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阿箬心中极是气不过,于是她奋力划水,跟着那小船,一路川河过桥,最终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之中。
那倭兵将船停在岸边,拴好纤绳,似要上岸。
说时迟那时快,阿箬抽出腰间匕首,而后双手掌着船舷飞身而起,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倭兵便被她一把割断了喉咙,当场毙命。
阿箬咬着嘴唇,眼神恨恨的,“这便是你滥杀无辜的下场!”
说罢,她用船上草席将那倭兵的尸首遮了起来,而后上得岸去,三拐五拐便遁入了一个暗巷之中。
暗巷中的情形她并不十分熟悉,所以只得时时保持警戒,然而,还没等她摆弄清楚暗巷的基本状况,就听见前方有人道:“那小子是往这边跑了?”
“正是正是,为我亲眼所见!”有人应和道。
“那还不快去追!”
状况紧急,阿箬只得往身后退,可没走两步,她便又听见有声音从身后传来,“诶,这儿有条船!”
一时之间,阿箬可谓进退两难。
第330章 谢家别院
然而,这巷子虽偏,却只独独一条直路,没有半分岔道可言。
阿箬急得焦头烂额,唯一之计,便是紧紧贴在一户人家的后门石柱凹糟之中,以求不要被前后两路追兵发现。
可是,天不遂人愿,渐渐地,她似乎已能听到有倭兵巡查的脚步声。
阿箬咬紧牙关,手中拽着匕首,随时准备着与敌人殊死一搏。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她身后的木门轻轻打开,而后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口鼻,将她一把拖了进去。
阿箬几乎就在自己反应过来的同一时刻,便拿起匕首反手一刺,谁知身后那人反应灵敏,迅速便将她手中匕首击落,而后制住了她的右手。
“别出声!”那人命令道。
阿箬一愣,发觉身后之人怎地竟会是司马笠?
然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外间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阿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脚步声远去,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松弛了下来。
身后那人,也早已放开了手,他躬下身捡起匕首,而后刀刃朝里,将它递给了阿箬。
“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拿着我赠你的匕首来刺杀于我!”司马笠嘴角带着笑意。
阿箬心里一团火冒,一见到他更是没有好气,“殿下太不够意思了!”
司马笠盯着她,不言语。
“竟将我一人丢在会稽城外,你难道不怕我被倭寇捉走了?”阿箬问道。
“可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你,你不仅没被倭寇捉走,反而巧使妙计进了城,真不愧是我大兴的一等侍卫。”
阿箬翻了个白眼,只道:“反正我如今已经进城了,你撵是将我撵不走的!”
谁知,司马笠竟一把拉住她的双手,轻轻捏了捏,而后问道:“城中危险,我不想你有事。”
阿箬顿了顿,但终究没有将手缩回来,反而是看着司马笠,而后笑道:“不经历危险,多加历练,如何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大兴一等侍卫呢?”
司马笠叹了口气,显然也看得出来阿箬那巧妙的回避,于是他松了手,将阿箬全身上下扫视一遍后,问道:“瞧你这模样,是走水道潜进来的?”
阿箬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衫,点头道:“几经思量,还是只有水道最为适合我。”她顿了顿,追问:“你怎么进来的?”
司马笠眉毛一挑,直言:“当然是趁着黎明暮色,翻墙而入的。”
阿箬吞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交流。
她环视四周,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正身处一户人家的后院之中,不过,会稽水乡,即便是再大富大贵之家,其庭院虽精致典雅,却也始终不能和帝都豪宅相比。
“瞧你这一身落汤鸡的打扮,”司马笠语带嫌弃,“还是快跟我进去,换身衣服吧!”
说罢,司马笠抬脚便往内室走去,阿箬小跑着跟随于他,不禁好奇,为什么他会对此处如此熟悉?
“这是什么地方?”她好奇道。
“这是谢家别院,素无人住,所以还未被倭寇发现!”司马笠解释道。
“原来如此!”
第331章 陈年旧物
司马笠带着阿箬进了一间内室,这屋子的家具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不过屋内清爽干净,似是常有人打扫。
“这是何人的住处?”阿箬问道。
司马笠打开墙脚的衣橱,一边挑选一边道:“我听舅父说,这是很多年前寄居于此的一位江湖客所居,那江湖客在会稽发生了许多故事,只是,其中细节如何,舅父却从未告知于我。”
“江湖客?”阿箬顿了顿,“什么样的江湖客,竟然能被会稽谢家奉为座上宾?”
