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与十三家军对上之后,骥远便以不要命的架势冲了上去,完全不顾及对手,只一味狂冲乱打,这种不怕死的样子,倒是吓到了不少人,也让他成功砍倒了不少人,可他身上也添了不少伤口,福康安心中只叫不妙,知道骥远如此下去必会出问题,幸而自己与他相距并不太远,忙向他的方向缓缓移去,还有几步距离之时,骥远已是四面受敌,他挥舞着手中大刀砍倒其中一人,却将后背暴漏给了敌人,顿时三把大刀直接砍了过去,福康安大惊,忙将手中剑用力掷出,险险嗑偏了其中两把,另一把则砍在了骥远的左肩之上,而福康安被左右夹攻,情势也十分危急。
好在骥远吃痛后,心中狂躁居然平稳了许多,侧身反手,干脆利落的又解决掉一人,旁边福康安就地将身子一滚,虽然有些狼狈,但总算躲过了袭击,还顺手把剑捡了起来,刺入了敌人的胸膛。
努达海与新月终于自睡梦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也许是昨夜里实在是太累的缘故,他们两人完全未曾听到外间的声响,也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大军正与十三家军殊死搏斗,他们现在眼中看到的只有彼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老妈参与幸福厨房的答题,居然中了奖,于是今天晚上全家去往五星级大酒店享受了场价值1200元的免费招待,于是到家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今天更新晚了,很是抱歉……
第九十章 瑶林即将归来了
与十三家军的这场战役虽然有着惊险,但因为过于出其不意,福康安他们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口袋型的包围圈成功的没放走一个敌人,骥远乱打乱撞,砍伤了十三家军的主帅,然后在福康安的相助下,对方束手就擒,随之其他大小将领也纷纷被擒获,清军大获全胜。
在士兵们雷鸣般的呼喊声中,福康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和纯,我终于要回去与你相见了。”
押送着俘虏喜气洋洋回到军营的众将士,在行至营地栅门的时候,看着中间那片空地上站着的身影,纷纷停住了脚步,面上神色五彩纷呈,因为那里相依相偎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因“身体不适”未能率领此次战斗的主帅努达海,还有那个不知道因何原因自京城千里迢迢投奔而来的新月格格。
努达海跟新月也惊呆了,他们倒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境地,在众将士面前秀恩爱,实在是因为方才努达海出了营帐,却发现周围很是静寂,而平日里这个时辰大军应是正在操练,努达海便很是震惊和不满,认为士兵们是在偷懒,可怒气冲冲掀开了数十个帐篷,却都不见任何人影的时候,不由得口中连连咆哮出声。
新月听到动静,连忙也从营帐中走出来,奈何全身又酸又软,没走几步路就差点跌倒在地上,忙开口呼唤努达海,男的努达海在吼叫中还能听见她的声音,几大步就奔过来搀扶她,还没等说什么关心的话语,就听见马蹄声和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就跟凯旋归来的大军对上了眼。
骥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能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他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丢脸过,又恨不能冲上前去指着努达海与新月的鼻子狠狠唾骂上一通,却不得不忍下这个念头,只好死死垂下脑袋,装作看不到旁人异样的眼神和不远处那双人。
毕竟是打了胜仗,庆功宴还是要开的,身为主帅的努达海既然已经在众将士面前“证明”自己身体并无什么不适,自然不能够不参加,现场的氛围便很是有些尴尬,最后庆功宴匆匆结束。
骥远避无可避的被努达海找去谈心,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理解自己的决定,并且支持他,骥远却始终未曾开口,任由努达海说破了嘴皮,换来的只是自己儿子陌生而冰冷的目光,这让他很是狂躁了起来。
“够了,骥远!”努达海终于忍不住吼出声来:“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要看你脸色的,我也不想弄到现在这种局面,但是,感情并不是我们自己可以控制的,它就这么突然的到来了,我知道你喜欢新月,可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痛恨你的阿玛!”
