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远也觉得林晚秋说得对。
现在京城可以先不管,成王跟太子咬成一团,雍王也在不时上去给两嘴,还得乱一段时间。
皇帝显然还要再熬一熬他,所以段时间内是不会给他任何差事,那他就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过问过问龙尾山山匪的事情。
当然,更重要的是跟媳妇酱酱酿酿,他的田,得努力耕种才行,懈怠可耻。
“我已经让人给京城公主府送信,放弃手中的麻将馆股权。”江鸿远道。这事儿是他跟林晚秋两个人商量好的,明着示弱,其实是想斩断跟长公主府的关系。
已经闹成这样了根本不能善了,加上兴隆赌坊那边给他的分红其实水分很重,江鸿远不傻,只是一直没有戳穿而已。
当初他把麻将献出去,想的也只是在兴隆赌坊站稳脚跟,方便自己培植势力,并且暗中调查龙尾山山匪的事情。
这会儿潮县暗地里的势力早就被他给培植了起来,兴隆赌坊这头对他来说就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好!”林晚秋应了一声儿。“你不是说要让我陪你去山里住一段时间么?什么时候去?”
“等你把画院街的事儿弄完了咱们就去。”江鸿远道。
林晚秋想了想,“那就得过完年了。”
江鸿远道:“嗯,过完年就过完年,对了,咱们是去村里过年还是就在伯府过年?”
林晚秋:“回村里过年吧!”她对靠山村的家感情最深,毕竟那个地方,是她跟汉子开始的地方。
“好,那就回村里过年!”江鸿远搂了搂她笑着道。
江鸿远送信给公主府是通过兴隆赌坊,所以信的内容薛毅派来的管事也获悉了。
心说这骁勇伯府果然是已经沉不住气了。
那就再等一等,让他再着急着急。
几天后,这事儿就传到了薛毅的面前,薛毅看完信就冷笑一声:“泥腿子而已,也敢在我面前撒野,若不是如今几个皇子斗得太厉害,皇上那儿盯得紧,一个区区骁勇伯杀了就杀了。”
长公主冷眼看了看他:“这段时间消停些。”
薛毅不满地道:“我这不是一直在府中未出么,还要如何消停?”
长公主:“你是未出府,可是外城东街卖豆腐脑那家寡妇的女儿如何进了公主府的后院儿?”
薛毅没想到长公主会提这茬,他不以为意地道:“不过是个女人。”
长公主:“后院儿的女人还不够多?不够你玩儿的?偏偏让人再这个节骨眼儿上往府里拐带人,这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可不是脱层皮的事儿。”
“公主息怒,我这就去把那女子料理了。”薛毅心里不以为然,但他到底是忌惮眼前的老女人,不敢太过于违背她。
“你出去吧。”长公主闭上眼睛,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念念有词。
薛毅从长公主的院子里出来,脸色阴沉极了,心里把长公主咒骂了一番,这个妒妇,怎么还不死!
不过他也是口头上骂骂而已,心知薛家的荣华还得靠里面的老女人。
到了后院儿,薛毅直径去了关着寡妇女儿的院子里。
那姑娘被薛毅接连糟践了好几天,这会儿整个人苍白得吓人,一双眼也是空洞得很。
要说她长得有多好看也不见得,就是称得上小家碧玉,不过身材是极好的,但薛毅就好这一口,喜欢折腾良家女子。
这会儿回屋瞧见这姑娘这副弱弱如风中落叶般的样子,心中生出不舍来,还能再玩儿些日子的。
罢了罢了,这段时间的确不宜太过。
他上去把人往床榻上拖,又糟践了一回之后才招来心腹:“弄窑子里去。”
“是,驸马爷。”这是薛毅的一贯手段,他不会杀人,手上不沾血。
毕竟杀了人多多少少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些姑娘又是良家……但是卖到窑子里就不同了,那是被人拐卖进窑子里的,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况且这些劫虏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何地。
所以进了窑子被逼成了窑姐儿之后,久而久之的,不管是身还是心都会被摧残地麻木,根本就没可能跳出来找他麻烦,也找不到他的麻烦。
再者,真当了那最低等的窑姐儿,也活不长久。
杀人不过头点地,所以杜修竹才道这两口子阴狠。
这姑娘被卖到了最低等的窑子,想自杀,但却被阻止了,紧接着等着她的便是窑子里的几个壮硕打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真金白银买的你,你死了老娘就亏了!进来了就是当女表子的命,想立牌坊……我呸,门儿都没有!
