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身体已无碍,李俏也得了空闲,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就来看看她吧。
北冥彻进入偏院,依旧是翻个跟头越墙进来,进入院子发现一个人影来回于院中走动,高挂天空的明月照耀下,一眼看清那人是李俏,他的到来并没得李俏反应,北冥彻悄无声息的打量无意识游荡的人。
又夜游了?
靠近李俏身边,李俏闭着眼睛、无意识走动的模样,在夜里看起来的确挺瘆人,北冥彻已经见过李俏夜游,倒是没多奇怪,原先没上心过她,所以她夜不夜游,北冥彻也没关心过。
但现在,北冥彻寻思到底什么原因造成李俏动不动夜游。
古书上记载,夜游是离魂症的一种,离魂也是一种无害的病症,即使无害,总不能老让她无缘无故的夜游吧,看来,下来了得问问太医。
离天亮还早,北冥彻决定今晚住这不走了。
想牵过李俏的手将她带回房,可李俏又朝别处游荡过去,北冥彻的手落了空。
打定主意今晚住这,这人却游荡个没完,总不能让她继续游荡,而自己独守空房。
只要来了李俏这里,北冥彻总会升起莫名的偷人欲,他确定自己不是一个有特殊嗜好的人,可一到了李俏这,就激发起内里那种奇怪的欲望。
过去将人一个横抱,抱进房里,放到床上,顺手退掉外套,靠着床边躺下。
没料被他抱上床的人躺下了并不老实,又一次坐起身。
古书上说,夜游之人不可强行唤醒,要不然失了的魂就回不来了,无奈,北冥彻耐着性子等李俏夜游结束。
李俏下了床没再出屋子,而是在房中游荡一阵了爬到床下,身子又钻到了床底下。
再从床底钻出来时,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
卧房没有点蜡烛,但窗户有一丝缝,再加上北冥彻夜视能力相当好,李俏的动作,被坐在床上的北冥彻看的一清二楚。
李俏拿着那个包裹又要上床,北冥彻赶紧腾开地方,李俏坐到床上,打开那个包裹,取出里面的东西一张张数起来。
北冥彻取来一张,被李俏一张张数的东西,想看看她在数什么,拿过来一看,竟是银票!
又拿过来一张再看,手上两张银票,都是十两一张的小票面。
北冥彻记得,李俏偷跑出府回来后,被王妃罚了三个月的月俸,从没听说她去王妃那里哭诉过,原来是人家根本不缺钱。
数完银票,发现少了两张,李俏也没从别的地方去找,顺顺的从北冥彻手里抽回那两张银票,原与自己手里的银票搁在一起,看的北冥彻一愣。
北冥彻手掌搭在李俏眼前一晃,确定这丫头还闭着眼。
黑暗中,北冥彻摇摇头,他的这位九夫人果然是个贪财的主呢,连做梦都没忘记数钱。
北冥彻懒得关心李俏哪来的银票,也许是她入府的时候带来的。
虽不关心,北冥彻却起了逗弄李俏的心思,看李下床又要将装着银票的包裹藏回床底下,他顺手扯过枕巾,换掉了李俏手里的包裹。
李俏将枕巾藏回床底下又爬上床,这才安稳的躺下睡觉了;看某女安静了,北冥彻也顺顺躺下,被他换来的包裹,直接揣进自己怀里。
原先没注意过李俏,今儿与李俏同床共枕,北冥彻闻见李俏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味,这种味道绝对不是他经常闻的脂粉气,这种淡雅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见。
依着淡淡的气味,北冥彻又往李俏跟前靠了靠,一只胳膊从李俏脖子下面穿过,直接将李俏搂在怀里,挨近了,那种好闻味道越发充斥鼻腔。
有心现在就要了她,北冥彻却又压住了矛盾的偷人欲。
也许是看李俏忙活了那么多日子,身体肯定疲累,怕李俏经不住他的折腾,便努力隐忍住了身心欲望;以后日子长着,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怀抱温香软玉,困顿渐渐袭来,北冥彻闭上眼。
……
天将麻明亮,一声“啊……”划破偏院上空。
金嬷嬷早早起来,正打扫院子,还没进去李俏房间呢。
李俏爱睡懒觉金嬷嬷知道,所以只要没事的时候,金嬷嬷不会打搅李俏睡懒觉,忽闻房里发出一声惊呼,金嬷嬷撇下扫帚冲进房里:“夫人,怎么了?”
刚把房门推开迈进两步,就看到床上景象,踏出的步子再无法迈开,夫人就算喊破嗓子,她也不敢触王爷的霉头。
金嬷嬷退出卧房关上门,还暗暗腹诽,王爷能来是好事,夫人叫什么?
