懑不满之类的小情绪吧。
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甚至吃饭吃得十分开心。
太子不由怀疑,佳佳是喜欢自己的吧?
一年一次的宫宴,因为永昌长公主的一闹,大家都吃得心惊胆跳,太子陷入了佳佳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的漩涡,心不在焉。最后整个宴会,大概只有苏蒹葭一人在认认真真地。
永昌长公主目的未达到,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在宴会上待下去,便以不胜酒力为借口带着福安郡主回长公主府。
“母亲。”福安叫住往自己院里走的永昌长公主,“今天您为何要做那种事?难道就是因为看不惯苏蒹葭?”
永昌长公主停下来,过了片刻,回身对她说:“这有关母亲的私事,你就别管了。”
福安轻轻拧眉,还想再说什么,永昌长公主却背过身去,“今晚上的宴会,想必你也累了,快回去歇息吧。如果宴会上没吃好,便让厨房给你下一碗面,母亲今天很累,本宫先去休息了。”
福安郡主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母亲院子的门缓缓关上。
“郡主,我们回吧。”
福安郡主收回视线,眼底的恨意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扯花瓣中:喜欢我,不喜欢,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
第39章 退婚
东宫。
“殿下,花儿都被你拽秃了,可不能再拽啦。”太监小声地在太子跟前提醒道。
太子一愣,终于回神,往手中一看,好好的一朵墨菊已经只剩下一朵孤零零的花梗。
他撇撇嘴,把花梗丢下,往下一瞧,自己脚边竟堆成了一小摞被摘了花瓣的花梗。
太监见太子看着地上的花儿,忙道:“殿下,咱换个方式吧,御花园温房里的花都在这儿了。”可怜御花园温房的那些小太监宫女们好不容易培育出来这些话,都让太子给霍霍了,现在温房的小太监宫女们看见他腿都打颤。
太子无趣地往垫子上一靠,问:“孤问你,你觉得佳佳是不是喜欢我?”
太监哪懂这个,他觑了一眼太子的眼神,斟酌了片刻,说:“回殿下,奴婢就是一个太监,儿女之事奴婢如何能懂呢。不过,依奴婢看来,苏姑娘肯定喜欢殿下的。”
“不然,当初秋猎遇刺的时候,苏姑娘一个弱女子为殿下挡刀,多感人呐。如果苏姑娘不喜欢殿下,何必去犯那个险呢。”
太子沉吟了一会儿,佳佳为了他涉险,他曾经也深信不疑佳佳深爱着自己。可宫宴上的那一幕,太子就不是很确定了。
人一旦对某件事情产生了怀疑,就会不自主地找印证自己怀疑的证据。
太子便是如此。
他已经开始怀疑佳佳在秋猎救他并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他是太子,不救他,苏家会受影响。
不然宫宴那天佳佳为何不吃醋呢?
哪怕一个不爽的表情也好啊。
终上所述,佳佳喜欢自己的这件事,还需进一步论证。
太子抖了抖衣袍上的花瓣,“备轿,孤已经许久没有与四哥单独叙旧了,是该与四哥好好促进一下我们的兄弟感情。”
他的那些个弟兄,现在只有四皇子能帮他了,虽然人有些……多愁善感吧。
但人家经验丰富啊,毕竟人家可是写了无数爱卿故事的当红作者嘛。
四皇子听到外面人禀报太子来了,头也不抬地继续奋笔疾书,直到脚步声已经到达殿门,才起身行礼道:“太子殿下。”
“四哥。”太子虚扶起四皇子,笑得温柔,“四哥免礼,你我兄弟之间整这些虚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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