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目清明和漠然,依旧看的他心惊。
当年那场丢失,那场重病,在那期间,在他们没能把人找回来的那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年幼的安瑾钰虽然本就比同龄人省心不喜欢闹腾,可也不是如今这般识大体的模样。
他倒是希望安瑾钰可以任性一点,可以别那么顾及大局,那明明是他们该考量的事情。
“大哥在想什么?”
最终是安瑾钰的声音让他回了神,安瑾年微愣,旋即摇了摇头
“无事,只是想起了你小时候的模样。”
揉了揉安瑾钰的小脑袋,接着开口“日后要学着保护自己,不论去做什么,别再图自由身边一个人不带。”
“好啦”安瑾钰晃着安瑾年的胳膊,“兄长您已经念叨过好多次了!”
“你可听过?”
看着在自己怀里瑟缩了一下的安瑾钰,瑾毅抬手碰了一下大哥“好了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这样你都会吓到瑾钰的。”
吓到她?安瑾年可不觉得自己能吓唬到这个妹妹,不过是在其余人面前的撒娇方式吧,即便如此,安瑾年还是把自己看似很生气的模样收了起来。
可是却愈发的好奇了。
无意间撇过安瑾年的目光,季谙渝不由得看向安瑾荣怀中的小人。
笑的是真开心,可是那笑意又似乎从未到达眼底。
安瑾年真的是愈发的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忙于学习教师资格证,忙于上班……忙于捯饬,所以我们……不日更好吗
第21章 旧事
“过来!”安瑾年抬手冲着安瑾钰挥了挥,只是笑着,即便满腹疑问,安瑾年都知道不能这个时候问。
安瑾钰从瑾毅的身上顾涌下来,走过去,伸开手等着安瑾年抱她,可是季谙渝却发现了,那一瞬间的僵硬。
安瑾年犹豫了!
安瑾荣看到那一瞬间的时候,手中的筷子突然间松了手,好在反应快,又不着痕迹的握了回去。
瞥了眼小妹,脸上的甜腻的笑容,眯着眼睛,自然也看不到那双眸中,真正的感情。
大哥也发现了吗?
“你们那桌做什么呢?快吃饭了!”
几个人愣神之间,不远处传来了安远沉稳的声音。
“你们几个不饿,钰儿还饿了呢!”
安远的声音最终让安瑾年把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将怀中的安瑾钰放在旁边的凳子上,一桌人才笑呵呵的开始吃饭。
只是好像言语之间多了些什么。
“真羡慕你啊,”季涵将女儿打发到小辈那桌以后,才开口“你这女儿乖巧懂事,再瞧瞧我家这个,若不是这次,只怕依旧不知道收敛。”
听着季涵的话,安远手微僵,再抬眸时,季涵在其眼中,却看到了无奈。
想开口询问,瞥了眼远处的人,也知不合适,便没有在说话。
用完晚膳,一众人各自回了各自的院落,安远则和季涵去了书房。
瞧着季涵那副好奇的模样,安远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吧,想问什么?”
“晚膳时我同你说羡慕瑾钰那般懂事,你为何那副模样?”
安远愣了愣,才开口回应,只是随着回答,似乎连记忆都回到了那个时候。
安瑾钰将要五岁的那年,他同夫人带着孩子一起出行,老大远在边疆,老二老三被留下来看家,难得的能单独女儿出去玩一圈。
本也没想大费周章,再加上,皇上登基以后,天下太平,索性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想着自己也足够保护妻女。
哪知,路过南城的时候,正巧碰上乞巧节,夜市人多繁杂,拥挤推搡之间,将安瑾钰弄丢了。
夫妻二人传信回家又凭着信物,托衙门找了许久,都了无音讯,直到半月以后,听闻渔家在河岸边捡到一个发着高烧的孩子。
他们夫妻同回来的老大寻去的时候,微微一愣,床上的孩子喘着粗气难受的紧,渔家夫妇两则看着抱着孩子的女子哭笑不得。
原是前日他同丈夫打渔回家时见到的,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带回了家,看着孩子衣着不似平常人家,就顺带报了官。
安远回忆着,那次将安瑾钰带回家以后,安瑾钰足足病了一月之久,而醒来那日,他同大儿子上朝,老二同老三去了学堂。
回来之时,却瞧见自家夫人坐在女儿院中失神。
等走近时被一把抱住,旋即就听到了怀中人哭的声音。
“那时候,我以为是瑾钰病重不得治。”
安远喝了口茶水,眼中皆是心疼。
怀中夫人一句话不说只是哭,无奈之下,将夫人交给身边的丫鬟,进去时便看见了满目苍夷和漠然的女儿。
对,满目疮痍,不知为何那双眼眸中似乎看淡了人间世事,看破了勾心斗角一般。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接下来的那句“你……是哪位?”
