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郇这一趟回来,如此向着刘莘说话,魏老夫人暗觉不爽,面上却不显。只拉过魏郇便进了府。
魏郇回首冲刘莘使了个眼色,刘莘颔首微笑跟了上去,跟在魏郇与老夫人身后一丈之距,同进了府。
是夜,庆功宴,京兆郡里杀猪宰羊、张灯结彩,魏府和京兆郡东男西北四面驻军均开席畅饮,魏郇自是一番酬酢宴饮。
宴毕,魏郇送魏老夫人回东院,魏老夫人欲留魏郇多坐会儿,与周灵多多相处相处,却被魏郇以伤未痊愈,且长途跋涉艰辛给拒了。
魏郇理由充分,魏老夫人无法反驳,只好悻悻放他而走。望着他迫不及待回西院的身影,魏老夫人充分感觉到了危机感,没好气儿的对周灵抱怨:“都怪你上次心急下什么迷·药,搞砸了吧!你表哥这趟回来正眼瞧过你一眼没有?”
周灵见魏老夫人突然发难,噗通一声双腿跪了下来,连声认错,“老夫人,灵儿悔不当初,现表哥怨极了灵儿,还望老夫人相帮。”
“我瞅着这出了一趟门,奉渊的心就快被那个刘氏拐跑了,待我想个法子支开她些时日,你好好表现表现吧。”
周灵闻言心生一计,跪着凑到老夫人跟前耳语一番,“......如此这般,老夫人觉得可行否?”
魏老夫人沉默了一会,颔了颔首:“就这么办吧。”
****
刘莘先行回了西院,平妪许久不见刘莘,甚是想念她,见到一脸的娇·柔·媚·样,便猜中了七八分。用眼神问了菊娘,菊娘亦是满面春风的暗暗颔了颔首。
平妪心中一阵欣慰,这俩主子总算是圆房了。虽说她不反对刘莘为自己铺后路,一心自立,但在这乱世年华,又有什么能比有一位能干又优秀的夫君护着更好的呢?
虽刚立冬,屋内地龙已烧得旺盛,屋里暖气融融。
刘莘沐浴后,身上只着单薄寝衣坐在妆奁前,将一头半干青丝拢至一边胸前,仔细梳理着,雪白的玉颈在烛光的照映下若隐若现......
魏郇一进门见到的便是这副景象,不由心头一热......回程这几日,日夜兼程,魏郇虽一直动手动脚,但顾及到刘莘长途跋涉,颇为疲乏,并未真做成甚事。蓦一见如此香·艳画面,魏郇霎时血灌于顶,口干舌燥起来。
婢仆们见到魏侯归来,纷纷向他行礼。
刘莘闻言紧忙起身迎向他。
只见魏郇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渴望写了满脸。
平妪、菊娘见状识相的带着一众婢仆退了下去。
刘莘有些赧然,这厮大刺刺写在脸上的渴望实在是太不懂内敛了。
魏郇张开双臂,刘莘自觉的便上去替魏郇宽衣,魏郇身量甚高,刘莘头顶将将及他肩膀。一双小手轻柔的卸下鞶带,脱下外袍,转身欲去置衣架上挂好,哪不知身子一轻便被魏郇自后面给抱了起来,一惊,鞶带外袍都散在了地上。
魏郇将刘莘抱上·床·上,轻柔一掼,迫不及待的便压了上去,带着浓浓酒气吻住了刘莘,不住的热情追逐着刘莘口中丁香。
刘莘略有洁癖,挣脱开来,气息紊乱的道:“你,先去沐浴。”
魏郇闻言,狠狠又啃了一口,遂起身将刘莘一并拉起,命令:“你侍候我搓背。”
刘莘心知今夜自己逃不掉,便也不做多余的挣扎,顺从地就了他。
不出意外的,明明说好是跟去浴房侍候搓背的,搓着搓着走势就变了......
......
这一夜,刘莘真真是欲哭无泪,这大尾巴狼一夜都没让她睡个整齐......
刘莘心戚戚徒觉,还是先前两人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的好,这厮就是头不知饱足的魇兽,真是太不好伺候了。
**********
翌日一早,初冬昼长,天色还暗沉沉不见熙光,魏老夫人便罕有的派了张媪来请刘莘过去东院问话。
张媪到时,刘莘夫妇俩还相拥着酣睡好眠,因着魏侯也未起,便无人敢去叨扰。
张媪等了两刻钟也不见两位主子有动静,便留了话,先行回了东院。
俩主子一直睡到巳正,日头高挂半空,方才缓缓转醒。
平妪在外听到屋里隐约模糊的说话声,便轻轻敲了敲房门道:“夫人,一个时辰前,老夫人派了姜媪来传话让你过去东院一趟。”
刘莘闻言,一个激灵直起身,慌忙下床趿鞋便去让菊娘、平妪侍候着盥洗。
见她这么一副严正以待的紧张样儿,魏郇眯着眼悠悠哉哉开口:“莫急,我陪你一道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魏侯众袍泽:“跟着魏侯不容易啊!不但得助魏侯夺天下,还得助魏侯追媳妇,不容易不容易!”
