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阿瑾选择小睡了到酉时初醒来。
外面天色未晚,太子大婚宴请群臣的宴席还未结束,案上龙凤喜烛烧掉一截,她躺在床上还能听见外头的喧闹声。
邵明渊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趁着天色未晚,她又用了几块糕点,在马上要来临的考验前,再悠闲几分。
天色渐沉,喧闹声愈发临近喜房,含霜赶紧过来报了信,“娘娘,殿下回来了。”
她颔首,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肩头的乌发,坐在了床边,淡定从容。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在内殿都能听见玉羡临几个小子的声音。
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脚步声由远及近,外头的笑闹声也渐渐远离,内殿里侍候的丫鬟豪不耽误的鱼贯退出。
她穿着一身月白的寝衣,在烛火的照耀下,隐隐透着亮,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起先发现寝衣秘密的时候她还会害羞,现在端坐在床沿迎向邵明渊柔情似水的目光,又稍微有了些紧张。
他喝了些酒,临近的时候有淡淡酒香,并不难闻。
阿瑾瞬间有些恍惚,撞入那人漆黑如玉的眸中,带着些许醉意,含着春日明媚柔情,以及道不上来的复杂又悲伤的感情,但仅仅是刹那,快到以为是她的错觉,那双眸子里盛着属于他的喜悦。
“你喝酒了,我去……妾身去给殿下倒杯茶。”
她起身,举步要去桌前,却被邵明渊一把拉住了手腕,“不必,往日我们如何称呼就如何称呼,在内,不用在意那些规矩。”
“好,我知道了,但你还是要醒醒酒。”她没有做没必要的推脱,倒了水给他。
邵明渊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接过茶盏,浅饮一口。
“阿瑾。”他唤她一声,抬眸时清明沉稳许多,“待会我去沐浴,你先睡即是。”
她惊愕的眨了眨眼,对方完全不是在说笑,就是很冷静的叫她睡觉,别的不管。
“可是……”她看了眼喜床,被褥里可是放着喜帕的。而且这个人心心念念娶着了她,居然就叫她先睡了?“殿下,你是在顾虑我吗……担心我不愿意。”
邵明渊眼神稍暗,起身靠近她,然后轻轻抱住她。
他的声音很轻,落在耳畔,伴随着微醺的呼吸,有些灼热,有些不安,“那你……可愿意,将你的身心交予我。”
她其实是可以找理由拒绝的,即使他能伪装喜帕的落红,买通检查的嬷嬷,利用各种手段揭过这一段。但她也清楚明白,一旦入了东宫,利用他的喜欢施展的任性,会成为一把悬在头顶的刀,他能容忍你到几时?更或者说,虎视眈眈着皇位的杨家,又会不会从她身上找突出的破绽,一旦被抓到任何把柄,别说东宫了,连着承国公府都一起拖下水。
阿瑾面色柔和,轻轻环抱了他,“殿下,我是愿意的……”
他将她抱紧了,低低“嗯”了一声,随后道了声“谢谢”。
少年扬起的笑颜中,看着颇让人于心不忍,于是赶紧催促他去沐浴。
第74章
【水到渠成】
阿瑾思量许多,心里做好了准备,这会子并不打算退怯,她心态很好,除了有些紧张。
邵明渊进来时着了一袭月白寝衣,少年俊美的脸庞被热气蒸腾的微微发红。他做到了自重生后最想实现的目标之一,兴奋与喜悦之情遮掩不住,今儿一踏进内殿,亦是紧张的不得了。
大红的龙凤喜烛慢慢燃烧,在这样两两相望安静的氛围下,阿瑾能听得到自己呼吸的声音。阿瑾垂眸,赧颜的抿了抿唇,双颊俏红。
她穿着的那身半透明的寝衣,若隐若现展露出少女姣好的身材。但凡是个正常男人,眼睛该放儿一目了然,可邵明渊偏偏没有去看,对他来说,现在只要看着阿瑾的娇颜,他的幸福感就直线攀升了。
阿瑾有些小紧张。
邵明渊承诺过她,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为了这场婚礼,排除了一切会打扰到婚礼的外患。她得承认,累是累了点,但如此的重视程度,和声势浩大的婚礼,自齐朝开朝以来,也是排的上号的,定会成为百年后仍然会叫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他喜欢她喜欢的太明显了。
给了她全天下最好的。
不可否认,阿瑾是开心的,这种被重视、被喜爱的感觉,让她感到开心。
所以当邵明渊抱住她的时候,她很配合的仰起头,那双黑沉如玉的眼瞳中映出她的倒影。阿瑾双颊粉红,闭起盈盈美目。
少女馨香清幽,亦如这个吻一般又香又甜。
掌下触感柔软,软玉温香在怀,他变得不如一开始温柔,愈发霸道沉溺。
阿瑾有些招架不住,却不觉得这样的体验很糟糕。
因为即便他动作再深再凶,他身上散发的依旧是温柔的气息,挥之不去。
邵明渊的理智在逐渐击溃,目中波涛渐起。
直到一吻结束,阿瑾被推倒在大红的龙凤喜被上,被覆身而下的太子,再次堵住双唇。
她无暇再去想其他,殿内温度节节攀升,喜烛爆出一声灯花,摇曳明暗的瞬间,大红的喜帐也应声落下。
太子长到如今,连个宫女都没碰过。万嬷嬷给她说的那些话,早在脑子里混成了糨糊,云里雾里的也能感觉到邵明渊的生疏,但是很快的,她就把万嬷嬷这个人也抛之脑后了。
如踏在云端,又如沉浮在浪间小船,感觉是极其美妙的。
待到云收雨歇之时,阿瑾闭目轻轻喘息。邵明渊轻轻搂着她,亲了亲妻子柔软的发顶,带着心满意足的愉悦与动人的柔情蜜意。阿瑾枕在他臂弯闭目休息了片刻,才稍微缓回来些。
她抬眼对上他盛满柔情的双眸,脸又红了些。她心又不是木头做的,该有的害羞还是有的,同时这也拉近了她待他的距离。
他声音暗哑温和,带着惑人的性感,“感觉可好一些了?”
