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想来自己已经穿戴的差不多了,只差腰带也无伤大雅,便嗯了一声将人叫了进来。
暮成雪就守在屏风外头,只等满江红一声令下,直冲进去一手接过腰带,另一只手便抬手就向满江红的头发上扇呼,想确认究竟是她自己乱想还是二人真的结发。
幸而满江红今日没有束发,在一众长发中暮成雪很容易便看到了那一缕与周围不一样的。
满江红感觉自己的头发被她给撩了一下,因为暮成雪醉酒失忆,满江红还以为是自己的头发碍事,便伸手向后将头发攥住带置胸前。
却还是不见暮成雪动作。
过了半晌,满江红的声音终于响起,“怎么了?”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身子还维持着一动不动方便暮成雪折腾的模样,可木头人那是那么好当的。
被这一叫暮成雪才终于回过神来,“马上马上!”
只是这帮满江红系腰带的过程,属实艰辛。
暮成雪双手握住腰带,每在前面交叉一下,便要环抱一下满江红的腰,最终当腰带系好,二人都搞出了一身的汗。
暮成雪美其名曰:为艺术献身。
满江红最后将外袍穿好,转过身来看向暮成雪,眼神之意明显在问:好看吗?
但他还没等到回答,边间暮成雪一拍大腿恨恨道:“果然,你说得对!”
“什么?”满江红一脸茫然,他刚刚可说啥了?
暮成雪:“确实是不能让你将这衣服穿出去!”穿出去‘招蜂引蝶’!
满江红点头赞同:“这件衣服的确太过昂贵,不宜出门。”
忽略掉二人所在意的点不同,但基本结果达成一致,暮成雪十分欣慰:“还真的挺合身的。”
满江红点头,正欲开口附议,却突然反应过来奇怪道,“我可不曾记得与你提及过我的身量。”
暮成雪理所应当回答:“不用你与我讲啊,咱娘什么都已经告诉我了。”
“比如什么?”满江红心里一惊,心里期望着自己娘亲能在人家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
“比如嘛…”说着,暮成雪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比如我们如今算是名正言顺了!”
满江红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顿时颇为激动的看向暮成雪问:“你都想起来了?!”
暮成雪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挑起满江红下巴用态度说明一切,“美人,你今后可就是我的人了,逃不掉!”
满江红被她这动作带着背靠到了墙上才稳住身子,也顺势伸手环住暮成雪的腰,将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后轻声开口,“那你呢?”
暮成雪被满江红的主动弄得热血上头子一热说什么都能答应,正想点头时却突然回过神,看着满江红的眼睛叹了口气道:“我是长安的血将军…”
闻言,满江红身子一僵,心中顿时十分失落,简直比小孩子被夺走了最喜爱的玩具还要悲伤。
暮成雪见心爱之人如此,心中也一同跟着难受,但眼下情景由不得她感同身受。将身子前倾,唇靠向满江红的耳朵,暮成雪轻声继续道:“可我是你一人的暮成雪。”
言罢,暮成雪感觉本松散搭在腰间的手忽而用力将自己紧紧搂住,过了半天后又松了点儿力道,而后又紧,又松…
满江红十分纠结,怕自己太用力勒到人家,但又舍不得松手,那副异常珍惜的模样好似错一步就会失去眼前之人一般。
满江红轻声嘱咐:“下次记得,一句话想好了再断句。”而后,满江红抬手摘下暮成雪的发冠,青丝披肩,柔声问,“我能多抱你一会儿吗?”在名正言顺之前,他不会也不想伤害她分毫。
暮成雪当然点头。
“所以那天,我究竟是怎么回到将军府的?”事后,暮成雪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怎的,如今唯独不记得这个?”满江红依旧抱着人不撒手,柔声阵阵入了暮成雪的耳朵。
暮成雪点头,只觉得耳朵痒得紧,笑着想躲却无处可去。
满江红回道:“我进不去将军府,便拜托我小叔叔身边的暗卫将你抱进去的。”说完还不忘记邀功般加了一句,“女暗卫。”
“那她怎么知道我住在哪个院子里?”暮成雪闻言更好奇了,若是他小叔叔真为陈朝之人,那么一个暗卫都可以熟门熟路的自由出入将军府,那长安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我觉得他应该是不知道。”满江红回想着那夜他守在后门,过了好久那暗卫才翻墙出来,头上插着鸡毛,身上胭脂味,药味,饭菜味应有尽有…
作者有话说: 咳咳,完结后微博剧场,生死时速——
第40章
