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上药。”魏郇只好转开话题。
刘莘一惊,这回可不是简单的赧然了,脸颊哗啦一下烧了个通红。
菊娘一黄花大姑娘,哪听过这等闺房之言,红着脸退了出去。
刘莘一见菊娘退了出去,急的冲菊娘招手大叫:“唉,唉,菊娘,别走……”
菊娘就跟没听到似的,飞快逃了出去,还顺带拉上了门。
刘莘心噗通噗通跳得话都说不出来,见他真准备亲自为自己动手上药,连忙抓住他的手,出声制止:“夫君,我……我……自己来。”
魏郇把她手扒拉开,厚颜无耻道:“羞甚?你浑身上下我哪没见过?”
刘莘一听险些炸毛,这个臭流氓,唯一看光她的那一次,也就是他被人下·药的那一夜,自己被他欺负个半死,他现在竟然还敢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刘莘狠狠腹诽,牙关紧咬,双眼睁得圆滚滚瞪着他。
“再说了,你我夫妇,这有何可羞。”魏郇突然恶趣味的发现,逗刘莘还挺好玩,看着刘莘这副羞赧吃瘪的表情,他竟是前所未有的心情好好。
刘莘见魏郇愈说脸皮愈发的厚了,索性双眼一闭,眼不看为净。
看着刘莘这副大义赴死的表情,魏郇不禁轻笑出声,他的小娇妻还挺可爱。
好心情的魏郇,极轻柔极仔细的替刘莘上了药膏,完了才发现他的小娇妻穿了一条形状怪异的……胯裤?布料大小将将能把重要部位遮住。魏郇丹田鄹热,喉结滚了几滚,沙哑着声音问:“你这穿的甚?”
“啊?”刘莘闻言,睁开双眼,眼珠子水汪汪的望着魏郇,一脸莫名其妙。
“唔……就这个……你腿·间……那个……”魏郇难得的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
这个,那个,哪个啊?刘莘纳闷低头一看,原来魏郇是指她穿的内裤。
“……这叫内裤,唔……姑且算是我发明的吧。”刘莘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如此说。
这年代的人都穿大袍裾,内搭一条松垮垮的袴裤,刘莘及不适应,刚穿书过来就画了图让平妪给她做了几条系带内裤。对于刘莘穿内裤,菊娘、平妪早已习以为常,刘莘也不觉自己穿内裤有何不妥,直到今日方又才反应过来,她这般穿着算是惊世之举。
魏郇暗忖,自己这是娶了个何妇人?脑袋瓜里都想些甚稀奇古怪的,让人捉摸不透。
魏郇只觉全身血液都往同一个地方冲去,不敢再多看,慌忙将她裙裾拉好,打横将她抱起轻放在床榻上,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叮咛道:“今夜莫再沐浴,让菊娘给你擦拭下·身子便可。困了你先休息,我还有事,晚些便归。”
刘莘红着张小脸,水灵灵的大眼满是赧色望着魏郇,乖巧的应声,“嗯!”
只一眼魏郇就觉得受不了了,俯身下去噙住她鲜红欲滴的唇瓣,缠绵许久……
魏郇只觉自己将要失控了,可自己还有要事没完,艰难的喘·息着直起身,沙哑又温柔地说:“我还有事,去去便归。”
说完便起身出了门,将守在门外的菊娘换了进来。
菊娘端了盆净水,进门冲着刘莘泯然一笑,刘莘羞的拉过被衾罩住脸,菊娘将新换的水盆端到床边,道:“夫人莫再羞了,让婢子给你擦擦身子方睡的舒服些。”
顿了顿没忍住,嬉笑碎嘴道:“婢子觉得出了门,魏侯似与在府里不一样了,夫君味儿更浓了。”
刘莘忍不住冲她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反了你了。”
菊娘不惧她,更是开心得咯咯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魏郇:“血槽已空!”
第二十五章
魏郇的药膏不知是何所制,药效极好,只一晚,刘莘腿间擦伤便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慢些走路已无太大影响。
出了驿站,刘莘发现门口多了架简易马车,前面套了两匹高头骏马。
魏郇指着马车道:“上车吧。”
刘莘愕然,蘧然问道:“我……我乘马车?”
“不然还我乘?”魏郇反问。
“我乘马车会不会耽搁了行程?”毕竟马车驶不快。
“尽力跑还好,你别嫌颠簸就成。”语毕,魏郇当众便打横把刘莘抱上了马车,又让菊娘也上了车,方才旋身上马。
刘莘摸了摸身下厚实的罽茵,柔软舒适。这么紧的时间,魏郇准备的如此妥当贴心,刘莘不由心头一暖,甜蜜自心尖溢出,泛满身心。
众将士是头一次见自己主公如此多情温柔一面,一时啧啧赞叹声泛起……
魏郇闻声澹澹扫视了一圈,大家伙便纷纷低下头去,只余司徒逸斗胆赞道:“主公威武!甚是贴心!”
