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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不知处 (一枝香雪)


  她劳累一日,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睡得正香,突听几下急促的敲门声,她揉揉惺忪的眼爬起来,先去点上油灯,再去开了门,只见温荣站在外头,便疑惑道:“干么?”
  温荣没好气地道:“这什么鬼地方,居然有跳蚤,咬得人睡不着。”
  傅清宁问:“咬哪儿了。”
  温荣卷起袖子,傅清宁见他手臂上有好几处红斑,果然被咬得很厉害,便问,“别处还有被咬吗?”
  温荣道:“腰上也有。”说着,又挠了挠手臂,“你被咬了没有?”
  傅清宁想笑,看他那副惨样,好不容易忍住了,说道:“没有呢。我想可能大人你的血比较珍贵,跳蚤们更喜欢吧。”
  温荣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我记得行李里有带治蚊虫叮咬用的清凉油,你去找一下。”
  傅清宁打着呵欠嘟囔道:“这三更半夜的谁去翻行李。”
  她拿手指头蘸了蘸口水,在他胳膊的几个红点上都涂了涂,说道:“这就好了。”
  一抬头,便见温荣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颇怪异,倒把她吓了一跳,“呃,这办法土一点,但是很管用的。你那间房不能睡了,不如找店家换一间。”
  温荣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说道:“不用,我不睡了。”
  他转身走出去了。
  傅清宁在他身后道:“喂,这三更半夜的,你去哪呀?”
  温荣头也没回,声音却带了几分焦躁,“不用管我,睡你的觉吧。”
  傅清宁嘀咕道:“好好的发什么脾气,真是怪人。”
  她关了门,躺回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第47章
  起床后,发现温荣居然没有回来,她收拾了行李,走到店外,只见温荣已经坐在骡车里了,身上还带着几分未干的夜露湿气。
  傅清宁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问他早饭要不要吃,回去向伙计要了几个包子和油饼,将水囊灌满水,这才会了帐走到骡车旁,伸手递给他一个包子,问道:“要吃吗?”
  温荣看也没看她,只说:“坐后面去。”
  傅清宁见他不要,便给自已吃了。她一面咬着包子,一面提着行李坐到车篷里。
  行李刚放下,屁股还没坐稳,温荣突然将鞭子一挥,那骡子发了疯似地跑将起来。
  傅清宁嘴里的那口包子差点噎着,忙又去拿水囊,灌了几口,好容易才咽了下去。
  她缓过一口气来,叫道:“喂,你把车子赶得那么快干什么?”
  车子突然又猛地停了下来,底下轱辘在地上划出一条深痕。
  傅清宁一时不备,身子向前一冲,差点跌下车去,幸得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车厢的柱子,才没有跌倒,倒是行李和水囊全抛落到车下去了。
  傅清宁怒极,瞪了温荣一眼,只见他绷着脸,薄唇紧抿,好似有人欠了他百八万两银子。
  傅清宁骂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不想赶车让我来行不行?”
  她跳下去捡那行李和水囊,温荣突然鞭子一甩,那骡子受惊,猛地一蹿,哧溜溜拉着车子走了。
  傅清宁手里还提着行李呢,眼怔怔地看骡车飞也似的跑了,追也追不上。
  她又是吃惊又是生气,也不知道温荣一大早的发什么疯,嘴里骂了几句,等了一会,没见他回来,只好背起行李,拿着水囊,迈开双脚赶起路来。
  可惜天公不作美,走了一程,老天爷便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虽然是牛毛细雨,也足够打湿衣裳,冷溲溲的十分恼人。这附近也没个地方可以躲雨。
  她又冷又累,心里将温荣骂了个千百遍。
  偏生这条路很是偏僻,这一路上连个过路的车马都没有。
  眼看那雨越下越大,她赶紧着背着行囊往前跑。
  跑了一程,只见前面路边有几棵野生的樱树,满树浅粉淡白,望之甚是灿烂。树底下堆满了飘落的花瓣。
  她连忙跑到树下去,虽然还有雨水从树枝中滴落,比在路上要好上许多了。
  她靠着树干坐下来,只觉得又累又饥又冷,当下拿起水囊,喝了几口水,又打开包裹去拿包子油饼。
  打开一看,那包子都已经压扁了,油饼倒还完好,她便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一个油饼还没吃完,听得路上有叮叮的铃铛声传来,她抬头一看,只见温荣赶着骡车回来了。
  骡车在她面前停下,温荣沉声道:“上来。”
  傅清宁连眼也不瞧他,只顾吃那油饼。
  温荣捺着性子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提高了声音:“你上来。”
  傅清宁头也不抬,说道:“我不干了。”
  温荣皱了皱眉头,“你再说一遍。”
  那就再说一遍,“我不干了。”
  温荣脸色沉得要滴下水来,他上前一步,突然一抬手,将她手里的油饼打飞了。
  傅清宁一把抓起水囊,向他狠狠的掷了过去。
  对方头一歪,水囊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了。
  温荣大怒:“你疯了吗?”
