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笠笑了笑,他轻轻点了点阿箬的脑门,“还说你对贺兰旌不感兴趣,即便如此两间平淡无奇的屋子,都能叫你想到她。”
阿箬瘪瘪嘴,也不急着掩饰,“这样有趣的野史轶事,我自然感兴趣,若太子殿下不愿意听,大可只做为我引荐之人便可。”
司马笠瞪了她一眼,心中甚为无奈,不过却藏不住那满眼的宠溺。
第382章 忘了不成?
既然已经提到了贺兰旌,阿箬便打算再多问两句,“殿下,难道天下之人都对贺兰旌的感情之事不甚清楚吗?”
司马笠道:“关于贺兰旌的旧事,传闻倒是不少,不过,除了当年那几个走得近的同龄人之外,几乎没有人能说出准确的消息,可是呢,当年她周围那几个同龄之人,大多已经亡故,即便有留存于世的,又大多碍于身份地位不会去说,所以,久而久之,贺兰旌的故事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阿箬点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让谢家族长开口,以便让她探知更多。不过,战事在即,司马笠早已在会稽下了禁酒令,她想借着酒兴做文章的计划,只好作罢。
阿箬想了想,干脆问道:“殿下,谢族长心中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却又一直没做成的事?”
司马笠瞥了她一眼,顿悟道:“你莫不是想借逐凤楼之手,让舅父开口?”
阿箬本也没有打算隐瞒于他,故而当即点了点头。
司马笠轻轻一笑,“你如此精于为商之道,我俩一相比较,怎么你更像谢氏后人?”
阿箬心头一颤,觉得司马笠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天赋这种东西,不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你别忙着戏谑于我,是朋友的话,还是赶紧帮我想想。”阿箬催促道。
司马笠沉思一阵,最终却面露难色,“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甚清楚……”
闻言,阿箬那原本挂着一丝小雀跃地脸竟倏地一垮,像遭了什么挫折一般。
见状,司马笠又当即改口道:“不过你也别着急,大不了我去向与安兄打听打听,或者旁敲侧击问问舅父。”
阿箬听了他的诚挚之语,这才面露喜色,作揖道:“多谢殿下。”
司马笠冲她眨眨眼,却忽而嘟囔着嘴道:“唉,你瞧你,总是这般占我便宜,又不许与任何切实的回报,本王……可真是亏!”
他这是在抱怨?
阿箬抿抿嘴,答道:“那不知殿下可有什么心愿?”
然而,问题一出口,阿箬才猛然发现自己竟悄无声息地被他带进了坑。
只见那司马笠似笑非笑地看着阿箬,而后语气颇为暧昧地说:“青箬,我的心愿,完成起来很困难,不过,只要你轻轻一点头,却又能即刻完成。”
阿箬垂头,不敢正视于他,只道:“殿下心里,定揣满了江山社稷宏图大志,我一个小小的朝廷命官,除了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别的当是什么也做不了。”
司马笠轻哼一声,叹道:“算了,我又岂会真的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无论什么,我都相信自己的力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日,我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瞥了一眼旁边那俯首的女子,淡淡道:“再说了,上回教你练武,你才应允了我一个回报,难道你忘了不成?”
阿箬赶紧作揖,诚挚道:“微臣不敢。”
司马笠挺直腰背,单手扶起了她,而后道:“记得就好。”
阿箬轻咳一声,终是缩回了手,在原地笔直地站着。
“殿下,想必再往里走,便是先皇后的闺房了?”阿箬看着不远处那挂着珠帘的门框,好奇道。
“正是。”
第383章 猜错了
司马笠也没再与她有更多的言语纠缠,只轻轻往前走去,而后撩开水晶珠帘,推开珠帘后的木门,又扭过头来对她淡淡说道:“不想进去看看吗?”
闻言,阿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满怀期待,又无比忐忑地踏入了谢绾绾的闺房。
房间很大,以碧纱橱为界,分为里外两间,外间的陈设不多,但屋子中间却陈列着一个竖直的摆件,摆件之上盖着厚厚的布帘,叫人看不清楚那摆件的具体形状。
阿箬颇有些好奇,故而下意识地问:“那是什么?”
不知为何,司马笠竟一脸不解地盯着阿箬,而后诧异道:“那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
被人遮得这般严实,她又如何会知道?
阿箬茫然地摇摇头,“确实不知。”
司马笠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解,他快步上前,而后猛地拉开了布帘,布帘上结满了灰尘,一时之间,整个屋子中充斥着细小的尘埃,空气也变得浑浊起来,站在门边的阿箬下意识地拿手遮住脸面。
没想到,纤尘不染的棠梨园内,居然有这样一件落满灰尘的物品存在,阿箬当即便猜,那布帘之下的东西,定有故事。
终于,尘埃散开,屋中的空气恢复了清新,阿箬当即抬眼望过去,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布帘之下的物品,竟是一架箜篌!
