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整以暇地瞅着无隐,笑容灿烂,若无其事,“就像这样?”
无隐穿着素色里衣,僵直站在原地,仿佛蕴含无限艳色的眼睛眨了下,又眨了下,“知我者,娘娘也,连本公子做什么噩梦都知晓!看来我们真是天定缘份、命定姻缘!”
言一色抬脚,大老鼠‘呲溜’一下窜个没影,带着自己的伤泪奔而逃。
她神色不变,一步步靠近无隐,含笑的眼睛里一片刺眼锐意,“呵呵,岂止!我还能让你噩、梦、成、真!”
无隐敏锐地察觉到言一色要来真的,突然秒怂,一正神色,深深鞠躬,“言妃娘娘,本公子不该口无遮拦,言语冒犯,您是陛下的人!我错了,要打要罚都随你,只求从轻处置!”
言一色扬起笑容,闪着温柔的凛冽锋芒,将迟聿送给她的腐蚀毒粉封好,塞到袖子里,波澜不惊开口,“既然你诚恳认罚,那我就如你所愿,古裳的脸毁容了,你来解决!不能让她找我和我的人,一丝麻烦!”
无隐神色为难,企图讨价还价,面容秀色可餐,放低的磁性嗓音又软又乖,“这个惩罚太轻了,本公子要求付出更高昂的代价——卖身为奴!”
言一色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处心积虑到她身边来,是为了在她手里的传位诏书吧!
他昨夜对诏书的出现,表面上看似不以为意,但内心绝不可能不在乎!
连古裳都因诏书的事心中起了算计,他身为无名手下的第一人,会置之度外?
言一色笑得危险,轻柔地道,“不答应?那我就告诉古裳,害她毁容,也有你的份!”
无隐完美无瑕的神态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奶声委屈道,“你在说什么?想污蔑本公子?”
言一色歪头,双手环胸,意味深长地问,“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无隐还是那副无辜的表情。
言一色也不跟他废话,从袖中掏出一段黑色长陵来,这是她在移动方位过去踩老鼠时,顺手从地上捡起的,但凡见过古裳动武的人都认识,正是她的武器。
不久前,古裳和盼烟僵持住时,言一色细心地观察到,古裳手中拿着的长陵似乎被匕首割成了几段,显然是拿着短匕的盼烟所为,但掉落在古裳脚边的一段柔软长绫上,却有一个不显眼的洞,像是被什么物体击穿过去,似乎速度很快,因为留下来的形状很完整——
言一色将洞指给无隐看,“这个大小,这个蛇形,是不是很眼熟?”
她说着,眸光瞄向无隐的右耳,与戴着银色蛇形耳钉的左耳不同,上面空无一物,却能看见明显的耳洞,显然也是经常戴耳钉的,可此时却缺失了。
“跟你的耳钉形状真像啊。”
言一色话落,无隐脸上的无害、疑惑神情收起,缓缓露出一个张狂妖邪的笑容,艳光四射,凝视着言一色,坦然赞道,“言妃娘娘蕙质兰心,观察入微,看问题一针见血,本公子佩服。”
言一色挑眉,“答应?”
无隐妥协一笑,“自然。”
“你早就知道本公子没有昏迷?”
“嗯哼。”
“为什么想到是本公子暗中出手,阻碍了裳儿的闪避,让盼烟阴差阳错划伤了她的脸?”
“你出手是铁定的事实,且武功在盼烟之上,按理说,应当一击必中,可她却毫发无伤,不难想到,你的攻击一定是冲古裳去的,长陵上的洞就是证据,至于目的,想让盼烟伤了她,给她一个机会,赖在千御宫……跟你用在自己身上的苦肉计,异曲同工啊。”
“娘娘冰雪聪明。”
“无隐公子坦诚。”
“娘娘,给本公子一个缓冲的时间,明日带裳儿离开如何?”
“古裳醒来后一定暴躁发疯,只要你能安抚下她。”
“多谢娘娘。”
“跟我来。”
言一色说着,转身离开,往千星殿而去。
无隐长腿迈开,大步跟上,幽暗邪肆的目光胶着在言一色的背影上,虽然被她看穿了自己的把戏,但心中并无任何气恼之意,唯有期待再次交手的兴致盎然!
