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郇用巾栉将浑身泛着娇艳艳酡红的刘莘身上的水汽拭干,再用大巾帛一裹便将她抱了回房,放在床榻上,张口咬住刘莘的耳珠子,气息不稳道:“这回我俩都已漱口,我可以亲你了吧!”
语讫,不待云里雾里的刘莘回答便附唇上来噙住刘莘的娇唇,动情呵护.......
一番敦伦下来,魏郇就似一头饱食的魇兽,心满意足轻吻着刘莘的头顶。
这一刻岁月静好.......
“夫君面对着前妻的画像,与现妻行敦伦之事作何感觉?”刘莘埋首在魏郇胸膛,一只手指缠绕把玩着魏郇一缕乌发,似漫不经心,又言语咄咄开口问道。
“何来此说?”魏郇不解。
刘莘微微抬首挑眉示意西墙。
魏瞬郇侧头一看,瞬时汗颜,先前周幼着画师描绘的“夫妇春光静好图”不知被谁又给翻出来挂了上墙。
魏郇面色微霁,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图我早已命人收了起来,不知是谁好事又给翻出来挂上了。”
刘莘脸颊伏贴在魏郇精赤的胸肌上,闻言不动也不语。
魏郇看不见她的表情,继续小心翼翼地解释:“这画......实际上不是画中这样的。周幼请画师画这图我并不知晓。这都是画师凭空想象出来的场景…...”
刘莘抬眸望向魏郇,“夫君不必跟我解释,周姐姐在前,我是不会与她吃味儿的。”
魏郇假哼一声,“是,你大方,女子三从四德,不妒这一纲你做得最好,谁人你都不妒。”
听着魏郇不是滋味的语气,刘莘好笑又好气的支起手肘轻轻吻了吻魏郇的下颔。
刘莘这是头一次主动吻他,魏郇剑眉轻挑,眸光霎时暗沉下来,一个翻身便又将人压在了身下,嗓音颓靡开口,“夫人鲜少主动,为夫很是受用......”
……
这一番云雨魏郇折腾了许久,刘莘终是受不住嘤咛着求了饶,魏郇才释放自己放过了她。
魏郇整个人浑身舒畅倦怠的将刘莘压在身下,轻轻吻着她面颊,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慵懒开口,“改日请个画师给我俩也画一张,这次我抽空陪着你让画师看着我俩画……”
刘莘瞪着他使劲翻了计白眼,辩解道:“不用,我是真没吃味儿。”
“唔……你没吃味儿,就是酸得刺鼻。”说罢还拿鼻子嗅了嗅刘莘颈窝。
刘莘气塞,没好气的把身上的无赖推开,叱道:“边儿去,没得压死个人。”
魏郇舒心大笑,大掌一勾,把娇娇人儿勾到自己胸前抱住,大方回应,“那让你压我,我不怕压。”
……
一时间,二人嬉闹了好一会儿,竟是婚后从所未有的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
因着局势不稳,魏郇不可离郡太久,休整了一日,隔日携了魏老夫人、刘莘一行人便往京兆郡回赶。
对于此行,由于魏老夫人的一意孤行,魏老夫人差点命丧西河郡,暗道晦气,也不愿再在西河郡多留,便也未做多言遂了魏郇回郡。
天仍旧如来时那般阴沉沉不见晛暾,北风其喈何惨栗。
魏老夫人与刘莘各自的马车里都燃着热暾暾的金丝炭,魏老夫人受了一番惊吓,险中逃生,不住的在马车里念着佛经,感谢佛祖庇佑让自己闯过鬼门关,为显虔诚,还往金丝炭炉里一把把加了不少檀香,浓郁的檀香气息隔着厚实的马车棉夹层,刘莘在自己车里都能隐约嗅到,甚是有些氲氤禅气,只是隔了那么远自己都能嗅到,真不晓得魏老夫人那车里得熏成甚样。
魏郇、蔺骞率着数千人骑兵精卫驭马而行,虽人人裹了皮裘袄,头戴皮毡帽,仍是冻得各个脸红发皴。
刘莘召唤过几次魏郇让他乘车暖和些,魏郇双眼一瞪,大义凌然道,他与军士均驭马而来,他作为主帅岂有乘暖轿而归的。以此拒之。
刘莘见他执骜,也不与他多说,将自己的自己的狐裘袖攏拆开,给魏郇做了个面篼,强行将他脸兜住,魏郇起初拒绝,刘莘威胁道,“你这人,脾气差,对我也不好,也就这张脸还能吸引吸引我了,你要给毁了我可不想碍我眼。”
魏郇闻言顿时面色狰狞,曾几何时自己居然是靠颜取悦她人的了。
碍于蔺骞在旁憋得气喘不顺的,魏郇虽心下拒绝,却也未再做推脱认凭刘莘给自己将面兜住。魏郇是如论如何都不会承认,其实自己是真怕自己脸皴了,自己这个看人先看脸的妇人真会嫌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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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魏郇一行人都出了西河郡十里路, 方才见并州刺史周庸率军匆匆赶来,寒冬腊月里都奔波出了一身热汗,气喘吁吁的驭马至魏郇跟前,翻身下马,对着自己的晚辈深深一揖,又面向老夫人马车喘·息道:“侄儿惭愧, 竟才得消息知晓两日前竟有匈奴攻入并州,所幸魏侯及时赶到,未酿及大祸,否侄儿真真是死亦弥补不了。”
魏老夫人一向偏心自己娘家人,闻言轻撩开厚重的棉帘,欲安慰周庸几句,哪知魏郇先开了口。
“周刺史若再这般尸位素餐下去, 不如早日让贤。”语气比那寒冬更冽。
周庸见魏郇面色晦暗不霁,连连巴结道:“是, 是,下官保证再无下次。”
魏郇睨了他一眼, 不欲再与他多言, 打马便带军继续前行。
周庸疾步跑至魏老夫人马车前跟着马车小跑, 谄媚讨好道:“姑母安好, 不知灵儿在府里侍候的可还让姑母满意?”
