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语被温含玉这直白的话弄得双颊绯红,忙低下了头去,急忙道,“师父说笑了,良语怎会与穆王殿下一道……”
近些日来穆王殿下的确时常到太医署,道是身子总觉不适需她帮瞧上一瞧,仅此而已,她与穆王殿下之间并无他事。
只是,穆王殿下近来时常找她诊脉之事师父缘何会知道?
难道……师父最近有在注意着她有无认真修习医术?
这般一想,夏良语心下不由欢喜起来。
却听温含玉又问道:“那你不是应该在昌国皇长孙身旁伺候着?”
“!!?”夏良语被温含玉问懵了。
“良语不知师父是为何意?”她为何会在那昌国皇长孙殿下身旁着?
“那昌国皇长孙昨夜没有生病?”温含玉不信,凑近夏良语,死死盯着她,一副提防她说谎的模样,“不是你在旁照顾了他一宿?”
“……”夏良语已然目瞪口呆,她这师父难道不仅仅是性子淡漠,还有点……臆想症?
“师父万莫胡言。”夏良语朝温含玉做了个噤声动作的同时警惕地看了看周身,以防隔墙有耳,低声道,“若是旁人听到了传出去,师父可是要担罪的。”
看温含玉一副“我不信,你休想骗我”的模样,夏良语只好无奈又尴尬道:“听闻皇长孙殿下昨夜睡得安稳,今日在用早膳时还夸赞了御厨的手艺好,并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就算皇长孙殿下真是生病了,也不可能她这姜国女医在跟前伺候。
“师父缘何会有此问?”夏良语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原因。
“不应该啊。”温含玉却未理会她,只是兀自紧拧着眉摇着头,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和书上写的不一样?那连城怎么没病?”
怎么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为什么会不一样?
温含玉想不明白。
夏良语也想不明白,只好讷讷问跟在温含玉身后的青葵道:“青葵姑娘,我师父她这是……怎么了?”
温含玉收徒一事有跟青葵提过,不过这是青葵第一次见到她家大小姐的徒弟。
漂亮、懂礼,嗯,挺好。
就比她差一丁点而已。
青葵认真想了想夏良语的这个问题,然后一副语重心长模样地拍拍她的肩,“习惯就好。”
“……”
“师父。”夏良语忽想起宫宴已经开始,忙提醒温含玉道,“宫宴已经开始了,你这会儿再入席恐是不妥。”
“我不入席,我就在外边等着。”温含玉仍是想不明白。
“……??”夏良语又懵了,宫宴在殿内,这在外边等着……有何意义?
“稍后殿前广场会有比试可看。”温含玉不假思索道。
她对宫宴没有兴致,她只是想要一睹男二连城的真容,顺带看一看殿前比试。
书中将这一段两国武将间的比试描写得紧张又精彩,同昌国皇长子随行的将士虽然勇猛无匹,最后还是败在了姜国之下。
败在了乔陌手中。
只是乔陌也受了重伤,女主来疗伤,于是两人之间的情意一点点展开。
当然,这就不关她温含玉的事了,她也对他们之间的情情爱爱没有兴致。
温含玉不疾不徐地走在车马场外,尚未走远,便又听得身后有马蹄及车辙声传来。
她驻足回身望,微微挑眉,嗯?还有人比她来得还要迟的?和她一样不打算进殿的?
等了会儿,才见得那人从车马场中走出来。
准确来说,是被推着出来。
人在轮椅上,双腿残废,蒙着眼。
乔越!?
温含玉愣了愣后疾步往回走,尚未走近便先听得在他身后推着轮椅的宦官恭敬道:“奴才见过温大小姐,夏医官。”
乔越愣住,没想到竟会在这车马场外遇到温含玉,还不待反应,便先听得温含玉质问一般道:“你怎么来了?”
这宫里没一个人给他好脸色,还到这儿来做什么?
“回温大小姐话。”那宦官替乔越回了话,“昌国的皇长子殿下无论如何想要见一见平王殿下,皇上派奴才到平王府将殿下接进宫来。”
“昌国的皇长子殿下为何非要见平王?”温含玉走近那宦官,眼神森寒语气冰冷,仿佛在逼问,吓得那宦官忙低下头。
只听他慌道:“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温含玉眉心拧如死结。
书上并未写到昌国皇长孙要见乔越,可眼下他却是非要见乔越不可。
书上写皇长孙连城昨夜因感染风寒而与夏良语结识,可他不仅没有染上风寒,也没有和夏良语见上。
该发生的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却发生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含玉将目光落到乔越身上,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049章 连城
这天下间的事情,从不会无缘无故。
若无缘由,那远从昌国而来的连城为何非要见乔越一面不可?
