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欺负人了!”
“呜呜呜……我的祖传玉佩……”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心里落差,跟坐过山车似的。
罗金山一个没扛住,挺大个老爷们儿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孙科不知道该怎么说林晚秋好了,这事儿还没到不能解决的地步,只是要麻烦一些,少不得要让江鸿远动用一些个赌坊的关系。
可她这一搅和,把人玉佩都摔了,这真是没法子说清了。
这叫销毁证物。
所以说这男人要娶好了老婆就万事顺遂,娶个败家娘们儿就……
黄仲山和刘强也是,看江鸿远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他们甚至想,不管咋样都要帮就江鸿远把这事儿给抹平了,这事儿完了之后,还是帮他重新寻摸一个媳妇,咋的也要知书达理能拎得清事儿的。
梁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弟妹……太彪悍了。
还好自己的婆娘没这么虎,要不然自己搞不好得短命。
“哭啥哭,你赶紧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羊脂白玉。”林晚秋不耐烦听这罗胖子哭,忍不住给了他一脚。
这个动作一出。
众人都觉得……太他妈的欺负人了。
砸了人家的祖传玉佩,还踢人家。
徐福指着林晚秋道:“林晚秋,你欺人太甚,你这是不把大周法度放在眼中!孙捕头,你快把他们两口子抓起来,他们行事这么狠辣猖獗,肯定是土匪。
还有那后院儿里藏着的客人,绝对是土匪无疑,把他们统统都抓起来!”
这两口子找死,哼,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们的计划已经成了,林晚秋和江鸿远只会被抓进衙门。
之后,就是按照老大的计划行事,这宅子就是他们徐家的了。
还有江家的银子,通通都是他们徐家的。
到时候再把江家两兄弟并林晚秋都卖了,男的卖小倌儿馆,女的卖窑子!
明明给了他们生路他们不走,非得惹怒他,伤了老大,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徐滔的目光是无忌惮地在林晚秋身上流连,等江鸿远进了牢房,他就能把林晚秋弄来。
小娘皮,看他咋弄她。
弄不死她。
只要想想林晚秋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样子,心热,下头也热。
“呸,你还当你是县太爷了,说抓谁就抓谁!”林晚秋呸了他一声,不屑地道。
“还是去衙门吧。”孙科道,去了衙门,有些事儿关上门来说好解决些。
在这儿……越闹越大对江鸿远没好处。
“进了衙门会给你们公道的。”孙科看向江鸿远,希望他拿主意,也是给了他一个信号,进了衙门,他是捕头,还有黄仲山在,关上门啥事儿都好说。
“等罗老板认出玉佩再说吧。”江鸿远淡淡的道。
他这话一出,不止是孙科,就是黄仲山等人也不赞同。
“胡闹,这种事儿只能进衙门解决!”黄仲山唬着脸道。
刘强也隐晦地道:“有孙捕头在,加上咱们潮县的太爷一向清明,定然能将这事儿弄个水落石出的。”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若不是这么多村民看着,他都想动手去拽江鸿远了。
这徐福和徐德胜明显是冲着江家来的,还想把手伸到江家后院儿,把他们这这帮人也抓了。
他们自然是不会让徐福等人如意,这事儿处理起来麻烦,不过也不是不能处理的事儿,最多就是破财消灾。
钱财嘛……江鸿远没有,他们也能凑的。
“这……这……是汉白玉……”
就在这时,罗金山抽泣的声音响起,众人以为听错了。
“啥?”孙科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罗金山脸上的眼泪鼻涕都没功夫擦,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抓着的一小块儿碎玉,呐呐地道:“这是汉白玉,不是羊脂白玉……这玉佩是假的!”