魏郇瞪了司徒逸一眼,双腿一架马腹,领头便蹿了出去。
刘莘坐在马车里羞红了颜,心却甜如蜜,只听司徒逸在马车外又说了一句,“主公赧然也。”顿时没憋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出了门,与在府里,魏郇真是不一样。
因着刘莘乘马车实是走不快,魏郇早已派了使者前去淮西报信自己恐要晚两日到达。
待魏郇、刘莘一行人到达淮西的时候,真真就比预定日子晚了两日。
王琪早早便动身到了淮西,虽焦却不急,他早已得信,魏郇此行是将刘莘一块带来的,这是否意味着在这件事上,与魏侯有得商议。
王祺内心充满了即将失而复得的喜悦。据他掌握的情报来看,刘莘与魏郇感情不深,他自觉有把握能重夺佳人喜爱,并带走她。毕竟三年前她是那么心悦他,他亦一直相信,她现在仍惦念着他,就如他惦念她那般。
魏郇虽未与刘莘提及自己将去往何处,但这一路驶来,越行越东,从自己知晓的地理位置来看,他们一行人已越来越接近琅琊国。琅琊国?魏郇带自己来琅琊国作甚?刘莘心生窦疑。
进入淮西,魏郇一行人在一处华丽的行馆安置了下来,魏郇将刘莘托付给了先行来报信的魏青,自己梳理了一番便着急离了去。
离去前,还用力抱了一把刘莘,莫名其妙说了句:“莫怨我,等我。”
刘莘一头雾水问魏青:“你们君侯到这来到底是为何?”
魏青先被警告过,知晓甚话可说,甚话不可说,坦然答道:“主公是来连横的。”
“连横?与琅琊王氏连横?”
“然也。”
刘莘赫然,不解魏郇来连横为何要把自己带上。再者,与琅琊王氏连横,那岂不是做为琅琊世子的王琪现今也在这淮西郡内。
想到王琪,刘莘不禁打一寒噤,莫不是魏郇知晓了甚?才刻意将自己带上。可自己与王琪的婚约早已作废,就算魏郇知道了又能如何,都已是过往云烟,难不成他还想翻旧账?以此为借口好让自己下堂?
刘莘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淮西琅琊王氏淮礼行宫,旌旗高展,彩条饰殿,地上铺就着厚厚红色罽毯自大门蜿蜒延伸至礼堂,魏郇与王琪于此正式碰面。
王琪见魏郇身着爵弁服远远一路走来,玄衣纁裳带韎韐,无比威严可畏,气势逼人。待其走进,王琪看清了魏侯的相貌,原本雀跃期翼的心情渐渐下沉,王琪曾听闻人赞雍州魏侯之貌,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今一见,乃知其真。
王琪倏忽间失了自信,每日与这般如锡如金,如圭如璧的檀郎朝夕相处,他的了了真的就能不动心吗?
王琪心头大震,面色却不露分毫,起身迎向走进的魏侯,深躬一揖,起身道:“王琪恭候魏侯大驾。”
王琪不知他这厢震撼纠结,魏郇那方亦是见到他那一刻起,便开始天人交战,悔心渐起。
魏郇也未料琅琊王琪竟是如此翩翩佳郎俏郎君,风流多姿。面色虽有些苍白病弱,却仍旧光茂其华。以他来试探刘莘,自己真的有胜算吗?
魏郇只觉腹中一阵阵酸水翻滚,恨不得转身便走,去他劳什子联盟,去他劳什子颍川齐家,他只想带着刘莘赶快离开此是非之地。
可事已至此,已由不得他任性变卦。
魏郇对着王琪澹澹一笑,道:“世子多礼。早闻世子风华其貌,今一见方知不假。”
王琪礼仪有佳,回:“君侯谬赞,君侯乃人中龙凤,旁人难以企及。”
司空逸在旁听着这俩情敌相互夸捧,心道,这俩人在这心心相惜,好戏还在后头呢,只望别虐他主公太狠,不然他日子也不好过。
在祭司的主持下,魏郇、王琪二人对着天地三拜九叩后,抽出匕首,各在腕上划一刀,滴血入酒碗,溶二人鲜血于一处。
二人爽快饮下混着二人鲜血的烈酒,歃血为盟。
礼一成,一直在外候命的琅琊将领宋飞将军立马率十万大军前往豫州相助颍川,另一名琅琊大将吕成率另十万大军突袭兖州。
魏郇于此抱拳对王琪以示感谢。
王琪澹笑回礼,以只二人可闻之音,言:“魏侯知我所求。”
魏郇身型一僵,强行忍住上翻的怒气道:“你随我来。”说完,提步出了礼堂。
琅琊氏家财大气粗,曲曲一座行宫都修建得粉墙黛瓦,假山群簇,曲水流觞,好一番江南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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