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草丛里又走出来一个女人,女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从穿衣打扮上来看,像是一个烟花女子。
这一男一女见到温蓝与何井田,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好意思的神情,那男的继续提裤子,而那个女人则伸手向男人要钱。
“妈的,到这种鬼地方做事可累死老娘了,快,快给钱。”
男人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扔给女人,这才把目光投向温蓝与何井田。
“哟,这不是林芙蓉与何井田吗,这清早地往老林子钻是要会那个野男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讹了孟千城几两碎银的二赖子孙大富。
孙大富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又把烟花女子带到野外苟合,温蓝跟何井田同时向他投来鄙夷之色。
两个人在他身上扫了一眼,都不想理会,继续往老林子走。
“干嘛着急走呀!”孙大富奔到两人面前,用一种淫荡的眼神上下打量起温蓝来。
“我说林芙蓉,几天不见你可是越发的水灵,不知道那孟千城看到你这样心里做何感想,放着美人不要娶一个大肥猪。”
“说话积点德。”温蓝提醒。
“我是为你打抱不平。”孙大富说着伸手想要拍拍温蓝的肩。
温蓝厌恶地躲开。
孙大富没有得手,也不敢再继续,他涎着脸问温蓝,“那猎户对你可好?”
“好不好关你屁事。”
“哟哟哟,怎么这么说话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绵羊,果然是跟了猎户脾气也长了。”孙大富摇头晃脑,“怪不得孟千城害怕我把他害你的事情说出去,他呀,也害怕那猎户。”
说着有意听者也用心,何井田听到孙大富说孟千城之前是在害林芙蓉,她马上跳过来问孙大富。
“孙大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孙大富嘿嘿一笑,他把手伸向温蓝,不要脸地说道,“不过想知道得花点钱。”
“我不想知道。”温蓝拒绝,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再说了,她现在不想跟孟千城这种人渣有任何瓜葛,她来到这里的意义是干一番事业,不是跟人渣撕逼。
“你为什么不想知道?”问这话的人是何井田,她着急地看着温蓝,“孟千城把你害这么惨,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都过去了。”
“可是他要还你一个清白呀!”何井田一跺脚,转过身问孙大富,“你要多少钱?”
孙大富指出一根手指头。
何井田咬了咬牙,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文钱递给孙大富。
孙大富一看呵呵一笑,“你在打发叫花子,就一文钱还想卖我的情报?”
温蓝伸手把那一文钱夺过来塞进了何井田的荷包,她对孙大富说道,“一文钱?你的那些情报对我来说狗屁不是。”
她说完冷漠地哼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不就是看到孟千城约我私奔的那天晚上跟殷素素去邻村看戏去了,还有之前你调戏我也是孟千城指使的,因为他从头到尾对我都是居心不良。”
孙大富没有想到温蓝全数知道,他先是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又说道,“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孟千城整臭你可是另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孙大富又伸出了手,“一两银子,给我一两银子就告诉你。”
一两银子?温蓝在心里切了一声,她昨天背了那么一大筐东西到集市里卖,累死累活才挣了五十几文钱,他倒好,一张口就是一两银子。
这么好挣的钱,她倒想挣点。
“我没钱。”她一口回绝,“而且我对你所说的什么原因也不感兴趣,不过我家男人倒是想知道原因,改天我让他来问问你。”
提起一拳能把熊打死的猎户,孙大富马上就怂了。
“不用不用,”他连连摆手,“我可以告诉你,免费告诉你。”
“说吧。”温蓝抱起双臂,一副大爷的模样。
孙大富马上点头哈腰地说道,“我告诉你呀,孟千城之所以要把你搞臭是殷素素要求的,孟家今年收不上蚕丝赔了几笔大买卖,孟家只能向殷家借钱,这钱那有这么好借的,所以呢殷家就提了要求,借钱可以,但孟千城必须要娶殷素素为妻。”
“所以殷素素也趁机提了要求,让孟千城搞臭我?”温蓝反问孙大富。
孙大富连忙竖起大姆指,“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聪明,我一说你就明白。”
这种烂剧情,在她的时代写小说都不用这种梗了。
“行呀,现在我名声臭了,那殷素素应该是如愿以偿,那我就祝她跟孟千城百头到老、永结同心。”
温蓝说完结束语,拉着何井田再次要走。
孙大富又拦住了她。
“林芙蓉,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我现在嫁这么好,有吃的有穿的,比嫁到孟家当受气儿媳妇强上几百倍,我感谢他们还来不及。”
咦?