孙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碎玉块儿,仔细打量起来,光看表面,莹白如玉,真的跟羊脂白玉无二,可是一看截面就看出来了,粗糙,满是杂质,唯有面薄薄的一层是莹白的……
还真是假货。
林晚秋微微抬头,脸上写着嘲讽:“有谁不信都捡来看看,一两银子装门面的东西,傻子才卖真的给我呢。”
说完,她专门挑衅地看向徐福。
“你胡说,胡说八道,这玉佩明明不是你们买的!”徐福气得脸都绿了,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
他冲过去从地上捡起一块玉佩残渣,仔细地翻看,边看边念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放在路边的明明是真的……”
“爹!”徐得胜闻言脸色都变了,他顾不得手疼,忙大声呵斥。
可惜……
一切都晚了。
徐福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
第219章 嚣张
“哈哈哈哈……”林晚秋真的是忍不住了,众人皆惊她独笑。
她捂着肚子,江鸿远怕她站不稳,忙去揽住了她的腰,而她则抱着江鸿远的手臂,把脸埋在他的臂弯里继续笑。
笑够了,她才说:“村长,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么贵重的玉佩你随便儿往地上扔,还瞧着我们捡走了也不吭声。”
早在她笑的时候,徐福就已经知道自己说秃噜嘴了。
他恨恨地看向林晚秋,恨不能撕扯了她。
可是林晚秋还不打住,她跟罗金山说:“罗掌柜,你们做生意的人都精明,难道你还没听出来点儿啥?
你那玉佩啊……搞不好……”她也不明说,只拿眼神往徐福和徐得胜身上梭罗。
哎呦,她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力气才能让徐福等人露馅儿,没想到这徐福这么多年的村长白当了,被她以刺激就昏了头,啥都往外秃噜。
当然了,这也是被刺激狠了。
罗金山还有啥不明白的,这两个家伙是想借刀杀人!
自家的玉佩搞不好就在他们手中。
自家玉佩为啥会在他们手中。
简单啊。
官匪勾结啊!
罗金山这会儿简直不知道该咋整了,若是官匪勾结,那这个孙捕头会不会有份儿……县太爷会不会有份儿……
他越想越害怕,额头上冷汗连连,擦都擦不赢。
见罗金山在寒风中抖着不敢吭声,林晚秋又刺了一句:“我明白了,罗老板跟徐得胜和徐福是一伙儿的,故意弄个啥玉佩来栽赃……”
“不是!”罗金山忙反驳,他幽怨的看了眼林晚秋,这女人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女人心真是狠啊。
他也不想想,他之前一口一个劫匪就不狠?
当然这不能怪他,他身上也有血海深仇,看见江鸿远戴着他的玉佩自然会想到劫匪。
罗金山想到那天的惨象,又想到林晚秋的话……左右都难为,不如……
“孙捕头,还请孙捕头给草民做主啊!”罗掌柜转头就跟孙科跪下,因着动作过大,身上的肉颤颤巍巍的,跟波浪似的很是荡漾了一会儿。
他就不信了,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儿,他们还敢弄死他不成?
若是弄死他了,就坐实了官商勾结的名声。
关键是,他真是想报仇。
江鸿远也看向孙科,朝他拱手:“还请孙捕头为草民做主!”
孙科心情复杂得很。
这到底是唱的那出戏?
“来人,将徐得胜,徐福,抓起来!”他一声令下,手下人忙动了起来,但徐得胜带来的人却有些迟疑。
孙科冷笑一声:“还不将枷锁拿出来,难道你们是徐得胜的同伙?”
衙役们闻言吓得一抖,忙将带来的枷锁拿了出来,这些东西是徐得胜让他们准备的,想来是用来捉拿这家主人的。
没想到,这些东西最终竟然用到了徐得胜自己的身上。
“你们干啥,起开,我大哥是县丞大人的女婿,你们开罪得起么?”徐得茂急眼了,忙出来挡着捕快们。
“笑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县丞,就是县令的女婿犯法,本捕头也一样抓。”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喔,孙科的形象顿时就高大了起来。
孙科指着徐得茂:“把他也抓起来,带回去审审是不是同伙!”
徐福一口血吐了出来,真的是气急了啊,这是把他们父子三人都抓了起来。
他的眼眶子都要瞪裂了,仰着脖子喊:“冤枉啊,我们是冤枉的,我们不是劫匪!”
林晚秋嗤笑:“我们之前也喊冤枉来着,也说不是劫匪来着,可是你们却不依不饶的要抓人。
村长,你这会子喊冤枉可是晚了。
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你把真玉佩放路边儿了……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癔症……”
林晚秋说到这儿故意放慢了速度,村民们蒙了,这么大的仇怨她还给人找台阶下?
怕不是傻的吧……
果然,徐福听到这里就抢着道:“对对,我是癔症,我是癔症犯了,我没把真玉佩放在路边儿。”
“那就是藏在家里罗……”林晚秋适时补了一句。
卧槽,不是傻的,是精的!
徐福傻眼了。
徐得胜直接闭了眼,他爹平常的精明看来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