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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 (希行)



所以振武军不再是梁振的人。

再动手就理亏了。

中厚咂咂嘴收回了手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大步迈过去,中五对他们微微颔首,不热情也不敌意也不等他们回礼走过去了。

两方的人擦肩而过,紧张的气氛散去,要走过来的官兵收回了放在腰刀上的手,但没有调转马头,而是看着走过来的这几个男人。

“你们什么人?”为首的都将问道,带着几分警惕。

如果是振武军,无令进京可是死罪。

面白男子施礼:“上官,我们是梁老大人家的庄头,来送重阳节礼。”

他微微俯身,将身后的箩筐托起给都将看。

箩筐盖着盖子,用结实的麻绳捆在身上,露出不知道是羊还是鹿的角以及一些兽皮毛毯,这些都是西北货,梁振在振武军多年,置业与当地也是很正常。

他们说是梁振的庄头就是梁振的庄头,真假都将不负责验证,追究起来是梁振的事,他收起戒备:“今年收成不错吧。”

男子叹口气:“不太好啊,所以来见见老大人,看看能不能给大家找条活路。”

都将没有再说话,梁家的下人们称呼着各种简单又淳朴的名字,热热闹闹的将这些人迎进了家门,梁家门前没有热闹看,人群鸟兽散。

大门徐徐关上,隔绝了街上的热闹,被几个下人陪同向内走去的白面男子回头看了眼。

“李奉安都死了,他的人还这么嚣张。”他道。

梁家的下人们逢提李奉安必啐:“秋后的蚂蚱而已。”

“他们来做什么?这样欺负上门简直太过分。”其他男人皱眉不悦。

下人哼了声:“这次是来替他们大小姐送信的。”

“什么信?”白面男子好奇问。

“能什么,还是因为李奉安葬礼上喜字来骂老太爷。”下人不屑,又得意笑,“有本事再送一顶金棺材。”

白面男子显然也知道这件事,微微笑:“李奉安不在了,他们的确没本事。”

管家从前方厅内迎来:“老太爷在看信,你们稍等下。”

白面男子对稍等并不在意:“老大人竟然还看信?不是应该直接烧了。”

管家哼了声:“老太爷难道还怕她一个小姑娘骂人?李奉安骂的都不怕。”

白面男子笑了笑:“如果真要骂,站在门口骂岂不是更好?”

管家微微一怔,是啊,就像上一次剑南道送金棺材时在门口骂的半条街都围观,老太爷听得到,京城的人也听得到,写信骂人只能看信的人听到,好像没有什么乐趣。

不是为了骂?

念头闪过,厅内传来啪的一声,苍老又浑厚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真是口气狂妄的小丫头片子!”

不知道小姑娘骂人怎么骂?管家和白面男子等人都不再说话竖起耳朵。

“什么叫我活着真是可惜?”

“我该替他爹去死,反正我也比不过她爹,不如她爹有用?”

“她还真以为她爹很厉害?当年打了一场胜仗就自命不凡,如果没有我,他能胜?”

“他就是个目无尊长无军令法纪的狂徒!这种人不可交不可信不可任!”

说起当年事,时光和年纪并没有抹去愤怒,苍老的声音激动,拍桌子的声音也连续不停。

管家想时光和年纪没有带走老太爷的愤怒,还是带走了他的力气,要是搁在以前,厅里的桌子早被拍碎了。

桌子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承受住了狂风暴雨,然后变得平静。

不会气晕了吧?管家神情不安,白面男子迈步走上台阶,然后听到一阵大笑从内传来。

身材矮胖胡须花白穿着锦袍如同乡下富贵翁的梁振捧肚子狂笑,胡子都被笑的飞起来。

管家又开始担忧会不会笑晕过去。

“真是可笑,可笑。”

“我从未见过这么可笑的事。”

“一个小丫头片子跟我如此大言不惭,如果是李奉安说还差不多。”

“嗯,这话应该就是李奉安说的。”

“呸。”

梁振重重的啐了一口。

“不要脸!”

这一啐让他的视线看到了门口,手一挥握着的信纸如同他的胡子一样飞舞。

“啊,小乌鸦,你来了。”

白面男子一步迈过门槛,俯身施礼,箩筐还背在身后:“武鸦儿见过老大人。”

梁振不耐烦:“不要虚礼,快来看这个天大的笑话。”

武鸦儿起身将箩筐解下放在脚边,轻松随意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什么笑话?”