除夕前几日大雪,廖元青府上,一只信鸽飞来,落在了陈言疏窗边咕咕直叫。
推开窗户,陈言疏将鸽子带进来,心里止不住佩服着它的抗寒能力,飞这么远也没冻成傻鸟。
一看这鸽子脚上系着的蓝环,陈言疏便知道是陈朝来信了。这还是他离家大半年收到的第一封家书,心头激动得很。从它脚上的小竹桶里抠出来信后,陈言疏只看了一眼便萎了。
附上进了鸽子这件事瞒不住人,廖元青只片刻功夫便听说了,而后就去寻陈言疏。信的内容他自然见不着,一通询问过后陈言疏啥都不回答,只是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十分丰富。
人家不想说廖元青也不好强迫,但一连几日陈言疏的状态都不对,廖瑟瑟不放心他,整日忧心忡忡的。
这日早朝后,廖元青将暮成雪带去了自己府上,刚一进门就听说自己妹妹又带着吃食去陈言疏院子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进屋子里将人给揪出来便一顿暴打,暮成雪则站一旁拍手叫好。
最后结果便是,四人圆桌会谈。
“究竟咋了?”暮成雪抠着手指头云淡风轻问,她目前是个尚在热恋中的人,没头脑。
陈言疏揉了揉淤青的嘴角,想开口却抬头瞅了眼廖瑟瑟欲言又止。
狼狈为奸二人组见他如此,对视一眼当即明了,不能当着他妹妹的面说,那肯定是陈朝的事了。
与暮成雪眼神秘密交谈半晌,廖元青叹了口气终是开口:“你说吧,反正我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陈言疏见三人齐刷刷的瞅着自己,也跟着叹了口气将身上的信拿了出来,信纸因为他这几日反复观看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不见本色。
“我爹亲笔信,说是让我回去。”陈言疏将信递给一旁的暮成雪,暮成雪犹豫了一下没想接。
陈言疏一愣,苦笑道:“看吧,反正早晚消息都会传到长安的。”
暮成雪一想也是,这年头哪没两个暗探啊?大大方方拿过来只扫了一后便直接将信扔给了廖元青:“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属狗吗?”廖元青没好气问,接过来仔仔细细瞅了一后直接站起来震惊,“怎么会这样?”
信算上落款标点也只有十个字:皇帝垂危,速回。——你爹。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廖瑟瑟依旧不解的看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陈言疏身上。
陈言疏正想老老实实的回答,却被廖元青横插一嘴:“天冷瓜都冻坏了,他爹要他回去盖大棚。”
陈言疏顿时语塞,看向廖元青:不是你说你妹早晚都会知道的吗?现在咋又不让我说了?
廖元青咬牙:此一时彼一时!
廖瑟瑟单纯,好骗,闻言特不舍的看向陈言疏:“你家就没有别的工人了吗?”
“工人除夕都要回家了。”陈言疏无奈回答,唉,明明他还想留在长安感受一下不一样的年味呢。
廖瑟瑟看了陈言疏好半天,从头顶到脚尖又到头顶,仿佛要把他这个人都印在心里,最后低下头去小生呢喃:“可我舍不得。”
在场三人都是将军,耳力惊人这小姑娘说的话自然都逃不过三人的耳朵。
主角陈言疏听罢后也是眼神黯淡几分,他最近萎靡不振一大半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本来这小包子单纯容易被别家小姐们使心机,自己不在廖元青又忙得很,谁来照顾她?
兄长廖元青听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妹妹的心就已经被陈言疏给勾了去,等到他发现时已经晚了。舍不得对廖瑟瑟发火,廖元青只能将怒火转移到陈言疏身上,这个老流氓!
吃瓜群众暮成雪,只觉得,她——想满江红啦!
几人都知道知道这件事耽误不得,陈言疏本就是偷偷跑出来的,身上除了银子没带其他东西,如今连行礼都没有,反倒是廖瑟瑟憋屈着小脸回屋吭哧吭哧给他装了一包袱吃的。
“我是怕你路上饿着。”廖瑟瑟下了轿子,将包袱从车上拿下来递给陈言疏。
陈言疏接过后朝廖瑟瑟宠溺的一笑,揉了揉她的头顶,“想着你我可能会更饿。”
廖瑟瑟本来还忍着眼泪,如今头发被他这么一揉,顿时心头一酸,想着以后都没人对自己这样了委屈的不得了,小嘴一撇豆大的泪就下来了,看得陈言疏好不心疼。
他最见不得小包子哭了。
手附上她肉乎乎的小脸,拇指替她拭去眼泪,但却是一边拭一边接着流,陈言疏只得想法子安抚:“好了好了,一会哭干了你就变抽吧了,见过厨房挂的老黄瓜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