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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 完结+番外 (写离声)


  何表妹的心胸见识不足以母仪天下,但一个侧妃之位还是能许的。
  让何婉蕙提前六年入宫……
  这念头在尉迟越的心里浮起,随即便被他下意识地摁了下去。
  他义正辞严地对生母道:“何表妹已与祁六公子定亲,祁家曾为我大燕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我身为储君,怎可因一己之私欲,与臣子争妻?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此话母妃不必再提。”
  对了,他何尝不想与何婉蕙早成眷属、双宿双栖?
  奈何义不容情,这就怪不得他了。
  郭贤妃听儿子说得大义凛然,不敢再提这茬,尉迟越也觉自己深明大义,此事就此揭过。
  上辈子他日夜为了朝政焦头烂额,还得匀出空来安抚多愁善感的表妹,实在是心力交瘁、不堪回首……
  横竖他与何婉蕙早晚有情人终成眷属,又何必急这一时半刻?
  尉迟越心下释然,不觉长出了一口气。
  ———————
  话分两头。那日在圣寿寺相看 ,沈宜秋和宁十一郎都对彼此颇为满意。
  不出三日,舅母岳氏再次登门拜访,带来了宁家的回音。
  沈老夫人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寻了个借口,没让孙女来见。
  好在岳氏在相看当日便问了外甥女的意见,心里有了数。
  岳氏在堂中坐定,连茶都顾不上吃一口,便急急忙忙道:“宁二夫人第二日便特特地降临寒舍,对小丸赞不绝口,直夸她知书识礼、样貌出众。”
  沈老夫人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心里冷笑,也就是子孙不成器,否则他们沈家的女儿,何时轮得到宁家那样的门第评头论足?
  宁老尚书虽是正三品大员,但宁家祖上不过是高祖的一个裨将,凭着从龙之功发迹的,与崔、沈这样钟鸣鼎食的阀阅比不得。
  岳氏见沈老夫人并未如她料想的那样欣悦,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忐忑道:“宁家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若依沈老夫人的本心,她自是希望沈宜秋入东宫为妃,即便只是个侧妃,也能为沈家出分力。
  而宁十一郎非但自己是白身,其父也只是个太常寺丞,便是老尚书致仕,他上头有叔伯父亲和兄长,有什么好处也轮不到他。
  岳氏却还在喋喋不休着“妯娌和睦”、“舅姑仁厚”。
  沈老夫人一哂,这些都是看不见影儿的东西,纵然是真,也不过让嫁过去的孙女过得舒心些,她自己是舒心了,与家族却是毫无裨益。
  可惜上回错过了皇后的寻芳宴,这会儿宫里怕是已经定下太子妃和侧妃人选了。
  孙女这出身,说起来清贵,可她父母双亡,妆奁又不甚丰足,门第相当的人家怕是不愿娶她,若是不能入宫,也只有下嫁。
  沈老夫人心知孙女是高不成低不就,除非把孙女远嫁,否则宁家已然是上选。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放孙女去相看。
  她心里虽已有七八分允了,但该端的架子还得端足,沉吟片刻道:“七娘她父母不在了,此事还需与她两位伯父相商。”
  岳氏是直性子,哪知道沈老夫人肚子里那么多弯弯绕绕,一听便当了真。
  外甥女那两个伯父是什么人品,京中无人不晓,婚事让他们来做主,非把小丸卖了不可。
  她心里焦急,面上带了出来:“老夫人是小丸的祖母,只要老夫人首肯,想来她伯父们也没有二话。”
  沈老夫人却只是悠然地啜饮茶汤,听她说得口干舌燥,这才松口:“既然舅夫人极力促成,老身自是信得过的。”
  岳氏大喜,又小心翼翼地道:“还有一事,宁家老夫人近来病笃,已卧床多日,宁二夫人的意思是让两个孩子早日过定完婚……”
  沈老夫人的眉头蹙了起来,撂下茶碗,轻薄的越州瓷在紫檀上一磕,声似金玉。
  岳氏的心也跟着一颤。
  “我这做祖母的虽不算尽心,七娘到底是我自小看大的,”沈老夫人道,“这么去给人家冲喜,恐怕她父母在泉下也要怪我。”
  这话说得十分重了,岳氏忙不迭地赔罪:“宁家绝无这个意思,不过是怕事情生变,耽误了两个孩子的婚期。
  “宁二夫人也十分过意不去,特地叫阿岳先来说一声,若是老夫人不见怪,她择日再登门致歉。”
  沈老夫人这才略微缓颊,慢慢道:“想来宁家也不至如此不知礼数。”
  岳氏松了一口气,又替宁家、宁二夫人说了一席好话,这才起身告辞。
  不出几日,宁二夫人与她婆母江氏果真携了重礼登门拜访,沈老夫人赚足了脸面,宁家人又许以重聘,她这才对孙女的婚事点了头。


第10章 计划
