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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 完结+番外 (写离声)


  她将各色丝线凑在一起比,心里构想着图案,心中溢出一点浅浅淡淡的柔情。
  渐渐的,婢子们的调笑声远了,不觉又下起雨来,檐雨滴落在石阶上,让她想起长夜深宫中的更漏,不觉把她的思绪带到了不知哪里。
  她不觉又犯起困来,手腕发沉,不知不觉垂了下来。
  就在这时,她恍惚间听素娥对湘娥道:“对了,昨日听了两桩新文儿,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湘娥道:“是说善寿寺梧桐树的怪事么?”
  梧桐树的事沈宜秋有所耳闻,一听便猜到是她大伯不知受了什么“高人”点拨,妄图替三堂姊造势。
  也不想想尉迟越是什么人,岂会因这种拙劣的手段就范,沈老夫人知道了怕也要将大伯斥责一番。
  她听过便抛在了脑后,虽说丢的是整个沈家的脸,但她早已将这些虚名看淡了,左不过叫全京都看个笑话,笑笑也就过了。
  素娥接着道:“这是其中一桩,另一桩呢?”
  湘娥道:“另一桩倒是没听过。”
  素娥得意地一笑:“不知道了吧,这两桩事其实是同一桩,都应在咱们长房三娘子身上了。”
  沈宜秋听到此处,睡意去了大半,心中隐隐不安,难道她大伯做蠢事还成双捉对的?
  正纳闷着,素娥又道:“你不知道,最近外头到处都在唱一首歌谣,是这么唱的,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小声唱起来:“沉水香,雕凤凰,漆金画,玉匮藏……”
  沈宜秋心头一凛,腾地坐起身。


第20章 新旧
  沈宜秋突然起身,将两个婢子唬了一跳。
  素娥忙从衣桁上取下件外衫,披在她身上:“小娘子,怎么了?”
  沈宜秋胸口有些发闷:“方才你唱的是什么,再唱一遍。”
  素娥不明就里,又把那首歌谣唱了一遍。
  她每唱一句,沈宜秋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待四句唱完,她的脸颊已经煞白。
  这唱的哪里是沈三娘,分明是她!
  两个婢子叫她这模样吓住,湘娥用手背贴了贴她额头:“小娘子怎么了?可是方才半梦半醒魇着了?”
  她转头忿忿看了素娥一眼,埋怨道:“小娘子正睡觉呢,你唱这些邪门邪路的东西做什么?”
  沈宜秋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事,拿杯茶来。”她急需压压惊。
  喝了半杯热茶汤,她终于缓过一口气,冷静下来,条分缕析地将前因后果理清楚。
  首先是这童谣的出处。
  她与宁氏结了亲,沈家人已不再对她寄予希望,便是沈老夫人也已死了心,这谣谚绝不会是从沈家出去的,那么来源只有宫里了。
  沈宜秋眉头一蹙,是尉迟越?莫非他记得前世的事?
  她略一思索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尉迟越记得前世,必定与她分道扬镳,绝不会费这么多心机来娶她。
  他一定不记得前尘往事。
  难道上回入宫,一不小心入了他的眼?这就更是无稽之谈。
  尉迟越钟爱表妹何婉蕙,她又不是什么祸国妖姬,叫人见之神魂颠倒——若是有这能耐,那她上辈子也无需那样汲汲营营了。
  沈宜秋暗暗叹了口气,多半还是因为入宫觐见,叫张皇后一眼相中了。
  虽说她心中隐隐有些困惑,凭她上辈子对张皇后的了解,她似乎不是这等强人所难的人。
  可除此以外的其它理由,就更说不通了。
  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与其深究原因,倒不如想想对策。
  这谣言是近日才流传出来的,可见宫中动这个念头,不过是最近的事。
  皇太子册立太子妃不是小事,又要向皇帝请旨,又要着翰林学士拟诏,接着要在三省六部里走一遍,繁文缛节一大堆,一应程序走下来,最快也要一旬开外。
  在此期间,只要和宁家过了定……
  想到宁家,她的眼神黯了黯,前世她与宁家没什么往来,但也知道,宁老尚书出了名的谨小慎微,大约是因为当年差点牵扯进齐王的谋逆案中,这些年越发审慎。
  这谣谚一出,宁家多半会萌生退意,趋利避害。
  可沈宜秋很清楚,尉迟越其人公私分明,唯才是举,绝不会公报私仇。
  便是他想娶她,也绝不会因此事记恨宁家人——何况他压根不想娶她,宁家将她娶了去,说到底还帮了他一个大忙。
  可惜宁家人并不知道,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叫他们相信。
  为今之计,只有先与宁十一郎见上一面。
  尚有一线生机时,总要争一争。
  何况那日在桃林中,她和宁十一郎算是约定了终身。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更是两个人的事。
  便是姻缘终究不成,也该有个交代。
  沈宜秋心如电转,片刻便有了主意。
  两日后便是端午,她本就与表姊邵芸约好了在城西瑶光寺见面,她难得可以出沈府一趟,正可约宁十一见上一面。
  她一个闺阁女子,偷偷写信约男子私会,便是说起来也觉难以启齿,然而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沈宜秋两世为人,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一颗心不住乱跳。
  便是上辈子尉迟越死了,她软禁两位亲王,与群臣争锋相对,也没有此刻这般为难。
  她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打定了主意,当下叫婢子取来信笺笔墨,正要提笔修书,一个婢女打帘子进来禀告:“小娘子,邵家小郎君递了帖子进来,眼下在前院过厅里等着。”
  邵家只有一个小郎君,便是她表兄邵泽。
  表兄打小最怕沈老夫人,无事绝不会登门造访。
  两日后她便要去舅舅家,届时自然能见到,他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来,是什么缘故?
