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曾经相看过亲事,倒也无妨,毕竟他也曾有过好几个未婚妻,还是定下来了的那种。
何况他还知道,苏澜嫁给他,本就别有居心,不安好心!
他完全没必要因为一次意外的搂抱而生气。
但是,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却莫名地想起苏澜曾跟在容景身后,甜甜地一声声娇娇地喊“景哥哥”,他就很生气!
这个也是哥哥,那个也是哥哥!
他这个夫君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他到底还是虚长几岁,即使生气,也不会不管不顾抽身就走,给了她足够的面子。
没想到他握着她手的刹那,她会是那样全身心信任的感激。
行吧,看在她眼泪的份上,他承认,他的气,消了。
但是,消气归消气,他是不会让她知道的。
他得让她知道得罪他惹怒他的后果!
免得她愈发胆大,不把他放在眼里!
然而他并不知道,苏澜已经有恃无恐了!
第24章
眼看赵燚脸色越来越差,似要恶狠狠的算一笔账的样子,和她预料的却不同,苏澜顿觉不妙,在赵燚看过来时先声夺人,“太子哥哥!澜儿可以解释的!”
解释?
呵!
有什么好解释的!
在苏澜看来,殿下没说话,那就是默许。
“今天的事,澜儿虽有责任,但错主要不在澜儿,而是太子哥哥!”
饶是赵燚,也被她的言论惊呆了。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能更厉害点吗!
“我不是瞎说的!”苏澜解释道,“本来我出门,至少也该有个侍女贴身服侍的,可是太子哥哥不许,所以我腿麻站不住的时候,没个人能扶住我,所以才有太子哥哥看到的事发生。”
“腿麻?”赵燚的注意力明显不在重点上。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我也没久站久蹲,走着走着,突然就麻了,就好像,嗯,像话本里写的,被人点了穴一样。”
赵燚若有所思。
他本来也不会去养心殿的,但偏偏有人引他过去。
他本也不会上当,不过是想到苏澜就在养心殿,想看看那些人到底玩什么把戏罢了,结果真是不负所望!
“所以,孤的错?”
苏澜点头。
赵燚冷冷盯着她。
苏澜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大胆!”
苏澜被吼的抖了一下,小嘴一瘪,愈发委屈,愈发倔强地继续瞪着。
赵燚这才发觉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是越发没有威严了,不禁脸一沉,语气里带了点阴森森的骇人,“过来!”
苏澜有些怕,凭着趋利避害的本能,不进反退,赵燚森冷道,“不要让孤,说三遍!”
苏澜才肯相信,赵燚是真的动怒了,不是她插科打诨就可以混过去的。
虽然委屈,但是,好吧,殿下也给足了面子,直到进屋才松手,没让任何人看到她被罚。
苏澜垂头丧气地走过去了,一副任人鱼肉的认命,又看到赵燚站起来走过来,几乎本能地又要后退。
好在她克制住了。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触摸到她下巴,冷的她一哆嗦,就感觉到自己被强迫着抬起头,入目,是殿下放大到眼前的脸,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吃惊的自己,耳边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雷响的心跳,呼吸很重,呼出来的热气遇上那张冰冷的脸,仿佛有仙气缭绕。
殿下,殿下要做什么?
虽然苏澜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也被殿下搂过摸过抱过,但她毕竟还是小姑娘,这样突然的,令人血脉偾张的亲密,叫她紧张的不知所措,就只会呆呆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冰凉的唇贴上她柔软的唇瓣,凉意瞬间蔓延开,但奇妙的是,苏澜不觉的冷,凉丝丝的触感,就像炎炎夏日里穿在身上的冰纱,沁凉入心,舒爽宜人。
这丝丝滑滑的凉意中,却又带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刺激,像轻微的电流淌过,发出噼啪的火花,浑身酸麻,却又酥酥软软。
总之,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苏澜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仿佛在期待什么。
但是,她才刚闭上眼。
“啊!”她吃痛地叫出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无声地控诉着始作俑者,手已经捂上嘴,有黏黏的感觉,是血!
殿下!殿下他竟然咬她!
赵燚却是面无表情,“人血!舔干净!下次再犯,喝更多!”
一本正经的严厉语气,丝毫感觉不出方才的轻轻一吻,他有任何情.愫旖.旎,真的就只是,一个惩罚的触碰而已。
苏澜“……”
她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怪不得殿下出身高贵,貌赛潘安,文武全才都没有女子爱慕!各个生怕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全是自己作的!