  尘埃落定,沈宜秋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自从她和宁十一郎的亲事议定,沈老夫人便不怎么管她。
  既然不能光宗耀祖,那她在祖母眼中便与一着废棋无异。
  沈老夫人连《女则》、《女孝经》和《列女传》也不叫她勤加温习了。
  祖母的放任自流带着点讴气的意味,谁知却正中了孙女的下怀。
  除了每日例行的晨昏定省以外,沈宜秋便窝在小院里,或者翻翻棋谱,或者有一搭没一搭地做些足衣、 帕子、香囊之类的小件绣活。
  她的女红稀松平常,但纹样配色上总能独出心裁。
  比如寻常的对鹿纹,偏在角上绣一篷细碎的野花,在一色的连珠纹里嵌一颗反色,或者将叶变作红色、将花变作绿色,甚或在好好的宝相花中间绣一张猫脸。
  大约大事上谨小慎微、墨守陈规的人,才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找补一下。
  上辈子郭贤妃常挑剔她的女红不合式样,张皇后却爱煞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还请托她画了不少花样子。
  想到张皇后,沈宜秋有些淡淡的遗憾,宫里虽有尉迟越、郭贤妃与何婉蕙这等讨嫌的,却也不乏可亲可爱之人。
  比如张皇后,他们与其说是姑媳,倒更像是知交,这一世却是无缘再会了。
  更多时候,沈宜秋干脆什么都不做,往廊下竹榻上一躺,看着婢女们忙里忙外,甚或只是伴着鸟声虫鸣,看看天边流云,便可适意地度过半日。
  上辈子营蝇狗苟过了头,这浮生半日闲便显得难能可贵。
  这一日,沈宜秋闲来无事,歪在东轩的黑檀木小榻上,见婢女湘娥正研香粉、打香篆,忽地来了兴致,坐起身挽起衣袖道:“我来打。”
  打香篆是桩巧活,填香不可太实,亦不可太松,把项香模翻覆倒扣时不可有半分犹豫,须得眼明手快、一气呵成。
  没有成百上千回的练习,打出的香篆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糊成一团。
  小婢子们一听小娘子要打香篆,都停下手里的活计,围上来看热闹。
  沈宜秋从盒子里挑了个寿字模,素娥疾呼:“小娘子莫要托大,这字最是难打。”
  沈宜秋冲她眨眨眼,老神在在地挽起袖子,执起香匙,舀起香粉往篆模里填,填一层用指腹轻轻压平,直至填满。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皓腕果断又灵巧地一翻,将香模往银鎏金莲瓣纹的盘炉上迅速一扣。
  一个清晰可辨的篆书寿字便宛然出现在盘中,一分不多,一分不缺。
  围观的小婢女们忍不住拍手叫好,湘娥和素娥目瞪口呆,他们小娘子何时学会这一手的?
  沈宜秋笑着放下篆模,在婢女递来的银盆里浣了浣手。
  尉迟越喜欢篆香,她上辈子为了投其所好暗暗苦练此道,打的篆字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可惜刚练得一手绝活,便赶上何婉蕙入宫,到底也没用上一次。
  如今时过境迁,再回想起来只觉有些好笑。眼下施展出来博婢女们一番瞠目结舌,倒也不算全无用处。
  沈宜秋接过帕子揩了揩手,正要叫湘娥燃香,便听门口有人道:“七妹好手艺,凭着这手绝活,专给人打香篆怕也能发家了。”
  沈宜秋掀了掀眼皮,看向来人:“四姊说得是,技多不压身。”
  沈四娘原本要看她恼羞成怒,谁成想她混不在意,顿觉没趣。
  沈宜秋懒懒地起身,叫婢女看座奉茶:“不知四姊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沈四娘道:“我来贺七妹觅得佳婿,七妹小小年纪懂得为自己筹谋,阿姊自愧弗如。”
  沈宜秋不把她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阿姊过谦了,论运筹帷幄,谁也无法与阿姊相较。”
  沈四娘叫她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勉强挤出个微笑:“七妹喜得良缘,阿姊一是来道贺,二是来与你添妆。”
  说罢吩咐婢女将几段绫锦并一只木匣奉上。
  沈宜秋道:“倒叫阿姊破费。”说罢叫素鹅收了。
  沈四娘没有便走的意思,饮了一杯茶,放下碗,突然换了一副推心置腹的嘴脸:“阿姊素来爱说玩笑话,不讲究分寸,往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七妹见谅。”
  沈宜秋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绝不相信她会真心悔过,故而只是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沈四娘没料到她是这样油盐不进,微露尴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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