……
------题外话------
二更还是八九点~
旧文突然被屏蔽了一章,有些心慌慌,但愿新文没事,捂脸~
正文 295 墨书和言燕(二更)
言一色将无隐带入了千星殿,毫不避讳这殿中就藏着先帝的传位诏书。
兔兔已经吃完喝完,嘴边一圈红色渣滓,正自觉地往雪白绵帕上蹭,三两下便蹭干净了,瞅见言一色回来,热情地扑到她怀里。
流思在收拾盘碟,抬眼瞧见无隐跟在言一色身后进来,一时被他带有冲击力的邪魅诱惑晃了眼,连忙撇开目光,极力恢复冷静。
要说,迟聿的颜值还在无隐之上,华丽浓烈之感更甚,摄人心魂的力量也更可怕,流思因为言一色的缘故,见到迟聿的机会很多,照理说曾经沧海难为水,见到不敌迟聿的无隐,应该有一定免疫力,但问题就在于,迟聿身上的霸道冰冷气势,很容易让人有窒息感,别说正眼瞧了,就是能在他不远处站一段时间不打哆嗦就够可以了!
所以,流思等人至今对迟聿的样貌都没有准确完整的认知!
以至于面对无隐时,即便没有别的心思,也会被直接的感官冲击,弄得心跳加快!
流思稳住心神,屈膝见礼,“娘娘。”
“嗯。”
无隐看着言一色怀里的兔兔,吹了个口哨,语气熟稔道,“这不是少时跟陛下寸步不离的小黑吗?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又黑又傻又丑,难怪将你丢给了别人养。”
兔兔金色的眸子转动,直直盯着他的脸,突然张口,‘噗’了一声,有唾沫星子朝他下巴而去!
无隐猛然往后一跳,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到看不见他的移动轨迹。
无隐站定后,邪笑撩人,慢条斯理地道,“还应该加一个‘又毒’!”
兔兔一只眼睛盯着他,如果它有人的情绪的话,那就是——愤怒。
言一色心不在焉,没有理会手欠嘴贱招惹兔兔的无隐,只是在想大暴君和他原来很早之前就认识?另外,墨书在她面前提及他时,是一副有积年宿怨的样子,必然和他相识的时间不短……
也就是说,他知道不少大暴君过去的事咯?
嗯,她其实还挺好奇。
言一色内心想探究迟聿过往的种子发芽了。
她此时没有再想下去,而是看向流思,“可知盼烟带古裳去了哪里?”
流思摇摇头,问道,“娘娘,裳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言一色虽跟古裳不对付,但古裳的身份摆在那里,与墨书又有交情,更何况还是苏玦和无名博弈局中的一个关键人物,目前还不能出事,准确地说,是不能在她手上出事,否则不就是她亲手坏了大暴君的事吗?
她不出人不出力不帮忙也就罢了,拖后腿、惹麻烦的事可坚决不能做!
古裳还是要妥善安置。
言一色简单跟流思说了一下,扭头又警告了无隐几句,让他老实在见客的暖阁待着,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然后便走进了内室,抱着兔兔休憩去了,不知是因早醒了一个时辰,还是受了寒气,身体有些困倦。
言一色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吩咐流思道,“言燕、盼烟,任谁回来了,都叫醒我。”
流思淡笑应是。
言一色的背影消失。
流思侧了一下身,面对无隐,视线落在他衣襟位置,一脸清冷道,“奴婢谨遵娘娘吩咐,带无隐公子移步暖阁,请。”
无隐脑海中回味着言一色警告他时的眼神、笑容,没有再作妖,跟着流思去了暖阁。
只不过,走了几步后,还是转头看了眼言一色消失的方位,发现没有她,方才还能入眼的四周珍宝摆件,此时却索然无味。
无隐收回视线,脑海里闪过迟聿唯我独尊的霸气身影,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他的女人?
还真是命好。
就不知能不能一直好下去了。
这位言妃娘娘之前逃离过他身边一次,如今被他找回来,虽说安分待在宫中,但难免没有他强迫威胁的成分在,两人如今绝不是两情相悦!
要不然,为什么言轻还是完璧之身?
无隐想到这一点,就觉非常有趣,再想起她曾嫁南易为妻三年,以及那些声名狼藉的传闻,与她本人个性大相径庭,更觉有趣了。
……
墨书和言燕前后脚出了千星殿,言燕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出现在墨书身边,墨书急着见到苏玦,没有管她。
两人出宫后骑马,同时抵达了尚书府,见到管家,直言要见苏玦,却被婉拒。
墨书只是一愣后,便很快接受,因为苏玦此举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另外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苏玦千真万确被无隐算计到了!
否则就算是做戏,假装失了第一次而愤怒,也该让管家偷偷给个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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