自己的女儿问自己,你是哪位!
安远收回其余,无奈的看着季涵“虽说后来渐渐好起来了,可是当年的那个目光我至今记得。”那种陌生,他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以啊老季,我宁愿那孩子能同你女儿一般娇纵任性,却不是这般即便我们护着却比我们注重大局的样子?”
可即便到现在,夫人没发现的孩子们没发现的,安瑾钰的身上始终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以及那种即便委屈自己也要顾全身边人的做法,让的他都难以相信这孩子也不过只有八岁。
听完安远的话,季涵有些难以言喻,总觉得羡慕这孩子懂事,如今却觉得,谙然虽是容易闯祸做错事,可到底,是他们娇惯出来的。
就在季涵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安远再次开口“进来吧,门外偷听不累吗!”
安静了一会,推门进来的是安瑾年,倒不是他故意的,只是有些在意瑾钰的事情,所以才想来问问父亲,那知,听到了这些。
只是对于安瑾年来说,他看见的,远比父亲要多,妹妹的淡然,以及在听到最终处置的时候,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嘲讽。
而那句你是不是瑾钰,他始终没能问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旧是短小君,我要收藏,我知道我写的不好,我就是想要,T﹏T
第22章 旧事不提
送走季涵之后,安远才把目光放回到自己这个大儿子身上,安瑾年眉眼间的谙然被尽收眼底。
安远站在门口处良久,才叹了口气。
“我自是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当年她失踪的那段时间我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瞧着安瑾年不开口便继续说“换脸易容这件事,少之又少,何况,来我敷上又有何意味?若是为了挑拨我与皇帝的关系,钰儿又何必这般顾及大局。”
“父亲……我并非怀疑钰儿,我只是好奇,那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成如今这副模样?”安瑾年在安远话语刚歇的时候接了上来,满眼的无奈与心疼。
“瑾年,这事,不能在钰儿身边提,我们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才让钰儿同我们亲近……”
若问了……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呢。
另一边,安瑾荣提着一盒糕点现在安瑾钰的院子门口,瞧着院子花园里蹦着的小兔子,眉眼间皆是柔和,愣了许久,直到听到声音。
“二哥在这作甚?为何不进来?”
闻声抬头的安瑾荣看着沿下站着的小妹,突然想起来,五岁那年,瑾钰总归趴在比她高的栏杆上,见到自己和三弟的时候糯糯的喊二哥三哥的时候。
“你院里服侍的人怎么就这么几个了?”看着眼前屈指可数的几个下人,安瑾荣的眉头皱了皱。
“是我遣散了的,哥哥别误会,钰儿喜欢安静,不行吗?”
可以,可是能不能话语间不那么疏离。
“我们钰儿想做什么自然都是可以的!”安瑾荣走近笑着揉了揉安瑾钰的脑袋。“诺,我托人从安和堂给你带的你最喜欢的糕点。”
“谢谢二哥。”安瑾钰笑的甜腻,挽着安瑾荣的胳膊撒娇,可是对于安瑾荣而言,那时候那一瞬间的防备已是一道坎在他心上了。
儿时她发生了什么?
那几个月失踪她做了什么?
“钰儿。”安瑾荣缓缓开口“如果可以,我们不希望你这么懂事,你上边还有你三哥,有我有你大哥,你该是开开心心,被家里人宠的娇纵的样子,而不是那么顾全大局。”
安瑾年顿了一下,继续开口“我们都不知道那时候你遇见了什么,我们不问,也希望你能同个孩子一般。你可以防备别人,但不用防备我们,谁会害你,我们都不会。”
“二哥哥说什么呢!”安瑾钰晃着瑾年的胳膊“我呀,怎么会防备哥哥们同爹娘呢?!”
“没有就好”安瑾荣揉了揉瑾钰的小脑袋,刚想抬脚进去就看到了走过来的安瑾年。
“大哥!”安瑾荣侧身低头冲着安瑾年行礼。
安瑾年点了头,微微“嗯”了一声,走到了安瑾钰面前“瑾钰啊,晚些时候大哥二哥三哥带你去逛夜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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