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太优秀了呗。”黄豆说着冲两个姐姐扮了个鬼脸。
“快别这样,都十四了。”黄桃说着轻拍了黄豆手背一下。
黄桃被三个姐姐的笑声惊醒,黄豆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她又睡了下来。
“不知道三哥会找个什么样的。”黄桃说着,拿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刘玉儿去年嫁到了南山镇来了,是张小虎叔伯家的儿子,以后在一个镇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你想多了,我觉得德磊对刘玉儿没那么多感情,只见过一面,第二次遇见她都对老叔拉拉扯扯了。德磊就是再混,也不至于惦记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黄米翻出一张纸,开始涂抹,她想尽量多设计点新样式,米巷的竞争压力太大了。
我觉得,三哥你们不用担心,你们该担心的是二哥。”黄豆,也拿了一张纸,开始画草图。
“二哥怎么了?不是和二嫂好好的?”黄桃也放下来折叠了半天的手帕,湊过来,细细看着她们俩画设计稿。
“那天,二哥去襄阳府送货,许秀霞也上船了,这是码头上的桃花告诉赵小雨,赵小雨又告诉我的。”黄豆提起桃花不由脸色一变,这个丫头可还没嫁人,一直讨好着赵大娘和赵小雨,好像赵大娘对她印象还挺好。
黄米奇怪地看了黄豆一眼:“桃花怎么认识许秀霞的?”
“许秀霞的婆家和桃花家一条巷子,你说她怎么认识的,她还知道许秀霞这么多年一直没生养,过的很不好,闹着要合离呢。”
“还有,许秀霞嫁的这一家,兄弟多,公公早去世了,留个瞎眼的婆婆跟着小儿子过。许猴子贪图人家是镇上人,有房,就把闺女嫁过来了。”
“不过今年春天,许秀霞婆婆好像死了,临死前,把家分了,镇上住的大房子给了老儿子,好像还留了私房钱给他们,不过谁也没看见,都是她几个妯娌出来说的,说婆婆偏心。”
“许秀霞的男人是跟着钱家做事的,一个月能有三四天在家就不错。据说晚上经常有人去敲门,至于真假,我就不知道了。”
黄豆一口气说完,端起黄桃倒得茶一口饮尽。
黄米放下手中的纸笔,正色地看着黄豆:“你和小雨还是个孩子,怎么什么话都传,这种事情能乱说吗。别说没有,就是有,你们听见也要当没听见,这些污糟的事情是个姑娘家到处说的吗?”
黄米虽然温柔少言,不过她毕竟是大姐,认真起来,还是很有几分大家都架势。
“对的,大姐说的没错,这种话能到处说吗?你呀,就是被爷爷惯得没规矩了。”黄桃也觉得黄豆不对,第一次没顺着她。
“哎呀,我就是跟你们说,跟别人……”黄豆说着,用手在嘴巴上一拉:“我和别人都是把嘴巴缝的紧紧的。”
“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别打岔。”黄豆伸手按住两个姐姐的胳膊:“二哥和许秀霞一条船去襄阳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还住了一家客栈,相邻的两个房间。”
“你怎么知道的?你这是都听谁说的?”黄米慌得站起身,厉声质问着黄豆。黄桃也一把拉住黄豆的胳膊:“豆豆,这种事情,没有根据可不能乱说。”
“我会乱说吗?城中巷子里的那家客栈,他家老掌柜是干什么的,称一声襄阳府包打听也不为过。二哥就是住的他家,和许秀霞一前一后进的,住的二楼相邻的两个房间。这是钱多多身边的提笔特意来南山镇告诉我的,会有假?”黄豆拍拍脑袋,她头疼,操不完的心。
“如果是钱多多身边的人说的,那就是真的了,钱多多既然能特意为这件事派提笔来告诉,那么就证明这件事情,必定比她说给你严重的多,他只是不好说,靠提笔来提醒你。”黄米对钱多多印象很好,这个钱家未来的家主已经开始接掌钱家一部分事物了。
“要是研墨来说,还有几分考虑,既然是提笔来说,那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黄桃不敢去想后果,如果事发,那是要沉塘都不为过的事情啊!
“我说,这两个月,你把二哥派出去,不许他在家,也不许他往襄阳府去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黄米看向黄豆。
“知道的很早,但是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没敢说,我特意让钱多多帮我打听的,你以为钱多多闲得没事去盯我二哥的梢。”黄豆也很无奈,她是妹子,不是黄德明老子娘,这种事情也不归她一个没出阁的小姑娘过问啊!