“上次见你演奏箜篌,技艺那般纯熟,想来定是对它十分喜爱,怎么如今隔个布帘,竟半分也猜不着?”司马笠惊讶道。
阿箬挠挠头,一脸尴尬地笑道:“殿下,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哦?”司马笠有些诧异,“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其实,我在那次之前,几乎从未有箜篌演奏出一支完整的曲子,更别说技艺有多么纯熟了,能奏成那样,实属侥幸。”阿箬言语之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然而,司马笠的脸上却露出了比她更多的诧异。
“绝不可能!”那人断言道,“箜篌这种乐器,乐理精深,演奏复杂,有一定演奏基础的人都不一定能流利演奏,更何况一个从未学过的门外汉。”
“我也觉得绝不可能,但事实的确如此,我又何苦欺瞒于你。”阿箬苦苦解释,言语表情俱是真诚,只为那人能相信于她。
司马笠顿了顿,狐疑道:“难道你真是天赋异禀?”
阿箬苦笑道:“说不定这也是娘胎里带的呢!”
司马笠没有吭声,似乎陷入了深思。阿箬见他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故而赶紧转移话题道:“想必先皇后一定是一位箜篌高手。”
司马笠点点头,表示确定,但是紧接着,他却又说道:“母后极擅箜篌,这一点在整个大兴是出了名的。”
阿箬点点头,“那看来,东山容氏和会稽谢氏在这一点上竟是一模一样的。”
司马笠盯着她,忽然正色道:“何出此言?”
阿箬有些惊讶,于是赶紧解释,“上次我假扮容隐姝,不就听说整个东山一族都擅引箜篌吗?先皇后能有如此名声与造诣,难道不是得益于家学渊源?”
闻言,司马笠轻轻一笑,只道:“这一点,你倒是猜错了。”
第384章 凤首箜篌(一)
“哦,莫不是其中还有什么隐情?”阿箬好奇道。
“会稽谢家,会弹箜篌的,从来便只有母后一人。”司马笠淡淡道。
“只有先皇后一人?”阿箬好奇道,不觉竟又问道:“既然只有先皇后一人会,那她又是跟谁学的呢?”
司马笠轻轻一笑,却没有当即回答阿箬的问题,“你要不先过来看看这一架箜篌,告诉我,它有什么特点?”
阿箬应了声是,便抬脚走到了箜篌之侧,她上下看了一圈,发觉眼前之物,似乎并无特别之处,“我看这架箜篌除了琴柱有些残损,缺了最上首的装饰之外,似乎只是一架材质做工比较精细的乐器而已,与平常所见并无太大差别。”
说完,她有点彷徨地看着司马笠,顿时只觉自己太过于心直口快,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害于他。
岂料司马笠哈哈一笑,竟极为坦然地接过话头,“你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阿箬一愣,觉得他一定还有下文,果然,她听见司马笠再次道:“这架箜篌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她所缺少的那个装饰之物。”
闻言,阿箬不由得凑近一看,发觉那断裂之处的伤痕极为自然干净,像是这琴柱经过猛烈撞击之后一次性造成的。
“你敢不敢猜一猜,这琴柱之上原是个什么装饰?”司马笠忽然来了兴致。
阿箬神色之间有些为难,“殿下,你这也太为难我了,我一个压根儿没有多少音乐造诣之人,又如何猜得出?”
谁知,此时此刻的司马笠竟在她面前摆起了太子的架子,“本王命你,猜一猜。”
阿箬迫于无奈,只得抬首,再一次认真看了看断口周围,果不其然,这一回,她竟在断裂的琴柱上发现了凤凰尾羽那细腻的花纹,阿箬只感,这样的雕刻方式,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画面定格在了那日竹林破屋的屏风之上,“难道,这架箜篌与贺兰旌有关?”
阿箬问话声不大,即便是她自己也觉得将信将疑,不可置信,“算了算了,这不可能。”
然而,让她更加惊愕的却是,司马笠那厮,竟颇有几分不厚道地笑了,而后戏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相似小说推荐
-
科举跃农门 完结+番外 (夹心棉花糖) 2019-12-03完结2927活了两辈子的沈文晖又重生啦!什么?上辈子的妻子也回来啦?不过,凭什么认为我会由你召之即来挥...
-
佛系表妹 (芙芊) 2020-1-29完结1876上一世,杜茵听信身边人谗言,推掉了和自己表哥的姻缘,却不料嫁入的是虎狼之窝。一场大火,杜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