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嬷嬷泡了茶上来,她笑着道谢后,抬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道:“娘娘这茶果真是好茶,入口无香味,可后劲儿十足,唇齿生香。”
“你若是喜欢呀,待日后搬府时,我给你带一些。”
屋子里头香味四溢,陈宴宁与她有的没得聊了一些打理宅子的话便止住了,她轻嗅片刻试探地问:“娘娘屋里这香料着实好闻,媳妇昨夜未曾睡好,脑子生疼,坐了这一会儿竟好多了。”
王妃偏头去瞧,笑着道:“可不是,我也正是因为时常伤风头痛,所以才寻名医给我制了这香。”
这连着两日睡不好,精力再足的年轻人也撑不住了,陈宴宁掩唇频频打呵欠,穆氏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朝她看过去,淡淡发笑:“可是困了?”
这香她闻着后劲重,眼睛都快睁不开,偏过脑袋去看轻水,只见她俯身凑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可她什么也听不清。穆氏也快步走了过来,见陈宴宁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略微着急。
“蒋嬷嬷,将世子妃扶去榻上休息片刻吧。”穆氏着手跟着蒋嬷嬷将人扶过去,轻水心头生疑,可到底也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微微皱眉,见蒋嬷嬷安置好陈宴宁后,随穆氏一道出了华兰阁,她才从偏门溜出去飞快的往回跑。
眼下天色未暗,未到一刻钟的功夫,凉亭中乘凉的穆氏只见楚衍脚步生风的入了华兰阁,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她面色淡笑:“这么心急,看样子着实是将这丫头喜欢到了骨子里。”
蒋嬷嬷立在一旁,一声不吭。
楚衍将陈宴宁拦腰抱回去,他的眼神落在一旁描的极为精致的盒子上,轻水明了急忙打开盒盖,里头空空如也。心中感觉愈发奇怪,待他抬步准备出去,轻水眼疾手快的将香炉里的香灰用手帕包了一些塞进衣袖里,急匆匆的跟上。
途中陈宴宁被颠醒,她揉着脑袋问:“不是在华兰阁?”
“你还说呢。”楚衍脚步慢了一些,气不打一处来道:“睡得那么沉,人家都把你绑了丢进河里喂鱼你都不知道。”
陈宴宁瘪嘴,从他的怀里下来,站定在地上。
“哪有你说的那么悬乎,轻水就在我跟前守着,而且我还是被她亲自唤去华兰阁的,她能如何?”陈宴宁面色带着笑,她感觉口干舌燥,舔舔嘴巴正要开口时,胳膊上忽然狠狠窜起一股撕裂的痛,她眼前发晕倒了过去。
楚衍大惊:“宴宁……”
陈宴宁从华兰阁出来便晕倒的事情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王府,穆氏面色慌乱的带着太医赶去东院,床榻边上早已经有大夫候着把脉。
穆氏紧紧攥着帕子盯着面色泛白的陈宴宁,她低声问:“世子妃如何了?”
大夫将陈宴宁的袖口放下,他缓声道:“世子妃看脉像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约莫是近来休息不足,底子有些虚。老夫给世子妃开两剂药喝下调理调理便好,世子与王妃不必惊慌。”
楚衍缓缓松下一口气,余光中也瞧见穆氏由衷的笑开,眼神微眯,总觉得这事儿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待大夫开了药方子,楚衍令湖玉亲自跟着前去抓药,轻水守在一旁伺候着。
楚衍与穆氏出了里屋,他面色看不出情绪,反倒是穆氏整个人都有大松口气的模样,楚衍瞧着她低声道:“王妃这般模样,倒是让我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
“阿衍这话可是以为我对宴宁做了什么?”穆氏面色一顿,有些伤心的道:“我唤她前去不过是为了能教她一些管家之术,可谁知坐了没一会儿她便昏昏欲睡,蒋嬷嬷安置了她后我们就离开了,屋子里只有她与丫鬟在。”
“你说这话,可当真是诛心之言啊。”
穆氏抬起手用帕子轻轻抹着眼泪,她哽咽的声音传入楚衍耳中竟令他有几分烦躁,皱眉抬手止住她的哭声道:“倒是我唐突了,王妃一番好心却被我如此揣测,当真是不该。”
“罢了,我知晓你心中也是担心而已。”穆氏摆摆手道了句不碍事,带着太医出了院子,她面色上的慌张渐渐退去,森然发问:“那香可会被查出些什么?”
