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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 (平舒道)


  裕王怕这件事给秦绍添麻烦,便将事情瞒下,本打算近日就找个借口将刘管事替回去,谁知就除了这档子事。
  “真是好笑,”秦绍放下信,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我来长安不过一月,要买铺子走个流水也不过半月,这刘管事怕是开了天眼,才能在半月前出事时便立刻想出这等好主意报复,欲将我牵进人命官司里。”
  “只怕是早有人为他筹谋。”方昭然答道。
  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那这人显然十分了解王府情况,最有可能的,便是当初去渝州接我之人。”秦绍顺着接话。
  方昭然腾地站起来:“世子,我”
  “我当然不是疑心表哥。”秦绍微笑表示,方昭然那些年对她一直忠心耿耿。
  方昭然点头坐回去,脸色不卑不亢,既没有因秦绍的格外信任感激涕零,也没有什么惶恐之情,而是接话道:“那世子是疑心容宿了?”
  秦绍也摇头:“自入了容府,我只肯见容宿一人,那容闳数次来请我都称病婉拒,这才被容腾那草包盯上,想为容闳出口气,你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方昭然一时不觉:“世子是不想与容宿为敌?”
  换句话说,秦绍便是信任容宿不会对他不利,才会如此。
  只因对面坐的是方昭然,所以秦绍虽然沉着脸但还是点头:“容家如今势力庞大,容王把持兵部,几乎掌握天下军需命脉,连我父王的西南军需都要受他节制。在朝内又是盘根错节,与许多重臣不是姻亲就是有提携之恩,朝上不说是一呼百应,也难见敌手。”
  方昭然肃容,下意识左右环顾发现四下封闭得很好。
  秦绍轻笑,那门外站着的褚英身姿笔挺,连只蚊子都别想飞进来。
  “世子此言,切中时弊,令方某佩服!”方昭然前一句还只是虚伪的夸赞,但紧随其后的便是满眼感动:“世子与昭然交心,肯将心中大事说予我听,此等信任,昭然万死难报!”
  “你是我表哥。”秦绍还是那句话。
  方昭然豁地笑了:“是,还请世子明言,但有所需,愚兄就是死,也为你谋来。”
  “表哥,你不会死的。”
  秦绍微微仰头:“我要你和我一道享那王权富贵。”
  方昭然喉结滚动,一时无言。
  王权富贵。
  先有王权,后有富贵。
  他一时竟看不透,这秦绍到底是自信得可怕,还是狂得可怕。
  秦绍清了清嗓子:“容家势大,只能分而化之,他们兄弟因我而斗,祸起萧墙,岂不妙哉?”
  “难怪!”方昭然双目微睁,难怪秦绍坚持住进容府,对容宿分明不信任至极甚至畏惧至极,却要对外装出一副信任有加的模样。
  只因世子心有大计,要分而化之。
  “可如今这事如不是容宿所为,还能是谁?”方昭然被绕迷糊了。
  当初去渝州城的,可就只有他们二人,能做出这番动作的,还能有谁。
  “表哥忘了,从长安来的人当中,你并不是最后一个离开渝州城的人。”秦绍提醒,眼中显然有了算计。
  “是他!”方昭然恍然大悟,吐出一个名字:“周斌。”
  秦绍带笑点头:“不错。”
  容宿目前还是白身,有漫长的谋权之路要走,而这当中他必须要依仗的棋子,前世是秦骋,今生就是秦绍。
  所以他断不会在羽翼未丰前对秦绍不利,顶多就是用他那些阴谋阳谋的,威胁恐吓,控制秦绍罢了。
  而方昭然更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两厢排除,唯有周斌一人有时间也有能力做这件事,至于他是为谁效力
  “容闳眼下还不是容王,以周斌的地位恐不会听命于他,那容腾更是个草包,所以世子是觉得这场局是容王所为?”方昭然吐出“容王”两个字时,舌头都抖了一下。
  如此分析下来,结论简直令他害怕!
  “难道不是吗?”秦绍看起来倒是很轻松:“你看,我被这盆脏水一泼,洗不净却也无伤大雅。虽然御使会弹劾说我私德有亏,不配为储君,但以容王的权势,难道不能帮我摆平吗?”
  当然能。
  纵观大秦,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容王。
  所以,秦绍想当储君,想当太子,就必须投靠他,站到容王的羽翼之下。
  “佞臣贼子!”方昭然拍案怒骂。
  容王为了权势,可真是算计到家了!
  秦绍也敛了笑容。
  是啊。
  要不然,前世容宿怎么可能只用了区区十年,就敢造反,扶持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秦骋”登基称帝呢?
