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海眼睛一下都瞪圆了,薄薄的单眼皮隐约撑成双眼皮。
“你的意思是.....那件衣裳,是,给咱家的?”
“您书房挂了一幅赏莲图和青竹图,偏爱墨绿长衫,妾身想您或许会喜欢竹叶纹,所以在衣裳领口绣上了竹叶纹。”她叹口气,“哪想竟阴差阳错的惹了祸。”
方如海彻底傻眼了,又惊又喜,又有些内疚。
“莞儿,咱家没想到会是这样.....你可生咱家的气?”他问的很是忐忑。
“当然生气。”楼清莞没好气,“辛苦做的衣裳说没就没了,还被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换做是公公您,您气不气?”
“莞儿....”方如海小声喊着。
他做梦都没想到她会给他做衣裳,他明明对她并没有那么好啊。
他拥着她,“咱家可以补偿你,您想要什么尽管说。”
楼清莞轻哼,将发红的手腕杵到他眼皮底下。“公公,您对我下手可真狠,我的手腕都要断了,好疼。”
方如海一脸的心疼,愧疚的要钻到地缝儿里去了。捧着她细瘦的手腕不知所措。
楼清莞挑挑眉,“公公,您就这样哄人的吗?”
活了快三十年的太监此时像个愣头青,呆头呆脑,半点没有在宫里呼风唤雨的气势。
她知道不能指望这个太监临时开窍了,干脆手把手教。
她挑起他尖瘦的下巴,拇指揉了揉他的唇。
风情万种的勾着眉眼,“公公,用您的唇给妾身止疼吧。”
话里的挑--逗之意让未尝情爱的方如海腾的红了脸。
殊不知,楼清莞简直快爱死他这副纯良青涩的模样。
“快点儿,您方才可是弄疼妾身了。”
方如海吞了口唾沫,舔-舔干巴巴的嘴唇。
夜深人静下,楼清莞循循善诱,柔媚的声音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蛊惑。
“公公,快些,妾身可疼着呢,您不心疼么?嗯?”
鬼使神差的,方如海小心翼翼捧着肤如凝脂的玉手,在楼清莞柔情似水的目光中,轻轻落下一吻。
双唇又清又凉,柔软的像娇嫩的花瓣。
他缓缓直起身,却没将她的手放开,而是贴在了心口的位置,热乎乎的。
手指的主人通过皮肤的敏锐触觉,清晰的感受到了心脏有力的跳动。
在楼清莞炽热的眼光下,她那泼辣难缠,性子诡谲的方公公,犹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羞答答的缩着身子。
又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耳尖爬满了桃花粉。
柔韧的手掌渗出了热汗,骨节分明的细瘦手指是那么可爱。
楼清莞-舔-舔-唇。
“公公,我们圆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嗷,误会终于解开了!守得云开见月明~对了,明天双更。18:00更一次,21:00或24;00再更一次。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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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开彼岸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春凤
那夜俩人没圆成房, 一则是因为楼清莞还处在信期,多有不便,二则这俩字的冲击太大, 当即惊的方如海这货真价实的太监像只鸵鸟一样躲了起来。
太监如何行房, 多看点儿春宫就晓得了。
楼清莞从前在南苑阁也没少见来寻欢的小太监, 有些太监心太黑, 玩儿了一夜后自己红光满面的出来,阁里的姑娘却是一身伤, 惨不忍睹。
但这些大都是心理扭曲的老太监,一些年轻的小太监皮薄,也心软,只要姑娘稍微撒个娇,倒也不会太折腾人。
楼清莞是南苑阁的摇钱树, 磕破点皮都要让老鸨心疼个半天,压根儿不会让她去接待太监。
所以她对太监如何行房取乐也是一知半解。
因而暗暗打定主意, 抽空回南苑阁一趟,和专门儿伺候太监的姑娘取取经。
从那天后,俩人像是燕尔新婚的小夫妻,楼清白日里熬各种滋补身体的汤和药膳送到宫里, 为过几日服用调理身子的汤药做好准备, 闲暇时就坐在小马扎上绣绣花,重新做套长衫。
每天不管忙到多晚,方如海都会回府休息,即便第二日天不亮就要回宫。
头几天楼清莞还能挣扎着起身, 伺候他穿衣洗漱, 后面往往被子一盖就睡到天大亮。
信期已过,方如海彻底解了她的禁足, 但是规定出门儿必须带着招财进宝两个小厮,招财进宝会武功,人也机灵,跟着方如海时间长。
有他们跟着他才能放心。
这日傍晚,楼清莞提前准备好晚饭,便带着招财进宝出门儿了。以往这个时候,南苑阁的姑娘们都醒的差不多了。
南苑阁开在非富即贵的九仙长街,此时挂在房檐的几盏红灯笼已经亮起,门户大敞,几张熟悉的面孔站在街边揽客。
她今日穿了身缀着白花的湖蓝织锦长裙,外罩狐裘大氅,贵气而优雅,在人群里格外出挑。
以至于在南苑阁揽客的低等妓-女一眼就认出了她,几个妓女围成一圈打量着她,其中一个转身跑到里面叫人。
不消片刻,南苑阁的老鸨扭腰摆臀的迎了出来,亲亲热热的将她请进楼里,“哎哟,是什么风儿把毓珂姑娘吹来了啊,这大冷天的可别冻坏了,赶紧进来坐啊。”
楼清莞不动声色的挣开她的手,与她客气了几句。
老鸨谄笑着,似是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的人,暧昧道:“哎呀这两位小公子是方公公府里的人吧,正好咱们楼里新来了几位姑娘,二位小公子有没有兴趣摘个头彩呀?”