司马笠摇摇头,“大约是为高大帅气的。”
阿箬一愣,忙问,“你如何知道的?”
那人后跨半步,“因为,从这衣橱所挂之衣物来看,他的身高应与我相仿。”
这……司马笠等于变相说自己也是高大帅气的样子。
阿箬呵呵一笑,有些尴尬地说:“那我便穿着这身湿衣服吧!”
司马笠的眼光并未从衣橱中移走,“那倒也不至于……”
阿箬刚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司马笠竟从衣橱之中拎出一件湖蓝裙装,“苍天有眼,这男子的衣柜中竟多了件女装!”
阿箬笑得更加尴尬,她接过女装,前后抖了抖,“这衣服看起来,年代似也比较久远了。”
“我说你也不必挑剔了,便将这身衣服换上吧,总好过湿漉漉的,留下一地水印子。”
司马笠这话很有道理,他们现在需得想尽一切办法,避免在人前漏了马脚。
于是,阿箬朝着司马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且回避,男子心领神会,自觉地转过身去。
阿箬相信他君子为人,故而也没特意遮盖,只被转过身,便解了衣带,脱下那身湿衣服。
她将那件湖蓝女装套在身上,发觉那衣裳竟是那样合身,于是她忍不住又对着铜镜将自己好好看了看。
此刻,司马笠已然转过身来,看着镜中那个她,不自觉有些微微发愣。
这清水般的颜色,这春日里的清爽,果然如此适合于她。
阿箬盯着铜镜中的衣衫,盯久了,竟发觉左襟处竟微微有一丝不平整。她伸手想去将她扶平,然而手指一触,却发觉那里原是丝线绣上的文字。
这不是礼貌之举,但阿箬实在太好奇了,于是她往镜前走了两步,而后翻开衣领,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细细查看起来。
可是,当她看清衣襟上所绣字迹时,整个人不觉愣在当场……
“怎么了?”司马笠发觉了她的异样。
阿箬没吭声。
于是司马笠赶紧上前查看,他意识到是衣襟上的东西引起了阿箬的惊愕,于是他赶紧掰开她的手指,仔细查看起来。
只见那衣襟上,赫然绣着三个字——贺兰旌。
司马笠也是一愣,即问:“世间少有人知晓贺兰旌是否婚嫁,难不成住在此屋中的这个所谓江湖客,便是她的情郎?”
“也有可能是他丈夫!”阿箬在心头这样想到。
如果事实真如她所料,那么这件衣服是她娘亲旧物,而这整个谢氏别院所住的那个神秘江湖客,当是她的亲爹——逐凤楼前任楼主元芷。
第332章 会说实话
一时之间,阿箬彷徨不能自已,她单手撑着衣橱的木门,竟连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司马笠望着她,“这是怎么了?”
阿箬摇摇头,笑笑道:“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忽然之间,自己竟和历史上那样著名的人物联系在一起,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司马笠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过就是件衣裳,又有何惧?”
她点点头,只觉自己那情绪终于稍稍缓和了些。
阿箬松开手,刚想问司马笠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那衣橱门板竟重重往后一撞,险些便要打在阿箬的手臂之上。幸好一旁的司马笠将她猛然一拉,才避免了这不合时宜的场景。
阿箬惊慌转身,赶紧去查看木门情况,她定睛一看,才发觉,原来那木门之上竟赫然插着一支羽箭。
阿箬与司马笠对视一眼,二人当即便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司马笠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且微抬下巴,示意她可以从后方的窗户跳出去。
阿箬微微点头,当即心领神会,并且开始缓步移动起来。
熟料,半步还没走开,便又有羽箭接二连三地飞来,一支利过一支,一支快过一支,更可怕的是,有一支已射过衣橱木门,在这样下去,阿箬恐将失去最后的屏障。
“愣着干嘛,还不快跑!”司马笠一声利呵。
是呀,跑或许很莽撞,但不跑,那就是等死。阿箬深呼吸一口,拉着司马笠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窗边,而后翻身越过。
羽箭依然透过窗口从他们的头顶飞过。但阿箬可以确定,她和司马笠都没有受伤。
就在此刻,墙后忽然有人喊:“快点,他们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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