太医摇头,低声回禀:“不会,香料二者相遇才会产生嗜睡状况,若是检查单个,只是安神的一般香料。”
方才从华兰阁走时,她发觉香炉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打开一看才发现里头的香灰竟被人动过。想到楚衍那人的小心思,她只能再次向太医确认。得到肯定,穆氏稍稍放下心来。
屋子里,楚衍握着陈宴宁的手,低声问:“方才你们过去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世子妃与王妃的确是只交谈了管理后院的事情,并没有别的话,一直到世子妃坐了不久以后开始昏昏欲睡,奴婢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等奴婢去唤世子妃,那时候已经是昏睡不醒了。”轻水皱着眉头,沉思着:“可是方才刚一出院子,只走了几步世子妃便醒来,这让奴婢觉得很奇怪。”
楚衍眉头紧皱,回眸瞧着陈宴宁的脸。
轻水朝外头看了一眼,低声交代:“我是觉得华兰阁里头的香料有问题,便在临走前偷偷装了一些香灰。”
“交给我,我去找人看看。”楚衍抬手,轻水交给他。
打开帕子,楚衍凑上轻嗅,并无什么奇怪的味道。
陈宴宁一直昏睡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堪堪醒来,屋子里头没有人,她撑着床面坐起身子,下意识地将左手袖口撩起看着自己的胳膊。胳膊上光滑一片,什么也没有,可她分明是感觉到了,方才自己这支胳膊内侧,有种被虫子啃噬的疼痛感,然后肉皮一阵分裂开的撕扯,她才疼的晕了过去的。
眼下再看,胳膊上却什么也没有。
神思有些恍惚,楚衍抬着药碗走进来,看着她淡笑:“醒了?”
“我怎么了?”陈宴宁有点担心,突如其来的疼痛、忽然之间的晕倒,她甚至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某种顽疾。
楚衍拍拍她的脑袋:“别多想,大夫说你只是未休息好,所以才会晕倒。”
“真的不是得了什么病?”陈宴宁小心翼翼的反问。
“你这小脑袋成天想什么呢,赶紧把药喝了。”楚衍捏住勺子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陈宴宁轻轻吹了几下喝进去,苦味窜进整入喉咙,她皱着一张脸别开头摇头:“不喝了不喝了,太苦了。”
楚衍无奈,搅着碗里的药温声问:“那你要怎么才能喝?喝完给你吃梅子干如何?”
陈宴宁偏过脑袋,眼睛微微一眨,又羞又软的道:“那你亲亲我。”
“……赶紧喝。”楚衍最怕她生病不好好喝药,偏生这祖宗还就是这么个能磨人的。
一刻钟后,干净的药碗搁置在小杌子上,陈宴宁捂着嘴巴靠在他怀里哭唧唧的瘪嘴巴:“我就只要亲亲就好了,你……”
“嗯,喝一口亲一下,你下次再不好好喝药,后果就不是这样了。”
楚衍淡定到甚至有些面无表情,他一只手搭在她肩头玩着她的头发,陈宴宁放下手,嘴唇又红又肿,嘴角还破了一处,明眼人一瞧便知这是刚被欺负过。
原本只是看着楚衍眉间紧张与担忧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可谁知这人这般经不起诱惑,还真是照做了,美名其曰满足她的愿望。
陈宴宁赌气的将脑袋偏向一边,委屈的直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 肉麻死了,单身狗不行了QAQ
我要让他们分开!!果断分开!!感谢在2020-01-14 10:36:25~2020-01-16 22:0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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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二更
次日便是分府别住的日子, 世子府距离王府不太远, 就只是隔了一条街而已, 府邸倒是比王府还要再大一些。外头的人不知道, 但是穆氏心里清楚得很, 这皇上将世子府给楚衍分下来,其实是按照太子府的标准置备的, 她急的红了眼,却又无可奈何。
眼睁睁的瞧着陈宴宁与楚衍一箱一箱东西往出搬, 面色难看,眼中闪着细碎的光:“瞧把他们张狂的。”
“有什么好张狂的, 不过是搬离王府而已。”蒋嬷嬷低声规劝着, 她安抚的道:“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 还是您说了算。”
“你以为就那么简单,若是那么简单我现在何必在这里眼巴巴的看着。”穆氏咬碎了一口牙,转身拂袖离开,蒋嬷嬷跟在她后头,只听穆氏道:“眼下搬离了府, 纵使我想如何整治整治她都没机会,说到底, 我只不过是继母,管得多了没什么用。”
说罢,让丫鬟们将华兰阁的院门关上。
陈宴宁看着东西全都搬了出去,然后带着两个丫鬟与胡嬷嬷从华兰阁经过出王府,她侧眸瞧了一眼华兰阁紧闭的院门, 低声道:“走吧。”
崔妈妈反问:“姑娘不同王妃娘娘说一声要离开王府了吗?”
“若是她想听,方才就不至于将将院门紧闭了。”
陈宴宁从昨日傍晚在华兰阁回来的途中晕倒后便将穆氏彻底起了防备,她始终认为昨日之事必定与她有关。眼下她这副模样更是让陈宴宁心生厌恶,若是当真状慈母,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这番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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