管家进来不声不响的拎着茶壶给二人斟茶。

“死鬼李奉安要让他那黄口小儿承袭节度使。”梁振说道,再次大笑拍桌子。

管家及时的将茶杯拿起。

他们家可比不得剑南道李奉安有钱,茶杯不能随便的摔坏。

武鸦儿端着茶杯道:“老大人当然不会让他如愿。”

梁振靠回椅子上,不咸不淡的哼了声:“我当然要让他如愿。”

第五十一章 为了报复

梁振是个老者,但不是所有的老者都面目慈祥,他虽然大笑,脸上纵横交错的沟壑中却填满了戾气。

这戾气梁振填了二十年。

从被李奉安告状到皇帝面前,他明明有大功却被罚调离安北都护府那一刻起,当然这二十年间不如意的事多的很,但第一铲来自李奉安。

这也是他后续诸多不如意的源头。

如果不是李奉安,他梁振征战领兵半辈子怎能落了个如此下场。

梁振靠着椅子上神情冷冷。

“当年我根本就没有错,部署无错得胜半点不掺假,我对李奉安的处置也没有错。”

“他镇压叛乱本是冒进之举,分明是要全县民众送死,此等人物我压他一压有何不可?”

“他能在皇帝面前告我一状,颠倒黑白诬陷我,难道是靠的自己的功劳?他不过是靠的祖宗!”

“李奉安这个东西长的忠厚,实际上是头恶狼,心思恶毒,无法无天。”

“他现在死了是老天爷有眼,否则将来还不知做出什么恶。”

梁振和李奉安的恩怨,梁振也说了二十年了,大夏人人皆知。

武鸦儿点头:“虽然我没有跟李奉安打过交道,但据所听所闻,我认为老大人说得对。”

梁振的笑意让沟壑更深:“小乌鸦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总说你说话不中听。”

或许是因为别人只会说老大人你说的对,而武鸦儿则会在定论前加上一个我。

“因为属下总是说实话吧。”武鸦儿说道。

他将帽子摘下,整个面容露出来,年纪二十三四,因为肤色白皙,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

“不过,大人既然知道这个人如此,为什么要让他如愿。”他问道。

这不是问话,是劝阻。

梁振嘲讽一笑:“李奉安说我一辈子不如他,这是天生资质,他儿子虽然是个黄口小儿,承袭了他的位置,也照样坐得稳。”

武鸦儿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看到信封和散落的信纸下半遮半掩一本奏章,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笑了笑:“纵然是天生资质天生好运,临死前也是挣扎狂言,真是可怜又可悲,老大人不用同情他。”

梁振哈哈一笑捋了一把白胡须:“他在激我,想让我给他把这个奏章递上去,李奉安欺辱了我一辈子,死了也来算计我,不过。”他的话一转折,鼻子里冷哼一声,“他死了都要跟我斗,我又何惧跟他斗,他想为他儿子谋划,他想死后也紧握住自己的权柄,真是做梦。”

武鸦儿道:“老大人什么都不做,他也握不住了。”

“我知道,李奉安一死,剑南道节度使旁落他人,那块肥硕之地,呸,李奉安这头恶狼不知道囤积了多少财富,一群手下都敢拿着金棺材来恶心我。”梁振冷笑又呸了声,“剑南道节度使落在别人手里,剑南道早晚被瓜分败落,不过,败落在别人手里哪里有败落在他儿子手里更令人痛快。”

梁振一直站在二十年前跌倒的地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李奉安失败,还有什么比看到这个恨了几十年的人一辈子的心血毁在自己儿子手里更令人痛快。

明知李奉安这是激将法,梁振毫不犹豫的接了。

武鸦儿抬手抱拳:“鸦儿先恭祝老大人心想事成。”

梁振哈哈大笑,捋着胡子挤挤眼:“恭祝就对了,皇帝怎么会同意李奉安这种荒唐的请求,治他罪的还差不多,剑南道先败在他手里,就不用败在他儿子手里了。”

武鸦儿一笑端起茶杯,那边管家也终于将茶杯放下,梁振端起跟武鸦儿一碰,待要喝又停下,似乎这时候才想起对面坐着的是谁。

“小乌鸦你来了,怎么能跟我喝茶。”他瞪眼,“还有谁来了?”

管家将等候在院子里的其他男人叫唤进来,几个男人几个大嗓门瞬时将厅堂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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