“乔越。”温含玉看着乔越,因为心中那莫名不好的预感让她面色颇为凝重,“最近你身子可有觉得什么不舒服之处?”
乔越微微摇了摇头,“并无,温姑娘,可是有事?”
“没什么。”温含玉看向站在乔越身后的宦官,只一眼,这在深宫之中寻生计的他便知晓她为何意,当即退到了一旁,温含玉这又看向乔越,沉声道,“我只是有话要叮嘱你。”
温含玉离得有些近,想到她与他而今的关系,乔越耳根微微红,“温姑娘请说,在下听着。”
“待会儿到了麟德殿,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在我没有出现在你身边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去做。”温含玉将声音压低,朝乔越靠得更近了些,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叮嘱且威胁道,“你要是敢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记住了吗?”
温含玉说完,不听乔越说上一个字半句话,转身便走。
夏良语旋即跟上,温含玉这时蓦地抓着她的手腕,用命令的口吻道:“带我去太医署,立刻马上。”
不由夏良语迟疑,只听她又道:“还有你爹留给你的针具,先借与我用。”
她今番入宫并未带着她的药箱,她现在必须要做些准备,才不至于乔越待会儿死在这麟德殿前。
她的预感很不好,她总觉得连城不可能只是要见乔越一面而已这么简单。
有备无患,总归无错。
夏良语的手腕被温含玉用力抓得生疼,可她却忘了疼,因为心中的震惊。
师父她……怎会知道她手中有一副针具!?甚至还知道那是爹留给她的!
师父她不仅帮她且还教她医术,甚至知道……知道她的身份!师父她究竟是何人?
不管师父为何人,她只需知道师父不会害她就够了。
*
麟德殿中,所有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乔越。
或轻蔑或鄙夷,或怨恨或仇视,或冷漠或嘲讽,便是在高坐龙椅纸上都乔稷,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淡漠得没有一丝情感。
若真要说不一样的眼神,便是昌国的皇长子及随从。
在看到乔越时,连城眼中有震惊一闪而逝,他身后的随从则是震惊了片刻才恢复如常。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乔越将身子压低,给乔稷恭恭敬敬行礼。
“免礼。”即便再如何不愿意见到乔越,乔稷也不能在连城这些昌国人面前表露出不喜,“入席吧。”
“儿臣谢过父皇。”
照理,身为皇子的乔越的席位应当在上首靠前,但真正入席时他的席位却是在最下首最靠里,那是七品以下官员的席位,如今却安排他的席位在此。
即便乔稷面上毫无表露对乔越的不喜,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由这坐席安排中看得出这乔越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如何。
“眼下,皇长子殿下可信朕说的了?”待乔越入席,乔稷笑看向连城。
平王乔越如今带疾在身,于府中好生调养,故而不便入宫赴宴,乔稷在连城面前给的乔越未出席此番宫宴的原因即如此。
若非连城故作笑说乔越说乔稷说姜国是看不起他才不见乔越出席,乔稷绝不可能让人去将乔越请来。
“孤自罚一杯。”连城笑笑,端起面前的白玉酒盏,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当即在旁伺候的宫人为他斟上酒。
白润的酒盏,殷红的葡萄酒,连城笑着再端起酒盏,不论何时看起来亦不论看着何人都似温柔又多情的凤眸看向坐在轮椅上与一众跪身而坐的众臣及家眷中有如鹤立鸡群。
已瞎的双眼,残废的双腿,被毒素折磨得早已变得单薄的身子,就连滚动木轮的双手看着都颇显吃力,看来……
的确如密信上所言,这姜国的大将军是彻彻底底废了。
没了这仿佛注定就是为兵争而生的兵家奇才乔越,这殿中在座的姜国朝臣还能笑上多少年?
连城笑着衔上酒盏,轻啜着这姜国才独有的紫玉葡萄酒,只觉极为美味。
今日宫宴与冬至那日的宫宴不同,冬至宫宴是为庆贺德妃娘娘的芳诞,而今日的宫宴则是为款待从昌国远道而来的皇长孙连城,虽有女眷得以入席,但为数不多,无一不为自己能参加此等宫宴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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