第三十三章
魏郇这厮说不急, 当真就是字面意思——不急。慢慢悠悠起身,磨磨唧唧洗漱,拖拖拉拉用早食。
刘莘在旁着急得火急火燎,求爹爹告奶奶催促这尊大佛,他老先生是可以在魏老夫人跟前使性子,她刘莘不行啊!这般磨叽下去, 还不晓得魏老夫人会如何看待她。
催他他还不听,鼻哼轻斥:“急甚?我这是在给你撑腰好不好?你就这般着急赶着过去挨训?”
“侯爷,夫君,魏大人,你这不是在给我撑腰,你这是在给我找麻烦事儿。”刘莘脚步橐橐,催促着他。
“你有那着急的时间, 不若换件高襟袿裳。”
“嗯?何故?”刘莘纳闷不解。
“唔,自己去镜鉴前瞅瞅。”魏郇一脸贼笑, 又好心情的冲着铜镜呶了呶嘴。
平妪、菊娘闻言,互望一眼, 菊娘紧忙捧上先就备好的海棠红雪狐鑲襟夹袄, 上前一步回道:“夫人稍后穿这件夹袄出门即可。”
刘莘狐疑的睨了眼夹袄, 又瞅了瞅屋里这几人, 窦疑地走到内室那枚由高锡青铜铸成, 抛光打磨得蹭亮的铜镜跟前凑近一看……好家伙,自己脖颈儿上密密麻麻桃花灼灼艳芳华,一副恨不得昭告天下昨夜自个儿是如何风·流的架势……
刘莘险些没当场气炸, 魏郇那家伙是觉得她刘莘在魏府日子过得还不够憋屈吗?尽给她找些麻烦事儿。
刘莘面色不济地旋身三两步走出去,拽过菊娘手中的夹袄就往身上套,菊娘配合的侍候着刘莘着装好,替她整理好衣襟,毛茸茸的厚狐绒将刘莘纤细修长的玉颈遮了个严实,刘莘方才卸下口气。
待魏郇这个大尾巴狼收拾妥当,两人赶到东院的时候,魏老夫人都到了将用晌午的点。见刘莘这个时辰才过来,拉着一张脸阴沉沉的瞪着地上跪着请安的二人。若不是魏郇也在,魏老夫人真想就让刘莘这么一直跪下去算了。
魏老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睨了魏郇一眼,方才没好气的开口道:“起来吧。”
魏老夫人年长怕冷,福寿堂内不但地龙烧得旺盛,还点了金丝炭炉,熏得满屋子热气腾腾。
张媪上前退去魏侯身上的黑貂大氅,又欲上去替侍候刘莘退下夹袄,哪知刘莘礼貌一躲,婉拒:“谢过张媪,我怕冷,便不劳烦张媪劳累了。”
张媪应是,退下。
魏老夫人闻言,眼神凌厉地扫了眼刘莘,今日刘莘穿的这一件白狐鑲襟夹袄,厚厚的皮毛将刘莘的脖颈儿遮了个严严实实,衬得刘莘一张小脸愈发粉嫩,也衬得眼底的青色愈发明显。
两人的眼底都是一片鸦青,魏老夫人也是过来人,这两人昨夜都干了些甚事,现在刘莘在遮掩什么,她心知肚明,愈看愈发不满。
魏老夫人愈来愈不懂自己的孙子到底在想甚,莫不是真打算让刘莘给魏家传宗接代了?
周灵在旁看着魏侯夫妇俩出门一趟归来,亲密得毫不遮掩,愈发觉得心焦,却也不敢显露。自上次被魏侯训了后,她便收敛了些多,不再明目张胆对魏侯示爱。
魏老夫人稳稳心绪道:“今岁冬至祭祖,我欲带刘氏一道前往并州我周氏宗祠前去祭我周氏祖宗。”
魏郇夫妇二人闻言均讶异不已,不知魏老夫人此举何故。
魏郇坦问:“祖母这是何意?”
魏老夫人不疾不徐道出一早就想好的借口:“刘氏昏君恶毒戕害我儿一门,只要有我在世一日,我便不会允刘氏莘女入我魏氏宗祠一步,然,刘氏女既然嫁入我魏家家门半载,我眼看着你俩渐渐琴瑟和鸣,便想着干脆让她陪我上一趟并州,祭拜我周氏先祖。”
自己父君这般被魏老夫人辱称,刘莘虽觉不快,却也不能作何言语,只能垂眸掩情绪。
魏郇哑然,仍觉不解,只觉这冰天寒地间出远门不妥,便婉劝道:“祖母有心回乡祭拜周氏先祖亦可等那春暖花开清明时节,这般冬日冒着严寒出门,孙儿不放心。”
魏老夫人态度坚决,见招拆招:“我已问巫祝,巫祝卜,今岁雪雨晚至,小寒时节才将降雪。并州并不甚远,我带着刘氏一个往返约莫半月来回足以。”
魏郇见祖母执意前行,且祖母亦有些年头没回并州祭祖了,思忖片刻便道:“路上恐有变,孙儿送祖母前往并州祭祖。”
魏老夫人是有意要将魏郇与刘莘二人隔开,自是不乐意魏郇同行,拒绝道:“奉渊政务繁忙,不必为了老身刻意跑这一趟。且老身多年不曾回过并州,若真遇到风雪阻路,那便是并州留老身在乡久住些,老身便带着刘氏等春暖花开之时再归。怎的?莫不是你不舍你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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