  傅清宁跳了起来,骂道:“你才发疯了。一大早给人脸色看,还把人扔在半路,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了?你自已去吧,我侍候不了你这样的大人物。”
  温荣一把抓住她的胳脯,冷笑道:“你想走就走吗,哪那么容易?你是我的人,放不放你走,也还得看我心情。”
  他见眼前的少女整个人都被雨淋湿了,头发上肩膀上还沾着樱花的落瓣,脸色发青,嘴唇苍白,看着很是狼狈,两只眼睛却冒着熊熊怒火,如果可以燃烧的话,足以将眼前的人烧成灰烬。
  他突然觉得有些气短,尽量放缓了语气,“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亏待你的。”
  僵持了一会,傅清宁将他推开,拿起包裹进车里去了。
  温荣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和这天气一样的糟,想说些软和点的话又说不出口。
  他站在外面等了一会,雨下得越来越大了,便也坐了进来。
  只见里头的姑娘抱着包裹,蜷在座位上,身上还是穿的湿衣,便道:“先把衣服换了,湿气太重会生病的。”
  对方没有理睬他,只是把脸贴在包裹上,动也不动。
  温荣伸手把包裹从她手里拿过来,手触着她的脸,只觉湿漉漉的,再一看包裹外头,也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心下一软,放柔语气道:“你别哭了。方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良久,方听身边的少女道:“算啦,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因为外头在下雨,温荣也懒得赶车了,待傅清宁换过衣服,便与她一块坐在后头,让那骡子拉着车沿着山路慢悠悠地往前走。
  便见路边越来越多的樱树,渐至成林。
  前面突然出现了两条道路,一条岔道往樱林中去,一条则是继续往山里延伸。
  那骡子偷懒,拉着车往地势平缓的樱林小道去了。
  沿道落花成蹊,骡车在地上印道两条泥泞的痕迹,出了杏林,眼前蓦然一亮,只见远山如黛,阡陌交错,几位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农人,正在田里辛苦劳作。
  细雨蒙蒙中,只见一辆骡车悠然而来,农人们都抬起头来张望,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便见一声轻嘘,那骡子放慢了脚步,骡车停在了道边,从里面跳下一个长得挺俊俏的小村姑,向着最近的一个中年农人问道:“大伯,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到白水县还有多远?”
  那农人用土话答了几句,叽里呱啦的,说得又快又急。傅清宁也听不懂。
  那农人见她听不懂,从田里走了出来,做着手势,往村子里指了一指。
  傅清宁钻进车来,说道:“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温荣低声道:“他们说的是古越的方言,是要我们跟着他去村子里。”
  傅清宁大异,“古越不是南疆那里的吗?怎么这里人讲那儿的方言。”
  跟着那农人行了二三里路,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山村,约摸有二十来户人家。
  那农人大踏步走到路边一座石屋,不一会,从里面拉出一个少年。
  那少年十四五岁年纪,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眉目端正,向着两人行了一礼,问道:“两位从哪里来?”说的却是一口正宗官话。
  傅清宁问道:“请问小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往白水县该怎么走?”
  那少年道:“这里是林下村。往白水县不是走这条路,你们要原路回去,从山上那边走。”
  傅清宁见他文质彬彬,说话斯文有礼,不像是乡野里能出来的人物,心下颇诧异。
  突听温荣问道:“这里有没有投宿的地方?”
  那少年看着温荣,微微笑道:“村子小,并无专门的客栈待客,两位若不嫌弃,在下家里还有两间空屋,可供两位暂住。”
  温荣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蒙款待了。”
  那少年大喜,“我家就在不远,请两位跟我来。”
  两人跟着他走了一程,只见前面一圈竹篱围着几间茅舍,不觉简陋,唯觉清幽。
  在路上,三人已互通了姓名,那少年自称姓姜,单名雨。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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