  沈宜秋搁下笔,将写了一半的信笺交给素娥收起来,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重新梳了发髻,满腹狐疑地往前院去了。
  若是换了从前,沈老夫人必定会叫她院中的冯嬷嬷紧紧盯着,如今知道邵家并无亲上加亲的意思,便不再那样严防死守了。
  到得过厅中,只见邵泽束手束脚地端坐在榻上,沈家二房的五堂兄在旁相陪。
  邵泽的个子比一般少年人高大许多,坐在榻上,像一座瘦而峭拔的山峰。他和沈家五郎差不多年纪,却比他高了一个头还不止。
  沈宜秋入内向两位兄长行礼。
  邵泽见表妹来了,显然松了一口气。
  沈宜秋对沈五郎道:“有劳五堂兄相陪。”
  沈五郎本就与那木讷的寒门小子话不投机,他一不擅长诗词歌赋,二不懂得走马放鹰,一说到平康坊,脸便似烧红的烙铁,实在无趣得紧。
  他早就不耐烦了,起身告了失陪,便转身走了。
  邵泽长出了一口气,他不善言辞,只有说到排兵布阵、舞刀弄棒这些感兴趣的事,他才能侃侃而谈。
  而沈家公子们的喜好与他大相径庭,他与他们见面,从来都是只能干瞪着眼枯坐。
  沈宜秋一见邵泽那劫后余生似的神情,便忍不住笑了,一时倒把糟心事抛到了一边:“阿兄怎么来了?阿舅、舅母和芸表姊可好?”
  寒暄了两句,邵泽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说沈宜秋身边的素娥。
  沈宜秋顿时会意:“无妨,阿兄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邵泽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的黑漆螺钿匣子,匣子用蜡封缄,似是藏了什么秘密。
  邵泽把那小匣子放在身前茶床上:“这是宁十一郎托国子监的同窗转交于我的。他叮嘱我亲自交到你手里,我连阿芸和阿娘都没敢告诉。”
  “有劳阿兄。”沈宜秋笑了笑。
  她已猜到匣子里装着什么,不过还是从发上拔下一支花丝鹦鹉金簪,挑开封蜡,轻轻地取下盖子。
  一方叠得方方正正的素绢帕子,一角绣着朵蓝色的菖蒲。
  素娥一眼认出这是她家小娘子的物件,怎么到了宁十一那里不难想见,可为什么退回来,她却是怎么想都不明白了。
  邵泽便是再迟钝也猜到了,这定是两人之间的信物。
  他尴尬得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无措地觑着表妹的脸色:“阿……阿妹……”
  想劝上两句,可又不知这种事该怎么劝。
  小时候不管遇上什么事,只消摸摸头,说一句“小丸莫哭,阿兄去阿娘屋里偷糖给你吃”便万事大吉。
  可如今丸子似的表妹长大了,他这一招便不好使了。
  沈宜秋看出表兄窘迫,浅浅地笑了笑:“阿兄别担心,我没什么事。”
  她把那方帕子取出来,把匣子往回推了推:“有劳阿兄将这匣子还给宁公子。只是寻常物件,不值当用这么贵重的匣子装。”
  这么好的匣子,不该用来装条旧帕子。
  这么好的小郎君,也不该给她做渡河的舟楫。
  邵泽只知表妹和宁家的亲事大约不成了,却不知是什么缘由。
  他听人说,人若伤了心,越是装得若无其事,那事情便越是棘手,须得及时开解。
  因而见表妹这模样,越发慌了手脚。
  他为难地挠了挠耳朵:“阿妹,常言道那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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