孙大富瞪着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温蓝。
这林芙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豁达了?
要是常人的话听到这些肯定会气个半死,然后他就趁机给她们出点主意,到时候双方撕起来,他又可以从中捞一些好处。
起码在孟千城哪里可以捞点好处。
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前的林芙蓉一点都不生气,还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要感谢孟千城与殷素素。
这是个什么情况。
温蓝急着要去采皂角,也就懒得再跟孙大富这个二赖子鬼扯,她指了指进老林子的路,示意孙大富让道。
孙大富没能讨到好,也只能让开。
温蓝跟何井田两人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何井田停下脚步,她有些不解地问温蓝,“芙蓉,你真的不恨孟千城吗?”
“恨肯定恨,但恨又不能当饭吃。”
“话虽这么说,但是你被她害的差点丢了命,这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再说这件事情上我也有错,在并不是完全地了解一个男人前就把自己的未来全数托付给他,太草率。”
这也是温蓝的心里话,在她的世界里她一直认为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所以她学美食开专栏规划自己的生活,如果二十二岁这一年不出这种意外,她相信自己一定会闯出一片属于她的天地来。
“井田,你也要把握自己的人生。”温蓝语重心长地对好友说道。
何井田有些懵,她呆呆地看着温蓝,她觉得林芙蓉经历过大波大浪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看来有那猎户撑腰,人就是不一样。
“芙蓉,你是真的要好好对那猎户的饭菜上点心,调味料别舍不得放,没有就到我家去拿。对了,你在山上也要开片菜园子,种些小菜。这天慢慢变凉,也到了做酱菜的时候……”
一路上,何井田是不停的为温蓝操心。
不知不觉两人就到了皂角树下。
温蓝抬头朝上望去,那皂角树有五六米高,树梢上结了满满的一树皂角,秋风一吹哗啦啦地响。
“我们寻些回去吧。”何井田放下箩筐,弯腰在地上找。
温蓝今天可是来干票大的,她怎么可能在地上寻上几个回去。
要不然猎户的那件斗篷不就白剪了。
“我爬上去摘。”温蓝从口袋里拿出绳子开始往自己身上绑。
何井田一见吓得是花容失色,这上树采皂角的事整个玉守树都没人敢,想要多摘一些顶多是拿根竹竿在树下打,这林芙蓉什么时候这么大胆子?
再说这东西只是用来洗衣服,实在不行采些皂叶回去也可以用,没必要拼这么大的命。
“林芙蓉,危险!”何井田拉住温蓝。
“不危险。”温蓝不以为然地笑笑,上大学的时候她入的是攀岩社团,只要安全绳打的牢,她任何陡峭的山崖都敢爬。
她出车祸的这一天也是因为要赶去参加攀岩社团的聚会才遇到意外。
“放心吧,我命大的很。”温蓝说着把绳索的另一端抛到树上,开始打结。
何井田还是担心的要命,她站在树下一边劝温蓝放弃一边胆颤心惊地看着皂角树。
但当温蓝跃身上树像只猴子似地往上爬时,她担忧的小脸瞬间变成一张惊讶脸。
林芙蓉什么时候学会爬树了?这也是猎户教的技能?
“井田,我在上面摘,你在下面捡,你先紧着自己捡,然后再帮我装进我的口袋里。”
“哦,哦哦!”何井田只有点头的份。
两个好姐妹一个摘一个捡,不多时何井田的小箩筐装满了,温蓝缝制的口袋也装满了。
温蓝见摘得差不多,攀在树上让何井田让开,然后她一个飞索下滑,漂亮地站到了地上。
何井田再次惊呆,“芙蓉,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温蓝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上次在山里上吊没死成,醒来后就有了这些技艺。”
“真的?”何井田有些疑惑地看着温蓝,她长这么大还未听说人在未死成的情况下会学新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