还不近女.色呢!
就这样,他有本事近吗!
苏澜愤愤不平的,怨念地盯着赵燚,心不甘情不愿地紧抿着唇使劲地舔。
口腔里,瞬间溢满浓的几乎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她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味!
苏澜的脸色逐渐发白,好在唇上一点血也不多,一会儿就好了。
她张开嘴,大大地呼了口气,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她说,“太子哥哥,你是属狗的吧!”
说完,她迅速果断地转身开门开溜,叫惊愕了一瞬的赵燚都没来得及把她逮回来再教训一顿!
但苏澜没看到的是,赵燚绷着的一张冰块脸,一瞬冰雪消融,嘴角弯起个极浅极浅的弧度。
很快又垂下去。
皇上明知他不能行房,赏赐送子观音是为何?只是向表示表明他还不知道他不能行房?
还有他跟苏澜说的话,又想暗示什么?
他就那么,信任苏澜,不怕她告诉苏后?
人人都道延昭帝醉心于木雕,无心朝政。
这话原也没错,他原本就只是个不受宠的闲王罢了,若非当年乐太子谋反一案牵连甚广伤亡众多,连先帝也大受打击没能等到宠爱的幼子长大就驾崩,这皇位,也落不到延昭帝头上。
天上掉下个巨大的馅饼砸到延昭帝头上,他并没有喜不自胜,而是诚惶诚恐,等他差不多适应了帝王身份,又连遭母亲小产,又被毒害至死的打击,消沉许久,倒给了苏后插手朝政的机会。
等延昭帝回过神来,苏后已经几乎架空了他!
不管延昭帝曾经是什么性情的人,一旦尝过滔天权势的滋味,又哪能容忍旁人沾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哪怕另一人是女人,但前有武瞾之鉴,焉知会不会再出一个苏瞾!
所以,延昭帝才扶持他,顶住压力不废他太子之位,就是为了让他和苏后打擂台!
毕竟众多皇子里,只有他,和苏后仇恨最深!
皇上…苏澜…苏皇后…
.
延昭帝既说要弥补苏澜,就不会只是赏一尊雕像这么寒酸,他的赏赐很快抬来东宫,珠宝首饰,名人字画,绫罗绸缎,摆了满满一院子。
不过来赏赐的就不是窦少恩,是另一个叫李海的,中年发福的身材,大概是没看到太子本人,脸上还挤出了点笑,但和窦少恩的和气不同,透着一股让人不太舒服的谄媚。
他恭维着苏澜时,留意到苏澜嘴唇上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出来的伤口,还有点吃惊,但又想到太子看到太子妃和探花郎搂在了一起,一时醋意大发,要用某种发了狠的方式来宣示主权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男人嘛。
呵呵。
办完了差,领了丰厚的赏,李海心满意足地回永宁宫复命。
当然那点小事,就不必去叨扰皇上了。
等真怀上了再说。
但他从永宁宫出来,闲溜达了一圈,就去坤宁宫找亲戚聊天去了。
他在坤宁宫的亲戚叫连山,虽说是亲戚,但已经隔了很远,大概就是他表舅的姨妈的嫂子的侄孙吧,但这不重要,因为连山虽年纪轻轻,却是坤宁宫太监总管的干儿子了,他也是好不容易攀上这点亲戚关系,才在皇上跟前露了那么点脸,讨了那么个好差事,如今在东宫看到有意思的事,当然要跟人好好唠一唠。
连山很忙,但是也抽出了时间来见李海,态度也很好,“海哥久等了,抱歉抱歉。”
李海摆手,大为体贴,“你是大忙人,我懂的我懂的。”
连山叫他喝茶,他也不客气,又喝了两口,神秘兮兮地凑近了点说,“哥哥知道你忙,也不耽误你时间,说两句话就走。”
连山一见他这神情就知有情况,忙问,“出什么事了?”
“这不今天去了趟东宫,见到太子妃了嘛,我跟你说,我估计东宫很快就会有子嗣了。”
“海哥这是瞧出什么了?”连山压低了声音问。
“传闻都说太子不近女色,但今天在养心殿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咱们这位太子妃,”李海说着,竖了个大拇指,“是个有本事的,你猜我今天瞧见什么了?”
“瞧见什么?”
“太子妃的小嘴上,被咬了个小伤口,要说太子妃多尊贵的身份,怎么会被咬?被咬了还面色红润,眼含春光的,你说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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