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吃完了饭，段月华去院子里走了两步，回去洗漱之后就让人给她拿了一本书，她坐在灯下，盯着书认真努力地读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她要尽快恢复。
段月华看过镜子中的自己，肌肤紧致，面色白皙，跟她二十几岁的时候差不多。
就是过于胖了一些。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她现在在控制食量，等腿脚彻底好了之后……她有办法让身材恢复如初。
她还有争宠的本钱。
如果利用好了永安帝的愧疚，不愁没有重登后位的那一天。
到了那一天，田氏……
“哈哈哈……段月华……你知道么，就算是皇上相信了你的话也不会对本宫如何。
以为本宫的父亲拿捏着皇上的把柄。
先皇传位于秦王的圣旨在我爹手中。
秦王还有一对子嗣尚在人间。
是你们段家欠了秦王的，所以段月华……你们段家合该全部死绝……
哈哈哈哈……你就好好地活着吧，活到我儿子登基为帝，活到本宫穿上凤袍当上太后的那一天！”
她在冷宫的这些年，田氏每次来看她都会跟她说些秘密，也许是觉得她这辈子都没可能再张嘴说话，觉得她这辈子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中失去心智。
其实她不是不想疯，可心里有股执念，这股执念不散，支撑着她的理智最终没有崩塌。
说起来，还真得谢谢江鸿远两兄弟和楚忘。
没有江鸿远的血，她就算是被治好了手脚也会忍不住自杀，那种痛苦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
如果没有江鸿博给她接好手脚筋，不是江鸿博给她安装了假牙（动物牙打磨而成，林晚秋提供）……她如今说话就得漏风。（段月华的门牙是咬贵妃的时候崩断的……）
但是，段月华十分纠结。
她的为人不允许她恩将仇报，可是……为了儿子的安危，她又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能威胁到她儿子的存在。
林晚秋听过那个传言……所以，江鸿远是不是也知道。
段月华想灭口，又犹豫着……传言是不是已经传播开了，灭口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
她的内心挣扎极了。
段月华决定，先见见江鸿远再做判断。
第900章 消息走漏（1）
“太后娘娘，楚神医请辞。”玉珍打帘进来，太后正在梳妆。
“喔……你请楚先生稍等，哀家这就去见他。”太后想将褚老神医留下来给段月华开补身子的方子。
“是。”玉珍得了吩咐就出去了。
可等太后慌忙出去之后，才知晓褚老神医都走了。
太后十分失望。
还对守卫发了一通火。
林晚秋上前劝道：“太后娘娘，不怪他们，是我让他们放人的。
鸿博这个师叔最是受不得约束，能来一趟温泉庄子已是给鸿博故去的师父一个面子。
咱们若是强留人，以这先生的性子……怕是要结仇。”
太后叹息道：“哀家如何能不知晓，不过是想礼贤下士，好好跟楚神医商量商量罢了。”
她摆手让侍卫头子下去，两个侍卫头子给林晚秋投去感激的目光。
“月华这还没好全……哀家这心里不踏实。”太后坐下来之后便道。
林晚秋也挨着她坐下：“我听鸿博说，说皇后娘娘的身体好得很，说‘求仙’这奇毒为了达到长长久久地折磨一个人的效果，会把人的体质变强。
娘娘如今需要的是练习，汤药这些都不用了。
是药三分毒，楚神医也觉得皇后娘娘的汤药可以停了。
还有，老神医愿意来京城的另外一个目的，是因为他老人家发现了一种新的花柳病，这种病传播极快，男的得了会烂根儿直到最后脱落。
女的得了将终身不孕。
这种花柳按照传统的治疗方法反而会加速病情的发展，并不能达到治疗的作用。
他听说这病是从京城流出来的，所以打算去寻根源，然后掐断这病的传播。”
这是褚老神医跟林晚秋的说辞，说是王富贵把病带回了潮县，还故意传染给了王有贵。
王富贵是在京城染的病，所以他老人家要来京城看一看，不能让这病泛滥成灾。
他可没敢说是你家熊孩子给人下的桃花毒。