你们几个,给老娘把她弄清醒了!”
“放心吧妈妈,我们绝对帮您把她弄老实了!”一名打手边脱衣裳边道,另外几名则抽了腰带把姑娘的手脚绑了起来。
姑娘绝望极了,被木势(假的那啥,木头材质。)塞了嘴的姑娘泪流满面,疯狂地挣扎,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银笑着走向她……
正在这时,门哐当一下子就被踹开了,从外头走进来一个男人。
第784章 江鸿远出手(1)
男人扔下一叠子银票:“银票拿着,管住嘴,这个姑娘已经死了。”
老鸨子捡起银票一瞧,脸上顿时就笑成了一朵花儿,娘耶上千银子呢,够赎她这儿的头牌了!
“你们还愣着干啥,这丫头都死了,赶紧用烂席子裹了扔乱坟岗去!”可以说这老鸨子十分的会来事儿,来人说这丫头已经死了,她立刻包送到乱坟岗。
要说这薛毅也是谨慎过头了,为了不引人注意,他让心腹卖人的时候都不会透露身份,特别去叮嘱窑子点儿啥,否则若是有他打招呼,这男人今儿撒钱都办不成这件事儿。
娼馆谁敢得罪长公主府?
谁敢得罪驸马?
窑子里的人把姑娘扔进乱坟岗就跑了,他们人都跑不见了之后,男人才将姑娘塞进一辆马车中带走。
马车驶进郊区的一栋不起眼的宅院中,男人把女子从马车中扛了出来,跟守在房门口的人打了声招呼,他们通禀之后,就扛着姑娘进屋了。
“水爷,人带来了。”
姑娘被放了下来,衣不蔽的她惊恐地看向四周,就见一名穿着普通的男人皱着眉头朝她走来,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又帮她解开手脚上的绳子,拿掉嘴里的塞子。
“你叫什么名字?”赵水生问道。
“奴……奴家苏枝儿……”她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显然是这几日嘶吼过多的结果。
“卖豆腐脑的黄氏是你什么人?”赵水生又问。
苏枝儿道:“是我娘。”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娘她什么了?”
“她死了,找不到你,求告无门之后失足落水而死。”赵水生说得平淡,可这淡淡的两句话却是两把杀人的利刃,把人割得血肉模糊。
“死了……我娘死了……”苏枝儿泪流满面,她猛然站了起来,拼尽全力往墙上撞。
赵水生的人拦下了她。
“爷们儿花一千两银子买下你,将你从哪肮脏的地方捞出来,你就是如此报答爷们儿的?”
苏枝儿闻言就跟赵水生跪下磕头:“恩公大恩苏枝儿来世再报。”
赵水生道:“爷们儿买的是你今生,你既决意要死我也不拦着你但你不想报仇么?”
“报仇?”她自然是想报仇的,可是……她连祸害她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赵水生拿出一张画像来:“糟践你的人是不是他?”
苏枝儿看到画像上的人眼珠子都红了:“是他……就是他!”
若是给她机会,她恨不能扑上去咬死他。
“这个人叫薛毅,是大长公主的驸马,你若是想报仇,就去皇宫前敲登闻鼓。
不过敲了登闻鼓之后要先挨五十个大板,若到时候还有命活着才能告御状,你可敢?”
“我敢!”苏枝儿坚定地道。
赵水生点点头:“行,你先下去吃点儿东西,养养身子,别到时候还没敲鼓就死了。
状纸我会让人写好了拿给你,什么时候去敲鼓鸣冤也会有人告诉你……
你放心,就算是你没挨过那五十板子就死了……爷们儿也会帮你弄死那个畜生的。”
“多谢恩公。”苏枝儿给赵水生实实在在地磕了几个头。
赵水生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里将薛毅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水爷,加上这位姑娘咱们都从窑子里弄出五个姑娘了,咱们还继续找么?”
赵水生摇头:“不找了,咱们这边儿只要一开始,会有人跟上的。”
伯爷说了,他们只需要开个头,这个头一开,立刻就会有别的势力加入进来。
他们不能留下痕迹,就是出来炸一趟子,然后就消失。
“知道了水爷。”
第二天,早朝刚上不久,皇宫外的登闻鼓就响了起来。
虽然敲登闻鼓的女人没扛过五十板子,被当场打死了,但她带来的状纸却是呈到了御前。
原本心气儿就不顺的永安帝一看心情就更不好了,他让刘月当众念了念状纸,朝堂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