招财进宝都是半大的小子,偶尔跟着方如海到青楼谈事,皆是当个木头桩子站着。连姑娘小手都没摸过。
“不用不用,我们不需要。”慌忙推拒。
老鸨一眼就瞧出是个雏,更是殷勤搭话。招财进宝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连连倒退。
“高妈妈,他俩还是孩子,你就别拿他们逗趣儿了。”楼清莞挡了下来,“春凤醒了吗?我有事儿找她。”
“春凤?你找她干嘛啊,那丫头就是个赔钱货!”老鸨一脸鄙夷,似乎忘了旁边儿还有人,喋喋不休骂着脏话。
楼清莞不耐烦了,寻着前世的记忆自己找了过去。
老鸨自知失言,连忙跟着上去。
边走边搓着手,“毓珂啊,你说你这回来也不提前说声,妈妈都没能给你接风洗尘。你在方府过的还好吗?公公待你如何啊?”
“高妈妈不必客气,我就是回来看看。”
老鸨旁侧敲击的打听她在方府的事儿,她就用一两句话敷衍过去,什么都没透露出去。
老鸨不甘心的撇撇嘴,心道这丫头也太不懂得知恩图报,好歹将她养大了,如今攀上高枝儿就不认人了,真是白眼狼!
南苑阁的妓-女分三六九等,头等称为清妓,姿容姝丽,皆有一技之长,伺候的全是当朝权贵,银钱进账如流水,楼里锦衣玉食供着,过的比富家小姐还舒服。
二等清妓虽然比不上头等,但个个也是胸大腰细,容貌艳丽的绝色,床上功夫好,小嘴儿甜,所以日子过得也是很滋润的。
最低等的就是妓-女,廉价活烂,姿色平平,是整个南苑阁食物链最低端的一类人。
别的姑娘还都配了一两个丫鬟伺候,她们不但没有,还经常需要充当别人的洗脚婢,毫无尊严可言。
穿过几条回廊,从之前的张灯结彩的阁楼到破旧颓败的小楼,她们最终停在破烂的门前。
楼清莞正要敲门,老鸨已经一脚把门踹开了,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赶紧给老娘起来,你这个赔钱货!”
房里吱呀吱呀的一阵儿响,下一刻一个面容憔悴,瘦弱无骨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赶了出来。
“高、高妈妈....”她怯生生的喊了声。
大冬天她赤着脚,地上没有毯子,她的双脚细瘦而苍白。
老鸨瞄了她身后一眼,就里边似乎没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拧了把她的胳膊。
“你个赔钱货又给老娘吃白饭啊,老娘哪儿有那么多钱养你这个赔钱货啊!再揽不到客就直接去静室!”
那个女人一听吓得浑身一抖,随即哭着跪下求饶。
老鸨还要说些什么,楼清莞清咳两声,老鸨只好把话咽了回去,眼神仍是凌厉。
“春凤,地上凉,你起来吧。”
春凤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看向她。“毓珂姑娘.....”
楼清莞嗯了声,先是温柔的将她扶起,然后转头道:“高妈妈,我有话要和春凤说,能否请你先回避?”
“哎好好好,你们慢聊啊。”谄笑着离开,顺便把门儿带上了。
春凤忐忑不安的揪着自己的衣摆,垂着脑袋不敢看楼清莞。
“春凤,你不必如此拘谨。”楼清莞环视了圈她的屋子,窄小黑暗,空气中飘着浓烈的霉味儿,环境比她在方府住的西院儿还糟糕。
她还是第一次到低等妓-女的住所。
“春凤,我就在这儿等你,你把衣服穿好了再出来吧。”
春凤轻轻点了点头,搓着双臂鞠着挑帘往里去,两足踩在地上没半点儿声音,整个人轻的像棉花。
楼清莞就坐在简陋的木椅上,安静的等着。
半晌后,春凤总算衣衫齐整的出来了,脚上足袜包的严实。
“毓珂姑娘,您今儿怎么会来我这儿?”她的嗓子又细又轻。
听着就让人舒服。
“春凤,你刚起对吗?要不先吃点儿吃东西?”
“啊....”春凤反应有些迟钝,“我、我不用,我不饿,毓珂姑娘您找我有事儿直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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