虽不清楚王爷什么时候来的,但王爷能来偏院,乃夫人大喜。
金嬷嬷也不扫院子了,连忙去准备洗漱之物,已方便王爷随时洗漱。
屋内,李俏拉着被子蜷缩角落,一脸见鬼的表情。
被内急憋醒来,一睁眼却见身边躺着一个人,因睡眼迷糊,压根没看清身边躺的人是谁,只看见是个男人,所以才发出那样一声呼喊,待完全看清和她睡在一起的人是谁,李俏真的以为自己见鬼了。
第42章
这老人家何时睡到了她的床上?
某王爷在某夫人发出惊呼的那一刻就醒来,李俏蜷缩角落,且还一副看鬼的眼神,北冥彻立时生出几分气性,猜想了千遍万遍都没想到,这女人看见他睡在她身边会是这反应。
她不是应该害羞才对嘛,即使不害羞,起码也不该是这副表情吧!
四目相对中,又记起那时夜澜轩,李俏为他侍疾却表现的“极不情愿”,北冥彻的气性,顷刻转变成烦躁,难道自己从来就没被她当回事?
原先也有过这想法,只是没有往深里探究,今见李俏双眼瞪的如铜铃般那么大,北冥彻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踪。
“本王……”本王什么,北冥彻卡了壳,略微停顿下他道:“看见本王不高兴吗?”
不说“高兴”两个字还好,高兴两个字,北冥彻将吐出口,李俏满目见鬼的神情退去,换上一副痛苦神色,痛苦表情持续中,咬牙挤出两字:“高……兴……”
高兴?
李俏满脸痛苦,却咬牙说“高兴”,任谁一看,那女人是在把他肃王当成傻子哄,难不成他不光没让人家上心过,还叫人家看见了,就好似死了爹那么难受?
某王瞪着李俏暗自腹诽生闷气,而李俏咬牙隐忍想“嘘嘘”的冲动,越来越明显的尿意,使得她面上表情越发痛苦,真想大吼一句:你他吗的滚蛋成不成,老娘要尿尿。
暗暗的诅咒肃王千万遍,可见肃王瞪着她,恨有吃了她的意思,李俏知道,这遵瘟神一时半会走不了。
实在忍不住了,顾不得肃王还挡在床边上,也顾不得从肃王身上跨过去乃犯了大不敬,撩开被子从北冥彻身上越过,光着脚冲出卧房,也顾不得她只穿了肚兜子和亵裤,拉开卧房门冲出,朝暗房直奔而去。
李俏光膀子冲出卧房门,看呆了侯在院里的金嬷嬷,更惊呆了还在床上的北冥彻,北冥彻本来生闷气,又见李俏竟毫无顾忌的从他身上直接跨过,再翻下床,头顶火气瞬间窜了几丈高。
可看李俏下了床之后连衣服都没穿,夹着两条腿一阵风似的飘出卧房,北冥彻才回过神想明白她去干嘛了。
某王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失态过,笑着下床,也没说套上外套,直接穿着里衣出来立在卧房门口。
金嬷嬷备好洗脸水就侯在院中,她听见了卧房里发出的笑声,当然也大概弄明白王爷因何大笑。
无论王爷因何发笑,只要王爷高兴,金嬷嬷就为李俏感到高兴,正替李俏高兴着,就见肃王现身卧房门口,连忙端着洗脸水走上前,问王爷是否要洗漱。
见李俏还没从偏处的暗房出来,北冥彻着金嬷嬷伺候他洗漱。
洗漱完,北冥彻坐在海棠树下的石桌前,喝着金嬷嬷泡的早茶,李俏解决完水火之急,从暗房出来就看见坐在海棠水下喝茶的人。
金嬷嬷早取了她的衣服和鞋过来,院门关着,李俏没有回房去换衣服,直接在院里将衣服套上身,随即行到北冥彻面前屈膝行礼:“王爷昨晚何时来的,妾身怎不知?”
北冥彻放下茶杯站起,行到李俏面前,没有回答问话,而是说道:“帮本王更衣。”
金嬷嬷连忙又去卧房取肃王的衣服,李俏接过外套,给面前男人穿上。
北冥彻高出李俏一个脑袋,手臂伸直受着李俏的伺候,眼睛却注视面前女子的相貌,这丫头的相貌一眼看去的确不怎么惊艳,却是越看越耐看。
帮北冥彻穿好衣服,李俏后退站立,很规矩。
李俏规矩的往那一立,也不像府上其她女人,伺候完他了,还要揽着他的腰撒几下娇,习惯了被女人无时无刻的恭维,突然碰上个李俏这样的,北冥彻对面前的女子,生出一种征服欲。
走上前,拉过她的手,“这几天好好休息,挑个喜庆的日子,咱们圆房!”
李俏什么反应先不说,立在一旁的金嬷嬷暗道:啥,王爷还没要了夫人!
再看李俏本来微微低着头,忽抬起,面上僵硬片刻,咽口唾沫她才回道:“好!”虽说已经习惯了当女人,也做好了被男人上的准备,可当亲口听见肃王说要挑个日子同她圆房,李俏心上还是抖了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