“这是大事,是他们偶遇一次,还是碰见了几次。一次是巧合,如果连续几次,那肯定就不是巧合。”黄米想起二嫂,每次二哥给她买了东西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我实话说了吧,第一次是在城中巷的客栈,后来二哥在襄阳府租了个宅子,许秀霞去了襄阳府几次,都是以去看她当家的名义。不过,她都是前一天去,第二天才会去找钱家,第三天就说回,其实也没回,又去二哥租的宅子了,第四天才回的南山镇。”黄豆看两个姐姐的样子,直接给她们扔了个重磅炸弹。
“二哥是疯了吗?”黄米黄桃惊得都坐不住了。
“你们没觉得许秀霞的做法很奇怪吗?她五年不生养,去襄阳府和二哥鬼混,中间一天还去找她当家的,二哥可是有两个儿子的人。”黄豆觉得两个姐姐还是单纯了。
“你是说……你……”后面的话黄米说不出口,黄桃更说不出口,她们的二哥是被许秀霞借种了啊!
船上不方便做饭,中午涂华生还是送过来一个食盒,里面是片好的烤鸭,切好的卤味,还有几个白面馒头。
天气还不算凉,姐妹三个都没什么胃口,把黄梨叫醒,一起将就吃了一点,再喝杯热茶,也算打发了一顿。
船只顺风顺水地直驶往黄港码头,赵大山在狭窄的屋里转了几圈,又跑到甲班上走了几个来回,他再也没有在下船前遇见黄豆。
黄豆下午等黄梨睡醒,她也去躺下,睡了一个不安稳的午觉。
她做梦了,梦里是小时候的村庄,拖拉机冒着黑烟在地里满载着稻谷往村庄开去。一只她从小养的大黑狗摇头摆尾地在门口站着,而她前世的亲人,她的父母正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送她去学校。
黄豆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她,也许可能大概,是她走后父母又生了个妹妹吧!
在梦里,她还是哭了,有人替代她能承欢膝下,比什么都好,她这颗一直不安的心,终于在十四年后的船上,一场睡梦中安定了下来。
第六十章 竞争和打压
船到南山镇,黄宝贵带着四个侄女下了船,涂华生和赵大山在后面跟着。
送完四个小姑娘回家,他们在这边住一宿,明天就要去襄阳府,去谈合作,顺便准备东央郡开张的事宜。
年轻人,可能是做事冲到,他们只是想去东央郡定一条船,却没想到会去东央郡买了铺子买了地,准备在那边开店。
计划中,他们的第一家店应该是开在襄阳府的。
黄老汉听了黄宝贵详细的计划,很高兴,他觉得年轻人就应该闯闯。年轻,哪怕失败了,起码还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不过他还是很希望老儿子能在春节前后把婚事定下来,先成家后立业。
当着涂华生和赵大山的面,黄宝贵没有吭声,他准备他和王大妮的事情,私下和爹娘说。
从他回来,忙着田地里收购,刚收完稻子又去了东央郡待了一个星期,他和王大妮只抽空说过几句话。
晚上,黄宝贵吃了晚饭,认真坐到黄老汉和黄奶奶的面前:“爹娘,我有件事情想和你们说。”
“什么事情啊?宝贵。”自从黄德光黄德明的儿子被黄豆大宝二宝的叫开,黄奶奶觉得自己家的宝贵,她已经十几年没叫他大宝了。
“我想你们去帮我提亲,就是王重阳家的王大妮。”黄宝贵从小娇惯,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是说到自己的婚事,难免还是脸红了红。
“王大妮?那不行,那个孩子天天在码头上抛头露面的,她不适合你。”黄奶奶不出黄豆所料,下意识就拒绝了。
“那豆豆还天天在外面跑呢,她那不叫抛头露面?”黄宝贵有点不服,人一冲动,说话就有点不过脑子。
“她王大妮拿什么和豆豆比?她配吗?豆豆给她多少配方,嘱咐她别在码头做买卖了,这些事情让她爹做,她听了吗?”黄老汉听黄宝贵竟然贬低豆豆,勃然大怒。
“爹,我错了,我没说豆豆不好。”王宝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王大妮也是没办法,不是她在码头做些瓜子花生的营生,一家子连糊口都难。”
“这不是理由,王重阳如果有一点点担当,也不至于把大妮这么好的姑娘放到码头上去抛头露面。王大妮的娘,如果不是重男轻女,她完全可以自己上码头,而不是让自己家一个十几岁还没出阁的闺女去挣钱养家。”
这是黄奶奶最不能接受王大妮做儿媳妇的地方,不是王大妮不够好,而是她有可能在将来会变成一个扶弟魔。
王大妮弟弟比王大妮小十岁,姐弟俩中间夭折了几个孩子,有了王大妮弟弟,两口子都快把儿子宠上天了,他娘天天在家盯着,偏偏让王大妮去码头做生意。换了讲究一点的,完全可以让王大妮在家做家务看弟弟,她娘去码头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