  自然是有老狐狸珠玉在前。


第三十九章 教唆
  “容王揽权之心人所共知,世子能早些明了,已是不幸中之万幸。”方昭然说。
  秦绍点头,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方昭然和前世没什么两样,都认为容王是要先一步把持储君,为他容家今后的辉煌铺路。
  唯有重活一次的秦绍知道,容王的野心,远比这个大得多。
  所有人都怀疑,容王敢不敢反。
  只有秦绍知道,容王,一定会反。
  老容王不死老容王会反,老容王死了,容宿继任,一样会反。
  这一家子,就是一身反骨的奸佞小人!
  秦绍嘭地一拳砸在桌上,茶杯颤了一颤,连带着方昭然都紧张起来,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几日辛苦表哥了,接下来的戏就让我来唱吧。”秦绍起身告辞。
  方昭然没有试图帮忙,只是起身相送。
  秦绍处事如此强势,从头到尾都想在他前面,方昭然哪还敢多说半句。
  只待到秦绍走后,他才轻出口气,松懈下来坐在桌前喝了口茶。
  “表哥?”方昭然摇晃着茶杯,努努嘴:“真是好一句表哥啊。”
  就这一句,就得到他的宣誓忠诚呢。
  方昭然低头饮茶。
  与此同时,秦绍的马车从天香酒楼出去,直奔大理寺。
  “世子,这不妥吧?”
  得知秦绍要探监,江公爷连帽子都没带正便从后衙冲出来。
  天底下哪有被告探视原告的道理?
  更何况,那原告出身草民,而被告却是凤子龙孙,天潢贵胄。
  秦绍剑眉一挑:“江大人是怕我杀人灭口?”
  “自然不是,”江公爷陪着笑道:“只是案子还没开审,您这样贸然探监,只怕来日落人话柄。”
  秦绍轻笑:“莫不是我在家里称病躺着,就不会落人话柄了?”
  真当她不知道呢。
  容腾这几日可不消停,里里外外地忙着说她装病,故意推迟开审时间。
  所以秦绍今天一得到刘管事家中之事,便来了大理寺。
  “江大人,你看这是什么?”秦绍把裕王的信递给他。
  江公爷一见裕王印鉴,顿时肃容,读后脸色顿时释然:“您的意思是,这刘管事将家人死讯记在您的头上,故意报复于您?”
  “江大人睿明。”
  “过奖,过奖。”江公爷擦了一把汗:“如此,事情便好办了。”
  秦绍挑眉:“江大人打算怎么办呢?”
  “本官明日便开堂审案,这便是当堂证供,一切都是那刘利才蓄意报复,自当还世子一个清白。”
  “不急,我先见见人再说。”秦绍迈步就往牢门内走。
  “世子!”
  江公爷忙着阻拦:“世子明日即可昭雪,那刘利才诬陷皇室,罪不容恕,您又何必急在一时。”
  秦绍一笑:“江大人多虑了,我不是要见刘利才,我是要见那妇人。”
  “这”江公爷还没反应过来,秦绍一只脚已经跨进门槛,他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
  提审妇人倒是容易。
  大牢里自有提审的刑堂,阴冷潮湿,还有些腐朽的霉味让秦绍不轻不重地咳了两声。
  “堂下妇人,可还记得我是谁?”她清了清嗓子,问道。
  秦绍差两个月才满十五,身量还没长开,所以并不算高大,即便挺胸抬头,坐在刑堂上高大的桌椅前还是显得单薄羸弱。
  下跪的妇人怯怯抬头,借着火光才勉强看清秦绍真容。
  少年头顶乌金玉冠,一身绛色长衫贵气逼人,剑眉星目,更是犀利如刀,竟没半分病弱之态。反倒更像是这漆黑阴暗的大牢之中,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都能发动致命一击。
  妇人当下抖了一抖:“你,你是那,那个世子!”
  “怎么,这次不敢再骂一句狗世子了吗?”秦绍笑眯眯道,只令人胆边发毛。
  “我我”妇人目光闪烁。
  “看来你是知道,大秦律中,辱骂皇亲国戚,该当何罪了。”
  秦绍这一开口,便叫妇人抖上一抖:“我,我不知道,我男人是被你打死的,我”
  “还敢撒泼!”秦绍断喝,拍案而起:“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妇人还没反应过来,秦绍就已经从案前走下来,把一旁的江大人请上去:“方才小侄越俎代庖了,还请江大人公断,辱骂皇亲该当何刑?”
  江公爷被赶鸭子上架,是一脸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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