她“嗯”了声,就道:“叫人进来侍候吧。”
邵明渊用指尖理了理她额上浸湿的发,染了情意的少年变得与以往不同,单只是注目凝视着她,就仿佛盛满了天地间的绝色春意,微微挑起的眼尾太过撩人。
阿瑾仿若被烫了一下,慌张着又垂下了头。
这样的小动作惹笑了他,两人间的氛围变得越发轻松。
邵明渊拍了拍她的背,安抚一笑,继而翻身下榻,披上寝衣,扬声唤人进来伺候。
殿外廊下,姜禾和北琴一干东宫宫人,并着含霜为首的太子妃陪嫁来的宫女嬷嬷,早就备好了需要的东西在外面候着了。
含霜面薄,又担心主子受委屈,故一听见太子传唤,免不得有些许焦急。蓁蓁拉住她,轻言安抚几句,听太子声音,想必里头是极其和谐的,不用紧张,进去好生侍候,免得惊扰了主子。
像姜禾这样跟在太子身边的老人,自是慎重周全,老早就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了。
含霜惦记自家姑娘,先头记着蓁蓁叮嘱,入殿给太子行了礼,一刻不耽误的就往喜床那儿去了。她掀开内殿垂地的轻纱帘子,后面跟着春玲几个丫鬟,脸上带了些急色。
阿瑾微微闭眸小歇,青丝散落,娇靥似花,身上盖着大红的喜被,香肩半露。
她听得声音,微微睁开眼,就看见含霜一脸紧张的朝自己奔过来。
蓁蓁稳重,抖开寝衣服侍太子妃穿上。
含霜脸红的像烧了,她没经过人事,也只是粗粗懂些,方才在殿外听着里面声音,一张脸早就红成了虾子。更不用提跟着陪嫁进来的春玲春燕了,若不是入宫前进行了科普,这俩傻丫头肯定会觉得自家姑娘让人欺负了去。
前头洗澡时,还是白玉无瑕的肌肤,此刻已有了或深或浅的暧、昧痕迹。
仅仅是短暂的穿衣过程,还是叫含霜看见了,顿时就心疼的不得了。
邵明渊就算温柔的处处顾及她的感受,但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又娶着了心心念念的姑娘,在这事上又是初次,情难自禁,亲密缠绵间,难免留下标示着所属的爱痕。
在这事上,阿瑾不也是在他背上挠了几道抓痕。
真要论起来,她身上的点点红梅算不得什么,要命的是他折腾了三回,自己身体确有些许不适。
她秀美微蹙,笑看了含霜一眼,安抚她一句无碍。
含霜看得眼神,心里明白,虽是放心,但还是心疼,搀扶住腿略有发软的主子往隔间浴房去了。
含霜在隔间侍候阿瑾沐浴,北琴即刻就送来了一小瓶药膏,蓁蓁立马会意。
这是能消肿止痛的良药,含霜在承国公府见过,也带了好些进宫,所以她并不陌生。她也不晓得夫妻之事能激烈到什么程度,甫一看见阿瑾身上点点红梅,或深或浅,第一反应不是害羞,而是太子真不知道疼人,故而闷着脸心疼很了。
然而蓁蓁却告诉她,这种程度算不得什么,太子足够温柔了,若真遇着粗鲁只顾自己爽快,不知怜香惜玉的,身上伤的可不是单单一罐药膏能搞定的了。况且太子少年气盛,一时没把持住,也是可以理解的。
邵明渊既没粗鲁,也不笨拙,他的霸道中含着温柔,疾风骤雨间又满是宠溺缠绵。阿瑾初体验不是糟糕的,身子乏了些,心情却很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