魏老夫人叫停了马车, 轻撩棉帘和气道:“灵儿一向合我眼缘得我心,她在我那甚好,你这个做叔父的大可放心。”
周庸抹了把汗, “姑母满意就好,灵儿在姑母那里替侄儿尽孝,侄儿这便放心。”
“这天寒地冻的,你也别在送了,回去吧,我们也要赶着回京兆郡,万一路上下雪了麻烦。”魏老夫人告辞道。
“是,是,魏侯和姑母一路好走。”周庸点头哈腰。
刘莘坐在后一辆马车里,轻轻撩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的动静。
不可置信,这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士竟是并州刺史,周灵的叔父。周家武将世家,这周庸竟肥胖至斯,一丝习武之人的气色体态都无。
刘莘轻放下棉帘,暗自摇了摇头。
*
一路行去,云层愈发低垂,乌翳翳的连成一片将天穹遮了个全,冽风刮过,渐渐缓缓开始夹杂着些雪碴子,呼呼的拍打在车马上,沙沙作响,落在人脸上半晌都化不去,众军士眉睫间渐渐变得花白,呼气成冰,冻得众人无一人言语,只闻马蹄橐橐踩在雪碴子上发出的凌乱的镲嚓声。
魏郇打马到魏老夫人马车跟前,调侃的问魏老夫人,“祖母,巫祝可曾告诉你过你这雪碴子几时将歇?这还未到小寒时节耶。”
魏老夫人听闻魏郇刻意调侃的话语,一时气喘不顺,咳嗽了两声才哑声斥道:“……无礼。”
魏郇挨斥也无所谓,他一向不信巫祝巫傩之事,偏生祖母还特信奉,这回可算是让他逮着个说头了。
虽半路便逢初雪,所幸一路走来雪碴子没变雪绒子,一路就这么淅淅沥沥的飘着,直到魏军一行人踏入京兆郡城门,雪碴子才开始絮絮飘飘转成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将混沌天地遮盖了个严实,下得热闹又安静。
接连几日在严寒里跋涉,先前又受惊不小,魏老夫人一直强撑着,方进魏府一松懈下来,便风寒高热倒了下去。
周灵得晓魏老夫人归府的消息,霎时惊慌失措,这几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将她打入了地狱,让她措手不及。她惶恐,她害怕,怕被魏侯和魏老夫人知道了真相。
听闻魏老夫人进府就晕倒了,周灵顾不上自己心中的恐吓,忙不迭收拾整齐自己,用衣裳遮好自己身上渐渐淡去的淤青,前往东院福寿堂侍候魏老夫人。
魏郇陪在魏老夫人身旁,守着大夫诊脉完毕,大夫说魏老夫人只是着了风寒,无甚大碍,吃几服药,歇息几日便能痊愈。他方才安心下来。
刘莘守在福寿堂外廊庑下,身旁一圈碳炉子将她团团围住,刘莘颇有些无奈,搞得自个儿跟尊钟鸣菩萨似的。魏老夫人不喜她,从不允她进入福寿堂,她便不进。
魏郇体恤她,晓得她最是遵循守礼,自己祖母百般不喜她,她亦恭谨孝顺,早先就让她先回西院,她又以长辈抱佯,岂有小辈安享舒逸之理,非要侯在福寿堂外尽孝。
对于刘莘的执着,魏郇颇感欣慰。祖母和刘莘都是他此生最为珍视之人,他自是希望二人和睦。祖母顽固不化,执意将刘莘排斥在外,他深感无力;但刘莘对自己祖母恭谨谦卑之姿,也着实让他感动。
魏郇便着仆人燃了五六只碳炉子搁在刘莘身旁,生怕她冻着。
刘莘身披白狐裘,怀里还抱有鎏金镂空熏香手炉,在这冰天雪地里还真就不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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