“痛恨?”骥远突然站起身来,死死瞪着努达海,眼神里满是戾气:“你知不知道,当你把玛嬷、额娘、珞琳还有我,把我们这些家人丢弃到脑后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被我痛恨的资格?是你亲手毁掉了我心中曾经崇拜的阿玛,我如今痛恨的只有我自己,为何没能早日看清楚这所有的一切。”
“大胆!你这逆子!”努达海喘着粗气,头上青筋直冒的怒喝。
“想想看。”骥远突然诡异的笑了,“如果我们大家都完全不知情,额娘为了我进宫去向太后娘娘求娶新月格格,而太后娘娘也点了头的话,她就会成为你的儿媳妇,那么你到时候要怎么面对我们呢?”
努达海一惊,正欲开口,骥远却继续说道:“可惜的是,如今要娶新月格格的是安亲王世子,您还是好好想想,回到京城后该如何面对圣上的雷霆震怒吧。”说完,不等努达海作何反应,转身便离开了。
大军正式拔营回京,而离着京城越来越近的时候,新月不知为何却有些焦躁不安了起来,而努达海的脸也似乎越来越阴沉。
自那日与骥远谈话之后,他这个儿子就对自己开始视而不见起来,这让努达海颇为恼怒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管不顾,对家人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他开始苦恼该如何面对额娘、面对雁姬、面对珞琳。
在这样惶惶不安的现状下,努达海与新月吵了第一场架,努达海在冲动之下,冲口而出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挥慧剑斩情丝吧!”
新月猛的住了口,满脸震惊的看着努达海,眼里是不可置信的光芒,此时的努达海在她看来是那么的陌生,她也喊了出来:“那么,如你所愿!”然后,她冲出营帐,往不知名的方向狂奔而去,直到双腿没有力气的时候,她才跌倒在地上,双手紧抓着身下的青草,嚎啕大哭起来。
努达海不知何时来在了新月身旁,见她哭的悲痛欲绝,只觉得心里犹如刀割,忙不迭扑上前去,狠狠的抱住了新月颤抖的身躯,一边亲吻着她,一边痛苦的低声喊着:“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月牙儿,你告诉我?”
新月是被努达海抱回来的,虽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但还是有很多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不过他们似乎已经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神,径直往进新月的营帐去了。
将新月轻轻放下后,努达海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努达海轻声开口说道:“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领军打仗会更简单一些,我们就这样回去,即将面对朝廷、面对家庭、面对各种各样的难题,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有那么大的勇气。”
“你有。”新月突然急切的说道:“看看我,我连克善都丢下了,不管不顾的追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番话的,就算前面有千难万阻在等等待着我们,可你要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新月。”努达海感叹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让我自惭形秽,好,不管有多少煎熬与痛苦,就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吧,这大概就是天意。”
两个人紧紧相拥,此时的他们不知道,现在的京城,正闹得沸沸扬扬,新近发生的事情震惊了上至亲王显贵、文武百官,下至游商小贩、贫民百姓在内的所有人。
先是白云庵内突然闯进了一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强盗,□掳掠,无恶不作,偏偏庵里面还有正在替故去的端亲王也和福晋祈福中的新月格格在,等到得了消息的神机营赶到的时候,贼子们已经闻风而逃,现场据说有些不堪入目,那新月格格的情景是不说也罢。
可令人震惊的并不止如此,那已然香消玉损的“新月格格”,却被人认出并非本主,于是真正的新月格格去处便引人深思起来。
乾隆自然是雷霆震怒,因为只有他看到了神机营呈上来的那封新月写的亲笔信,洋洋洒洒数千字,只表达了一个意思——我去巫山寻找心中所爱的福康安去了。
福康安是谁?是乾隆的乘龙快婿,是他最心爱的女儿和纯的额驸,岂是旁人可以肖想的?而新月,身为大清朝的和硕格格,本应是闺阁女子的典范,她却罔顾太后的懿旨赐婚,更以“孝”为借口,顶着祈福的名头,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大清朝的脸面怕是要被她丢尽了!满家的贵女们怕是也要抬不起头来了!
乾隆越想脸色就越黑,直气的砸了好几个茶杯,恨不能新月就在跟前,他好一巴掌拍死她,又想着新月既然奔了巫山,福康安那家伙居然连个信也不报,顺带着就连他也一起气上了,于是带了福康安八百里加急密信的某士兵披星戴月死命催着身下马匹好不容易看到北京城高大的城门楼子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