“神医心善。”太后叹道，“来人，追上神医，去帮神医安排在京城的住处，并送上白银五千两供神医采买药材之用。
另外，护着神医，别让不长眼的狗东西们给冲撞了。”
“是！”玉珍领命。
林晚秋没有阻止，心说五千两银子肯定不够。
不过没关系，她也给了神医五千两，用完了再说。
“跟他们说，对神医恭敬些，若是神医不高兴，不愿意，就让他们立刻撤回来。”太后又叮嘱，真正有本事的人，是值得尊重的，况且像太后这种人十分清楚跟一名医术高超的医者搞好关系有多大的好处。
“是，娘娘。”玉珍再度应下之后就去张罗这件事。
王富贵在外城租用了一套宅子，一个人住着，他裆里的玩意儿已经烂得不能看了。
也不能用。
去了医馆，医馆的人瞧见了之后都连连摆手，让他快走。
只差跟他说让他准备棺材板儿了。
花柳这病治不好就会要人命的。
王富贵又郁闷又烦躁。
他从医馆出来就回家了一趟，取了一个包袱，揣着玉佩去了一家叫恒富隆的当铺。
王富贵在京城逛了好几天才选择这家当铺的，这家当铺最大，而且口碑也好，每天出入的人很多，他侧面打听过，这家当铺是京城给价钱给得最好的当铺。
他从从容容地走进当铺，然后先将布包递给柜台。
伙计接了过去，还没打开看就问：“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自然是死当，这些东西他拿着干啥？
包袱中装的是肚兜，王富贵后来想了想，把血书留着就行了，肚兜这么好，应该能换几个钱。
伙计打开包袱拿出肚兜一看，等他瞧清楚了肚兜的绣纹和隐藏的标记，一个手抖肚兜就掉落在地。
他慌忙捡起来，然后不动声色地道：“贵客您到客厅先坐会儿用些茶点，您这个肚兜的绣纹有些意思，我找大师傅再帮您看看，免得您吃亏。”
王富贵闻言就觉得恒富隆果然是良心当铺，跟县城的那些个坑人不吐骨头的当铺不一样。
也是，在京城这个地界儿开店儿不本分点儿行么，万一一个走眼坑到了贵人咋整？
“好。”王富贵答应下来，柜台的伙计就招呼大厅的伙计带王富贵去客厅坐。
伙计拿包袱裹了肚兜匆匆去后头找管事。
“啥事儿？遇到啥看不明白的了？”管事的看他一脸急色，忙放下手中的茶盏，从他手中接过包袱。
“一个男人拿了件肚兜来当，是宫里的东西，上头还有坤宁宫的标。”
认识宫里的东西，这是京城各大当铺柜上伙计必备的技能。
在大周宫里的东西不能当，皇帝赏赐的东西不能当……
这是规矩。
谁敢把皇家的东西拿出来当那就该去吃牢饭。
“这料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坤宁宫自打二十几年前皇后疯掉被废之后就一直空着，这肚兜……管事的……”
管事的皱了眉头，他道：“你办得好，你去稳住那个人，套套他的话，问他还有没有别的物件。
若他问这肚兜的价钱……你给他二百两银子。”
“是！”伙计忙应下，他出去之后，管事的立刻拿着肚兜去找掌柜，掌柜的也差点儿没吓跪了，他慌忙带着肚兜直奔王府而去。
这头，伙计去见王富贵，然后他跟王富贵拱手：“恭喜兄弟啊，你那个肚兜我们管事的很喜欢，不过若他给价钱的话最多只能给你五十两。
你若能等一等，我们管事的去找掌柜的，请我们当铺的大朝奉给鉴定鉴定，管事的说了，若是大朝奉鉴定过了最少能涨五十两银子，若东西真是精品，能给二百两呢。
您看，您是等还是不等。”
王富贵现在穷得尿血，等等就有可能多二百两银子，他如何能不答应。
“等吧！”他说。
伙计帮他倒了杯茶，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把王富贵拍地浑身通泰。
眼瞧着时机差不多了，伙计就问：“爷，您手中一定还有好东西，再来一个给小的长长眼呗……
放心，咱们当铺是京城最好的，童受无欺……”
第901章 消息走漏（2）
王富贵来当铺本来就是想要当玉佩，他这几天也去各大银楼看了看，没看到同玉质的东西，毕竟他这身儿穿着人家有好东西都不会拿出来给他看。
但他大概也估摸了一个价格。
毕竟那些个玉比他手中的玉差远了，他看到的最高价格的玉大概是三千多两银子。
那还是别人在看，他在旁边儿瞅了一眼。
轮到他，人伙计给他拿一百两银子的玉都是看得起他。
可那三千多两的玉也比他手中的玉差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